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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特殊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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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不悔盯着远处天际下脚踩蓝光驭凤而行的少女,愣愣出神,时间悄无声息的逝去,转眼间,已至黄昏时分,只是不知何时,林越的大弟子雁风,无声无息的站立在了欧阳不悔身后。
  “你看什么呢如此入神?”雁风顺着欧阳不悔所望去方向,除了夕阳无限好,硬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师兄,你何时来的”,被突然出现的雁风好生一吓,欧阳不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来好一会了,你到底在看什么呀”,雁风依旧很好奇的问着。
  “大师兄,你相信,这世界上有仙女吗?”,欧阳不悔凝视着远处余晖,脑海中浮现着白衣少年的那次回眸,心中好似有所向往。
  闻言,雁风先是一愣,然后摸了摸欧阳不悔的额头,“没发烧呀,难道想修道想疯了?”
  “没有没有”,欧阳不悔摇了摇头,没想在此话题多做探讨,他将刚才白衣少女所赠的白玉瓶子收起,不解的看向雁风,道,“大师兄,你找我何事?”
  “师傅气消了,赶紧回去给他老人家低头认个错”,雁风轻抚着欧阳不悔的后脑,目之所含,像是一位兄长溺爱淘气的弟弟一般,充满温柔。
  被雁风提及此事,本是平静的欧阳不悔心中油然而生出一阵不快,他一偏,嘟着嘴,诉说着不满,“不回去,回去也不传授我修道之术,众多师兄弟唯独我一人不可触及道法,凭什么?”
  “师傅从小对你爱护有加,视如己出,他老人家如此严厉要求你,兴许,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雁风看着忿忿不平的欧阳不悔,耐心劝导着。
  “不回去”,欧阳不悔倔强依旧。
  “当真?”
  “当真!”
  其实并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心中的怨气令他此刻碍不下面子,然而尴尬的是欧阳不悔那不争气的肚子就在此刻咕噜噜的响了几声,一旁,雁风故作没有听到,而是故意的朝木屋的方向走去。
  “那我走啦,回家吃饭咯”,雁风一手扶着腰间的佩剑,顺着来时的路踏步下山而去,嘴里仍旧不忘诱惑着欧阳不悔,“不要怪我没告诉你哦,再过数日便是轩灵院来乌托镇招生之日,明日师傅会往镇内与民众们商议此事,若是想去,就快点回来咯。”
  轩灵院招生,其实并非唯有此一家,天朝浩土万千修道门派,许多名不见经传的小宗小派为了广招门徒,何尝不是以此种方式?只是乌托镇地处穷乡僻壤,人烟稀少,众多门派并不入眼罢了,好在这乌托镇之人也并非那么的孺子不可教,历届的招生之中往往会有一两个心存上进者有胜于凡人的根基,加上乌托镇的常年供奉,因此轩灵院方才会专门派遣弟子至此挑选足以修道之人。
  也因此,每数年一度的轩灵院招徒,已然成为乌托镇最令人为之兴奋的事件,更不用说心之所向就是修仙练剑的欧阳不悔了,所以就在雁风嘴中说出此事之时,任凭其性质如何抱怨,当下也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一种期待,他平日背着林越习武,所为的,不正是这一刻吗?
  遂当下,他二话不说的朝着雁风渐行渐远的背影追逐而且,嘴里大喊着,“大师兄,你等等我……”
  丛林之中,响彻着欧阳不悔愉悦的叫声,两道身影,顺着山路,往山中木屋的方向走去……
  …………
  乌托镇。虽只是伽罗帝国的不知名小镇,人口甚至不足国内大户村子的人数多,可乌托镇四面环山,毗邻江河,镇上
  之人均以种植茶叶和药材谋生,温保无忧,也算得上是自给自足。而此时,乌托镇内,偌大的广场内,人头涌动,几乎全镇上下的人口都汇聚在了此处,因为今日,正是轩灵院派遣弟子前来挑选门徒之日。
  在广场的一侧,搭建有一处高台,高台之上,陈列着七张木椅,居中的木椅上,一位耄耋之年衣着很是简朴的老者正襟危坐,老者满脸沟壑,手执拐杖,梳着发髻,下巴处的胡须长及胸间,虽然老者给人一副老态龙钟之感,言行举止之间,众人都无不流露出一丝尊敬,毕竟他正是乌托镇的一镇之长。
  而坐在镇长右侧的那道熟悉身影,赫然正是林越,在其身后,欧阳不悔、林芸菽与雁风三人也是毕恭毕敬的站立着,尤其是欧阳不悔与林芸菽二人,更是收敛了往日的那般淘气,在此等重要场合之下,丝毫不敢有一丝放肆。
  或许是年岁一高,老镇长双目的眼皮垂得几乎要覆盖住整个眼睛,他耸拉着丝毫没有弹性的眼皮,环视了一番下方的镇民,目光在最前一排的数十位少年身上逗留了片刻,这些,便是稍后即将被选拔的人,随即屈伸倾向一旁的林越,迈着苍老声音问道,“林大夫,你觉得,此次,哪位弟子可以获得此份名额?”
  历届招生中,轩灵院给予乌托镇的名额,只有一个,当然,此举对于乌托镇而言,已是“皇恩浩荡”,这份名额,是乌托镇历年不怠慢的供奉所得。
  林越双眉一紧,一副若有所思之状,他同样瞧了瞧下方的候选弟子,道,“不好说,此届学生天资聪慧,而且习武刻苦,在我眼中,均为可造之材,只能看今日轩灵院作何选择了。”
  “也只能这样了”,老镇长捋着胡须,点点头。
  就在二人话音刚落不久,自西南方的天际处,一道青光乍现,携着鹤唳风声朝着乌托镇所在的方位疾驰而来。
  “来了”
  林越望着风声传来的方向望去,说了一句。众人的的目光皆是被吸引而去,目之所及,青光飞速滑行,几个眨眼间,便来到了广场上空。
  呼啸的风声覆盖了喧闹的人声,来着是一位年轻的道士,约莫二十方许,身穿淡蓝色道袍,头顶盘起的道髻上插有一支木簪,他容颜清秀,面带微笑,左手放于腹前,右手负于身后,脚下站着的,是一面凌空展开的幡旗,那刺耳的风声,便是有这幡旗发出。
  这年轻道士,正是轩灵院之人。
  高台上,老镇长等看到如约到来的轩灵弟子,起身拄着拐杖向来者走去,林越等人也都起身搀扶并随之行至高台中央。年轻道士看到老镇长等人起身迎接,身法一变收起幡旗,只身落在了老镇长众人面前。
  “仙人到此,我乌托镇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三年不见,仙人神采依旧啊”,老镇长走在前头,几句话客套的话寒暄以后,从袖袍中取出了一个鼓鼓的钱袋,当着林越等人的面将钱袋塞到年轻道士手中。林越等人熟视无睹,历来如此,他们早就习以为常。
  那年轻道士也不客气,接过钱袋以后细细掂量一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收起钱袋,道,“老镇长,事不宜迟,我们就照常行事,把所有参选之人都叫出来吧。”
  “他们早已在下方等候仙人多时了”,老镇长领着年轻道士来到高台前,看到台下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少年,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欣慰。
  年轻道士一点头,只见他右手快速扫过腰间布袋,张开手时掌心多出了一枚看似玻璃所制的珠子,珠子足有拳头,日光之下晶莹剔透。年轻道士掌托珠子,对着台下的少年道,“上来摸一下这颗珠子。”
  闻言,台下的十余位少年陆续上台,井然有序的排列在一起,看那第一个走到年轻道士身前的少年,满怀自信的伸出手搭在珠子上,一秒,二秒,三秒……数秒过去,不见珠子有任何反应。
  “下一个”,年轻道士不耐的摇摇头,对这一幕,他早已司空见惯。
  “不怎么样,下一个”,年轻道士继续摇头。
  “不行。”
  ……
  几番测试下来,竟然无一人能入年轻道士法眼,年轻道士也是例行公事般的选了一位珠子测试下反应最好的一位。此时测试已经结束,收起珠子的年轻道士本欲想告辞而去,却突然脑袋一个灵光,好像想起了什么。
  年轻道士一拍脑袋,道,“对了,乌托镇连年供奉我轩灵院,忠心自然是不言而喻,遂此次,轩灵院特允乌托镇一个特殊名额,当然,这名额归谁,是指定的。”
  “仙人,你是说真的吗?”,老镇长顿时瞪大了眼睛,好像眼皮要翻转过来一样。
  不仅是老镇长,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兴奋,甚至有了幻想,幻想着这个名儿,落到自己身上。
  “嘿嘿,仙人不骗人”,年轻道士得意道,他自然知道,这个消息对乌托镇而言,是何如的振奋。
  “是谁”,老镇长已然急促起来。
  “咳咳”,年轻道士故作深沉的咳了两声,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他方才缓缓道,“此特殊名额所属就是……欧阳不悔。”
  年轻道士此言一出,换来的并非所有镇民的兴高采烈,取而代之的而是唾弃:
  “什么?怎么可能是他?会不会搞错了?”
  “不可能吧,那个天杀的,从小克死父母的孤儿?”
  “果然晦气,把我们的名额都给抢了。”
  与无数人不同的是,老镇长虽然话音苍老,可却难以抑制他的那份兴奋,“好,好啊,一次性上选两位弟子,我这次,算是对得起诸位列祖列宗了,日后下去,也有个交代了。”。
  然而就在此刻,正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或激动或难以置信的状态之时,林越一语使得大家惊讶万分。
  只听林越大声道,“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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