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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佛珠——男人的担当 / 第一章,开始

第一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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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公元九二九年,八月二十四日。
  经历了一整天太阳的暴晒,本以为到了晚上就会凉快些许,可这一天的晚上,夜空中虽是乌云密布,但却没有一丝微风,反倒让人觉得更加的闷热,只是空中时不时会响起一两个闷雷,倒还有那么一点儿快下雨了的样子。
  西都城内,有一湖名曰钱塘湖,湖边有楼阁一两间,湖中有亭子两三,皆有走廊将亭子与岸边相连接。
  湖边大树下,湖中亭子中,无不有乘着夜幕降临出来纳凉之人,在湖的中央,飘着一叶轻舟,阵阵琴声从舟上传来,也不知是哪位文人雅士为这夜色中的钱塘湖增添了这么一种不可多得的情调,也或许在小舟上更有好友两三,或举杯饮酒,或吟诗作对……
  而在钱塘湖的另一边,有一座宫殿,那便是这个王国的王宫了。
  从王宫大门进去,便是文武百官上朝面见国王必须经过的御前道。再继续往后,就是后宫了,也就是王妃们居住的地方。
  往左数第五间寝宫前,种有一棵约莫十六米高的桂花树,桂花树的枝叶极是茂盛,只可惜现在花期未到,若待到花期,整棵树上开满了黄色的桂花,好看极了,只要一阵风吹过,就算是十里以外的人们都能闻到一阵桂花的香味。
  在桂花树的树根处的泥土上,盛开着几朵不知名的红色小花儿,中间有一朵看样子也是快要盛开的花骨朵儿,显得格外显眼……
  第五间寝宫内传出了一声声女人痛苦的呻吟声,而在寝宫外,有一男子一脸的焦急,正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踱着步。这个人就是这个王国的第二任国王——钱元瓘,时年四十二岁。由于常年操劳于政务上,四十二岁的他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
  此时的空气变得更加的闷热,闷热得令人快要喘不过气来,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密集,还时不时的打起了响雷。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寝宫内传了出来,钱元瓘听到哭声,赶忙推开寝宫的门走了进去。
  随着婴儿哭声的响起,雨点儿也滴滴答答的从天上落了下来,落到了地面上,打在了桂花树叶上,而桂花树的树根处的那几朵小红花间的花骨朵儿不见了,多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儿……
  此时的钱塘湖边,早已看不到一个纳凉的人的影子,只留下那一叶轻舟依旧飘于湖心,雨点落到湖面上晕开了片片涟漪,而舟上琴声依旧……
  (二)
  西都城内的街道上,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在街道的左边,有一间规模稍大的酒店,依次排下去的是一间首饰店,一家卖布料的以及一家裁缝铺……
  而街道的右边,则是小商贩摆摊的地方,有卖猪肉的,有卖蔬菜的,有卖水果的……
  酒楼里卖唱者的歌声,街道上小贩的吆喝声,肉摊前妇女与摊主正讨价还价着,街角两女子不知因何时正争吵着,这些声响为白天的西都城增添了不少的热闹……
  一辆马车从王宫内飞出,拉着马车的,是一匹约两米高,一身棕毛,长得很是强壮的高头大马,马的脖子上挂有一串铃铛,跑起来“叮当叮当”的响个不停,很是好听。
  驾驶马车的是一名手臂肌肉很是发达的男子,马夫时不时的挥起手中的马鞭,然后抽打在马儿的身上,马儿感到疼痛,也就不敢偷懒,飞快地向前奔跑……
  马车里坐着的,正是钱元瓘的第九个儿子:钱弘俶,今年十一岁的他,脸上还尚有几分稚气。而他身边坐着的,正是他的母亲,他们此次出宫的目的,便是到城外的寺庙里,为重病在床的父亲上香祈福……
  突然,钱弘俶感觉到一阵颠簸,他有些不明所以,便掀开车帘。只见车夫满头大汗,手臂上青筋暴起,正用尽全力的紧拉着缰绳,可马儿依旧没有停下,没命的往街道狂奔而去……
  肉摊前的妇女顾不上讨价还价了,街角吵架的俩女子也顾不上争吵了,小贩顾不上吆喝了,纷纷逃命般往街旁躲避,只有酒楼二楼栏杆内,集满了看热闹的食客……
  马车往街道右边的小贩区奔了过去,摊位全都被撞翻在地,猪肉全被甩到了街道上,蔬菜都被撞得飞了起来,水果皆被踩烂,马车碾过小贩区,随即又往街道上奔去……
  街道上,一女孩见发了疯的大马正拉着一辆车往她奔来,竟被吓得不知道逃命,只好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幕都进入了钱弘俶和马夫的眼里,马夫拼了命的拽紧缰绳,手掌都被磨出血来,马儿依旧往小女孩方向奔去。
  眼看马儿就要撞上那女孩了,钱弘俶也是急得不行,一时间来不及多想,他便步出了马车往外跳,落地的时候没站稳,钱弘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随即爬了起来,跑到女孩身边,想要把她抱起,奈何力气太小,眼看马车就要撞过来了,他紧紧抱住那女孩,把后背朝向马车的方向,用身体去保护那个小女孩……
  他紧紧的闭着双眼,但他等了许久,始终没有感觉到被马蹄踩过的疼痛,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马车现在正老老实实的停在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原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匹发了疯的马儿终于被马夫拉住了。
  钱弘俶赶忙将小女孩扶起来,等平复了一下心跳,才发觉自己的脸烫得厉害。
  “算了!人没事就好,只是一次意外!”钱弘俶看到侍从正在指责那名马夫,便开口阻止道,还命令侍从带马夫去把伤口包扎一下,以及去赔偿小商贩的损失。
  便又转过身询问小女孩有没有受伤,小女孩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小女孩突然指着他的胳膊说:“你那……流血了,很疼吧!”
  钱弘俶看了手臂一眼,原来是刚才跳下车时擦伤的,这会还真有点疼痛的感觉,但他还是挺起胸膛,拍拍胸口说:“不痛!我是男子汉!”
  一只手从后面轻轻的抚摸着钱弘俶的头,笑着说:“我家虎子什么时候长大了!!”
  虎子是钱弘俶的乳名,他很不喜欢这个乳名,但母亲偏偏总爱这么叫他。他转过身,双手插腰的跟母亲抗议着。
  “虎子哥,虎子哥……”小女孩看到钱弘俶刚才还拍着胸口说自己是个男子汉,现在又嘟着嘴在母亲面前撒着娇,觉得很是好笑,也顾不上擦干脸上的泪水,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钱弘俶见小女孩在取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挠着后脑勺,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酒楼二楼看热闹的食客已经开始散去,而街道右边的摊子也已经恢复了原样,若不是那散落一地的猪肉蔬菜以及被踩烂了的水果,又有谁会知道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
  (三)
  公元九四一年,二月七日。
  由于立春时节刚过,整个西都城现正笼罩在一片蒙蒙细雨之中,城内的房屋屋檐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雨珠儿。街道上也是湿漉漉的一片,其上只有打着伞的行人两三个而已,雨中的西都城是一片的宁静。
  再看那细雨中的钱塘湖,又是另一番模样,无论是从远往近处看,还是由近往远处望,收入眼中的,无不是一片绿色。远处的山开始绿起来了,湖边的树木也从寒冬中苏醒了过来,光秃秃的枝头上开始长出些许绿叶来,湖边土地上也开始长出嫩绿的青草儿。
  而在湖中小亭中,站立着一个男孩子跟一个女孩子,男孩身穿一件深蓝色的唐装,头上的头发被盘起成了个发髻。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很自然的披在身后,身着一件粉红色长裙子。
  “虎子哥!虎子哥!你看!那儿有一条好大的鱼儿,好看极了!”女孩指着钱塘湖中一条红色的鱼儿,喊着要男孩看。
  自从上次在街道上认识以后,钱弘俶隔三差五的就会从王宫中溜出来与女孩会面。每次见面,女孩都会很开心,而钱弘俶说起话来也总是滔滔不绝。可是今天,钱弘俶不知怎么了,很多次小女孩跟他说话,他都是跟听不见似的。
  这一切当然也看在了小女孩的眼里,小女孩也终于忍不住了,便问钱弘俶:“虎子哥,你是不是有心事?能不能跟妹妹我说说呢?”
  钱弘俶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说道:“妹妹,我想……我们以后或许……或许不能再见面了!”
  “虎子哥怎么这么说?”小女孩睁着她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睛,一脸迷惑的望着钱弘俶。
  “我要到一个叫台州的地方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虎子哥什么时候回来?”听钱弘俶这么一说,小女孩赶忙追问道。
  钱弘俶却并未作答,只是呆呆的望向远方,一丝迷茫爬上了他那还略带几分稚气的脸……
  他看到了安安静静的立在湖对面的宫殿,那是他生活是十二年的家。此时,空中飞过一队正往北方飞去的大雁,等到快冬天的时候,它们就又会飞回来的,而远方层层叠叠的山峦都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模模糊糊的看得不是很清楚。
  “十年!十年后,如果妹妹还未嫁人,我想……我想……”沉默了许久的钱弘俶又开口说话了,可是话说了一半,他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虎子哥想要做甚?”小女孩害羞的把头低得很低,钱弘俶想要说什么,她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
  “十年后,元宵节,我们在此见面,到时若妹妹未嫁,我想娶妹妹为妻,不知妹妹意下如何?”此话一出口,钱弘俶顿时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虎子哥此话当真?”
  “当真!我是男子汉,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妹妹就依了虎子哥了!”钱弘俶现在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半年前在大街上,钱弘俶跟他母亲撒娇的模样,到现在还是觉得好笑极了。
  “这串吊坠,是我前几日到城外寺里求到的,现在送给妹妹,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信物!”钱弘俶从腰间取下一串佛像吊坠,为女孩戴上。
  “这个赠予虎子哥,听我娘亲说可以保平安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串佛珠,其中的一颗珠子上,刻着一个“婷”字……
  “愿此一去,能护一方城池,保一方百姓!”钱弘俶接过佛珠,别在腰间,望着远处喃喃自语道。现在的他,脸上多了几分坚毅。
  雨在不知不觉中停了,湖边路上的行人也在不知不觉中多了起来,人们都只顾着乘着现在雨停了,到湖边来呼吸一会外面的空气,又有谁会注意到,在亭子中,有一对刚情窦初开,却又即将天各一方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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