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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从零开始的质神重归 / 第三章 大仇得报

第三章 大仇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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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乱已经平息,造成混乱的魁首那巨大无比的尸体却还留在原地。
  那男人的妻女平素被保护的很好,只是遇见危难时却六神无主。
  现下危难虽已平息,但正面对着那凶兽巨大无比的狰狞头颅,两人还是不知如何是好。
  她们哀泣着低唤自己的丈夫和父亲,祈求他能够再次站起来,重新为她们撑起保护伞。
  男人似乎并未完全昏迷,挣扎着抬起了自己的手,抚着年幼女儿的脸颊。
  石久安恍惚想起了自己的爹娘。
  他小时候,他的父亲也是这样,将他和娘护在身后,保护他们不受外界风雨扰乱,一心一意生活和成长。
  那时的男人也还是他的好叔叔,常常带着他和表妹一起游戏玩耍。也曾驾着石久安在他脖颈上,笑石久安是个没长大的幼稚孩子。
  只是幼时的回忆有多美好,如今的现实就有多残酷。
  这个男人,不再是他的叔叔。
  而是一个手染鲜血,杀了他父亲的凶手,他的仇人。
  石久安走回原本是父亲卧房的废墟,在一片凌乱的废墟中翻找些什么。
  片刻之后,石久安翻出了一个小瓷瓶。
  他将瓷瓶紧紧握在手里,走向了角落里的那三人。
  男人的妻子最先看到了从废墟里走来的石久安。
  她是知道的,他尽力站直了也只能到她的胸前。但现在,这个孩子身披着满城的焰火尘埃,脚下踏出的每一个步子,都好像是复仇的号角,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
  那幼小的身躯,突然蕴含了让她惊惧的磅礴气势和恨意,让她不寒而栗。
  她颤声对男人道:“石久安没死!石久安,石久安,他过来了。”
  男人费力地转过头颅,向石久安看去。
  只有石久安一个人过来,他大哥却没有陪同。也是了,那样的毒,他大哥撑到今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只是这孩子……
  也许今天之前,他还是一个依偎在父亲身边,请求父亲不要抛下他一个人的十一岁孩子。
  可今天之后,在经历了父亲逝去,经历了这样惊天动地的天灾之后,他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身上的仇恨和新的希望,像磨剑石。将石久安这柄之前尚未出鞘的剑,磨砺得尽是锋芒。
  一眼望去,那个在废墟中前进的小少年,竟然锋锐地令人不敢直视。
  男人突然有了预感,这孩子,是来报仇的。
  他绝望的想,这真是最不巧的时刻。
  如果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他是擎等着石久安来报仇的。
  到时候石久安是一条逃跑的小鱼,他却是稳坐钓鱼台的太公。石久安何时上钩,他便何时斩草除根。
  只是如今,他身受重伤。属下们如同惊了林子的鸟雀一般,纷纷四散逃命,无一人守在身旁。身边只有手无寸铁的妻子和女儿。
  现下,却是他为鱼肉,石久安是刀俎了!
  石久安若是真心想报仇,重伤的他不仅护不住妻女,连自己的命都留不住。
  大抵是,连老天都站在石久安这边。才选在这样的时刻,降下这场天灾人祸,将报仇的机会拱手送到石久安手上。
  男人颤抖着闭上眼睛,等待石久安走到身边。
  “睁开眼。”
  石久安冷冷的声音传到了男人耳中。
  男人只得按照他说的做,静静等待受害者的审判。
  石久安道:“你杀了我父亲。”
  男人嘴角发苦,不敢回应。
  “我不问你为什么要杀他。我也不问你后不后悔。杀人要偿命。石晖吾,我是来杀你的。”
  男人嘶哑道:“我猜到了。我现在奈何不了你。但你若是现在杀我,周围这么多人都是证人。等我的手下赶来,你也难逃一死。”
  石久安哈哈大笑,他眼中似含着泪,大声道:“人生在世,为父而死,我石久安活的够本了。你要是有本事,便来杀我。现在奈何不得我,你便老老实实去死!”
  石久安方拿出方才在废墟中翻找出的瓷瓶,亮在了男人眼前。
  “这是我母亲生前制的毒药。用者受肝肠寸断,肌肤尽裂之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活活痛死。”
  这毒药一直在母亲的遗物箱子里放着。只是之前石久安一直找不到机会下给男人,他父亲不可能允许他用生命冒险去复仇。
  现在,正是绝好的机会!
  他要让这个禽兽也尝到被活活毒死的滋味!
  男人恐惧的盯着石久安攥在手中的瓷瓶。
  他是知道他大嫂的毒术的,跟她的医术一样,天下无双。若是大嫂还在世,他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给大哥下毒。
  男人哀求道:“小安,叔叔知错了。叔叔也是被人蛊惑,才犯下大错。你饶叔叔一命,放过你婶婶妹妹,叔叔将这城主之位让与你。本也该是你继承者城主之位的。”
  石久安冷笑,威胁不成转而哀求,他早该认识到这禽兽的真实面目!
  “石晖吾,你主动喝了这瓶毒。我饶你妻子女儿不死。否则,我一个也不放过。”
  男人瞳孔骤缩。他唯一的软肋便是妻女,石久安抓得太准了。
  男人想,石久安不怕追杀,已经下定决心拿命报仇。这样硬的心肠,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又怎会在乎多杀两个人?
  闭上了眼,男人向石久安伸出手,接过了他唯一的选择。
  他的妻子哭的梨花带雨,妆面尽花。但是对男人的选择无能为力。男人的选择,她从来都不懂,也无法干涉,无论是他人的命,还是他自己的命。
  而那十岁的小女儿,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她即将永远失去父亲。她只知道嚎啕大哭,希望这恐怖的一切快点停止。
  男人一口咽下那瓶毒药。用最后的气力对着石久安哑声说:
  “放过你婶婶妹妹,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她们是无罪的。”
  石久安点点头,看着男人面孔渐渐扭曲,被疼痛折磨地嘶吼出声。他头上的伤口再次被崩开,鲜血更加汹涌地流了出来。
  不必再看了。石久安握着父亲留给他的吊坠,默默地想。
  我帮您报仇了!
  这个狼子野心的罪人,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我让他体会了十倍与您的疼痛,让他怀着和您一样的不舍死去!
  石久安一直没有流出来的泪,终于顺着脸颊汹涌地流了下来。
  他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只让眼泪静静带走他内心的压抑和愤懑。
  父亲,您放心。
  我不会死于追杀,我会像您说地那样,长长久久,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罪人伏诛,接下来,让那母女俩静静享受我曾经遭受过的痛苦吧。
  石久安折回了父亲卧房的那片废墟中。
  他拖出了父亲的尸体,背着父亲找到了一个老仆。
  这老仆是唯一一个他还能信任的,最忠心的奴仆。
  他没时间将父亲下葬,也没时间给父亲发丧。只能把丧葬事宜托付给这老仆,又留下石久安手里所有的银票。
  石久安只告诉老仆自己要出远门躲避追杀,将父亲托付给他了。
  处理完这些事宜,石久安又回到了卧房废墟处。
  那长着羽翼的人让他带走些东西,还给了他一个巴掌大的袋子。
  巴掌大的袋子能装下什么东西!?
  石久安腹诽,但他想要带走的,只有他父母的遗物。
  袋子虽然不大,也能挑几样最重要的带走。大不了他再收拾一个包袱。
  他父母的遗物,都在父亲卧房的那片废墟下,被土石掩埋着。
  石久安爬上废墟,用稚嫩的小手一点一点地扒开废墟。
  他方才翻找出白瓷瓶的那片区域,是他母亲的遗物。一个大大的雕花沉木箱子,里面全都是母亲这些年来钻研医毒的手札。
  还有些珍贵的药材,稀有药材的根和种,还有钻研出的各种毒药成品。
  他母亲自己既是大夫,又是病人。多年来沉心钻研,积攒下来的手札和药材都在这大箱子里。
  甚至可以说,这整个世界的医毒精华,都在这一个三尺见方的箱子中。
  石久安比着袋子的大小,挑了几瓶毒药成品放进去。他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总要准备些东西保命。
  然而石久安惊讶地发现,那些原本应该盛满袋子的毒药,放进去之后竟然全都不见了踪影!
  那袋子还是瘪瘪的两片布,空空荡荡,仿佛什么都没装。
  石久安把手伸了进去,却发现里面是摸不到边际的诺大空间。
  与此同时,他眼前好像出现了袋子里的景象。
  大片的空荡,只在角落里堆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珠子,还有一些闪着精光的武器。
  他甚至在另一个角落里看见了他刚刚放进去的毒药瓶子,和他自己的手!
  石久安试着伸了伸自己的手,就看见袋子里的手同样往瓶子那边动了动。再继续往前伸,他的手就像能无限延长一般,触碰到袋子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盯着自己再次拿出来的毒药瓶子,石久安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手。
  这是什么奇妙手段,竟然能在巴掌大的袋子里,建造这么大一片空间。
  这就是他即将去的世界里的手段吗?!
  继两位天外来客的战斗之后,石久安第一次窥见了另一个世界的一角。
  那是一个完全不同于此方世界的地方,是他难以想象的神奇!
  石久安按捺住澎湃的心潮,试着把母亲留下的大沉木箱子也往里装。
  他将袋口卡在沉木箱子的一角,使劲一拉袋口,箱子就完全消失,进到了袋子里。
  石久安醒悟,原来那长着羽翼的人留下这袋子并不是随手一丢。
  这袋子里的空间足有三间卧房这么大,足够石久安装下所有他想带走的东西。
  但是石久安也不敢多装,这毕竟是那天外来客的东西。借用与他,并不代表他可以肆意使用。
  最后石久安只装进去了两个箱子。
  一个箱子是母亲留下的遗物,那代表了此方世界医毒两道的巅峰心血。石久安在父亲中毒时,便后悔自己没有多学些母亲的医术。当时他就下定决心,有机会一定要钻研母亲留下的手札,继承母亲的衣钵。
  另一个箱子,是石久安收拾的父亲的遗物。倒也没什么稀奇,只是父亲常用的武器,一些强身健体的丹丸。还有些架子上放置的玉器金银,权当以后谋生之资。
  做了这些准备,石久安便坐在废墟上,深深的看着一片废墟的世界。
  他即将向这个世界告别,能多看一眼,便多看一眼吧。
  两位天外来客没离开多久,就又回到了这片废墟。
  也许真如他们所说,能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太多了。
  他们回来之后也没留给石久安多长时间作别,便抓着石久安往上飞。
  那禽鸟的主人本就不太赞同长着羽翼的人多管闲事,带上石久安这个累赘。也就更不用想他能贡献出自己的巨禽,让石久安安稳地乘坐禽鸟往上飞了。
  长羽翼的人一人一事一人当,自己抓着石久安的胳膊,挥动背后的翅膀,生生带着石久安飞出了天际。
  然后石久安见识到了天外的世界。
  原来这个世界的天穹,像是一个巨大的罩子,将石久安的世界倒扣在了罩子里。
  正是天圆地方,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再往外看去,天穹外竟是一片肆意生长的荒野。
  无比巨大的野兽在郁郁葱葱的植被中奔跑狩猎,那些高大得仿佛通天的植株被巨兽搅乱,叶片滑动空气发出唰唰的气流声。
  他和两位天外来客置身其中,仿佛是几只虫子般,渺小无比。
  如果不是这些植株和凶兽的身形过于巨大,如果不是它们身上不时还萦绕着不明的辉光,这天外的场景,与世界里的普通荒野相比,竟也没多大区别。
  禽鸟主人端坐在巨禽身上,冷眼看着石久安瞪大双眼看着外面。他对长着羽翼的人道:
  “还等什么?赶快把传送珠启动。你用质罩珠罩住这累赘,还能撑多久?质罩珠一破,你两个都得死在这。”
  长着羽翼的人换了单手提住石久安,另一只手在身上摸出一个拳头大的珠子来。
  那珠子形状圆润,细细看去,其中竟然流转着某种玄奥图形,幽幽地发着光。
  长着羽翼的人对石久安道:“抓好我的胳膊。我们要离开了。”。
  随后一缕似有若无的光雾从他的眉心漾了出来。那光雾似乎是实体,又似乎不是,在空中悠悠荡荡地下行,触到了他手里的珠子。
  一阵光芒从珠子里激射出来,完完全全笼罩住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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