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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窗口的光照进来，很刺眼睛的，我扭过头用被角盖住眼睛，感觉那老头坐在我床头。
他看我醒了，忙站起笑着说：醒了。
我掀开被子看看他，然后又用被子盖住头，但可以听到他对我说：你恐怕不认识我了。
我掀开被子看看他，想不起来这老头是谁了。
他说：我是老中医啊，前年还上山看过你们，记得么？
我在被窝里摇着头。
他说：料你也不记得我这老头了。说着，哈，笑了一下。
老头笑过之后，我想起来了——去年，也是下雪的时候，他上山到祖屋给可爱送过药，还给我捎带了块超大的巧克力——嗯，想起来了，就是那让我整天在山上拌人乳喝凉风的老中医。
于是我一骨碌起来，扑过去抱住他就哭了。他拍着我后背说：乖孩子，别哭，你看虽是可爱不在了，还有我呢。
可爱呢？
她死了！
啊——我又大哭不止。
老中医说：别哭，你又犯小时的老毛病了。
我想见她。我哭着说。
见不着了，我也救不活她，她的病因太深。老中医说时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