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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浮生荆棘舞 / 第二章 何去何从今后路

第二章 何去何从今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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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雨薇失魂落泊地瘫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原本她还沉浸在活下来的喜悦之中,但是没有想到现实却给了她一记铁拳。这根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呢?周雨薇的心中无比地懊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听父母地劝告非要跑去当支教。
  和尚呆呆地看着坐在地上地周雨薇,他被她刚刚地话给震惊到了。虽然他没读过书,但是这不代表他笨。相反的,他很机灵,有些事比别人看的更透、更远,但是周雨薇刚刚那些话却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那个……”和尚张了张口,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和尚无奈地摸了摸脑袋,只能默默地陪在周雨薇的身边。直到周雨薇哭累了,昏睡了过去,和尚才背起她离开了这个地方。
  没走一会儿,周雨薇就悠悠的转醒了,但是整个人却显得非常沉默。在周雨薇醒来地时候,和尚就知道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地背着他往山外走去。
  日头逐渐升高,走山路原本就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特别是还要背着一个人走。不一会儿,和尚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休息一下吧。”周雨薇看在眼里突然有些不忍,即使和尚没有喊过一声累。此时周雨薇的精神也稍稍恢复了不少,但是依然有些郁郁寡欢地模样。
  对于周雨薇的提议和尚并没有拒绝,他找了棵阴凉的大树将周雨薇放了下来,然后从腰间拿出水壶猛地灌了几口。就在这时,从另外一个方向突然涌出了几十号人,看起来也是要出山的。
  那些人穿着一身的麻布衣,穿衣的风格也是古代人的模样。脸色有些蜡黄,让人感觉有些营养不良。每个人的身上都背了好些东西,看起来像是集体逃难的。
  周雨薇看着他们有些出神,因为这些人的打扮再次告示了她一个事实,这里已经不是她所熟知的世界了,这里是800年前的世界。
  就在周雨薇打量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也在打量着他们。因为这两人的身份实在是太奇怪了,一个和尚、一个穿着和尚袍的女人。而且他们来的路,似乎就是昨天那场大火的方向。
  或许是感觉周雨薇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或许是这些山民也走的有些累了,他们在周雨薇他们的不远处停了下来休息,但是依旧跟周雨薇还有和尚保持了一段距离,然后就见一个似乎是带头的模样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中年人跟和尚交谈了一会,从他们的对话中,周雨薇了解到这些人原本是山外一个叫刘家村的人,因为躲避天灾而躲进了山中。然而昨天从山林中传来了2声巨响震得天摇地动,然后又是漫山的大火,他们以为是山神发怒了,于是从深山里面走了出来。
  而和尚地说辞是,周雨薇是她俗家友人加的妹子,因为家里遭了灾只剩她一个人了,应好友临终的要求准备带回寺里暂时先安置下来。听到这里,周雨薇才发现和尚的反应竟然如此敏捷,撒起谎来说的有板有眼,简直不像是一个和尚。
  周雨薇估摸着自己的来历和尚肯定也猜到了一点,毕竟刚刚在飞机失事地点自己失声喊出了那些话。但是和尚并没有来询问他,而是当作了什么都没发生,这让周雨薇感觉有些感动。
  双方相互了解了一下之后,中年人回到了队伍当中。不一会儿就跟村里人一起弄了一个简单的架子,让周雨薇坐在上面,几个人一起抬着往山外走去。这些山里人都很存朴,虽然他们吃的也不多,但还是拿了一些分给周雨薇跟和尚。
  赶了一天的山路之后,山民们便停了下来。虽然此刻还没有走出山林,但是也离着不远了。他们并不准备出山,只是搬到了山的外围。而和尚所在的寺庙则还要往外走,于是最后的路周雨薇只能由和尚背着一步一步往外走。
  和尚在背着周雨薇又走了小半天之后,终于能够看到山脚下那座寺庙的影子了。不过周雨薇看着这座山周围的景色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在太阳下山之前,和尚背着周雨薇终于回到了山下的寺庙内。只见寺庙的正门挂着一个匾额,上书“於皇寺”。待进到寺庙里面,两人才发现寺内已经空无一人,尘丝蛛网,了无生气。
  和尚在收拾了两个房间出来之后,就出门找食物去了,显然寺庙这个样子是不可能会有食物储存。和尚走后整个寺庙只剩下周雨薇一个人,面对越来越黑的空间,周雨薇的心里说不出的害怕。
  虽然周雨薇的脚临时用两根树枝固定住了,但是现在还不宜行走,所以她只能一个人躲在房间的角落里面,连灯都没有点。黑暗中的周雨薇是那么的无助、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在这混乱的时代。
  “你怎么了?我记得寺里应该还有油灯,干嘛不点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和尚那熟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明明才认识不到两天的时间,但是周雨薇感觉他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亲切。
  “叱”和尚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将桌子上面的油灯点亮,然后从他拿回来的布包里面拿出两个白馒头递给周雨薇。
  “你的呢?”周雨薇见和尚将两个馒头都给了自己,而他自己却拿着那个包裹往外走。
  “我吃过了,我去将这些草药弄下给你敷上。”和尚转过头微微一笑,似乎是在为周雨薇关心自己而感到高兴。
  看着手中两个有些泛黄的白馒头,以及边上那碗还带着泥的水,周雨薇感觉这可能是自己吃过的最难以下咽的一顿饭了。而且以后可能都要吃这些东西了,周雨薇光是想想就感觉眼泪有些止不住了。
  黄泥水伴着眼泪,周雨薇艰难地咽下了两个“白”馒头,这时和尚也拿着弄好的草药从外面进来了。和尚小心翼翼地将固定住周雨薇脚的两根树枝拿开,然后轻轻地将草药敷在伤口处。
  “你想家了么?”和尚一边给周雨薇上药,一边轻声地问道。虽然刚刚周雨薇在和尚进来的时候就擦干了眼泪,但是明显还是让他看到了。
  “嗯……”被和尚一说,周雨薇的眼泪又忍不住了。
  “那个时候应该没有饥荒了吧,也没有蒙古人了吧。”和尚似乎是在感慨,他果然猜到了。
  “嗯……我们那个时候根本不用为粮食发愁,普通人吃的都跟现在的皇帝一样。”周雨薇边流着泪,边笑着轻声说道。“那个时候不管是蒙古人、汉人、女真人,所有人都和平的生活在一个中国里面。”
  “这……我没有办法想象那种情况。”和尚已经将药上好了,不过包扎的有些难看,毕竟不是专业的大夫。
  “都是先人用血的教训换来的。”周雨薇似乎回忆起了以前看到的那段屈辱的历史,但刚一说完却又感觉怪怪的,因为眼前的这个和尚似乎也是先人之一。想到这里,周雨薇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以前的人说太多以后发生的事情会不会改变历史。“还是别说了,这些事情对你来说都是没有发生过的,如果说的太多似乎不太好。”
  “像我们这些无足轻重地小人物而言,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呢?”和尚倒是无所谓,他引出这个话题原本就只是不想气氛变得尴尬。而且就如他自己说的,他不过是连饭都没得吃的和尚而已,这些事情也只是当故事来听听。
  “那也不一定啊,结束这元朝末年动乱的也是一个小人物。一个放过牛、做过和尚……”周雨薇地声音越说越小,而她看向和尚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怪异。
  虽然她不是学历史的,但是只要是中国人估计没有人不知道元末明初那位传奇皇帝的资料。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老家在安徽凤阳,也就是周雨薇现在所在的濠州!早年因为灾荒曾经在寺庙里当过和尚,那个寺庙好像是叫“皇觉寺”。而且听过,这位传奇皇帝的相貌长得实在是不好看。
  “还有这样的人物?那这个人真是我辈之人的榜样。”虽然已经处理好了周雨薇的伤口,但是和尚并没有离开,反而坐在床边跟周雨薇聊了起来。
  “对了,我都还没有问你的名字,是濠州人么?”和尚话还没有说完,周雨薇就急急忙忙地打断了他。
  “哦,我叫朱重八,是濠州人。法号还没有,因为当时刚到寺里方丈就让我们下山去化缘了,所以还没有来得及取。”和尚似乎为周雨薇终于问自己名字了而有些兴奋,说起话来也有些滔滔不绝。
  但是朱重八却没有发现周雨薇那呆住了的表情,因为周雨薇刚刚想到的那位传奇皇帝以前也有名字叫朱重八。不过元朝的时候,汉人毫无社会地位甚至不能有自己的名字,只能用出声年月日来代替姓名。所以叫朱重八的人其实在这个时代是有很多的,甚至叫朱重八的和尚也是有很多的。
  “你怎么了?”正说的兴奋的朱重八突然发现周雨薇竟然盯着自己看,不由地有些脸红。
  朱重八从小穷苦,家里父母几年前饿死,出家也只是为了能有一口饭吃。娶妻生子是他以前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但是现在又不一样了。在古代礼法森严,女子将清白视作生命,在朱重八看来周雨薇已经是自己的媳妇了。不过回过头来想想,或许当时朱重八给周雨薇换衣物也是故意为之。
  “没……没事……呵呵……”朱重八的心思周雨薇并不知道,她的思绪刚刚从那位传奇皇帝身上回来。“对了,既然寺里的和尚都已经被遣散了,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是选择留在寺庙里面的。可是……”朱重八突然有些结巴,他很想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来了。
  “可是什么?”周雨薇显然还是没有领悟,其实也难怪,这就是所谓的代沟,而且还是差了好几百年的代沟。
  “没……”朱重八突然有些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的扭捏。于是把心一横,直接抓起周雨薇的手说道。“那个……自我父母去世之后,家里人为了避难也都分道扬镳了。家里的地跟房子都空着,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回去一起过日子。”
  “啊?“周雨薇被朱重八弄的措手不及,她当然知道朱重八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些问题别说是现在的她了,就是出事之前的她都没有想过。
  “我说过我会负责到底的!”朱重八说的很坚定,但是周雨薇却一脸的懵逼。
  “那个……能不能以后再说这个……我现在脑子很乱,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两人相互注视了很久,周雨薇才缓缓地开口。她的样子非常的无助,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她。
  “好吧……”朱重八一下子变得非常沮丧,邋遢着脑袋离开了周雨薇的房间。
  周雨薇抱着双脚龟缩在角落里,显得那么的无助。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那个救了自己的和尚,如何回应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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