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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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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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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历瑄武十二年秋,大汉年仅十六岁的皇太子刘豫,于夜间在寝宫暴毙早殇。是夜,太子生母秀贵妃正值临盆,骤闻太子早殇,因悲痛过度而导致难产,最终母子双亡。
  瑄帝痛惜爱子爱妃接连离世而罢朝七日,守在秀贵妃宫中闭门不出。众臣再三请命,瑄帝才复朝理政。
  三日后,秀贵妃长兄李邑之妻莫氏临盆,时有金光紫气降于李府产房,而后莫氏诞下一儿一女龙凤胎,京师天元府百姓尽皆得见。
  瑄帝听闻后,对亲信内侍喜而泣曰:“此乃吾儿恐降于皇室再度被害,而改投于娘舅家。”遂以未出生便夭折的九皇子之名纯,改而赐之,曰:淳。又取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之意,赐子豫为字。继而又以秀贵妃闺名最后一字妍,赐予女婴,以示追念爱妃爱子之心。
  李淳李妍天生不凡,甚得瑄帝所喜,将其养在宫中三载,方送其归府。
  帝曰:“此子虽甚得朕心,但其在侧,朕每见必思爱妃和两位爱儿,真真是痛不欲生。”
  随后,瑄帝下诏立二皇子刘真为太子。同时加封中枢阁掌印阁领李邑为一等公,令其迁官肃州经略使,由机要重臣改做了一方诸侯。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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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历瑄武三十一年,八月十六,大汉京师天元府。
  丑时,满月皎洁,却照不亮云安坊幽暗的街巷。夜静极了,一阵急促而痛苦的呻吟,穿插着断断续续的呼救声,飘落在坊墙根上,显得格外刺耳。
  串巷值更的张老汉听见动静,疾步赶去,想要看看发生了何事,却在巷口被两个彪形大汉拦住。
  张老汉只来得及向里瞟了一眼,看清那张突然扭过来的脸,都不用两个汉子出声威胁,他转身便走,口中还不住窃语着:“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短刃泛起寒光,张老汉骤然瞪大了眼睛,却因喉咙被割破,连声惊叫都未及发出,便软倒下去。
  两个汉子将张老汉的尸体拖走,只留下落在地上的竹绑,和一条长长的血痕。而巷子里的呻吟声和呼救声,也愈渐微弱了。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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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时、刑狱司,鸣冤鼓响。
  衙上跪着一个哭天抢地的陈老汉。
  堂上判官李玚,见陈老汉业已哭的不能讲话,微一皱眉朗声道:“堂下何人,何事鸣鼓?”
  巡捕乔安,附耳道:“这老汉乃云安坊杨槐巷的陈六,其女陈莲儿被奸污致死,还有云安坊负责打更的鳏夫张老汉,也遭人割喉致死。”
  “来人,将尸身暂放仵作间。”
  “这两死者之间必有联系,咱们三路并进,乔安,你带人查问陈莲儿昨日和谁来往,去了何处,然后寻访证人。刘茂,你带人按云安坊值更路线,一户户查访,看最后听到打更声是什么时间,而我带人去勘察现场……”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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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时、十王院,英王府。
  “你个混账东西,干出这等下作之事,连毁尸灭迹都不懂吗?如今留下尾巴,叫人拿住痛脚——呼~呼~”
  “殿下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小王爷虽然犯错,但已悔改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解决……”
  “呼~那你说,该怎么办?”
  “按律例,无苦主追告者,撤案。”
  “你是说?可,这可是两条人命,何况刑狱司已有了证据证词,李玚又是个不懂变通之人,须推脱不掉啊。”
  “殿下,铲除明、李两家的计划,已布置妥当。有莫家在,咱们本就很难将李家连根拔起,如今动手,倒是一举三得,既能逼李玚妥协,还能卖莫家一个人情。”
  “不是三得?”
  “殿下莫不是忘了咱们本来目的?”
  当夜子时,一群黑衣人,从一户破落的小院中奔出,连门也未及关,便转眼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透过大门去看,小院里,横竖躺着七具尸体,皆是一刀致命。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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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壁胡杨直,大漠箫声哑。十月初九,大汉东北边地,雁渡关。
  杂乱无章的马蹄声,嗷嗷呜呜的呼喝声,渐近了。
  雁渡关头,不知谁,用力嘶喊出第一声:“敌袭,敌袭……”
  弓箭手列队,张弓,搭箭,只等敌人进入射程之内。
  狂风突然开始呜咽,箭雨呼啸而出,可敌人如钢铁洪流般无惧,冒着箭雨冲锋,那些箭矢射在他们身上,就如事后的男人般绵软无力,无法造成半分伤害。
  明勋站在关头,眼中怒火焚烧,死死盯着手中被自己捏成粉碎的箭头,这些箭头竟是用木头涂了铁粉制成,如何能有杀伤力?而九狄士兵悍不畏死的模样,就似早知这其中猫腻一般。
  敌人更近了,明勋已经可以看清,那一双双眼中冒出的贪婪。他猛的拔出佩剑,振臂高呼道:“为了身后的家园,杀,至死不退。”
  众将士跟着高呼:“杀,至死不退。”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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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初三,大汉栖云府。
  位于城南福康坊的一处小院,院子虽然破落,却竹影葱葱,兰梅相致,此时院中正有一老一少抚琴弄笛,袅袅清音飘出,更为小院添上三分雅趣。
  突然,老者按弦止音,在少年略略惊诧的目光中道:“你该回去了,别忘了去留仙居打一壶青花玉露,明日给我带来。”
  李淳起身施礼道:“是,先生,学生这就去了。”
  “请问,可是李淳李公子?”
  留仙居门口,李淳抬脚正要进门,一名女郎不知何时趋近他身侧,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女郎一双黛眼含秋色,两颊流霜似玉白,端有一副清秋冷月似的美貌,李淳一眼看过去,竟有些挪不动了,直到女郎再问一遍,他才回道:“正,正是,你怎么认得我?”
  女郎狠剜了李淳一眼道:“小女苏莯,受明大将军之托,送封信给你。”说罢,苏莯也不管李淳如何作答,将信塞进他手中,转身便走。
  李淳看罢信,大惊,连酒也顾不上打,拔腿便朝苏莯消失的方向追去。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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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月十一日,大汉东北边地,肃州靖安府。
  午时,平康坊,往日戒备森严的明府,尽显萧条垂暮。
  府内正堂,杨方高踞上首,正闭目养神,一个黑衣人突然抢进正堂跪下道:“报,鱼来。”
  杨方骤然睁开双眼,嘴角挂起一丝阴笑,道:“张网。”
  与此同时,靖安府外官道上,李淳乘马飞驰而过。傍晚,他入城后乘马缓行,来到暮气沉沉的明府前驻马。
  一道道装着不经意,却戒意十足的目光,宛如根根毒刺钉在李淳身上,而李淳虽然如芒在背,却不动声色,自顾自解下水囊,痛饮了几口,催马离开。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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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时,靖安府西市,云来酒楼,两个精壮汉子两人边喝边聊。
  “真他娘的气人。”
  “诶,谁说不是,听说库存的箭矢,也和当日雁渡关的一样,全是木制的箭头,这不是坑咱们这些穷当兵的吗?”
  “唉,当日若非明帅指挥得当,雁渡关就失陷了。那可是咱们靖安府抵挡九狄的第一道关卡,一旦失陷,整个靖安府的百姓,怕是再无宁日。也不知这是督造局哪个王八蛋干的,这钱也好贪的吗?”
  “我听飞羽营的刘禾说,这些日子明帅总不露面,好像正和此事有关……“
  “放你娘的狗屁,明帅会是那种人吗?”
  “不是,你听我说完!刘禾的大哥,可是督造局的人,他说此事和京中某位权贵有关,明帅查到源头拿到证据,所以被秘密扣押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汉子吃惊反问的同时,坐在角落的李淳,眼睛也突然亮了。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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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时至半,天色已经大黑,靖安府外,钟粹山中,镇东统帅府辖下军械督造局。
  一辆辆严严实实包裹着苫布的马车,不插旗号,不设护军,朝东北逶迤而行。
  督造局内,值事房,三个九狄人正在用蹩脚的汉语交谈,眼睛还不时瞟向墙角,那里躺着一个被牢牢绑住,业已昏迷的中年汉人。
  拓跋寒:“巴斯图,还有多少?”
  巴斯图:“回殿下,只余一批,现缺人手车辆,要三日后方可运送。”
  拓跋寒“不行,必须连夜转运出去。”
  巴斯图道一声:“诺。”然后退去。
  嘎朗掂起桌上酒壶,斟了两杯道:“恭喜殿下,待事成之后,王上必会封您为太子。”
  拓跋寒:“呵呵,这都要感谢明帅的恩赐。”
  说着,两人相伴出门,而墙角的中年人突然睁眼,眼中怒火焚烧,额头青筋暴起。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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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宵禁后,明府后门,小巷黑暗处。雨越下越大,风越吹越急。
  李淳任雨水将自己淋了个通透,不出声,不动弹,仿若雕塑。
  突然,后门开了条缝,从中探出一个脑袋。
  “赵四唐九这俩天杀的,怎的还不过来换班?”
  “这俩货定灌了一肚子黄汤,不知躲在哪里泡尿嘞。索性直接走了,反正前堂有李二照管,咱们去刘妈妈哪儿开开荤。”
  两人相继出门,这时自西面街口拐进来两个汉子,四人碰个正着,不知说了什么,嬉笑着一起离开。
  李淳闪身出来,眼见四人走远,他一个箭步攀上墙头。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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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雨声大作,可明府内却莫名的静谧,除了闪电不时顺着压低的乌云蔓延而下,打亮整个天际,院中只有正堂透出一点微光。
  正堂内,明溪被绑在椅子上,脑袋不由自主的一栽一栽,正勉力克制着自己的困意。
  这时,一串轻微的脚步声夹进密集的雨点里,明溪瞬间睡意全无。
  只见一人,手持横刀自正门而入,虽然蒙着面,但明溪仍辨的出,这是她心心念念想见,却又不希望见到的李淳。
  明溪被点了哑穴,只能张大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摇头,希望李淳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转身赶紧离开。
  可她失望了,李淳的脚步并没有停,继而一丝掺着感动的窃喜涌上她的心头。
  “快走,有埋伏。”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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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堂外突然灯火大亮。
  杨方进入正堂道:“李公子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喝杯茶,住些时日吧!”
  明溪看清来人,惊讶道:“杨叔叔,你?”
  “别惊讶,在下鹰眼司‘掌眼’,为搜罗明帅贪污渎职的证据,可做暗签好多年了。来人,李淳私纵钦犯,给我拿下。”
  从外涌进二三十号兵卒,李淳搂住明溪,退至墙边,偷摸塞给她一件物事,朗声道:“嘿,看来,咱们只有硬闯了。”他话音刚落,看起来病怏怏娇怯怯人畜无害的明溪,突然抬手就是一箭射出。
  此箭势若奔雷,杨方只觉眉心一颤,慌忙就躲。李淳趁势而动,兔起鹘落间一举制住杨方,而明溪机弩连发,将众军卒逼开。
  两人挟持着杨方出府,随着李淳一声呼哨,他的马循声而来,两人上马直奔东门而去。
  杨方引兵追至,却见两人已诈开城门,气急败坏道:“你们就这么把他俩放出城了?”
  “回统领,他有大帅令牌,说有急差要办,我等……”
  “蠢材,你们……来人,放鸣镝,通知徐川县左都尉。”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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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明,骤雨已住,风却不停。
  徐川县码头,只有一艘标着莫家旗号的大船靠岸,莫渊见两人到来,疾令道:“扬帆,起锚。”
  两人身后,紧追着接到鸣镝号令的官兵。李淳一把抱住明溪,将她抛到船上,拔出横刀,转身杀向追兵,同时大喊道:“表哥,替我照顾好溪儿。”
  “子豫——”“淳哥——”
  明溪哭喊着要跳船,却被莫渊死死箍住,而李淳已经杀入重围,独自将官兵挡住。
  直行出数里,莫渊才将明溪放开。
  明溪得了自由抢到船头,扶住船舷张目望着岸边,泪目颤语道:“淳哥,淳哥……”转眼,她看向莫渊,哀求道:“表哥,表哥,求你回去救救淳哥。”
  莫渊眉头紧皱,一拳重重打在舱壁上,憋闷道:“八大世家,向不插手凡俗之事,如今来接应你和子豫,已算坏了规矩,我……”
  莫渊正犹豫间,只听噗通一声响,船头已没了明溪身影,他急忙抢上船头,见明溪正拼力往岸上游去。
  轻叹一声,莫渊纵身跃下,在海面踏浪逐波而行,瞬间赶上明溪,一把便将她捞起,两个纵跃又回到船上。继而唤来家仆道:“给我好生看管照应,旦有差池,唯尔等是问。”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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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十一日,天元府,四狱街,鹰眼司地牢第十九层。
  “李淳,有素有清名的安大人作证,九狄奸细指认,明勋私贩军械,渎职贪墨的罪名已经洗不掉了,我劝你也赶紧招供,免受皮肉之苦。”
  “呵,既然你们已经拿到铁证,还要我招什么?”
  “李、明两家素来交好,又即将成为姻亲,而你刀胁朝廷命官,将明溪救走,恐怕李家不会和此事没有关联吧?”
  “李某为救未婚妻,一时冲动而为,甘愿领罪。但此事和李家上下无关……”
  “看不出你嘴还挺硬,不过你究竟是一时鲁莽,还是受你爹指使蓄意而为,可不是你说了算。”
  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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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汉瑄帝病势沉重已无法理政,命太子监国,英王,景王,昭王协同,命柱国大将军袁忞,京畿十二卫大统领黎青,太史阁执笔阁老裴绪,中枢阁掌印阁老王致为辅国大臣。
  镇东大将军明勋贪墨渎职,私贩军械案,轰动朝野,刑狱殿,鹰眼司,中枢阁三司会审后定案,判镇东大将军明勋诛灭九族,判肃州经略使李邑斩首,其子李淳充军酒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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