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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无心鸳鸯聚比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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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剑一时语塞,却只能道:“南宫,你想多了。我无非是希望你别太辛苦。”
  南宫玉道:“那你是不肯跟我去了。也好,我自己去。”
  东方剑伸手阻止,道:“南宫,听我一句,不要去。”
  南宫玉甩开他手,道:“为何?”
  东方剑道:“南宫,这次武林大会意义重大。我爹跟你爹为了此事日夜忙碌,你也看到了。方今天下大乱将起,你是南宫世家的少主,更应该考虑的是自己身上的担子。至于楚千千,我不是不让你见她,而是过一段时间再去见她。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南宫玉看着他脸,道:“东方,你不了解我的感受,我不怪你。可你是否知道,见不到她,我日日都是煎熬。今日爹爹说,就要择日定下我跟林青青的亲事。我无法可施,才来找你去跟千千商量。你却告诉我说,要我多考虑身上的担子。我心中焦急,有谁知道?”
  东方剑沉默不语,过了好久,才道:“南宫,你跟林青青成亲恐怕已是定论。至于楚千千,倘若你的表现让南宫伯伯满意,说不定尚有争取的余地。”
  南宫玉道:“东方,你亲口说过要帮我,难道你忘了?你现在又这么说。”
  东方剑道:“恐怕你低估了自己父亲,天下没一个父亲不关心自己儿子。”
  南宫玉道:“你……你是说,我爹他已经知道了?”
  东方剑道:“我没这么说。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只能按照南宫伯伯的意思去做,否则,恐怕我也帮不了你。以南宫伯伯的手段,让一个楚千千在世间消失,轻而易举。可是他没这么做,可见他还是在乎你的感受,你要领他的情。”
  南宫玉看着东方剑,便如看一个陌生人,过了许久才缓缓道:“东方,你要我听爹的话,娶林青青?”
  东方剑不语。
  南宫玉突然抓住东方剑胸口衣襟,大声道:“可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只有千千一个。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东方剑任由南宫玉发泄,过了好一会,才握住南宫玉的手,道:“南宫,我虽没经历过****,可我也知有句古话,叫做情之所钟,不能自已。不过,你也须得懂一件事情,那就是凡事必须谋划,只凭冲动,是成不了事的。”
  南宫玉转身,一拳打在花架之上,只打的花叶扑簌簌乱响,飘下藤来。
  这一夜,南宫玉终于没有去见楚千千,在他心里,也认为东方剑所说的是对的。而且,南宫木已有所暗示,面对自己父亲的威严,为了更长久的打算,南宫玉只能暂时隐忍。东方剑一直在南宫玉卧房陪他,眼看着南宫玉神情萎顿,心中也不好受。这一晚,南宫玉辗转反侧,没有合眼。
  再有一日,就是武林大会了,南宫家更多琐事要忙。八大门派精英齐聚南宫府,南宫木每晚在香雪阁大宴宾客。各掌门同在盟主座下共事,相交显得极为热络。至于八大门派的二代弟子,原本不相识的,也多半混了个脸熟。唯独那神针山庄的少庄主贺英,是个瘦削斯文的年轻人,话虽不多,但谈吐见地颇为不凡,东方剑心中亲近,与他多喝了几杯,他却不是那日画像中人。南宫明珠,倒也落落大方,并不因与贺英有婚约而有甚特别,又因二代弟子中仅林青青一个女子,而她又极可能成为自己嫂嫂,因此多加照拂,相交甚好。大家各有各忙,南宫木有武林大会要筹备,又要与东方谦、林鹤应酬诸路豪杰,一时无暇顾及自己的儿子。倒是东方剑,不时看向南宫玉,见他依旧笑容满面,礼数周到,只是精神欠佳,这一日过了,也就放下心来。
  这日傍晚,吃罢晚饭,南宫玉对东方剑道:“东方,不如我们约上贺英,一起到后山坐坐,你看如何?”
  东方剑道:“贺英不久即是你妹夫,倒是应该多走动。如此甚好。”
  两人约了贺英,嘱咐下人在后山备好茶酒糕点,三人齐往后山凉亭去踏月赏花。
  走在月下山路,南宫玉笑问道:“贺英,你觉得南宫府比起神针山庄如何?”
  贺英道:“南宫府大气磅礴,乃天下武林之望,而神针山庄地处渭南,轻灵婉秀,倒是不太好比。”
  南宫玉又道:“不知渭南气候怎样,可有湿热瘴气?听说春夏之时,蚊虫颇多。”
  贺英道:“湿热是有些,不过瘴气已消失多时了。蚊虫虽有,也可避之。”
  东方剑道:“南宫,你问这么细干么?”
  南宫玉笑道:“我是替明珠问问,将来嫁过去怕不习惯。”转头又对贺英道:“贺兄,我这妹子自小娇宠,将来你可得多多包容。”
  贺英略略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南宫兄放心。我们神针山庄上下,总不会亏待了明珠小姐。”
  南宫玉笑道:“放心倒是放心,不过我就这一个妹子,总少不了多唠叨几句。”
  东方剑笑道:“说了半天,原来是在攀亲戚。”
  南宫玉笑着瞟了一眼东方剑,道:“可惜啊,我只有一个妹子。”
  贺英却道:“那名剑山庄的林青青很是明丽端庄,不知东方兄觉得如何?”
  东方剑听了,一口气差点岔开,笑道:“贺兄不知么?林青青就要许配给南宫了。”
  贺英恍然,道:“那恭喜南宫兄了,我一时口快,南宫兄见谅。”
  南宫玉淡淡的道:“自家人,那没什么,这事本来也没几个人知道。贺兄提前知道了,还请守口。”
  贺英道:“那是一定。”
  南宫玉笑道:“看来咱们都有着落了,赶明儿都成了亲,就剩东方孤家寡人一个,岂不孤单?”
  东方剑笑笑不答。
  贺英道:“东方兄也该及早考虑了。”
  东方剑笑笑:“不急不急,待打走了邪魔外道再说不迟。”
  南宫玉道:“那你怕是要孤独终老了。”说罢哈哈大笑。
  东方剑笑道:“你是对南宫府没信心,还是对天下武林正道没信心?”
  南宫玉笑道:“都不是,我是对你没信心。”
  三个人一起大笑。
  三人信步而行,不多时登上了后山凉亭。在夜色中俯瞰,南宫府灯光点点,恰如一把明珠撒入月夜,分外迷人。夜色当中,空气中含着树叶花朵的清香,沁人心脾。
  南宫玉深吸一口气,笑道:“东方,你说不日我们与西域诸教开战,结局会是如何?”
  东方剑道:“尽力而为,不问结局。”
  贺英道:“我辈维护武林正道,不问缘由,不计代价。”
  东方剑道:“说的好。正是如此。”
  南宫玉道:“那我们一起,为正义而战。”
  说着伸出手来。东方剑和贺英也伸出右手,三人将手握在一起。
  大家安静了一会,各自想各自的心事。忽然之间,贺英指着山下,道:“你们看。”
  那是两条人影,步履有些缓慢,隐约听到几声清脆的笑声,像是两个女子。南宫玉道:“好像是明珠。”
  东方剑道:“还有一个。”
  话说间,两个人影慢慢走近。月色下,当先一个鹅黄衣裙,言笑晏晏,正是南宫明珠。她身后的女子,穿着一袭浅绿色的长裙,正是名剑山庄的林青青。东方剑心中暗笑,老天可真是凑巧,把这两对聚在了一起。南宫玉听出了南宫明珠的声音,叫了一声:“明珠。”
  南宫明珠笑道:“哥,你怎么在这里。我跟青青出来赏月,你也这么好兴致。”
  南宫玉道:“不是我好兴致,是贺兄好兴致。”
  南宫明珠这才看见凉亭中还有两个人,一个就是自己的夫婚夫婿贺英。听见兄长调侃,当下颇有些尴尬,福了下去:“贺少庄主。”贺英急忙还礼:“明珠小姐。”见这二人拘紧,南宫玉不禁笑出声来。
  这时南宫玉也看到了林青青,笑问:“林姑娘,南宫府可还住的习惯?”
  林青青倒是落落大方,福了福道:“南宫府上下如此周全,青青这里多谢了。”
  南宫玉道:“林姑娘远来是客,在下份当如此。”两人一面打招呼,一面不动声色,互相打量。
  南宫玉道:“我们这里有茶有酒,林姑娘请进。”林青青微笑点头,与南宫明珠一起走进凉亭,在石凳上坐下。
  东方剑见林青青举手投足端庄大气,心道,难怪南宫木看中林青青,这女子无论身份相貌气质都堪与南宫玉匹配。做南宫家的儿媳,的确是不二人选。只是南宫玉心中,却只一个楚千千,这月老错配鸳鸯,不知又待如何。
  南宫玉笑道:“今日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不如坐下来猜拳行个酒令,如何?”大家齐声叫好。南宫玉是主,自做了庄位,东方剑坐他下首,挨着林青青,南宫明珠坐她旁边,右首是贺英。五个人年纪尚轻,除了贺英之外,又都是爱玩之人。这一番猜拳行令下来,直到二更天,方才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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