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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茶楼品茗遇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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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中午,南宫木在香雪阁宴请华山昆仑诸位,东方剑借故没有参加。
  东方谦知道东方剑是因为南宫玉和楚千千一事心中别扭,当下也不说破,就当没事发生一般。转眼已过晌午,东方剑兀自赖在明华居中,坐在花架下晒太阳,一个丫鬟捧了一个食盒,说是明珠小姐遣人送来,打开一看,除了莲子百花糕,还有些别样的糕点。那丫鬟说道,明珠小姐请东方老爷和东方少爷尝尝鲜,东方剑接过食盒,谢过了便打发丫鬟回去。百无聊赖之中,忽的想起一事,换过衣衫,向明月交待了,牵马从侧门出南宫府来。
  下得山来,东方剑打听了祥福斋的所在,却是在城中东南方向靠近郊区的位置,距离南宫府尚有一段距离。东方剑没有进城,只是沿着大路向南,从汴阳城南门向东一拐,穿过几条巷子,便看到一个大大的招牌,上面写着祥福斋三个大字。东方剑心中暗暗奇怪,这店既然如此有名,可又为何不开在市肆繁华之处?
  入得店来,掌柜殷勤相问:“这位客官,不知要选点什么?”
  东方剑道:“你们店里可有上好的胭脂?”
  那掌柜笑问:“客官,我们这里胭脂有一十八种,都是上好的新货,不知你想要哪一种?”
  东方剑不禁咋舌,道:“掌柜的,你倒说说,年轻女子适合擦哪一种?要最上乘的。”
  那掌柜道:“那就来金箔玫瑰花的胭脂罢,不过这种最贵,五两银子一盒。”说着往架子上取了,给东方剑打开来看。
  东方剑见这胭脂色泽细腻艳丽,隐隐透着一股玫瑰花香,煞是精致好看,道:“那就这个罢,给我两盒。”心道,南宫明珠肤色白皙,擦这胭脂定然好看。那掌柜应了,把胭脂包了两盒,东方剑给了十两银子,拿了胭脂,低头出了祥福斋。
  东方剑一人一马,沿着返回南宫府方向的路,在汴阳城中闲逛。眼见头顶的太阳有些大了,东方剑又热又渴,前方不远处青旗飘扬,是个茶楼。这茶楼不大,人也不多,也算干净清爽,东方剑进的门去,点了一壶龙井,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喝茶的功夫,门帘掀起,进来三个客人。这三个人进得店来,也在另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东方剑一面喝茶,一面打量。当中坐下的男子身着一袭白色镶银线暗花的袍子,气度雍容,只是神态淡然,并无喜怒之色。另有两个年轻男女,男的面如皓玉,腰间佩一柄长剑。女的肌肤雪白,尚自垂髫。年轻男女神态甚是恭谨,直到白衣男子示意,两人才敢落座。小二上前,那年轻男子点了壶茶,听口音却不是本地人。
  一会儿小二奉茶上来,白衣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年轻男子道:“师父,您老觉得这茶叶如何?”那白衣男子道:“江南地方的茶叶因为雨水太厚,总觉得醇香不足,清淡有余。”那少女笑道:“那是自然,比起我们的……,难喝多了。”那白衣男子道:“龙井虽苦,但韵味无穷,两者比较只能说各有特色。世间事物,万不能简单去分高下,这一节须要记住。”那年轻男女道:“是。”东方剑听几人说话,那白衣男子也不过三十岁年纪,竟是两人师父,不由多看了几眼。
  说也奇怪,虽然只是初见,东方剑对这白衣男子却心生亲近之意。不只因其形貌言谈,还因这人或坐或立,都有种宗匠气度,让东方剑心生仰慕。另外,不知为何,东方剑总觉得这男子有些面善,像是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只是那白衣男子早知隔桌有人在凝视自己,却只品茗赏景,视如不见。东方剑又坐一会,只觉乾坤朗朗,但这白衣男子却让人感觉周身冷冽,不可接近。自觉无趣,结帐牵马,径自回府。出门之前,听到那年轻男子道:“师父,他走了。”那白衣男子淡淡“嗯”了一声。东方剑心想,原来他们也在暗中观察自己。
  回到南宫府,东方剑径自去找南宫明珠,却不在风荷苑中,东方剑把胭脂放下,便告辞回了明华居。也不吃晚饭,只吃了几块糕点,就在花架之下纳凉。不多时,月上梢头,却见东方谦进了明华居。东方谦道:“剑儿,你去哪了?到处找你吃饭。”
  东方剑道:“去给明珠妹子买胭脂。”
  指了指桌上,道:“这是明珠妹子送来的糕点,她亲手做的。”
  东方谦道:“可吃过饭了?”
  东方剑道:“不想吃,饱的很。”
  东方谦道:“怎么,谁招惹我们东方少爷了?”
  东方剑不答。
  东方谦在石凳上坐下,打开折扇,说道:“还在为那天的事别扭?”
  东方剑道:“你们既早已知道南宫和楚千千的事,又不赞成,为何不早点阻止。”
  东方谦道:“你这孩子。你南宫伯伯又不是神仙,怎会一早知道?”
  东方剑道:“是你说南宫伯伯知道的很清楚。”
  东方谦摇着折扇道:“玉儿这孩子生性善良,待人随和,却缺乏主见。他和楚千千的事,你南宫伯伯也是一个极偶然的机会才知道。大概半年前,有天晚上,你南宫伯伯快到凌晨才从书房回去睡觉,路过玉儿卧房时,却发现玉儿从外面回来。你南宫伯伯觉得奇怪,就派了亲信监视跟踪,结果水落石出,你南宫伯伯很是生气。后来查清楚,楚千千只是卖艺,两人也相守以礼,你南宫伯伯才松了口气。他既想儿子高兴,又不想儿子怨怼老父,只得物色了各色闺秀让南宫玉挑选。岂料玉儿一个也没看上,依旧与楚千千你侬我侬。你南宫伯伯也是无奈,才决定定下林青青这门亲事。”
  东方剑道:“南宫对楚千千一往情深,又怎会轻易听从南宫伯伯安排?”
  东方谦道:“剑儿,你要知道,楚千千无论如何进不得南宫家的门。此门一开,南宫家名誉扫地,你让你南宫伯伯怎么丢的起这个人。”
  东方剑道:“这一节,恐怕南宫也想过,不然他也不会如此为难。”
  东方谦道:“剑儿,男女****,只是小事,切莫因小节而误了大局。当前武林中动荡在即,,如果这时南宫家爆出丑闻,恐怕会人心离散。”
  又道:“我与你南宫伯伯商议,想让你去劝劝南宫。暂时不要去找楚千千,专心应付眼前的武林大会。今后的事,我不敢保证,只是你要相信,你南宫伯伯只玉儿一个儿子,也万不会冲动行事,伤害父子感情。”
  东方剑苦笑道:“我?怎么又是我?南宫找我帮忙,你们反对,现在我帮也不是推也不是。现在南宫伯伯又要我去劝南宫,这话叫我怎么说的出口?”
  东方谦道:“剑儿,爹知道你看重兄弟情谊,但是男儿立身处世,要以天下苍生福祉为任。玉儿这么做,恐怕也稍嫌自私了些。”
  东方剑默然。过了会道:“那我只告诉南宫,让他暂且放下男女私情。”
  东方谦道:“你只要督促玉儿,多想想自己身上的责任。后面的事,就让你南宫伯伯来想办法。你南宫伯伯托我告诉你,你如肯帮他这个忙,他很是感谢。”
  东方剑道:“只要是为了南宫好,我都愿意做。”
  东方谦笑道:“好,不枉你南宫伯伯这么看重你。”
  东方剑道:“爹,我只是想,能不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东方谦拍拍儿子,道:“剑儿,这是别人家事,话语权不在我们手里。咱们改变不了玉儿,也同样无法改变你南宫伯伯,凡事尽力就好。”
  东方剑点点头,心中的结,竟似已解开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日,八大门派掌门陆续到了,除了华山、昆仑两派,还有少林、武当、嵩山、神针山庄、天鹰帮、天理教,右使君名剑山庄庄主林鹤和林青青也到了。众人相见,都是欣喜热络,东方剑随南宫父子和东方谦一起迎接各路豪杰,也结识了不少好朋友。南宫玉作为南宫世家的少主,自然更加忙碌,一时之间,竟也顾不上去找楚千千。一日吃罢晚饭,南宫玉来找东方剑,笑道:“东方,陪我去趟听风烟雨楼罢,我们悄悄的去,好几日不见千千,不知她怎样了。”东方剑想起南宫木的嘱托,沉吟了一下,道:“南宫,今日已晚了,不如改日再去。”南宫玉道:“不行不行,无论如何我也要见到千千,不然今晚要睡不着了。”东方剑道:“这几日,南宫伯伯辛苦,你也累了,倒不如休息一晚。况且抛开这么多事情不理,独自出去,似乎不太合适。”南宫玉凝视东方剑半响,道:“东方,从那天起,我就觉得你不大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当我是兄弟,就实话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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