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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蔚山,青宫上清峰首座借这里交代了几句话给大弟子虞都,然后飘然而去,山主李朵儿也没有招待两人的意思,只说了句“自便”,就回了草屋不见踪影。虞都牵着婧凝开始游玩这自从叫做蔚山以来从来没人可以肆意游玩的无名小山。
可惜的是这山有的是野路子,真正的石块小径只有少许,两人走着都可以感到数百年来蔚山山主是有多无聊,居然一块一块的扔石头自己修路!
脚下的石头个个光滑,像极了鹅软石,但是材质五花八门,婧凝随口问了句为什么,虞都猜测可能是山主手里玩石头磨的。两人脱了鞋子光脚行走,婧凝细皮嫩肉的直喊疼,大师兄倒是忍住了。
“当时你叫我有事找蔚山山主,我还以为是开玩笑,你怎么会认识她呢?”虞都好奇的问她,婧凝道:“唉,这是家里老头子年轻时惹得风流债。”
虞都大感兴趣,不可思议道:“不会吧?”婧凝给他个白眼:“老头的事你别管,说那么大声你当心让山主听到。”
“小师叔怎么会和她有关系?”
“唉,”婧凝忽然叹气,说:“天下第一人的名头,多么惊才绝艳,谁不倾心?”
虞都恍然的点头,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明白大概。只是烟雨峰首座嫁了小师叔,又哪里容得下别人?何况小师叔那样的痴情种子,更不可能离了帘青。
婧凝倒是理解错了:“好啦好啦,管他什么天下第一,我呀只要你。”虞都轻笑一声:“呵,回城吧。”两人愈发的粘在一起。
两人随意搭车进城,在城外看见了高空处悬浮的数十艘巨大飞行灵舟,和四五只庞然神兽,从中散发出来的浩瀚灵压让他们浑身发毛。
“你走之后掩日城就开始招兵买马,侠客行方面承担了八成的灵石费用,剩下的就被正道诸宗分了。”婧凝挽着他轻声解释,“根据各方面的消息,已经有十五万左右的兵力。”
天空中飞行的人很多,飞行痕迹五颜六色,整个天空像是被人用无数画笔乱涂乱画,虞都冷笑道:“就这样的秩序,乱七八糟的,乌合之众。”
婧凝看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不满意,继续道:“如今掌管这些大军的是侠客行在这里隐居已久的长老柯世宗,此人在散修中地位仅次于山主,要不是他恐怕侠客行连把这些散修聚起来都很困难。”
“山主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
婧凝摇头:“兰庭城主去过蔚山一趟,但是对会面内容只字不提,甚至有人猜测他根本没见到山主。”虞都默默不语,缓缓才说:“这些散修应侠客行之招募前来参军,一大半怕是冲着城中飞行权来的。”婧凝说:“侠客行原本在掩日城的守备修士全部改编成这只修士大军的执法队,前天已经开始杀人了。”
虞都看看自己夫人,明白她这些天为了这些事情废了不少心思,笑着换了话题:“扉儿这几天乖不乖?”婧凝叹口气说:“她倒是很听话,没让我操心。”虞都笑笑:“是我让夫人操心啦。”
“对了,还有那位阿衫姑娘,她的病怎么样?”虞都忽然想到鱼小尚,不免一问。婧凝想了想说:“她的情况很复杂,我听说她出身的时候就在尸体堆里泡了三天,身上的尸气依然侵入骨髓,出了修出元婴夺舍,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可以让她再活上十年。”
虞都皱眉:“夺舍重生,实在有伤天和,魔道也。”婧凝道:“对于这种伤势魔教确实比我们有办法,我们总不可能帮她拿到什么逆天的宝贝来重塑躯体。”虞都道:“我们离山的时候,羽化岩是不是有流出羽化乳?”
婧凝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羽化岩每百年才会有一两左右的灵乳产出,对年轻弟子洗髓伐骨和化解陈年暗疾有极大功效,每每产出无不是被各大长老瓜分,除却少量的年轻弟子,几乎没人用过。说个实情,就是青宫宫主本人,也不知多少次没有拿过了。她实在想不到虞都会如此大方,不经反问:“你有这玩意儿?”
虞都手心亮出一个玉净瓶,笑道:“早年师父曾把以前的灵乳积蓄给我,我一直没用。”婧凝捏起来打量,打开塞子闻一闻,说道:“虞哥,你还藏私房钱?”
“什么私房钱,神神叨叨的。”连忙否认,又说:“你看行不行?”
封住瓶口,婧凝摇摇头:“五十年,就这样了。”
虞都捏捏额头,骂道:“什么玩意儿?须弥山要是收女的,本座一定把她送去当尼姑。”婧凝笑道:“人家又不是你妹妹,你做不了主的。”
虞都一愣,又想起姬棠瑶,觉得有些头大,躺进婧凝怀里休息,感慨道:“我这个妹妹,更做不得主。”
婧凝搂住他的脑袋,柔情万种的倾诉:“你给我一人当家,好不好?”
虞都翻了个身子,愈发将头埋进她的怀里,蒙着脑袋说:“温柔乡,英雄冢。”
......
车架缓缓进入掩日城,人来人往的行迹匆忙,也没了往日的热闹爽朗。之前小规模贸易大幅度减少,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采购,以及大批量从别处运来的物资。无论是修士个人还是集体势力,都在拼命的备战。侠客行虽然打着杀上草原,但谁知道魔教会不会先下手为强?他们的战斗动员远远强过掩日城。
婧凝掀开帘子看了看变得安静诡异的掩日城,何处的灵光变得比之前更加耀眼,也更加肃杀。作为战争爆发的利益冲突中心之一,她有些想不明白,那些散修为什么会去上战场。他们去杀了比自己更富有的人,从而掠夺修炼资源,似乎极富有权力,也充满正义。
她问驾车的车夫:“你此刻把我杀了能得到很多东西,为什么还要卷进正魔两道的斗争中来?”车夫隔着帘子听到了这话,就回答说:“首先我杀不了你,就算杀了你,你怀里的,你背后的,都不会允许我享受你的东西。”
“如果你能联合你杀的车夫,还有很多很多人,你就能战胜我们。”婧凝静静的问,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车夫冷笑道:“你的话,就像个二十岁的孩子,甚至不如。”
婧凝一笑:“我本来还小。”车夫换了话题:“你的丈夫呢?他怎么不说话?”
虞都依旧缩在怀里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婧凝说:“他累了。”
“有足够的灵石,我们可以接收任何人的委托。”车夫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虞都终于说话了,依旧趴在老婆怀里:“你们本事够吗?”
“先付款,后做事。”
“谁告诉你我在行踪?”一个储物袋自动飞到车夫的面前,车夫收起来。然后飞快的脱离车架,传音道:“是个四五岁的小屁孩,被我杀了。”
“啊!”婧凝恼羞成怒的扔出一枚小匕首,瞬间洞穿车夫的脑袋,将他钉在一幢楼门上。看他的样子是个消瘦的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然后他的脸色狰狞一笑,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不见。
婧凝很生气:“畜生!”由心的骂出来了,虞都看了看那消失的黑烟,劝道:“好啦,回去吧。”拉着她回了车厢,念念口诀传到拉车的野兽耳朵里,它竟然无人驾驶的向宝幢山走去。周围的修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斗搞得莫名其妙,但谁也没多管闲事,只当没看见。
洛天缺在当天晚上就上了宝幢山,十分惭愧的说:“听闻师兄遇刺,在下立刻过来了,此时此地,全是本行监察不严的过错。”虞都请他在院子里坐下,漫天繁星下,笑着说:“洛道友言重了,不过是些宵小,贫道没那么矫情。”
“师兄恕罪,三日之内,在下一定查清真相,给师兄一个交代。”洛天缺如是承诺,虞都欢呼道:“好,那就有劳道友了,我的行踪按理说不应该有外人知道的。”
洛天缺脸色一紧,怀疑问道:“师兄的话,似有选外啊?”虞都道:“贫道被蔚山山主大人亲自接走,廉钧前辈不会透露,会是谁?”洛天缺凝眉思索,久久才肯定说:“有奸细。”
“此事劳烦道友暗中注意。”
“一定一定。”
虞都又说:“关于进军草原的事情,道友知道什么吗?”洛天缺从容道:“正要告诉师兄,明日午时,大军开拔。”
虞都有些惊讶侠客行的速度,起身拜道:“贵行此举,正道诸宗如大旱逢云霓,虞都感激不尽。”洛天缺连忙起身回礼:“师兄不可如此,本行和正道守望相助,休戚与共,自当如此。”
“明日一早,贫道自当去贵行汇合,愿做马前卒。”虞都趁热打铁的说,洛天缺阻拦道:“去草原自然少不得师兄,明日请往城主府,到时候还有其他道友,我们另有安排的。”
“好。”
等到洛天缺离开,婧凝才从屋里走出来,牵着徐轻扉,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丈夫,虞都回头看她,想了想说:“你就在山里,等我回来。”
婧凝抬头望月,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