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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盛世九州卷 / 第三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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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人,一方土,三川少一皆踌躇,江南少男能破古。
  破古…破古…神宗纠结着,总觉得这首所谓的“童谣”没那么简单,只两三天时间就能传遍大街小巷,只是因为它朗朗上口吗?神宗看向身边的太监,便发问:“你知道这个童谣传了有多久了吗?”“回陛下,据小人所知已传两日有余。”
  “两日便传遍大街小巷,宫内宫外,可是有人撺掇?”神宗又提出了新的疑问。“陛下想必是多虑了,这也是百姓生活中的一个乐事罢了,陛下不必过分猜测。”一旁的太监恭恭敬敬地答。但神宗哪里肯听,想了许久,吩咐身边太监:“传朕口谕,让司马学士即刻进御书房见朕。”太监唱了个大喏,便连忙向皇城外跑去。
  不一会,御书房内。“臣司马光,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老臣颤巍巍地弯着腰,拱手向神宗行礼。“爱卿免礼,赐座。”神宗看了一眼司马光,经年的史书修订编纂和朝廷政务工作使得司马光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外貌。“朕召爱卿前来,有一要事协商,爱卿可愿意否?”司马光从座位上起来,向神宗行了个大礼:“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神宗听完,微微一笑:“爱卿可是文臣,专心于朝堂政事即可,不必去管那武将们的事情,何来肝脑涂地一说啊。行了,爱卿坐下吧。”说完,神宗看着司马光。司马光缓缓坐下正纳闷,一抬头,看到皇上正在看他,脑中一阵慌张,又回想起刚才那番话,慌忙又站起身来,再次拱手行了个礼:“陛下,老臣实在是一片忠心全给陛下了,从未有越俎代庖之事,请陛下明查啊。”神宗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又缓和了一些:“爱卿坐吧,朕也没说爱卿有什么不法之事啊。好了,爱卿莫要慌张,朕有一奇事,倒想说与爱卿听,爱卿可愿意否?”“陛下但说无妨,老臣绝不泄于他人丝毫。”司马光敏锐地察觉到了话里的意思。
  神宗笑了笑:“爱卿懂朕啊,那朕就直说了。最近宫内流传一首童谣,说是‘一方人,一方土,三川少一皆踌躇,江南少男能破古。’爱卿能解其意否?”“容臣…容臣想想。”司马光饱览群书,文字游戏对他而言毫无难度,他听完便敏锐地明白了蕴含在词中的意思。他意识到这可能是陛下对他的考验,更可能是陛下对旧法的考验。司马光又想到前些日子曾公亮的归天,还有刚才神宗的语言考验,结合在一起,司马光突然感到一阵战栗:陛下这是想要实行新政,特来找我毛病好罢黜我,陛下知道只要我一倒台,旧党定纷纷散去。与其强烈抗衡,倒不如直接顺着陛下的意思,还能给旧党一个好名声,如果新旧再有冲突,到时候也定是新党之过,再说了,我手上还有一张王牌未用,此时正是可用之时。
  想到这,司马光站起身来:“回陛下的话,臣琢磨了一下,此言实是为了让王介甫回朝所作。”神宗听完,表情似有不解,便问道:“爱卿为何这么说?可有什么依据?”司马光再拜:“回陛下的话,一字加个土字便是王字,人字头加少了一的川,这便是个介字,少男便是一个甫字,江南正对上王介甫身处江宁,破古意为破除旧制弊端,重振我朝雄风。”“那爱卿怎么看呢?”神宗再次问道。
  “臣以为,即使是旧制,也有诸多弊端,有时人力过剩,有时人手不够,亦或是百姓丰年和贫年的税制,臣愿让介甫归朝,共建我朝盛世。”司马光虽然很不情愿让介甫回朝,但因为这是圣上意思,无奈之下只能应允。神宗听到司马光这番话,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很快便为司马光这种思想感到赞赏:“好,爱卿果真会以大局为重,朕有此臂膀,还怕大业不成?”转头看向身旁太监:“你现在就去,要快马,召王介甫速速回朝,不可延误。”司马光此时的表情十分微妙,在旁人看来,表情中似乎有一些自嘲和无奈。
  可以理解,毕竟谁愿意将敌人放出来呢。
  司马光告退后,丝毫没有耽误,没有向自己府上走,而是连忙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原是司马学士大驾,范某不曾招待,来的迟了,学士莫要怪罪。”一个布衣先生看到司马光前来,慌忙放下手中笔,对两个童生说:“你二人先默习功课,稍候。”说罢,便去迎接司马光:“学士,这边请。”
  到堂上后,那布衣先生便行了个礼:“小人见过司马学士。”司马光只微微一挥手,示意免礼。“范同知,那个人可还好?”布衣笑了笑:“司马学士大可放心,此人目前离朝甚远,暂时不会参与朝政。”司马光却笑不出来,布衣看到司马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问道:“圣上召学士入朝,可有什么要事?”司马光正想开口,又想起神宗对他说的话。
  “圣上意思是,不让泄露他人,是么,司马学士?”布衣敏锐地察觉到了司马光内心的忧虑。司马光没说话,点了点头。“这个消息,不仅对司马学士不利,甚至还对我等不利,是么?”布衣再次发问,司马学士又点点头。“那,某知道了,想是介甫兄要回朝否?”布衣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先生又是怎么猜到的?”司马光此刻有些答非所问。布衣笑了笑:“某混迹于城中,何事不知啊?今日圣上是不是问了学士那个童谣,学士还解出了字谜?”司马光又一想,猛地发现一个巨大的疏漏。“以学士的博学,解出字谜易如反掌,但学士似乎忘了,圣上在朝这些年,难道连个字谜都解不出么?”布衣对司马光说道。司马光听完布衣的分析,当时恍然大悟:“完了,完了,圣上开始猜忌老臣了。”
  布衣又说道:“学士此言差矣,圣上不是猜忌,只是为了权衡罢了。今明仲公寿终,介甫远在江宁,朝中百官之首必是学士您,圣上忌惮学士权高,故试探学士意思罢了。依某愚见,司马学士当时应力主争介甫公回朝才是,不仅让圣上猜忌减去三分,更能在百官心中树立学士的盛名,以致天下士人皆知学士待人接物之理。”司马光听完,稍缓和了一些:“那先生意思,圣上本就想让介甫回朝?”“正是,若司马学士当时在圣上面前有所异议,我等经年努力皆会化为乌有。”布衣说完,为司马光倒了盏茶:“学士请用茶,这茶味苦涩,但饮尽后,也有回甘。”司马光看着那盏茶出神:“回甘,也不知道我等会不会有回甘的那天。”
  “焉知非福。”布衣站起来,取了几张纸,“这是那位近几天寄来的书信,学士看看吧。”司马光接来,展开,仔细看看:“他最近还是这么桀骜,照这性格,必惹祸事。”布衣听完,淡淡说了句:“他最近可是安全的很啊,望学士先以朝内为重吧。”“还望介甫回朝后,不会有什么大事吧,毕竟某不想让那位这么早就锋芒毕露。”
  另一边,介甫正看着书信出神:“什么,明仲公,去了?”来人行了个礼:“前日去的,还望王公节哀。”介甫挥了挥手:“罢了,斯人已逝,某谢曾公派先生千里传信,这些银子权当一些盘缠,还望先生收下。”来人收下银子,便告退了。和甫从后面走来:“恭喜兄右迁之喜。”介甫没好气地瞥了和甫一眼:“怎么说话呢,明仲公归天,什么右迁右迁的,哪来有喜啊?”和甫听介甫这么说,故作神秘道:“兄不知,朝中二位重臣,一是司马学士,二是明仲公,二人互相权衡。兄乃革新之首,明仲公归天后,朝中能抗衡司马学士的只有兄了。这几日朝中必是热闹的紧啊。”介甫听完,也没怎么言语,仔仔细细又读了几遍书信。
  不一会,元泽慌忙跑进堂中:“圣…圣旨到。”和甫笑着看向介甫:“看吧,好事来了。”话音刚落,一人便走上堂前:“王介甫何在?”介甫一开始听和甫一说,也稍稍安心,听到这人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好事,心里便咯噔一下。介甫强打精神:“臣,王介甫在此。”那个人站好,从包裹中拿出圣旨:“圣上有旨。”介甫和甫二人随即跪下。“王介甫听旨,介甫公在外辛劳,已有些时日,实是辛劳,朕不忍如此,故请介甫公回朝,再担大任,为朕分忧,钦此。”介甫听完,竟有些不可思议:“臣王介甫领旨,谢陛下。”那人慌忙拉介甫二人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笑容可掬:“恭喜介甫公高升,来日朝中相见,可要多照顾照顾咱那。介甫公请速速整理行装,莫要耽误了圣上。”介甫正准备收拾,却被和甫叫住了。和甫偷偷告诉介甫:“弟刚才已将行装收拾完了,现在兄便可出发。”介甫听完,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又去检查了行装,寻了个大车,带着行李和仆人元泽便出发了,留下和甫在府中打点。。
  介甫和元泽在车上行进时,介甫突然问道:“元泽,前两天我让你调查的东西,怎么样了?”元泽听完,回答道:“调查出来了,只是和甫公子将证据撕掉了。”介甫听完,想了一会,说道:“撕掉就算了吧,毕竟和甫也不小了,不能什么都干预吧。”元泽随声附和,趁介甫眯着眼休息,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迅速拿出一张带字的纸,藏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与此同时,和甫派下人打扫府中,在书阁内看到了那天被撕掉的文章,仔细一看,却并不是自己写的那篇,和甫顿感不妙,慌忙想着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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