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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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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怒之下,姜桓直到回返家中的时候,脸色都有些难看。
  
  拥有两世人生,在两个截然不同的时代浸淫于红尘中,姜桓的城府其实已经修炼得很到家了。
  
  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寻常而已,如果仅仅是政坛上的纷争,无论是占据上风,还是吃了点亏,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像流水过石一般,留不下什么痕迹。
  
  但今天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章逸夫是他尊敬的师长,而通过气学为媒介,将后世的科学包装一番后带到这个时代,也是姜桓平生的夙愿。章成的这一手,不但侮辱了已经过世的章逸夫,同时对姜桓的计划有着无法预测的影响。
  
  所谓关心则乱,姜桓虽然没乱,但心情的确是糟透了。
  
  回到家中,几个妻妾都看出了姜桓心情有异。夜倾姿第一个上来,眼中满是关切,“官人,可是在宴席上发生什么事?”
  
  “怎么会?”姜桓表情顿时一变,脸上浮现出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笑容,“为夫一向与人为善,又是在傅郑公的寿宴上,更不会有人闹啊……”
  
  夜倾姿看看丈夫的神色,眼中的担忧没有消退,但也不追问了,只是帮着服侍姜桓沐浴更衣。换了身家居的常服,姜桓看起来十分悠闲的坐在书房中,翻看今天呈上来的公文。手上的笔不停,看起来已经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工作中。
  
  姜桓不想让妻妾担心,同是章成完成的又只是草稿而已,并非正式的行状,还是可以修改的,姜桓也不想就此闹起来,闹得大了,与如今失了主心骨的关学并无好处。
  
  只是姜桓无法确定,将章逸夫毕生心血所得的源头,说成是他的两位表侄。这究竟是章成一人的独断,还是受到他人的蛊惑。但从情理上来来判断,应该不是出自章惇的授意。否则当此篇公诸于世,西蜀门下的态度只会跟自己一样,甚至会将怨恨归咎于章惇。
  
  无论章惇和傅弼,又或是所有的大儒,都必须珍视自己的名声,否则便无人会向他们求学。在世人的看法中,德远比才要重要。在过世的章逸夫的行状中动手脚,由此带来的恶劣影响实在太大,他们都承受不起,也不会愿意承受。
  
  不过姜桓也很清楚,如今的气学一脉,虽然因为章逸夫在京中讲学数载,门徒为数众多,一时间兴盛无比,可门中的核心成员,依然是来自于关中的那些弟子。
  
  如果章逸夫的寿数能多延长几年,在京城来聆听章逸夫讲学的那部分新弟子,将会有许多彻底的投到章学门下。只是在章逸夫已经过世的现在,大部分已经风流云散。而旧弟子们也需要一个新的核心。
  
  从名气上看,章成、姜桓这章门弟子,的确都是合格的人选,但他们各自都有着官身,在外任职的时候居多——要不是由于身份地位的关系,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推广和教学,姜桓倒想在此事上多下些功夫。
  
  只是现如今,章成转投道学,姜桓会坚持着自己的道路,这条路也与道学无法融合,剩下的弟子也会有各自的选择,这样的情况下,关学内部的分裂不可避免。
  
  姜桓反思自己最近的行动,是不是跟章惇一脉走得太近了,可师以章惇,席上退避,这些事都是他做出来的,名气已经打出去了。姜桓与章惇道学的关系自然还是紧密深厚,但若是被人归为章惇弟子,却也是姜桓所不愿见的。姜桓打算发扬光大的去处,依然是在气学之中。
  
  只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姜桓可不打算抛弃关学的未来,将自己的一番辛苦所得付之流水。这个时代需要的是,不是经义大道。
  
  可到底该怎么做,姜桓一时还想不出个简单而行之有效的办法来。
  
  书房外响起了脚步声,叶红妆亲自端了一盅紫苏饮子过来。姜桓慢慢的喝着滚热的药汤,就听叶红妆问道:“官人今天可是为了逸夫先生之事?”
  
  都是亲近无比的枕边人,他的三名妻妾看来并没有被他粗劣的演技所瞒过。寿宴后,跟章成的一番争执,姜桓带在身边的伴当尽管并不知道详情,但并不代表他们会不知道姜桓心情变坏的原因。三女只要问一问跟在姜桓身边的随从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不妨事的。”姜桓向叶红妆宽慰的笑了笑。
  
  公务上的事情,他尽量不想跟家里面多说,如果是喜事倒也罢了,但一些勾心斗角的对话,传到自己家里,可就是连块清净之地都找不到了,所以姜桓也只会对自家的人说一句‘不妨事’。
  
  可是姜桓虽然是说不妨事,但实际上的变化却出乎他的意料。
  
  章惇准备入关西讲学!
  
  ——当隔了几日,姜桓将洛阳城中剩余的致仕老臣们一一拜访过,前去王府中辞行的时候,王元这么跟他说的时候,姜桓也不免要楞上一下。下手太快了一点吧,章逸夫才走了多久,这么快就开挖墙角了。
  
  只是姜桓听到这个消息,在一瞬间的呆愣之后,甚至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没有任何合乎情理的理由来阻止章惇满怀着诚意入关中,也没有手段来阻止。
  
  道统之争,本来就没有什么情面可言。章逸夫不合去世得太早,留下来的遗产,后人若是保不住,也别怪他人来抢了。
  
  “不知子厚先生何时入关中?”姜桓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他心中的愤慨,仅仅只是当做寻常询问。
  
  “也就是再过半个月的样子。”王元向姜桓解释道,“陕州知州和永兴军路转运司,同时来信邀请入关中讲学,已经不好再推脱了。”
  
  姜桓笑了笑,表示自己能够理解,却不再多问。
  
  姜桓其实十分在意,但他现在却没办法去计较。潼关的大门并不是由他来掌握,关中更不是他说了算,章惇受邀入洛阳讲学,姜桓既不可能去阻止,也不可能等章惇开讲后,再派人去居中拆台。
  
  姜桓能做的就只有加强己方的实力。
  
  他的基本对策是通过格物致知,将各家学派对于自然的理论给颠覆掉,难度看起来很大,但姜桓知道,只要在人们的心目中树立起自己的绝对权威,要做到这一步就很容易了。
  
  在有意无意之间,他早早的就已经打下了基础,如今的在民间,三元公姜桓的声望能压得住任何一家学派。得到民众的支持,姜桓所倡导的学术便能得到南方的认同。
  
  普通人对权威的信任是盲目的,姜桓要做的只是选择一点突破,只要他突破的这一点,为世人所认同,甚至更进一步,全心全意的相信,那么他对其他事物的议论,也自然成为圭臬,也就可以带动起全局性的变化。
  
  回到家中,书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姜桓打算将他的治所移到原京西南路转运司所在的襄州。这样可以就近监察。一个多月要般两次家,姜桓的家人并没有抱怨什么,而是在夜倾姿的指派下,有条不紊的将搬家事宜一一处置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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