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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一身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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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白须长髯的老者健步走进来,只见他身材魁梧,步履沉稳,童颜鹤发,精神矍铄。好一位非凡人物!
  老者来在马之洲与两位微子面前,单膝跪地低头拜道:“老臣闻仲,贺喜太子,千岁千千岁!”看到老太师行此大礼,三兄弟不敢怠慢,赶紧从座椅上站起来还礼。
  马之洲伸出双手去扶闻仲:“闻太师不要这样,晚辈不敢当!”——谁知他手刚刚接触到闻仲的衣服,就见一道金光闪过,自己犹如被电击一般被震开了!
  他只感觉双手被震得发麻,禁不住浑身发抖起来!
  “太师,这?”两位微子眉头紧蹙,疑惑地盯着闻仲。
  “二位殿下,速速躲避”闻仲凛然道,“太子身上必有诡异!”
  “有何诡异?”两位微子一头雾水。
  “老臣学道炼气五十载,早有罡气护体,妖魔邪物皆难近身。而太子只轻触老臣衣衫便被震开,足见他邪气之浓烈!”闻仲解释道。
  微子衍离马之洲最近,赶紧躲到闻仲身后:“难怪他昏迷三天之后性情大变,整个人都被换过似的!”
  闻太师道:“正是如此!今日圣上册立寿王为太子,但对他近日浑浑噩噩之症放心不下,特令老臣前来探察详情。‘恭贺’他荣升太子,只是个由头罢了!”
  “父王英明!”微子启赞道。
  “什么?……我身上有妖邪之气?老太师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冤枉我!”马之洲难以置信。自己明明就是个普通人,除了几天前的穿越之事,哪来的邪气!
  “是否冤枉,老臣自有办法辨明”闻仲冷笑一声,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做个结印向额头一抹,喝一声,“开!”只见他额头上瞬间睁开了一只竖立的眼睛!再细看,这眼睛真不得了:漆黑瞳孔,金色虹膜,顾盼之间似彗星流火,光芒四射威风至极!
  开了天眼,闻太师只将那目光往马之洲身上一扫,光芒所到之处,直把他五脏六腑、骨骼经脉照得如五彩琉璃一般通透。他用手一指:“诸位请看!——”
  只见那色彩斑斓的身体深处,纠缠着一白一黑两股魂魄!那白魂像乳一样润白,那黑魂像墨一般黯黑。两股魂魄又如蛇蟒一般不断缠绕纠结、上下翻腾,散发出阵阵妖气!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倒了吸一口凉气。
  马之洲更干脆,直接吓得跌坐地上:“这什么东西!居然在我肚子里?!”
  闻太师不搭理他,默念咒语再结个手印,一指那两股魂魄:“破!”话音未落,两股魂魄立刻分开不再纠缠,而是沿着马之洲的任督二脉在身体前后来回追逐、旋转。
  马之洲只觉胸口闷热,“哇”的吐出一口白沫就昏厥过去!
  闻太师无动于衷,继续念咒,念到要紧之处,突然怒目圆睁大喝一声:“立!”只见那黑魂沿着任脉幽幽上至喉咙,汇聚于鼻咽之处,就见昏迷之中的马之洲睁开眼睛,厉声说道:“好太师,快将孤王放出来!”
  所有人猛然意识到,说话之人才是真正的寿王!
  闻太师赶紧鞠躬行礼:“请殿下稍安勿躁,老臣这就处理——回!”那黑魂又顺着督脉落回到了丹田之中,马之洲再次陷入昏迷。没等黑魂回到丹田,那白魂赶紧也顺着任脉溜到了鼻咽处,好像躲着黑魂一般。马之洲随即又醒了过来,哼哼道:“放我出去,这不科学!”
  “这是昏迷三天之后的寿王!”微子衍认出了马之洲的声音。
  “就是你了”闻太师拿出一个宝葫芦。揭开盖口,对着马之洲鼻咽处的白魂大喝一声:“来!——”话音落处,白魂毫无反应。马之洲瘫倒在地上,四肢无法动弹,只能睁眼回答:“去哪呀?”
  闻太师有点意外,把法术依样又做了一遍,又大喝一声:“来!——”白魂还是没反应,马之洲眨巴着眼睛说:“去哪呀?你只喊来,又不说‘来’哪儿,真逗!”
  闻仲闻太师的冷汗都下来了:“怎么不管用?!”赶紧稳住心神,又念起忽高忽低的口诀:“%#¥&……急急如律令!”白魂依然没有反应。马之洲这回不说话了,瞪着眼睛看闻太师,像看个傻子……
  “急急如律令!”
  “如律令!”
  “令!”
  ……
  “啊——”马之洲打了个哈欠,“太师啊,你要弄到啥时候?”
  “是啊太师,还不行么?”微子衍在闻仲身后躲老半天了,探头出来问道。
  “不可能啊!这不科学……”闻太师都学会马之洲的口头禅了!——究竟哪里出了差错?自己这个宝葫芦专治那些附身的孤魂野鬼,那是百试百灵啊……今天对这个奶白色的游魂怎么一点作用也没有?!
  马之洲丹田之中的黑魂再也忍耐不住了,开始在腹腔之内来回乱撞,只撞得他龇牙咧嘴:“疼疼疼疼疼!你轻点!”
  “太师”腹黑的微子启幽幽说道,“要不然……咱换那个黑魂再试试?……”
  “有理!我怎么没想到”老太师一拍脑门,喝退白魂回到丹田,将那黑魂提到了嗓子眼。
  “闻仲!你胆敢戏弄孤王!看孤王不……”还没等寿王说完,就听得闻太师一声大喝:“来!——”那魂嗖地一声化作一阵黑烟,从马之洲七窍之处飞出,径直钻进了太师的宝葫芦之中!
  “啪!”闻太师赶紧将贴了符文的葫芦盖子盖上,恨恨地松了口气,“大功告成……”所有人(除了瘫在地上的马之洲)全都默默地擦了一把汗。
  “虽然艰难,但总算收服了妖邪!”闻仲心虚得很,叉腰对二位微子假笑道,“哈哈!”
  “太师啊……”微子衍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什么?没有啊?”闻太师揣着明白装糊涂,脑门全是汗。
  “你怎么把妖邪留下,反而把真正的寿王给收啦!”耿直的二哥微子衍道,“这不是鸠占鹊巢了么?!”
  “嘘!——”闻太师示意微子衍闭嘴,“你以为我想啊……关键是那奶白妖孽收不掉啊!”
  “所以,两个里面必须走一个?”微子衍道,“所以,活该寿王倒霉?”
  “咳咳,这个问题嘛”大哥微子启道,“贤弟你得这样看……这个寿王啊,平时在父王面前装得恭顺贤良,其实仗着他母后的势力,飞扬跋扈、目空一切,且为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今日太师留下的太子若是他……等到将来父王仙去,他可就是天子了!到时候……你、我、太师以及父王的江山如何是好?”
  “对对对,大王子说得对”闻太师点头如捣蒜,“我们将来都没好果子吃!”
  “既然如此,那么……”微子衍奸笑道,“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没错!此事只有天知……”闻太师才刚刚说了一个天字,就听得老天爷降下一个晴天霹雳“咔嚓!——”
  这平地惊雷径直打在了寿王府的院墙之上,震耳欲聋,砖瓦横飞!
  闻仲像是梦中惊醒一般,喃喃说道:“这寿王魂魄,老臣也不能收……纵使他品行如何不堪,却仍是注定的天子。机缘未到,若强行消灭天子之魂魄,就算是三清长老也要背负天谴啊!”
  “那就将错就错,把他魂魄就一直禁锢在你这宝葫芦中!”微子衍道。
  “这绝非长久之计啊”闻太师道,“我这宝葫芦能销魂化魄,只需困个七七四十九天,任他再凶狠邪蛮的魂魄都要化成脓水——而我们绝不能灭了天子的魂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办!?”三人骑虎难下,心急如焚。
  马之洲看着这三人的怂样子,开心得哈哈大笑。笑声引起了闻太师的注意,他沉吟片刻,拍板道:“对,就这样办!”
  “怎么办?”两个微子凑过来。
  “这样”闻太师低声道,“我再做个法,把葫芦里的寿王魂魄再灌回他自己体内。虽说一身之中不可存两命,但作为权宜之计,也比放在葫芦里好。至少……寿王不会有魂飞魄灭之险”
  “若一身存了两命,有何害处?”心思细腻的微子启问道。
  “这两命会像刚才所见那样纠结缠绕,散发妖气。所近之人轻则运衰染病,重则遭祸身死!缠满九九八十一天之后,两命将一同堕入魔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为祸世间!”闻太师答。
  马之洲在地上听得真切,拼命了喊道:“不要啊,太师!不要把那怪物再灌回来!”
  “哼”三人一同朝马之洲轻蔑地哼道,“让你刚才得意地笑啊?”
  “不敢了,不笑了”马之洲赶紧求饶,“可怜可怜我吧!我还年轻啊,我不要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啊!”
  “我再说一遍”闻太师道,“重灌回去也只是一个权宜之计,我们会在这八十一天之内,帮你找到化解的办法!”
  “太师你修行了五十年尚且不知如何化解,我们……还如何找得到办法?”微子衍甚是紧张。
  “莫慌!”闻仲道,“有这八十一天时间,足够到东海蓬莱仙岛‘碧游宫’几个来回了!”。
  “蓬莱碧游宫?”微子启暗暗吃惊,“难道是……”
  “正是!事关江山社稷”闻仲肃然道,“老臣只能求助于传道仙师——金灵圣母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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