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张士的忏悔 二

　　此刻车像离弦的箭一样，顺着灯下的路快速的前进。忽然车前嘣的一声。此刻张士拿着衣服从单元楼里出来。刚走到小区主干道的交叉口。他看到刘小芸在车灯前。像一只飞翔的蝴蝶。又狠狠的被甩在了地上。张士“啊”的一声。他扔下外套。快步向刘小芸冲去。越野车的主人迷迷瞪瞪的下了车。在车前的地上流了一大滩的血。在车灯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醒目。此刻迷迷登登司机的酒瞬间全醒了，他吓懵了。小区里的人。听到这嘣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又听到一个人啊的喊声。就知道小区里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于是好奇的人都往外跑。张士急忙打电话给110告诉警察，在他的小区他的老婆被撞了。保安室保安坐在那里看电视，听到这个动静，又看了一眼监控，保安吓了一跳，迅速的向事发地点跑去。张士抱着刘晓芸说，小芸醒醒，千万不要睡，小芸醒醒。刘晓芸没有任何的反应，地上的血还在流着，向四周延伸。来看的小区邻居，有穿外套的，见刘小芸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便将外套垫在刘晓云的身下。张士放下刘晓云，急忙的将自己的车开来，带着她去了医院。但是一切已经为时已晚，刘晓芸冰冷的躺在医院的床上。
　　张士狠狠的抽打着自己的耳光，他痛恨自己，自己不应该跟刘小芸顶嘴。如果不顶嘴，刘晓芸就不会往外走，不往外走，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又哪来的如果呢？人往往一时的冲动，而造成不好的结果。可是当事情真实的发生的时候，又后悔当初的所做。张士安排完刘小芸的后事。酒驾司机的赔偿款，他全部给了他的老丈人，老丈人含着眼泪拍了拍张士的后背。他失去了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对于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一辈子的辛苦都过来了，这些钱又有什么意义？因为那个时代的缘故，他们响应了国家的号召，他们家只有这一个女儿，她是他们的全部希望，现在这个希望没有了。
　　张士发誓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结婚了。
　　张士老婆怀孕的时候，王敏的第二个小孩已经一岁了。王光每天在外边忙碌他的事情，当然他并不缺少女人。有时候王光和王敏也会到同学群里去看一眼，因为都没有实质性的往来，况且张士也在里面，他们从来不在群里留言。
　　一天张士正在上课。他的QQ在抖动，是王敏私下里添加了他。张士不想再跟她有纠葛，因为王光是他曾经的同学，他已经做了一次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不想一错再错。但是他对王敏又有一些依依不舍，必定她在他最年轻的年青的时光里，他们认识并曾经暗生情愫。他忘不了王敏那丰腴、洁白的身体。张士摸了摸他那条曾经受过伤的腿，忽然有一种想报复的变态心情又涌上心头。这种恨非常强烈，他像一个恶魔一样，在不恰当的时候，萦绕在张士的脑海。同学已经那么久没有看到了，那些点点滴滴的友好与恩情会变得模糊。但是伤害跟随着他的身体。潜伏在他的内心。在理性的时候，往往像正常人一样思考。当夜深人静孤独一人时，他又像魔鬼一样占据整个脑海，凭什么？凭什么？他要报复，他在夜空中变态的笑着。他给了她号码。
　　张士记得，王敏第一次和他完事后。王敏说，王光家没一个好东西，王光的老爸整天在外边玩女人，王光的老妈连个屁也不敢放。在外边乱搞也就算了，回家了还不行？还要在家里大言不惭的讲这些事情，真是不可理喻。王光跟他老爸一样，天天在外边，哪一天头发不是刷得油光锃亮的。谈生意就谈生意，打扮的那么花俏干啥，每一次回来又草草了事，你说能让我不怀疑吗！我要是提出点意见，他老爸一句话就把我堵死。他们男人在外面玩女人好像天经地义一样。
　　后来王敏每次完事后，都会或多或少的有这样的感言。王敏的内心有报复的成分，有因为西方影视影响，内心开放的成分。这些乱七八糟的成分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她把她的放纵，便看成了天经地义。张士听着这些稀奇的事情。他觉得他应该好好的疼一疼王敏，他原来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张士又觉得有一点点的兴奋，这种兴奋就是替王敏报复的兴奋，里面夹杂着一点点的变态。而这种变态，往往会刺激他的雄性荷尔蒙，像闪电一样周游全身，在短短的十分钟之内，他又兴奋的要第二次，直到全身瘫软，意识模糊，便沉沉的睡去。
　　张士在学校的旁边，费了老大的劲租了个一室一厅。像在那个县城一样，那是他欢愉自由的地方。这些钱的出处，是张士在那个县城练就出来的本领，补课收入。而这些钱本身就是一个可多可少的糊涂账。
　　张士和王敏在一起，他每次都能兴奋的做个两三次。而在家里，一次完事之后，他从来没有第二次的习惯。他非常的迷恋王敏，虽然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王敏每隔一周或两周，都会开车到市里去一趟。因为他们在市里也有一部分生意。她一般早晨去，下午就会回来。王光平时与客户谈谈生意，打打麻将，和一些女人上上床。他觉得王敏在经历过上次的巨大反思之后，应该会汲取教训改变自己，好好的照顾家庭，照顾两个孩子。他用他自己的想法来揣测王敏的想法。他完全没有想到，女人所受的委屈，是王光把她变成一个女人，他为她打开了魔鬼，而现在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力不从心，而她内心的魔鬼一旦释放就不会再有回头的路。她深深的迷恋着那种欢愉，而王光一次又一次的不能给到。女人在内心深处深深的憎恨。当女人决定报复他的时候，这条路一去将不复返。女人在第一次脱衣服时所付出的巨大勇气，是非常复杂、折磨的。第二次，第三次......，她会觉得非常的坦然。因为第一次除了传统道德观念的约束，不会有好结果的害怕，就是思想的折磨。而这种思想的折磨。一旦突破以后，便会上升到一个新的层面。而对肉体极致的迷恋，会让他突破一切阻力。她忘不了张士那精湛的技巧，使她从云端摔落下来，又甩抛上去。
　　刘小芸发现头发的那天，张士在家里匆匆吃过午饭。利用上学前的那一点时间进行的。那天张士像往常一样，疯狂了二次。这种事是隐蔽的，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也害怕别人知道。所以那天晚上刘小芸问她，怀疑他。他有点害怕，他怕刘小芸穷追猛问之下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他的愤怒都是装出来的，他希望刘晓芸不要怀孕的时候追着这样的事情不放，伤了身体。所以他表现出愤怒，让刘小芸最大程度的相信他并没有这些事情。
　　王敏是在刘小芸入土的第三个月，联系上的张士。之前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张士不接她的电话。在那个出租屋里，她问张士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张士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的一笑。王敏看着张士的头发，之前还是乌黑油亮的，才三个月，已经夹杂着花白。王敏忽然觉得张士是一个可怜的人。他又想到了自己，自己也不是一个幸福的人，她觉得她和张士同病相怜，她觉得自己和王光在一起生活并不幸福。她不想像王光的母亲一样，她要过自己的生活。她要追求她自己的幸福。有这样的思想，唐之路觉得，王敏个人有一定的积蓄，她已经不需要为生计而发愁。她在王光那里找不到幸福，而张士那高超的技巧令她非常迷恋。
　　那天她跟张士说，我们结婚吧。张士没有回答他，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也正是这个淡淡的微笑，让王敏错误的理解张士同意了。
　　王敏已经决定了，她决定跟王光摊牌。她要告诉王光，她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她想要去追寻她自己想要的幸福。而在王光这里，她并不幸福。王光听了她的陈述。整个人都呆在那里。他没有想到，那么多人讲了那么多的道理，她居然没有深刻的反思。传统的道德观念在她的脑海里到底是什么？王光不能理解。女人不用讲三从四德吗？女人不用讲礼仪廉耻吗？她不顾及周围邻居的看法吗？不顾家庭的责任吗？王光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在他内心的最深处他爱着王敏，爱的那么深沉。然而得到的却是王敏告诉他，她并不爱他，王光不能接受。
　　王光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红。他没有像第一次一样责怪王光。他只是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将筷子停在了空中，然后，就仿佛在听一件不关他的事的事情。听完了之后，他继续吃他的饭。丫头自己用小勺扒着饭，扒的到处都是。小二子，王光的母亲用奶瓶喂着，吧唧吧唧的吸的真香。吃完饭，王光的父亲平静的问王光，你怎么看这件事情。王光说，他执意要走，就让他去吧。王光的父亲说，上一次他就没有改，王敏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王敏了，他连他老子的话都不听了，他要走就让他走吧。王光有一点意外，他第一次发现他的父亲，用这样平和的口气跟他沟通。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父亲老了，不想跟任何事情过不去。也许年龄到了，很多事情也就看得透了，不愿丶不想再去计较。
　　王敏这几天并没有回家，她住在张士租的房子里。唐之路觉得自己越来越瞧不起王敏这样的女人，一个能够鼓足勇气舍弃家庭的女人，难道她不顾及他的两个孩子吗？她不想念他们吗？她不爱她们吗？
　　王光的晚饭并没有在家里吃。他有些想不通，他深爱着王敏。现在这种深爱变成了一种折磨。他一个人来到离家不远的小酒馆，在那里慢慢的喝着酒。他想到过去，想到在学校时，他、张士、王敏三个人一起说我们是老乡，刹那间由唐之路拍下的照片还珍藏在毕业的校友录里。他想到王敏第一次去他的家，他和王敏结婚的日子，王敏给他生第一个孩子，生第二个孩子。那些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让王光的眼泪从眼里流出来。
　　隔壁的桌子上。坐着四个男的，他们也在喝着酒，聊着他们自己艳遇的事情。他们聊到了王敏。他们并不认识王敏，也不认识王光。他们的信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他们说，我们县家具厂的王老头的儿媳真的骚，和别的男人玩，还喜欢自拍。不过那身条真好，谁见了谁都想上，我听隔壁老马说，上一次少活十年也愿意。
　　王光听着他们对王敏的侮辱，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他将酒杯摔向他们其中一个人，酒杯落在其中一个人的头上，随后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碎裂的声音。四个人一看，居然有人来挑事儿，他们只见这个人脸红红的，喝了很多的酒。提着空酒瓶子，向他们冲过来。四个人赶紧散开两边，王光冲过去掀掉桌子。四个人的火也腾的上来了，他们将王光按在地上，王光在地上又咬又抓又踢。四个人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们狠狠的在王光的头上踢了几脚，王光躺在地上再也不动弹了。饭店老板看到了，赶紧拨打了110。
　　王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王光的母亲坐在旁边，他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抱着小孙子。临床的几个病友安慰她。王光的母亲碎碎叨叨的在那里诉说着，王敏所干的缺德事，这一切都由王敏而起，是王敏害了这个家庭。世上哪有这么蛇蝎心肠的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就图自己快活。把家里男人都折磨成这个样子。王光的父亲在旁边。喝斥他的老婆，叫她不要乱讲，讲那么多干嘛。
　　这些病人中有一个来自王敏的那个村。他把这个事电话告诉了王敏的父亲。王敏的父亲看着外边的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无法理解他的女儿这是怎么了？他们一家人都是本本分分的。怎么到女儿这一辈，就变了呢？他在第二天阳光升起的时候就去了医院。他被王光的父亲轰了出来。王光父亲说，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再看到你们家的人。你走，你走吧。老汉本欲说上两句。但是看到王光父亲的态度。他就悻悻的走了。外孙女和小外孙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王敏在张士租住的房子里住了三天。她回到县城回到家里。她想跟王光把离婚的手续办了，把要分割的东西分割妥当。她站在那个别墅的门口，她发现家里的门都上了锁。关于她的东西全部被扔到了外面。她忽然害怕起来，王家的人彻底被激怒了？她用钥匙打开门，她坐在桌子旁。桌子上的碗筷都没有刷，他们都去哪里了？碗筷上的饭粒都已经风干，粘在碗上。
　　王敏打电话给王光的姑姑。王光的姑姑接了电话，她劈头盖脸的把王敏骂了一顿。骂她不是人，骂她不要脸，骂她是个害人精。但最后还是告诉她，王光因为她已经住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