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张士与王光 三

　　屋里。张士泡上了一壶上好的普洱茶。两个人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喝着。张士将喝茶的那些有趣的事情说的是娓娓道来。王敏从座椅上站起来，她一只手提着杯盏，一边来回走动着。她观察着这个房间的布局。很多年以前，她看到张士家里的那棵歪枣树。她觉得像张士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当年的那个木讷小子。今天说起话来居然口吐莲花，诙谐幽默。他有稳定的工作，有大好的前途。
　　张士起身打开了音响。从音响的喇叭里传出浑厚的低音。这是蔡琴的歌，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抚弄琴弦。
　　。。。。。。
　　张士慢慢的向王敏靠去。王敏一转身，撞在了张士的怀里。王敏急忙放下杯子，刚要说话。张士的双手已紧紧的抱住了她。王敏用力的挣扎了几下。张士轻柔的说，来，教你跳舞。王敏便不再挣扎。此刻的房间除了蔡琴的歌，变得特别的安静。他们喘气的气息慢慢的急促起来。王敏觉得自己的脚有些软。他的重心已经都在张士的手上。张士的唇慢慢的吻了上去。王敏配合着吻了起来。。。。。。。
　　张士精湛的技巧，让一切来得水到渠成。王敏感觉自己被抛上了天空，又失重一样的从天空摔了下来，这种感觉反反复复。王敏的意识有些模糊。有一种快要休克的幻觉。让她很难相信，这是真实的存在，还是虚幻的梦境？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甚至让王敏觉得自己以前对性知识的了解，太过肤浅，太过粗糙，人生是如此的美妙，极致是如此的欢愉。这是更高层次的灵与肉的结合。而之前所有的体验只是动物最基本的需求，显得那么的枯燥与乏味。
　　那天他们折腾了一个下午。张士用学到的各式各样的书本知识，专注的实践着。他的灵魂也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极致升华。如果一件事情有如此美妙的体验，剩下的也就是时间地点的问题。
　　刘晓芸盖着被子坐在床上，她倚靠着床头柜。他左手的大拇指在右手的大拇指上扒拉着，仿佛要从里边找到什么东西？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自从被发现的这段时间，他没有去找过那个男人。他很在乎张士的想法。他害怕失去张士。而现在张士是怎样对待她的？他越来越害怕起来。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好，越来越感觉向失去的方向走去。
　　下午她去河边找过张士。看到了几个钓鱼的老头。他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白白净净，每周周末在这边钓鱼的年轻人。很多老头都摇头不知。有一个老头说，我倒看到过一个年轻人，每周周末在这边钓鱼，但是他从来不跟我们说话。他用手指着前面东倒西歪的芦苇说，你看，那就是他钓鱼的塘子。刚才我看见他在这边钓的，后来过来了一个女的，他们不知去哪里了，可能是他家里人把他喊回去了吧。
　　刘小云坐在床头。想到他大学的时候。他想到她的男朋友。也就是那天宾馆的那个人。他老爸托人给他安排在国税局上班。毕业之前，刘小云去过她的家。她是个城里人，他老爸是一个国营企业的车间主任。他们只是客气的请他吃了饭，然后将她送出门，都很礼貌，没有一丝不好的察觉。但是他们却阻止了他儿子与她进一步的发展。后来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找她。听说是在他爸的安排下，在国税局里撮合了一个领导的女儿。后来隔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但是大学里他们从相知相识的一年里。两个人的点点滴滴，令她难以忘怀。她曾为了他打过两次胎，她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她觉得他应该对她负责。而他的表现也曾让她相信过他的内心里还是爱着她的。她曾去找过他。他接电话，说想念她，要和她见面。但每次见面都是去宾馆里开房，都没有聊几句，就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而急匆匆的分开。她后来给他打电话。都是一样的结果。她不想再给他打电话，因为他听说他们已经拍了婚纱照。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两个人在一起，就以这种可笑的理由被分开？或许他从来都是在玩弄她。
　　她从柜子里拿过来一只苹果，又坐到床头，在被子上铺了一张报纸，削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无依无靠，刚到这个学校，她遇事总是小心谨慎。因为无论对于谁，她都是新来的，她没有资历。他遇到张士，这个学校里积极的优秀称号的老师。她觉得这就是她要找的依靠。她一定要牢牢的抓住他。
　　苹果皮削完了。他将苹果咬下一块，滋滋的嚼了起来。现在呢，现在这一切又向失去的方向走去。她有些害怕，到哪里又去找这么好的男人？农村的那个家，那个羊圈还是家她分不清楚的家？贫穷让她目标坚定，害怕失去，但有些事是她无法控制的。张士现在很少跟他交流。只有当他需要的时候，他才粗暴的对她，他在做那件事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的羞辱他。他好像在这里得到了快感。而她却觉得非常的痛苦。
　　后来她没给他打电话，他却给她打来了电话。她控制不住的想去见他。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见面的结果就是这样。
　　晚上，张士回来了。她问张士吃过晚饭了吗？张士客气的说在外边简单的吃过了。他笑着问张士，去钓鱼了？怎么样？有收获吗？张士说没有钓到，今天运气不好。就去洗浴了。
　　他们平静的坐在床上看电视。她伸手去脱张士的内衣，她表现的需要他，地用眼神一而再的告诉张士。她的内心已经做了决定，她要给张士生个孩子。前些日子她去医院检查了身体，医生给她简单的开了点药，说你的身体没问题，完全可以生孩子。张士伸手拦住了她，说今天有点累了，他想早点休息。她躺在床上，抽泣起来。张士背对着他。一开始没有声音，后来就听到了呼噜声。
　　每天忙碌的教学，平凡的生活，千篇一律的渡过。
　　又是一个星期天的周末。今天早上张士没有去补课学校。他也没有去钓鱼。他带着王敏去了另外一个县城。他们在那个县城宛若情侣。他们偎作在一起走在街上，他们的步伐慢而轻快。他们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只是两个人在一起，幸福便满满而来。
　　在那个陌生县城的小河边，他们诉说衷肠。在一处茂盛的树木后边，他们疯狂体验了一把野外异样的刺激。生活也许就是这样。本质上讲，每个人的存在都在追求财富，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这样的生活就像水一样的平淡。坐在家里，写在纸上，也就是几行字，便可以总结一生。但是当有一段感情来的时候，却很少有人能够控制住它。这世界的绚烂多姿，大概就是由这些无法控制的想法而构成。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王光开着车，从采购商那里出来。他觉得很开心，今天谈的比较顺利。他到了采购商公司的外边，停下车。他掏出一支烟，默默的吸了起来。
　　采购商的小舅子走出院门。他看到王光的车，便走了过来。他拉开王光的车门，说王哥，我家里有点事，送我一程。王光懂他的意思。开着车载着他到一个离那公司远一点的地方。小舅子平静的看着王光说，这批货的价格打算怎么处理？我家老大让我负责把关，哪里是需要加强的，哪里要做一般性的处理？我在这里给你讲一讲。小舅子停顿一会儿。说整个事情成了，你得给我5万块钱。王光没有犹豫，拍着胸脯说，这没有问题。小舅子说行啊，送我去我家。王光发动车。小舅子改换了一副面容。王哥最近都在哪里玩了？王光客气的敷衍着。小舅子说，最近有个小老弟，给我发了一个论坛。这个论坛啊不得了，里边的内容不堪入目。这些人都是我们市，我们县的事情。不知道被谁拍下来的？哎，这个现代科技的进步。真是不得了。这么隐蔽的事情怎么就能给拍下来呢。王光疑惑的问，什么事情？小舅子说还能有什么事情？你懂的。王光疑惑的说，还真有这事儿？小舅子以为他不相信，说你看巨丽美体中心你听说过吧。王光嗯了一声。小舅子：他们这个美体是个技术活吧，这也需要教学的。谁能知道这教学视频现在在网上都能看到。这教学得找穴位吧，得光着身子吧，还得摸来摸去、指指点点，告诉你每个位置的作用吧。小舅子说到这里，他哈哈大笑起来。他感叹与敬佩科技的先进，传播速度的快速。他嘴里反复的念叨。现在这技术真不得了。王光说你把那网址给我。小舅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简单的写了几下。折好放在王光的车台上。王光送小舅子到家门口。小舅子拍了拍那张纸说我先上去了。
　　张士与王敏，坐在回自己县城的大巴车上。他们在谈论这个县城的风景环境，感觉要比自己的县城靓丽得多。车前面的座位上来了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肆无忌惮的嬉笑。他们的座位在张士的前一排。他们热烈的拥吻，年轻的男人将手伸进了女人的衣服里，女人发出了在床上才有的声音。这里是公共场所，这里不是她的家。但是他们并不在乎。张士作为人民教师的正义之气涌上心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像话了，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他用脚踢了踢前面的座位，说这里是公共场所，要注意点形象。年轻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伸出了中指，简单的说了一个字，滚。他们又继续之前的动作，此刻更加放肆。张士非常恼火，对王敏说我真想用手机把他们拍下来，把他们放在网上，让他们出丑，张士的手伸进了衣服口袋。王敏伸手按住了他。王敏将嘴凑近他的耳边，说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你看我们今天在外边那个，会不会也同样有别人看见？同样有别人不满。会不会有人因为好奇而用手机拍摄？张士听到这里。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那个时候只有冲动，所想的事情没有那么细致。现在想想，觉得这种事还是在屋子里做的比较好，外边必定是公共场所。张士和王敏带着这种顾虑。坐在车上，他们都没有说话。车轰隆隆的开着。
　　阳光从西边落了下去，一天就这样结束了。不管你有没有收获。时间都告诉你，我们没有停留。王敏和丫头洗漱完毕一起坐在床头。王光坐在电脑旁，他好奇于白天小舅子给他的网址。他打开网页，跳在眼前的是一连串不堪入目的画面。他将显示器的屏幕往左挪了挪，这些内容孩子看到必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