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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府。
殷府是樊阳最大的一个府邸,也是占地最广的府邸。
大门上面一块牌匾,用纯金雕刻的“殷府”两字,豪华大气。
就连门外的地板用的是上上乘的青石砖,被匠人打磨的异常光滑,赤脚踩上去都不会觉得硌脚,这是当今皇帝出的钱,请的高级匠工给殷府铺的。
殷府外面的大门包着一层铁皮,刷上红漆,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
门口两侧蹲着两个石狮,嘴里含着两个质地精纯的玉珠,就连狮子的眼睛也是用一颗红宝石打造的,高端的气质不溢自露。
李年膛目结舌的看着殷府豪华的外观,恍惚觉得有点不真实。
少女对着身后两人道:“我去开门,你们先候一会。”
李年看着邋遢打扮的少女,心想她应该不会是丫鬟吧,就算是丫鬟,这么豪华的大院,丫鬟也不至于穿的跟流浪汉一样吧。
少女自然的敲敲门。
门开了一个缝,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带着灰蓝色的帽子,一脸疑惑的说:“哪位?”
“你猜?”少女笑着说。
“猜个锤儿猜,哪里来的流浪汉!”那人一脸不耐烦,说完,那人便“轰”的一下关上了门。
少女笑容凝固,尴尬的回头看着门口一脸黑线的两人。
“别急别急!我们翻墙进去!”少女说。
“你确定这是你家?”李年表情夸张的说。
“当然!”
少女越过李年,走到肖邪面前,笑嘻嘻的说:“你会武功吧?”
“不会。”肖邪面无表情的说。
“你骗人,我之前看你和方块头打架超厉害的!”少女努着嘴巴。
“送进去又被赶出来怎么办?”肖邪说。
“保证不会被赶出来!”少女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
肖邪一脸不情愿的搂过少女宽松布衣下纤细的腰肢,踮起脚尖,一跃,便上了屋顶,然后又是往下一跃,两人便安全着地。
一群男仆见状赶紧抄起棍子包抄过去,将两人围在中间。
“来者何人!”一个男仆喝到。
少女一蹦一跳的走到男仆跟前,用手使劲搓了搓脸,擦掉了一些泥垢:“赵哥儿!你不认得我了?”
被称呼赵哥的男仆愣了一下,瞪大眼睛,赶紧对着围着一圈的男仆说:“无礼,是小姐!”
“小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老爷一直在找你!”男仆担心的说。
“找我?找我干嘛?”少女疑惑的问。
“我怎么知道?你赶紧去吧。”男仆说。
少女会意点头,然后转身吩咐道:“把大门打开,我有朋友在门外!”
……
厅堂内,装修精简,主人应该是性格寡淡之人,整个厅堂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有几张漆木椅子,还有几副高挂的山水画,简简单单,倒也显得宽敞。
殷家家主名叫殷傲才,年过半百,平整的黑发夹杂着几缕白发,端正的面容上有几道皱纹,一双微眯的眼睛透着睿智的光。
“乐钰,你今天去哪了!”殷傲才声音洪亮,带有责怪的语气。
“我……我去河边钓鱼了!”殷乐钰眼睛不自然的朝着旁边望去。
“钓鱼?真当你父亲是傻子?钓鱼穿成这样?”
殷傲才的目光越过殷乐钰,看着后面穿着朴实无华的少年。
其中那位白色衣服的少年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个眉目俊朗的少年恍惚间让他联想到一种东西。
“这两位是谁?”殷傲才问道。
“他们……他们叫……”殷乐钰挠挠头,微微偏过头朝着他们眨眨眼睛。
李年会意,赶紧说:“我叫李年,是……医生!我是青城来的。”
肖邪慵懒的说:“肖邪。”
殷乐钰嘻嘻一笑:“对对对,他们是外地来的,今天还帮我钓鱼呢!”
“呵,钓鱼?鱼呢?”
“鱼……鱼被烤了吃了!”
殷傲才冷哼了一声,说:“明天开始,你哪里也不许去。”
“为什么啊,我又没出去闯祸!”殷乐钰脸色一僵,气呼呼的说。
“我管你闯不闯祸!你这一阵子太野了!”殷傲才呵斥。
“哪有!”殷乐钰跺跺脚,“我不管,我偏要出去!”
说完,殷乐钰委屈着,小跑着就出去了。
留下李年和肖邪还站在厅堂上面,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想不到这个满面尘土的女孩居然是殷府大小姐,真是长见识了!
殷傲才叹了一口气,看着两个少年,赶紧招呼他们坐下。
仆人端来两壶茶,放置在他们旁边。
“两位不远万里来到樊阳,想必是有什么重事在身?”
“不重不重,我们是来当妖捕的。”李年摆摆手说道。
“妖捕?”殷傲才眉头一皱,“你们是在千金楼碰见我家乐钰的?”
“这个……”李年尴尬的笑笑。
“这个丫头!太胡闹了!”殷傲才举起茶杯一饮而尽,缓了一口气,继续说,“两位来樊阳就是为了当妖捕?”
“是的。”
“找占星师。”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李年转头看着肖邪:“你不是说当妖捕吗?!”
肖邪紧张的直起身子:“当妖捕!顺便找找占星师算算命!”
“妖捕?若是当妖捕,现在应该还留在千金楼考核才对,怎么有时间出来?”殷傲才皱着眉头,眼神带有怀疑的意味打量着两人。
殷傲才摸着温热的茶杯,此时还在蒸腾起一片水雾在茶杯上飘动,清澈的茶水将茶叶的香味挥发的淋淋尽致。
“我们……”李年卡住,脑门上居然沁出汗珠。
这该怎么说,若是直接说和那护卫打了一架,逃了出来,他会怎么想?
“我们和一个方块头打了一架,跑出来了。”肖邪接住李年的话音说道。
李年一惊,心里怒骂这个肖邪简直就是个蠢蛋!
殷傲才一听,疑惑的问:“方块头?”
“对。”
他理解不了“方块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与人争执打架了?”
“对……”李年说。
李年心想,这大叔这样想也好,立马把事情的严重程度降了好几个档次。
殷傲才点点头,道:“两位想必身处异乡,多有不便,若是不介意,也可在寒舍留宿一夜,客房有的是。”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这大叔也真客气,这也叫“寒舍”?那我之前住的茅草屋子岂不是连猪圈都配不上了?
“好。”肖邪的回答不带一点拖泥带水,像是蓄谋已久的回答一般。
殷傲才也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个白衣少年这么直接就答应了。
“那便让下人们领你们去客房吧。”
厅堂中一直站着的两位侍者,这会儿对着两人道:“公子,请随我来。”
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殷傲才摸了摸下巴,他总感觉那个俊逸的白衣青年像是缺了一种东西?华贵的衣服吗?不是。精致的玉佩吗?也不是。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已经死去的儿子,那个骁勇善战的虎骄将军。
……
夜色迫晚,西边的太阳在樊阳城的天空变得格外大,红彤彤的往大地挥洒光芒。
因为地域不同,这里每到夕阳西沉的时候,太阳总是变得浑圆,像一个圆润的球体,也不刺眼,颜色永远都是橘红色的,红的喜人。
而且,这时候的太阳,总比其他的地方的大不少,总觉得太阳落山,是落到樊阳城里面来了,所以世人都称呼樊阳为“落日之城”。
殷乐钰洗漱打扮,换掉了破破烂烂的灰色布衣。穿上紫色的罗裙,配上简洁的裙带,她不喜欢用玉簪子,因为她觉得很沉,所以用简洁的木簪子绾好头发,整个人的形象焕然一新。乍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仙女下了凡间,一双大大的杏眼似一潭清水,看了让人忍不住沉沦。
太子喜欢她,纨绔喜欢她,屌丝们也喜欢她,总之,是个男人都应该喜欢她。
单单从外貌上面来讲,她符合了所有男人对异性的幻想,温柔的眼睛,嫩如初生婴儿的皮肤,高挑的身材,她的每一处美都好像是为了衬托另一处美而诞生的。
她简单披上一件白色袍子,然后从白天穿的鞋子里面取出一张从千金楼偷出来的悬赏令。
悬赏令上面画的是一个面容狰狞的狗熊,眼角上面还有一处触目惊心的伤疤,像是利器所伤的。
悬赏金额为一千两黄金,很让人吃惊的数字,可见这头熊妖的危险性有多大。
她小心翼翼的讲悬赏令折叠好,塞到现在正要穿的鞋子里面。
她知道,这件事肯定不能让老爹知道,否则下辈子都别想出门了。
趁着天色未晚,她假装散步的走向李年肖邪所住的客房。
殷傲才很大方,准备了两间房子,宽敞明亮,供李年和肖邪休息。
殷乐钰远远的看着面前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犹豫的迈出了步伐。
她小心翼翼的敲响房门,力道不轻不重,轻声道:“有人在吗?”
果然,里面有人回应:“谁啊?”
过了一会,便听见有人踱步走来开门。
李年从门缝伸出脑袋,在他面前是一张俊美的脸蛋,不禁的看呆了:“你……你是?”
“笨啊,我是殷乐钰啊。”
“殷乐钰?”李年皱着眉头,“你是白天那个……”
话还没说完,就被殷乐钰推了进门,殷乐钰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神色紧张的朝着房间里面东张西望,像是寻找什么。
“他呢?”殷乐钰小声问。
嘁,这世界上面的桃花永远都让帅哥给掳走了!
李年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咧咧嘴角说:“肖邪和我不住一个房间,他在……好像在……隔壁。”
“隔壁?可我来的时候,就你这一间有蜡烛的光啊。”
“那个怪人,不要光也看得见……”李年撇撇嘴。
“那我去找他了!”殷乐钰掉头就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瞪着眼睛说,“对了,你可不许跟他说我来找过他!”
李年举起手:“我发誓,我绝对不跟他说!”
殷乐钰满意的就打开门走了。
……
肖邪躺在床上。
心里莫名的烦躁,不像是白天和方块头打架引起的,像是殷府这块地,像是有什么隐形的东西在扰乱他的心神。
他努力闭上眼,放空自己的脑海,想要把一切杂念全部排出去。
他想象着,自己身处大海,周围都是海水,没有噪声,没有喧闹,自己就像一条鱼,安静的随着海水的流动而运动。
这是别人教他的法子,每当他睡不着觉,那个温柔的女人总是坐在他的床头,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说:“小鞋子,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睡不着觉了,就可以把自己想象成一条鱼,随波逐流,你的周围都是温暖的水,那样你很快就能睡着了。”
他时常想起那个女人,咿咿呀呀的教他唱戏,咿咿呀呀的陪着他玩耍。
但总是觉得,他好像丢失了些什么,他的记忆不完整,就像是一副画,缺了一块很大的角,每当想要补齐,头疼就接踵而至。
门外响起一阵突兀的敲门声,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在那种幽灵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谁啊!”肖邪坐起身来。
“你在里面啊,我是殷乐钰。”
“门没锁。”
门被轻轻的推开,随着姑娘进来的,还有月亮初升的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