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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着是过了七八日,这些天里吕守尘和程英都流浪在外,说是流浪也不准确。这要说起吕守尘救下的那位姑娘……自古襄阳好侠士,自襄阳与元军相斗数年来,习武防身之人越来越多,门派也是多不胜数。而要说这使剑的姑娘原来是一名叫宋宗的门派,后来吕守尘知晓,虽然自己穿越至这朝代什么大致没错,可是这历史却大不相同,单是人名地名就是大改的毫无印象。且说南宋末年朝廷精忠分子(白党)为抗元军,与皇室达成协议,由白党堪选皇室成员组结宋宗,外出历练,也算是为磨出份血性。
且说有着朝廷的支持,宋宗这些年发展可谓风生水起,参与其中的也渐渐不再局限于皇室,文臣武将中也不乏渗入其中,整个南宋没有一点历史上的腐败,想必也是因此才能和元军对峙多年吧。
世人都知晓大宋能有今天,虽有文臣武将爱戴原因,却也跟一位钟离皇叔有着莫大干系。据说这位宋皇叔是位顶天立地的汉子,对朝廷忠贞不二,手下更不伐聪慧过人和以一当百之人。遂这些年才保住大宋安危。而要说吕守尘救的这位姑娘,便是这位宋皇叔的千金了钟离紫云了。
吕守尘前段日子救过这姑娘一命,钟离紫云今年芳十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比的他们大上五六岁,一点没有对救命恩人的尊重,只是寻着空儿打听他们来历。吕守尘不想引来郭靖夫妇,便是命程英不要多说。谁知这位宋姑娘也不是个知趣的主,几天下来纠缠不休,而吕守尘和程英几天下来也是用钱厉害的紧,如今已经是身无分文了。这云女侠瞅着这两小孩的窘态,很是“趁人之危”地邀请他们去了钟离府。
……
桃花岛,端着这一杯绿萝般的茶,柯震恶一饮而尽,霎时间拧住眉,忍了片刻,最终硬是没忍住甩开灰白衣袖将嘴间的那股苦涩味儿擦了个干净,再扯开酒壶灌上一口。对着身边的女子横眉竖眼“呸!什么茶?这般苦嘴!”
那女子也不生气,从青衣袖里抽出条桃花绢为老人细细擦了擦桌子,无奈劝道:“柯公公,古人有云,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品茶异于喝酒,重于心境。您老长年在外奔波,不免染些疟疾,既然来到桃花岛,便该静心调理身体。且说如今渐进隆冬,这龙井,香郁味甘,蓉儿认为最是适合。”见老人要发脾气,黄蓉连忙插话“况且品茶分三口,一试温,二采香,最后这一口才是饮茶,少了这任何一步都是不妥当的,您刚刚便品茶太急冲了味……”
“行了,如此麻烦,不学也罢”不待黄蓉解释,柯震恶目光转至门外,皱了皱眉头,问道“靖儿回来了么?”
黄蓉也随之看向窗外,有些担忧“靖哥哥这些天到处追查赤练仙子的下落,已经好些天不见回来了。”
“哼,吕守尘这小子也不知道使的什么计量,我只于靖儿提了句李莫愁,靖儿就是几夜不见人影了,吕守尘这小子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遂又重重哼了声“真是不像话”却是不知骂谁了。
黄蓉听着不忍,却也叹了口气。
彩云镇,这几日县衙门口可谓人满为患,却不为什么冤情事头,看着倒像是为热闹而来。原来几日前镇上一客栈出现一桩怪物伤人时间,且说这怪物,生的甚是憎恶。此时一身半数眼睛被刺破,加之时间过久,虽然仍有血迹,却是已然不像初始那般恐怖。而对于这一畸形怪物,虽然大家众说纷纭,却也始终没个头绪。然而不知为何此事传至上头,最后不知怎的竟然惊动了在县复查民情的朝廷秘书省校书郎石大人,且说这石大人似乎对此怪甚是兴趣,据说听闻此事深为惊惧,要他查出来龙去脉送至彩云镇东几里之外的镇西兰居去。可从事发当日至今,已有五日,却不曾有任何消息,无可奈何之下。知县衙门陈大人只能将此物陈于县衙门口,竖牌于之,只愿有人识之一二。
吕守尘带着程英入住钟离府已经三日,钟离府并非皇叔府,按着紫云的说法,这算是钟离府子弟在外游历的驿站,原名叫青雨庐。这也算是京城贵族们的奢侈生活了,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宋宗分之,子弟众多,但要说贵族,也就平常练武会聚之一时。平日里还是有着自己的居所的。这几日,吕守尘身居简出,也不是因为毫无分生,相反他觉得既然承了这份情,便是不该惹麻烦的。所以像穿越剧里那种到哪哪出事的情况在他这里却是根本没有出现。程英也是位安静的女孩,不过一般多是跟随吕守尘身边,倒不是她人生地不熟的原因。只因为这些天吕守尘的身体愈发的不舒服了,大概是冬至气候的影响,也或许是别的原因,吕守尘不说,她也不问。紫云有时也会请来那么几位医者给他瞧瞧,却是也没什么结果,反而被说成气血旺盛,可是这孩子明明一副气血甚亏的衰败景象。气的紫玉对那些师傅直翻白眼,程英也曾私下着急过,还以为是前些日子与那尸守动手伤了身体。吕守尘见到她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发呆时便会摸着她的头说没事。这些日子他多是待在书阁里的,只因这里是极暖,而且吕守尘喜欢看书。他以前是不曾爱过看书的,只觉得书中那些道理既无味又简单,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写这些谁都懂的道理在里面,可是他觉得现在明白了,其实那时候的不明白是因为他不懂,他只是把道理读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却没有想过对方为什么这么说。如今他算是看懂了些,却知世界浩渺,自身之渺小。
紫云端起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等身子暖些了,便是看着窗外的兰花说:“这些寒兰是我前些年同父亲来此小住栽的,父亲喜欢种花,他说年轻的时候曾想跟着母亲去朝廷花司里养花,可是后来母亲生病走了,父亲也因为朝廷缺人赶赴边疆,临走前夜独自跑回来扶着母亲的遗棺愣愣说不出话。”
吕守尘觉得伤心难过,可是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紫云回头看了吕守尘一眼“你说寒兰能撑到鹅雪纷飞那天吗”
“应该不能”
“如果寒气来的晚些呢”紫云满怀期待
吕守尘觉得这话问的甚是奇怪,只得老实作答“寒兰花期为一月”
紫云默然片刻叹了口气。
夜晚总是来的唐突,让闲下来的人才恍惊时间之快。吕守尘缩在被里越发的觉得冷了,他以前从不怕冷的,身体烧起来的时候像块火炭,现在却像是被狠狠焦了盆冷水,冻的他瑟瑟发抖。他听说过有些混血者生下来就是夭折的,有的生下来热的像团火,凶猛的如同野兽,在自宫里便扯断了自己脐带,撕破了母亲的子宫。有的生下来却是随着羊水冻结的一块冰,冰里封存着小孩,得用尖刀小心刺开才能活,却也活不久。
吕守尘觉得自己便像是被封存在冰里,四处都是刺骨的寒,程英坐在床头,看着他不说话,拇指扣着食指关节,切出了道红印。吕守尘摆了摆头,抽出女孩一只手,费力的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掌大小的刀为女孩细细的修起指甲来。女孩安静的看着他苍白透着血丝的手背,怔怔的出神。
吕守尘轻轻用刀尖刮弄着她的指甲,低着头说:“以前在桃花岛的时候黄老前辈曾经来看过我,他说像我这样的人他以前也是见过的。我不知道他对我这样的人是个怎样的定义,但是他说我如果待在桃花岛,能保证我十年之内不会出什么问题。我想黄老前辈是想说我活不过这十年的……”
“我不怕死,我以前有个老师说每个人来到这世界上都是毫无意义的,可是他会遇到一些事一些人,生命便就有了意思。若是这些东西没了,那便可以去死一死了。我所认识的人珍惜的人爱着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他们都是为了我,可是我还能为谁呢”
程英一惊,忽的收了手,却没有注意到小刀,拇指被划出一道伤口,浸出了道血红。
“你的手!”吕守尘急忙拉住她的手,四下里却找不到可以包扎的东西,慌忙之下把程英拇指放进自己嘴里,却忽然明白过来,挠了挠头,又把拇指放回程英嘴里。
程英白皙修长的脖子泛起了粉色,她扭过头看向窗外,胸脯间微微有些起伏,锁骨有些若隐若现。程英觉得自己耳根有些发烧,脸上也有些烫。吕守尘盯着她,觉得她皮肤下那次纤细的血管都在跳动。
吕守尘觉得有些不妥,抬头看去,紫云正倚在门边偷笑,登时有些讪讪,喊了声“紫云姐”。程英也是恍惊,转过身来给她让座。紫云却是摇头,退开身子走出一位年过花甲的大夫,向她点了点头,在吕守尘身边落了坐。
程英在旁屏息注目,大夫给吕守尘把了一次脉,却似并不满意,遂又将他的手臂放回被里,观了观他的面色,半晌又看了看他的眼睛。脸色却是越发的严肃,低着头思索些什么,半晌回头看了看紫云。
紫云看了看吕守尘,又回头看向大夫,皱了皱眉,便移步去了。
不等大夫转向程英,吕守尘摇了摇头。
“你可知自己是何种情景”
“知道一些,还请先生明示”吕守尘低头道
“你这种情况吾也算见过一二,年轻时候曾随军北上,于帝都之北莽人以南曾见一军士骤倒于地,后余观此人全身冷似坚冰,弱比孩童。吾走后更听说此人突然强壮如牛,眼灿如灯火,暴起伤人数十余。”
“灯火……是这样么?”吕守尘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瑰丽的金色眼瞳。即使比之白昼也不让分毫。
“天葬之血!”老先生震惊道
“什么?”门外的紫云见着动静忙准备推门查看
“出去!”老先生沉声喝道
遂犹豫了片刻,为吕守尘拉了拉被角,低声问道“你可愿听此身来历”
“先生请说”吕守尘不急不缓
“大约是千余年前,妖魔乱世,史称莫邪。”老先生紧了紧衣袖“莫邪所途,生灵涂炭,如人间炼狱。遂人间聚烈士,世称干将,斗与莫邪。而后几百余载,莫邪退之,干将胜。”
“你可知天葬?”不等吕守尘回答便开口道“古之葬者厚衣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狸食之,鹰啄之,蚁噬之,是为天葬。”老先生忽然悲悯起来“每一位干将都是天选之子,又是身怀诅咒的亡命之徒,死后化为莫邪,生生世世,轮回不止,纠缠不休。遂干将死后,必得坦之以对天地,以肉喂灵,以血祭天地,方可解脱。遂称天葬之血”。
吕守尘忽然觉得全身冰冷,无形之间瑟瑟发抖起来,程英连忙上前帮忙。老先生却忽然擒住程英手臂,让她出去。吕守尘看了看老先生一脸的肃然,对着她点了点头。
四下无人,老先生低声“你既然告诉我你的身份,想必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吕守尘点了点头,又抬头盯着老先生不说话。
老先生笑了笑,闭上眼睛又睁开,一双金色的眼瞳跳动起来。“你的情况很是特殊,这是要魔化了么”“若是如此,那便不能留你了。”老人忽然从袖里取出一把锋利刺剑。“若真到了那一刻,我会自己动手”吕守尘没有看老先生,用一只手抵着心脏,愣愣的看着窗外远处神色不安的程英。
老人看着吕守尘的眼睛,不知怎的慢慢收起了利器。顺着他的眼睛看向窗外,那里紫云正逗弄着心不在焉的程英,小姑娘被紫云扰的脸色通红,漆黑却透着清澈湖蓝的眼睛一下一下地闪动着,如淡墨轻描般的眉毛在风中抖动。“怪好的女孩”老人收了收东西,提着小木箱子轻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