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竞技场

　　瑟拉城，竞技场选拔当天。顶级的五大公会团在数天前宣布了他们即将联合进行隐匿之地的怪物讨伐作战计划，同时会从共计三十名被邀请的冒险者争夺最后五个参战席的名额。获得参战席意味着可以获得大量珍贵的材料，并且对提升冒险者等级有着极大的帮助——尤其是银星级往上提升要花费数年的努力。只要参与作战，无论成功与否，银星级以上的冒险者都可以大大地缩短这个晋升的过程。
　　这场选拔的地点定在瑟拉城圆环竞技场。这个地方占地接近三分之一个区域主城面积，邻接瑟拉城的东北面。这个地方平时甚少开放，仅在公会竞赛或需要进行特殊选拔时，向公会总部提交申请后，才能被使用。圆环竞技场的中心是一片巨大的圆形战斗区域被称为“模拟战斗区”，周围有阶梯状的观众席方便前来观看的观众可以全面地观看模拟战斗区的状况；在圆环观众席下是巨大的环形走廊，连接数个休息室。此外，圆环竞技场的模拟战斗区被施加了特殊的保护魔法，使得该区域内的战斗不会引来执法者，而进入其中的人都被受到特殊魔法“竞技场的圣佑”所保护，在死亡时会被传送出竞技场外，并在离开竞技场时会恢复至进入之前的状态。
　　竞技场选拔当天，这里的观众席已经是人山人海，还有大量冒险者没来得及进场而被拒之门外，不过他们可以在竞技场外的“光影传输”特殊魔法投出的影像而观看模拟战斗区的实况。来这里观看的人不止是本地的冒险者，还有不少从别的区域的公会团团长前来观摩学习。现在已然下午，在观众席的东面宣讲台上，摆着一张长桌子，三个参与到这次作战计划的公会团主要成员已经在此处就位；而在模拟战斗区中，站立着三十名被邀请参加这次竞技场选拔的冒险者。当然，格雷尔三人也被包括在其中。
　　“……那么，说明事项就讲到这里。”玉姬，贤者之塔公会团的元素师，在竞技场的宣讲台上打了一个哈欠。“啊，为什么不是烈牙那家伙来做这种事……”
　　“玉姬大人就算是在打哈欠也是世界第一美女！”“玉姬大人我爱你！”观众席上的冒险者们发出一阵阵的呼喊。作为贤者之塔的魔法顾问，玉姬经常呆在公会团的大本营里研究魔法，甚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即便如此，她也有着大量狂热的追随者。虽然这给贤者之塔带来了很多新的成员，但也让玉姬感到相当困扰。
　　“等一下。”站在竞技场中央的三十名冒险者中，其中一名看似战士的冒险者露出不满的神情，伸手指向站在最左边的三名冒险者，更准确地说，是两名冒险者和一名商人，大大咧咧地喊道：“为什么我们这里面混了一个低等级的冒险者和一个没用的商人？”几个跟他一伙的冒险者也纷纷起哄。“他们是来娱乐观众的吗？”
　　观众席上顿时哄堂大笑。玉姬举起手中的法杖，轻轻地敲在地上，却发出了轰鸣一样的震声。所有人都肃静下来，等待着玉姬的话。“这三个人……是我看好的黑马，请你们务必加油证明自己。”
　　瞬间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迫感，弥勒斯有点烦躁地握紧法杖。这个精灵仗着自己的名望，正给他们施加前所未有的压力。在玉姬的左边坐着的是他们没见过的龙兽人，看起来有点高傲，跟之前的那个叫洛埃的家伙长得有点像；右边则是一名矮人。既然能跟玉姬平起平坐，那个矮人应该就是北地雪境的团长米哈德。说起来进场之前他们好像没有看到洛埃……弥勒斯环顾四周，最后在右后方看到了洛埃，以及那天同样也在房间里的那个人类女性，名字好像是叫……青鸟。这么说，他们俩是组队一起参加的。不过洛埃并没有看他们，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宣讲台上的那个龙兽人。
　　“咳咳……三十名冒险者共计八个队伍，刚才已经抽完签，那么请第一组对战的双方留下来，其余人回到竞技场的休息区域或者观众席等候。”说话的是矮人米哈德，他用了声音放大的魔法将自己的声音传到竞技场的每个角落。观众席又沸腾起来，因为接下来即将会有一场可能是“碾压式”的对战。
　　看着手中拿的一号的白底黑字圆形牌子，弥勒斯叹了一口气。该说是运气不好还是被暗箱操作了呢？“祝你们好运，哈哈！”那些冒险者对他们露出嘲讽般的神情，仿佛在预示他们的失败。
　　“格雷尔，莫迪……”弥勒斯深呼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们快点结束掉这场对战吧。”
　　“那是当然。”格雷尔兴致高昂地回道。
　　“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吧。”莫迪也少有的提起了干劲。
　　“哦哦！莫迪也会说狠话呢！”
　　“……当我没说。”
　　第一场他们的对手是“雪月”公会团的五名冒险者。对方的阵容是一名战士，两名法师，一名弓箭手和一名辅师，可以说是相当全面的冒险者小队。带队的队长是其中一名人类法师，眼中满是不屑的神情，仿佛这场对抗赛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拿下。“对战规则刚才讲过了，很简单，只要让对方全员倒下便行。”台上的米哈德继续说道，“事不宜迟，对战将在我倒数完毕时开始。”
　　“你们可别那么快就倒下了，我这边可是有很多招式想拿你们试手呢。”人类法师拿起法杖，心里早已准备好接下来该拿什么新法术来对这些可怜的家伙施放。“你们可以放松一下，只需要盯着那个拿法杖的家伙就行，毕竟那家伙还是银星级的。”他这么吩咐身后的队友，不过那些队友显然不把这三个冒险者放在眼里。
　　“三……”
　　“拟狂暴化……隐。”格雷尔呼出一口气，不过身上的魔力却没有任何变化。要等待……
　　“二……”
　　全场一片鸦雀无声，似乎在等待着最后一声口号，等待着他们想要看到的场面。
　　“三！”
　　米哈德的喊声刚落，莫迪将提前取出数枚烟果球砸向对方的脚下——这是一种由烟果提取液制成的道具，这种提取物质在受到碰撞时会产生大量烟雾，再混杂了一些含有魔力的符文石碎片，使烟雾能够迅速地扩散开来。与此同时，弥勒斯使用法杖施放魔法：“提升之环！”这个魔法会使同伴身上的魔法效果暂时获得提升，然而这应该是在使用了强化或其他辅助魔法之后才能使其获得效果提升，在此之前弥勒斯根本没有使用魔法的迹象。
　　“旋风驱散！”人类法师敲了一下地板，一股以自己为中心的旋风吹散了周遭的烟雾。“就这么点小把戏——”话还没说完，他的身体便化作一道光消失在竞技场的中央。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弓箭手、辅师以及另一位法师，也一并化作白色的光团消失在空中，唯独留下一脸茫然的战士在原地。这是怎么回事？被留下来的人类战士环顾四周，突然感觉腹部受到了强力的刺击，在化作光芒之前，他扭头向后望去，只见混搭着火红毛色的格雷尔就站在他的身后，手中的利爪已穿入他的胸膛。
　　这场对战以非常戏剧性的结局收尾，场上甚至还没开始欢呼，对战便已经结束，整个过程大约只用了两到三秒的时间。“哦？很有想法的战术啊。”米哈德捋了捋下巴的大胡子，“利用烟雾遮蔽视野的短短几秒，这个战士隐蔽了自身的气息来到了对手的身后，一瞬间就击倒了那些还没来得及施加防御魔法的后排，这种做法比起战士更像是一名刺客。不过那个狼兽人的身上至少附加了十多种辅助魔法，这是什么时候就已经施加上去的呢？”
　　“在你开始倒数的时候已经进行了。”玉姬托着脸腮，对这样的结果没有感到一丝惊讶。“一部分是祭司的，一部分是战士的，分别以‘无声’的方式使用强化魔法。在使用魔法前甚至还特意施加了具有隐匿效果的特殊魔法……”
　　“原来如此……因为未进行‘命名’所以魔法的效果非常弱，但也因此更难以被感知到。”米哈德环抱双臂，笑了笑，“在倒数结束时，祭司使用特殊的魔法提升战士身上所有的辅助魔法效果。那个烟雾也迷惑了他们对这个魔力变化的感知，可以说是出其不意地取胜。”
　　那个提升等级的魔法……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吗？玉姬对这个牛兽人战斗祭司稍微来了点兴趣。“这种魔法对魔力的消耗比一般情况下要高，如果一下子提升那么多的辅助魔法，照理来说是会把这个祭司的魔力直接耗光……”玉姬慢条斯理地解说道，“他还进行了某种优化，使其可以转为消耗目标身上的魔力。这就是为什么有一部分魔法是那个战士自身施放的。”
　　“哎呀，感觉好像老底被揭穿了一样呢。”弥勒斯侧头望向台上的玉姬，“但是这样就惊讶的话，可不是一个合格的钻石级法师吧？”话刚说完，带着杀意的目光瞬间向弥勒斯包了过来。诶，感觉好像惹众怒了……
　　然而玉姬并未因为这句话而愠怒。“这么说，你还会有更多让我惊讶的点子咯？”她露出久违的微笑，“你好像是叫弥勒斯是吧？希望你不只是嘴上逞强哦。”
　　当所有人的目光和声音都聚焦到弥勒斯的身上时，台上还有一位没说话的龙兽人，十二星刻公会团的团长洛亚，唯独注意到施展攻击的狼兽人战士。毛色变化是典型的狂战士的特征，只是以这家伙的情况看来，他并没有真正的进入狂暴化状态。弱化型的狂暴化吗……既解决了理智降低的危险，也不失机能上的强化。很难想象这个家伙居然创造了那样的魔法……这小子，真的只有黑岩级吗？
　　第一场对战结束后，这三人组便离开了模拟战斗区，穿过走廊来到了休息室门外。然而刚推开，一众冒险者便围了上来，看起来不怀好意。“不要以为赢了一场就可以得瑟了。”其中一名冒险者冷冷地说道，“趁早退出的话，还不会输得太惨哦？”
　　弥勒斯甚至没有正面看他一眼，只是懒洋洋地回应道：“毕竟输给一个黑岩级的冒险者可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哦？”
　　“你有种再说一次！”
　　眼看冲突即将爆发，格雷尔三人都已经暗中做好战斗的准备，然而战斗爆发之前，熟悉的声音在那群冒险者的身后传来：“一个星期没见，你们变了不少嘛！”说话的正是之前看护他们的那个龙兽人，十二星刻公会团的的九刻，洛埃。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吊儿郎当，却也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印象。
　　“没记错的话，接下来该轮到你了吧？”弥勒斯笑了笑，“可别在遇到我们之前就被淘汰了啊。”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们。”洛埃从人群中穿过，身后跟随的是那个时候跟他一起的青鸟。
　　他们真的只有两个人么……弥勒斯转身向楼梯处走去。“格雷尔，莫迪，我们去看看吧。反正这休息室已经被占用了。”
　　“快滚吧，这里不欢迎你们！”那些冒险者嚷嚷道。
　　格雷尔和莫迪迅速地追了上去，没有管那些叫嚣的冒险者。“都是银星级的冒险者，怎么感觉差别那么大？”格雷尔不解地问道。在他看来，洛埃和青鸟的气质和休息室的其他冒险者不太一样。
　　“银星级是上级和中级的分水岭，并且升级需要数年的时间，在这期间的冒险活动都会作为公会评定的参考。因此，刚入道的银星级，已经做了很久的银星级冒险者，表现是不一样的。”弥勒斯边走边说道，同时也把法杖再次收纳成手杖的长度方便携带。
　　“那弥勒斯是做了很久的银星级冒险者吗？”
　　“嘛……也就那样啦。”
　　三人来到了休息室通往观众席的出口处。这里他们可以看到竞技场模拟战斗区的全景，此时洛埃和青鸟，以及他们的对手，已经在竞技场中心就位。观众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仔细听都是给洛埃加油的声音。这家伙的人气真高啊……但是，他们要怎么以二敌五？对面这五个看起来已经做好了警戒准备，突袭应该行不通了吧？
　　随着米哈德倒数完毕，战斗也随之而来。率先发起进攻的是站在前面的矮人战士，他将锤子用力地敲击地面：“大地之刺！”以锤子为起点，一根根地刺拔地而起，迅速地突向洛埃的位置；在身后的祭司则施加了追踪魔法和元素增强魔法；弩手在后方瞄准了洛埃的位置，随时准备发起射击；祭司身边的法师正在进行魔法准备，此外还有一名术者进行支援战士的准备。他们的分工非常明确，比起刚才那一队冒险者看起来要靠谱一些。
　　但是洛埃没有因此而乱了手脚。他身后的那名看似战斗祭司的青鸟，反而比洛埃先一步动手：“召唤术·虚无铠甲。”一副若隐若现的铠甲包住了他们两人，抵挡了地刺的多重攻击。“召唤术·炽光鸟。”她高举手杖，在手杖的上方凝聚起大量的魔力。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对方并没有停下攻击，同时采取使用魔法和弩箭进行远程干扰施法。战士正准备冲上前时，却被洛埃用红刀拦了下来。
　　“想过去之前先打倒我吧。”他戏谑地笑道。红刀与铁剑的碰撞带出大量火花，随即在他们的周围发生小型爆炸。战士见势不妙，立即后撤至安全的地点，同时让祭司给自己施加火焰防御魔法。“抱歉抱歉，我的红龙之刃就是这个样子。”尽管爆炸在洛埃比较近的位置发生，然而包围在他身上的魔法“火衣”使他不会因为这些爆炸而受到伤害。
　　有点难应付的对手……弥勒斯看着场上的形势，思考着。本以为作为主力的应该是洛埃，没想到后面那个召唤术师才是核心。召唤术师是集攻防于一体的法师类职业，只是无论攻击还是防御都极度依赖召唤物的强度，一旦失去召唤物的保护，很容易陷入束手无策的状态。因此在这一方面，洛埃作为守卫保护青鸟，使其在使用召唤魔法时无需顾忌敌人的干扰。这样可以最大化地减少队伍成员人数，对于需要先锋进行探索的作战是不可多得的搭配。
　　法师和弩手的攻击被虚无铠甲所挡下，祭司见状，开始施展更高级的强化魔法，让他们的攻击可以击碎防御屏障。不过洛埃并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他用红刀卸开了战士的又一次斜砍，侧步旋身向前方快速挥舞手中的红刀——“炎龙连斩！”从刀刃带出了一阵阵火焰斩风，使祭司不得不转而施放魔法屏障。然而洛埃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而是用力蹬步，快速抵达屏障的面前，手持红龙之刃将魔法屏障轻易地削开一道裂缝。被阻挡的魔法火焰穿入裂缝之中，在一瞬间便让半场的模拟战斗区陷入火海。眼看就要败下阵来，没有在屏障内的战士转而冲向此刻无人保护的青鸟。
　　“至少不能让你们——”
　　洛埃微微一笑，将红刀收回背后。“太迟了。”
　　巨大的火焰鸟发出一声尖啸，降临至模拟战斗区的上方。青鸟面无表情地挥下手杖，全身燃烧着火焰的鸟形元素体，也就是她所召唤的“炽光鸟”，展开火焰之翼，朝前方喷吐出熊熊烈焰，顷刻将那名可怜的战士淹没在火海之中。尽管竞技场有着特殊的魔法使模拟战斗区无法影响到外面，格雷尔三人还是感受到那头巨大的元素体带来的无形压迫感。
　　待火焰退去时，全场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模拟战斗区内，仅有洛埃和青鸟所在的位置的地面是完好无损的，而其它地面都已经被烧成炭黑色，自然也不会有其他冒险者“存活”的迹象。“看来胜负已分了。”台上的米哈德露出满意的微笑，“洛亚，没想到你还藏着这么年轻又有实力的成员呢。”
　　洛亚没有说话，而是居高临下地盯着模拟战斗区中央的洛埃，后者也抬起头来，两个龙兽人就这么互相对视了几秒，但是其中的神情并不轻松愉快。就在米哈德有点尴尬地想要说话圆场时，洛亚终于发话了。“你只能做到这种水平吗？”
　　洛埃听到之后没有反驳，看起来反而有点失落。即便场上的欢呼声没有停下，他的样子仿佛在诉说这场胜利不属于他。“洛埃……”青鸟低声地叫唤他的名字，洛埃才回过神来。“我们该出去了。”
　　“嘿！洛埃！”
　　格雷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低矮的围墙上，大声地呼叫他的名字。洛埃抬起头，转而望向格雷尔。“干嘛？”
　　“在遇到我们之前可别输了！”
　　仿佛像是听到一个笑话，洛埃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就你们那水平，能赢到最后吗？”
　　“那就这样约定了！”格雷尔咧嘴笑道。“到时候可别放水哦！”
　　“放心吧，我放水了你们也赢不了。”洛埃比划了一个拇指向下的手势，随后和青鸟一并离开模拟战斗区。不过，至少他脸上的阴霾散去了些许。
　　弥勒斯走到格雷尔旁边。“你在干嘛？鼓舞你的对手？”
　　“诶？我没有啊？”格雷尔一脸困惑。
　　“你只是想跟他一较高下吧。”莫迪来到了格雷尔的另一边，叹了一口气。“毕竟你是见到厉害的对手就会头脑发热的奇葩类型。要是没有实力上的完全碾压，我甚至觉得你会想去挑战台上的那三个……”
　　“诶诶？我才不会打那种完全不可能赢的战斗咧！嗯……其实也不是说不可以……”
　　“别想了，下来，我们还要讨论下一场的作战计划呢。”弥勒斯用法杖敲了一下格雷尔的脑袋，后者只得乖乖地从围墙上下来。“这次的竞技场作战，规则上说过所有的对战都是连续作战，中间仅休息十多分钟，意图很明显，要求我们必须要节省体力，魔力虽然可以依靠魔力球来回复，但是这也是实打实的资源消耗，我们还需要更加节省一点才行。”弥勒斯边走边说着，顺便接过莫迪递过来的魔力球以恢复刚才一战损耗的魔力。“第一轮我们已经打过去了，八支队伍只剩四支，估计很快就会打完。刚才我们能赢主要是出奇制胜，下一场我们可能要实打实地跟对方战斗了。”
　　“那我们的胜算怎么样？”莫迪从背包取出一袋肉干，边吃边问道。
　　弥勒斯故作沉思，随后揽着莫迪的肩膀笑着说道：“我还有好多战术还没用呢，肯定能赢啦。不过，如果遇到洛埃他们那一组，可能会比较难了，毕竟他们的实力在我看来更接近玉晶级，说不定会是一场苦战。”。
　　“啊？他们不都是银星级的吗？”格雷尔趁着莫迪不注意偷偷抓过一片肉干，顺便用话题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我不是跟你讲过了吗，银星级的冒险者也是分很多种的。”弥勒斯轻轻地用手敲了敲格雷尔的脑袋，“我们遇到的大多数是实力偏精铁级的冒险者，而那两个家伙实力偏玉晶级，冒险者等级虽然一样，但是战斗的经验和水平并不在同一等级上。要打赢他们俩，我们得用风险更高的策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