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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元邪山行 / 第二章 张郎中来了

第二章 张郎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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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丈来宽的小河蜿蜒伸展,这是杭州城北面二十里开外的兰桥镇。拂晓时分,河边“罗记米铺”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米铺的一间屋子忽然亮起了灯火。
  屋内,一个穿红肚兜的少妇正对着铜镜梳妆。那少妇白净丰腴,一头青丝披散在双肩,衬得后背肌肤雪白。铜镜照出一张美艳的脸庞,那张脸微带红晕,一双杏眼春意绵绵。
  床头,一个光着上身的男子打着哈欠,懒洋洋从踏板上穿上布鞋,缓缓走到少妇身旁,低头注视她梳妆。
  少妇边梳头边道:“昨晚叫你天黑就来,为何半夜三更才到?”男子打着哈欠道:“还不是因为你,把那傻子从河里捞上来,他这几天一直昏迷,他家那个老仆非让我去救他,死活赖在我家不走。”
  少妇道:“哎!这都昏迷三天了,早到了鬼门关,喊你去不是赶着送终?”伸手从梳子捋一下几根头发,甩了甩手,扔到桌子底下,又继续梳头。
  男子道:“就是啊,我再三推脱,可他家那老仆絮叨不停,后来又来了个吴学究磨嘴皮子,两人一唱一和,到天黑了还不走,害得我脱不了身。”说时又重新走到床边,坐在床沿。
  少妇扭头问道:“张麻子,这事怎么又扯上吴学究?”她口中的张麻子,就是那光着上身的男子。这少妇是兰桥镇罗记米铺的老板娘罗娘子,皆因她丈夫常年在外行商,她与本镇的郎中张五勾搭上。张郎中是个鳏夫,一边脸上长了不少麻子,镇上人平日背地里都唤他为张麻子,当面却不敢叫。罗娘子与他相好,自是百无禁忌。
  张郎中从床架上取下衣服披上,又道:“你没看到?吴老头三天两头往哈赤木家跑,还不是想攀亲?一门心思想把他那闺女嫁给哈赤木的傻儿子,这桩婚事成了,偌大一个院子和几十亩水田不就到手了?现在这傻子要死了,吴老头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罗娘子道:“你倒是眼观六路,什么都知道。”话锋一转,又道:“你说哈赤木家也不知得罪哪路龙王,听说那傻子四岁时就在西湖落过水,自小落下病根,这么大一个人,就这么一条小河都能淹个半死,要不是我眼明手快,扔了一个澡盆子下去,当时他就淹死了!”
  张郎中“咦”了一声道:“听说那傻子头上肿起了一个老大的包,是不是你那澡盆子砸中了他的头?”
  罗娘子道:“黑灯瞎火的,好像是‘砰’了一声,我也是急着救人,这事可不能怨我。若不是我跳到水里扯着他头发拉他上来,他当时就死了。”
  张郎中道:“照我说,你一个妇道人家,这种事就不该掺和,哈赤木老爷若还活着,非得找你算账不可。”
  罗娘子有些不悦,争辩道:“那好歹是一条人命,又没有别人在场,我不救谁救,他若死在我店门前,那多晦气。”顿了一下,又道:“这傻子真是蠢到家,我门前这条河最深不过六七尺,稍微扑腾几下就到了岸边,他就在那河中间一直叫唤。”
  “他这是撞邪了,说出来怕吓到你……”张郎中故卖关子,欲言又止。罗娘子手按在发髻上一愣,问道:“撞什么邪?”
  张郎中走到罗娘子身后,在她白嫩的脖颈上亲了一口,在耳畔神秘兮兮道:“那晚,河里定是有一只水猴精,抓住他双脚,他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啊。”
  罗娘子惊道:“水猴精?这河里从没闹过这个啊?”镜中的一张俏脸吓得变了形。张郎中道:“这些精怪,只找有仇有怨之人,平日里不会显形,平常人哪里看得见?五里铺的胡屠夫,前年不就是被猪精咬死了,都是手里血债太多!”
  他说的这桩事,兰桥镇人尽皆知。那是前年腊月二十三,隔壁五里铺的胡屠夫到兰桥镇一户人家杀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猪横躺在凳子上,眼看血流光了,气也断了。等胡屠夫凑上前去,那猪忽然从凳子上蹿起来,撵着他跑,后来又将胡屠夫扑倒在地,咬掉他半边脸。
  此事当时传得沸沸扬扬,张郎中旧事重提,罗娘子不由吸了一口冷气,脸色惨然道:“他一个傻子,小孩一般,穿衣吃饭都要人伺候,怎会得罪精怪?”
  张郎中冷笑道:“就算他没有,难保他那老爹也没有,我看他成了傻子,十有八九是祖上阴德有损,才招惹上精怪。”
  罗娘子娇斥道:“张麻子,你别吓我,我平素晚上都是一个人睡。”张郎中双手按在罗娘子肩头道:“都说我这阴阳脸能降妖降煞,大不了,往后我天天晚上来陪你。”
  罗娘子将肩头那双手拨开,骂道:“滚!天都亮了,再不走就要被人瞧见,你不要脸我还要。”张郎中呆立片刻,望了望窗外天色,小声道:“好,这就走,这就走。”匆匆将衣带束好,整了整头发,从桌上取过一个药箱子,推门快步出去。
  初夏时节,晨风清爽,张郎中出了门,埋着头朝前走去,刚走上米铺旁的石桥,就听有人喊道:“张郎中,一大早去哪啊?”张郎中吓了一大跳,抬头看去,只见桥对面站着一个穿黄麻布罩衫的老头,那人正是吴学究,忙小声道:“哎,这个,隔壁镇上有人得了急病,赶早出了一趟诊。”
  吴学究道:“出都出门了,不如顺便去帮乌扎少爷看看病?”张郎中恼道:“你糊涂了吧?昨天跟你说过多少遍,他那个病,我治不了,另请高明吧!”说着匆匆朝前赶。
  吴学究伸手一拦:“张麻子,我是老糊涂了,可我还没眼瞎,你从谁家出来你道我没看见?今天说什么你得跟我走一趟。”张郎中一愣,强压怒火道:“好,好,我跟你去一趟,丑话说在前头,他那病没得治。”吴学究见张郎中应允,脸露喜色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去救人啊!”
  张郎中阴着脸应了一声“就走!”抹了一把汗,背着药箱,跟着吴学究朝前走去。两人先钻过一条小巷,又沿河走了半里路,穿过七八户人家,来到一处院子。
  这是一处三进的院子,门前有两排柳树,左边的一排柳树下拴着一匹马,右边的树下蜷伏着一只黄犬。两人刚到院前,那打盹的黄犬就被惊醒,“嗷嗷嗷”叫个不停,叫得张郎中心烦意乱。
  “是吴老哥吗?”院子里有人大声问。吴学究在门前扯着嗓子答应:“是啊,郎中来了!”又朝那黄狗做了一个踢腿的凶相,黄狗顿时龇牙咧嘴朝他发怒。吴学究龇牙咧嘴相对,低吼:“瞎了你的狗眼,老丈人都不认得!”
  张郎中不管吴学究,自顾自进了院子。迎面出来一个瘦个男子,约莫五十多岁,见了张郎中,声带哭腔:“郎中你可来了,快救命……”
  张郎中语带不悦:“休要啰嗦,带我进去。”那老头连连点头,抹了一把眼泪,转身领着张郎中进了后院,来到左边第二间厢房。
  房门推开,张郎中朝床上望去,只见一个男子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张郎中眉头紧锁,走到床沿边坐下,轻抬昏迷男子的右手腕,两指搭了上去,摸了摸脉搏,刚一接触,陡然想起水猴精的事,不由浑身一震,一时竟没觉察到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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