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灵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从再次回到现实，张道何尝不是报着这样的想法。
　　答案，让时间去证明一切吧。
　　张德清知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态，这已经是他送过的第十七代宗主，虽然张大贤一直未曾以宗主自居。
　　第二十六代、二十七代弟子之中，其他弟子参加救国之战，流落异地，战死他乡，宗主更是生死不知。当时张大贤年纪尚幼，又是第二十六代宗主的嫡子，作为玄一道唯一留守的弟子，理应顺理成章，当上宗主，可惜宗主的传承之物不成留下。
　　张德清交代张大贤几句话，没有多坐停留，离开了。
　　看着张德清离去的背影，张大贤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
　　张德清走到门槛，停下来，转头望向张道，道：“既然大贤选你做传人，继承玄一道传承，你今后就是玄一道的宗主了。今后功法上有疑问，尽可以找我。”
　　“弟子张大贤，拜谢十四祖。”张大贤稽首在地，哭泣道。
　　张德清离开大殿，院子里传来他的声音，唱道：
　　生亦生，死亦死
　　往生极乐，羽化成仙
　　生亦死，死亦生
　　了却凡尘，岂不乐乎
　　我笑凡尘多寂寥
　　凡尘待我不是客
　　......
　　张大贤领着张道祭奠各位列祖列宗，祭拜完毕，突闻鸡鸣声。
　　张道心里咯噔一下，望向窗外，天色虽然依旧黑暗，但是冥冥中看到一束光，撕裂天地间的帷幕。光线不是很强烈耀眼，但是它那股无坚不摧、一泻千里的气势，让一切退避三尺。
　　张道被这股气势折服了，一动不动望着天空，心神全都在关注那束光。
　　这束光很有来头，起源于鸿蒙紫气，天地初开之际，混沌至宝盘古斧，强行劈开混沌，盘古斧虽得无上功德，但也遭受混沌反噬之力，盘古斧被拆分，而鸿蒙紫气，正是盘古斧斧刃戾气所化。为了约束天地之气，鸿蒙紫气一直留在天地间，掌管昼夜分次。而昼夜分次之际，这丝落下的紫气，正是鸿蒙紫气演化而来，并非真正的鸿蒙紫气。即使是这一丝紫气，一直也是修行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奈何此等存在并非人人所有。
　　这时，沉伏在张道身体里的方印动了，方印从头顶飘出张道的身体，距张道头顶三寸的地方停下，缓慢地旋转。那束光像接到命令一般，飞速地靠近方印，最后消失在方印中。
　　方印外表无任何变化，再次返回到张道的身体里。
　　张大贤吃惊的眼神，急促地道：“灵器？吸收天气精华，蕴养升华，一定是灵器。”
　　法器分为九级：凡器、法器、灵器、仙器、神器、后天灵宝、先天灵宝、混沌至宝、造化至宝，灵器之上都有器灵。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不被认可的魂器，魂器无大小，不同于法器，魂器伴随着主人而生，是主人的伴身法器，主人消亡，魂器沦落。
　　方印吸收紫气，似乎沉寂在灵器中意识苏醒，朝张大贤的方向变动。
　　张大贤是魂体，相对于灵器的意识威严，他的魂体显得微不足道，被压迫的难以动弹。此刻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灵器对他起了杀心。
　　灵器逼近，张大贤眼神急剧不安，魂体激剧颤抖，魂飞魄散之际方觉得恐惧。
　　沉寂在紫气气势之中的张道随着紫气的消失，渐渐清醒过来，没想到映入眼前的是这一幕，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你要干嘛？”
　　灵器停顿片刻，张道急速跑过去，挡在张大贤身前。片刻之后灵器似乎失去意识，再次陷入沉寂，嗖的一声，朝张道飞驰而来。
　　张道不知道方印的所为，闭着眼睛护着张大贤，心里道：老子重活一次，已经占了便宜，大不了还回去。
　　许久，想象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张道睁开眼，面前没有任何改变，自言自语地道：“那东西它去哪了？”
　　身后传来一阵哀叹，张道回过神，急忙道：“大爷爷，你没事吧。”
　　张大贤摇摇头，道：“没事，灵器不愧是宝贝。灵器之威，当真不可小觑。”
　　“什么灵器？刚才那个东西么？”张道问道。
　　“灵器，自古以来都是修行之人梦寐以求的至宝，至今修行凋零，灵器少之又少。现存的灵器多被各大宗门所有，即使政府手里，最多也不过一手之数。我活了一辈子，也就见过五把灵器，一件是龙虎山的天师剑，一件是青城山的剑阵，一件是普陀山慈航斋的清净琉璃瓶，一件是从棺材里挖出来的一张镇符，不过镇符被政府收去了。”张大贤一一道来，眼神中无限向往，突然盯着张道，大笑着道：“第五件就是那块方印，有此方印，我玄一道必将再度辉煌。”
　　东方晨阳登山，天色放亮。
　　张大贤送张道到家，多次盯着张道要谨慎、低调，守住他身体的方印，玄一道的希望，完全寄托在灵器的身上。法宝无罪，怀宝之人有罪，
　　张道目送张大贤离开，张大贤走时阔步扬胸，了无牵挂，潇洒而去。
　　轻轻打开房门，张道看看床上熟睡着的张路，又看看桌子上的闹钟，已经五点半了。这一夜的所见所闻，颠覆了张道的常识，真的有鬼魂，真的有神仙，真的有天和地，想来也睡不着，就坐在书桌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抽屉，拿出灰色的袋子。
　　先翻开从老根叔手里躲来的一本小册子，小册子没有书名，枯黄发白的纸张，让人怀疑这本书的起始，张道耐着心思，从第一页开始看，繁小的字体夹着着不认识的字符，张道找到珍藏许久的现代字典和古文字典，对着字符，仔细地查找每一个字，记录到笔记本上。
　　天彻底放亮，张道伸伸腰打个呵欠，写了一个小时，第一页还没翻过去，合上小册子放回去，张道走出房门。
　　此时的农村，天空格外通彻，像澄清的碧水般，安详宁静。空气也特别清新，湿润的空气如同酿泉，顺息而下，特别舒爽，张道贪婪地大吸几口。。
　　没过多长时间，父亲从堂屋出来，洗漱完毕，顾不得吃饭，直奔大伯家而去。
　　这一天，想来不会太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