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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长江上的剑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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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槐序出发了,行囊有点重,里面除了赵老板最后硬塞的好几两白银,还有卖鱼的孟大叔送的几条咸鱼。
  五华山在风起镇西北,叶槐序打算先向北走去山南道,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是山南东道内的襄樊城,古时有一姓诸葛的千古谋士就出身自襄樊,叶槐序想去看看。
  山南东道与江南西道隔长江相望,要去山南就要先渡江,一路舟马劳顿,半个月后叶槐序终于到了渡江口。
  江水波涛汹涌,江面一望无际,很多渡船都在渡江口等着载人,叶槐序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船夫,大概是人们嫌他的船太小,都不肯坐他的船,而老船夫也没有要拉别人上他船的意思,叶槐序想了想就坐上了这位老船夫的渡船。
  老船夫看见叶槐序上了自己的船,摘下斗笠对叶槐序咧开嘴笑了一下,说道:“公子可是要渡江?别看老朽的船有些破旧,可我在这送人渡江已经四十年有余了,江水凶急,别的船夫一个不小心就会翻入江水之中,这整个渡江口只有我敢向公子保证,老朽的小舟绝对能安稳渡江,别人渡江都要二十文钱,老朽看公子与老朽有缘,只收公子十五文钱,可否?”
  老船夫的话恰巧被旁边一艘船上的船夫听见了,那年轻船夫翻了个白眼,对叶槐序说:“你别听这糟老头子的,在着渡江的都只收十文,你看我这船又大又结实,怎么不比他的船强?”叶槐序苦笑了一下,既来之则安之,还是从行囊中掏出十五文钱递给老船夫,老船夫接过铜钱,清点过后收入自己的钱袋里,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站出船舱外,带上斗笠开始摇桨,准备渡江。
  老船夫或许黑心了点,但是小舟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上确实十分平稳,速度虽然不快,可也不比那些年轻船夫慢,那些年轻船夫摇桨摇得汗如雨下,而老船夫却显得气定神闲、神色自若。
  正值正午时分,水面波光粼粼,舟来舟往。
  叶槐序正欣赏着水面上的风景时,发现从江对岸驶来的一艘渡船上,一位青衣少年站在船头,江面上的风吹得青衣的下摆上下飘动,那少年腰佩宝剑,形貌昳丽,器宇非凡。
  乘坐渡船过江的一般都是普通人家,权贵家的子弟一般都是有自己家的渡船的,所以明显不是一般人家的青衣少年就显得格外出众。
  突然,青衣少年拔出了佩剑,随后一闪,少年消失不见,叶槐序只听到头顶一声巨大的的铁器碰撞声,“锵”,船身猛的一震,四周的江水被激得飞溅,叶槐序脸都被江水拍湿了,他赶紧爬出船舱想要查看情况。
  四周的江水还荡漾得厉害,明显不像刚开始那般平静,周围不少渡船在刚才的波动下翻倒。
  叶槐序扭头,青衣少年已经回到原来的船头,但是他并没有收回剑,另一边,同样也是一位少年,同样也手握一柄长剑站在一艘渡船船头,显然,刚才是这两位在江上交锋了一番。
  另一边的少年,他的渡船与叶槐序的渡船一样,是驶向对岸的,他身穿与叶槐序一样的素色衣物,但是从服装的制式来看,应该是一件道袍,与青衣少年始终面无表情冷若冰山的做派不同的是,年轻道士始终脸上笑眯眯的,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两人对峙了一会,道士率先收回佩剑,向青衣少年鞠了一躬,微笑着说道:“敢问阁下便是真武剑阁大弟子,诸葛武侯之后,诸葛唐伏?”名叫诸葛唐伏的少年右手缓缓抬起长剑,剑尖指向年轻道士,并不领情,说道:“不必如此惺惺作态,化城杵不在真武山上,就算你们再派多少人也没有用。”年轻道士依旧微笑,“那也无妨,小道久闻先祖诸葛先生大名,近日有幸到山南道,如能看一眼诸葛先生的旧居,也算了去一桩心愿。”诸葛唐伏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剑,对道士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化城寺自从丢失化城杵后就屡屡刁难我真武山,背后是哪些腌臜门派在捣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年轻道士收起了和善的微笑,面色开始有些阴沉,“这江过与不过,不过是小道的私事,但阁下想污蔑我崆峒派,怕是不太合适吧?”
  道士刚刚说完,左手就开始掐诀,看样子是想要再度交锋,诸葛唐伏冷哼一声,脚尖一点,迅速向道士掠去,右手持剑,剑尖直指道士咽喉,道士迅速拔剑横于胸前,“锵!”,挡下一剑后,道士也不甘示弱,剑锋一转,弹开诸葛唐伏的剑,左手向腰间收起,又迅速化作一掌拍向诸葛唐伏胸口,诸葛唐伏侧身躲过。
  随后两人身形又再度消失不见,只听到江面上一声声激烈的长剑碰撞声,本就揣急的江水此时更是被莫名气机激起波涛大浪,在江上翻倒的渡船更多了,所幸江面船只繁多,落水的人都被旁边的船救下,叶槐序的小舟虽然也有颠簸,但始终没有要翻的迹象。
  叶槐序有些被眼前的场面吓到了,可他面前的老船夫却冷静地看着江面,几度皱眉。
  几番交战后,两人终于又回到了各自船头,诸葛唐伏依旧面色冷漠,而崆峒派的道士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身形也踉踉跄跄,几乎站不稳,那道士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说道:“在下技逊一筹,看来诸葛先生的故居,小道今日是无缘去看了,既然真武剑阁不太欢迎崆峒派,那小道就此别过,日后崆峒派自会再来拜访真武剑阁,小道飞鸿楚,有缘再见。”名叫飞鸿楚的道士说完这番话,扶着船舷踉跄地走进了船舱,叫船夫掉头回去了。。
  诸葛唐伏看着飞鸿楚的渡船掉头后,也掉转船头离去。
  叶槐序原本不相信那些武林高手飞身杀人,今日所见,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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