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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封找了张重山打听了顾雨的情况,当下替她还了所有的债,张重山也是聪明人,立刻会意,他的许多药材生意以后都是要指仗着胡封给一些照顾的,加上家里头母老虎也是绝对不会许他娶顾雨填房的,至于偷偷的,母老虎精明似鬼,实在是算不得好办法,当下立刻放弃了再打顾雨的主意,不但如此,还要借着这件事和胡封这位财神爷打好关系,好做以后的生意,他当下就醒悟过来,心里自得一声“自己真的是干大事的人”。
事实上,也正是凭着这分识得时事的眼色,让他从一无所有,混到如今家境殷实。心里暗道这下让这小妮子捡了便宜,他是自然知道胡封不说富可敌国,也是可比王侯,但是打听来他每年握着超过万斤长白山人参,无记数的兽筋兽皮就能想到,他这这样的人,财富何其庞大。
于是他找到顾雨,和她说起这事,谁知她竞不同意,说自己走了担心老爹无人照顾,她那老爹已经卧病在床,昏昏沉沉,要说撒手人寰也就在这月内了,若是和他说为了他死后闺女的终身幸福,或许他会应下。
于是说做就做,他找到老顾,没说几句话,老顾就骂他落井下石惦记他家闺女,气的喘息不停,难以平复,正赶上她闺女回来,张重山知道这事谈不拢了,也不想在她闺女面前多说,撂下一句“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做梦…”老顾喘息不匀咳嗽又起来了,顾雨顾不上急忙搀扶这半坐起来的老爹,他咳着咳着又咳出一口血痰。
老顾赶紧借着搀扶坐起来,急忙推开女儿,“小雨,离我远一点,不要让你染上病。我年纪大了,日子不多了,你不要过来。”
顾雨眼里噙着泪水,“爹,你乱讲什么,女儿不怕,我要在爹身边。”
张重山直到老顾死了也没说服他们父女俩,最后无奈,对胡封讲,他从苏州回来顾雨就会同意,胡封便安心去了苏州府,还叮嘱他不要强求,张重山又对顾雨软硬相加,说她家欠了钱都是胡大官人还的钱,要么还钱,要么她嫁给胡封,最后顾雨才算是同意。
胡封回到青牛县,准备北上,听到消息,很是高兴,答应每年给张重山提供的人参收八成价,他也就在这县里唯一的客栈,楼上入口第一间上房。
……
“你看那女孩子满脸不情愿,定是那大汉胁迫的。”一位杏口樱唇的肌肤白如初雪的少女讲到,她身穿绿色打底锦袍裙,头梳着的未出阁女儿家的丫髻,一丝不乱的精致,一身青春活泼的气息,吐出的声音也带着稚嫩的感觉,约不过十四五岁,一副富家千金的样子。
“小姐,我们不要多生事,这是别人的事,也许他们是亲戚。”回答的也是一位女子,她说话学着成熟低沉的语气,声线却还是表明她不超过二十岁,她一身短衣,干练的随意束着头发,一身男子模样,只是从出声判断她是女子,并非是装作男子,只能说她为了方便活动,便是她身怀武功,是一名保镖随从,女子装束让她无法放开手脚。
“不行,亲戚,亲戚有那般的?折云,你少忽悠我,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实在看不下去,那女孩子被恶霸欺压,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怎么能这样?这事我必须管。”少女气愤的满脸淌着红扑扑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相近,有所同感让她把自己代入角色了,使得她对那顾雨多了几分同情。
没有错,这位小姐住在最里面的上房,与那胡封正好相邻,那顾雨到了客栈走到二楼,她正在门口透气,见到那胡封和顾雨,正要上前,被随从女子拉回房间。
“小姐,我也知道你菩萨心肠,我也看出那女子心不甘情不愿,他们哪会是什么亲戚,折云也看不过,可我这次出来找小姐你,并未带人,若是我出手,必然顾全不了小姐你,这次出来之前师父千叮万嘱,一定要保证小姐你的安全,不说我师父,单单是你父亲知道你伤了一星半点,也不会事罢干休,那人手下不少,折云双拳难敌四手,应该少惹事。”
“那我们报官怎么样?”
“不好,官府到了,那人看似有钱有势,定然把这说成不关紧要的事,不了了之,我们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我们走了,那女子还是逃不了。”
“那折云你打他们落花流水把她救出来好不好?我知道折云你很厉害的,他们那些人也打不过你的。”
“不行,江湖上藏龙卧虎,我打不过的人多得很,小姐高看我了,更何况我即便打得过,他们人那么多,我也保护不了小姐你,那少女也未必保护的了,人多混乱起来,棍棒刀枪怎么挡得住。”
“那要怎么办?”女孩儿越来越气愤,叫出声乱吼出来,索性上房的墙也是比较厚,未曾传到隔壁胡封耳中,当然,朱冷还是听得到,他们二人正住在楼下位置只隔了一层地板,朱冷的六识远非常人能比,他一进入房间就在闭目,也是探查整间客栈,最先听到的就是这主从二位女子的对话。
“折云还没想到办法。”
“不管了,等你想到办法一切都晚了,我必须赶紧阻止,不管怎么说,不能让那位姑娘平白失去清白。”
“小姐,等一下!”
不知是真的没拦住,还是她心里也认同了小姐的话,无法压抑,一下子醒过来跳了起来,追出房间。
大小姐气呼呼瞪着俏眼,走出门走到隔壁上房,一脚踹了出去,她那金莲小脚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踹了上去,门猛地晃荡了一下,里面没有上门栓,她整个人随着门打开栽了进去,话说若是上了门栓,她怕是会捂着生生疼的脚叫痛吧!太过气愤,脑子完全不用就栽了进去,一个驴滚地,诶哟诶哟,半坐起来,费力地站起来,随从的保镖模样女子也赶到,急忙跟着搀扶。心里暗道刚一愣神就收不了了,又一转念事已至此,不管也不行了,索性痛痛快快随她去闹,自己怎么也能填过去,不过是惊动人越多,回去多被师父责骂两句罢了,若是自己说出是为了路见不平,救一位女子保全清白,师父兴许会夸奖自己两句。
“大胆!”她上前先声夺人,随意带着问罪的口气。
大小姐也急忙理了理衣裙,然后拍了拍屁股,环着螓首四处瞄了一眼,看到那位女孩子在一边哭哭啼啼,她立即气上心头,心里暗道:“这是来迟了还是没有?”紧赶着开口:“你们光天化日强抢良家妇女,可知罪?”
这句话也是她极尽所学,从戏文里偷过来用的,她气上心头,只想着怎么做,却没有想好说辞,一下子闯进来,还一副狼狈,眼神虚了半分,又是强作镇定,能想起这么一句,也实在是难为她,说实在的,其实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她还只是十四五岁,又长得娇小,那胡封横眉阔目,身高快要有她两个,认怂的感觉不由而然浮现出来,气氛使然。
……
从朱冷听到另一个房间里的话说起。
“你叫顾雨是吧?”
“嗯。”顾雨也是心里慌乱,不知道要做什么说什么。
“听说你父亲刚刚去世。”
“……”
“你家欠的外债都是我还的”
“……”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顾雨心里越来越乱,她害怕,局促不安,眼前的大汉气势很足,压得她喘不上气,“终于要说到正题了,怎么办?”她没见这位“恩人”之前还抱着幻想,这是一位善良翩翩佳公子,谁想一见面这位北方大汉的粗犷长相就吓到她了,她立刻判定这是一个坏人,她年纪小小不知道坏人二字是不会写在脸上的,只是见到彪悍的人本能的害怕,判定他为坏人,想到自己连连不幸的身世,以及接下来悲惨的未来,她心里愁肠百转,悲上心头,眼泪止不住吧嗒吧嗒地往下落,不开口泪已成流。
“你怎么哭了?#…,”胡封有些慌乱他还没说清楚,该问的还没问,他不擅长应付女人,一直没什么话聊,这位小丫头闹得他不知道说什么,他一慌,说话不由得加快,全然没了先前装出来一副淡然的模样。
“别哭啊!俺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自愿跟俺走的,要是不愿意,俺给你留下这点钱,你好好过日子,俺认你当个妹妹。”
顾雨虽然在哭还是听到这里,脑子一怔,继续哭,停不下来了,小丫头受了太多苦,实在是撑不下去,好不容易痛痛快快哭出来,又岂是那么轻易停下来的,她自己也止不住,拼命想要停下来问句话,怎么开口也没声音,只是一个哽咽继续哭,泪水不止,鼻涕也流下来。
胡封一脸愕然,“这要俺怎么做?”
就在此时,门开了,说真的他也就是问问话,又不是真的要怎样怎样,门栓实在是没什么必要,却不曾想,闯进人来了。
一位小姑娘,俏生生白嫩嫩,打扮得水灵灵,比起一旁看起来鼻涕眼泪分不清,穿着朴素的小姑娘是着实耐看了不少,小姑娘栽了一个大跤,费力的起身,紧跟着一个保镖模样女子跟过来,一声呵斥,又是小姑娘接着斥责,他是满脸懵然,脑袋算得上聪明的他立刻想起小姑娘,刚才接顾雨进房间时见到,住隔壁的小姑娘,联系到小姑娘说的话,一拍脑门就明白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
“还敢笑!不怕官府拿你,今天这位女孩我带走了!”说着拍了拍大腿,大气十足的指挥,“折云!”
折云上前把顾雨揽过来,警惕的看着胡封。
“敢找我们麻烦,小心吃牢饭!”大小姐稚气十足的声音开口威胁道。
“走吧,走吧!走了也好!”胡封已经想通了这一切,便不理会,也不多解释,终究不是眼前这些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