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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九州陆沉记 / 第二十八章:剑心,剑意,剑坯 3

第二十八章:剑心,剑意,剑坯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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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他娘的剑道,去他娘的赵清妍.......“
  ”赵清妍.......“
  ”赵清妍......“
  魏无忌在心中默念了几次赵清妍的名字,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等等,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他强撑着站起身,眼前仍然漂浮着三个人惨烈的尸体,魏无忌看着他们,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对着虚空大声喊道:
  ”废物,你打不倒我的,清妍没有死,她活的好好的,你休想骗过我。“
  紧接着,他手捏剑诀,另一只手附在身后,五色光芒划破漆黑虚空,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幻化成一柄五色飞剑,此时的魏无忌如同篝火前的阿大一般,身上散发出来的剑意直指天际。
  ”去!“魏无忌一声令下,那柄五彩飞剑划破虚空,那些漂浮的幻想瞬间便消失不见,五色飞剑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的白色,这白色中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看不到,就连魏无忌自己也消失了。
  夜晚,大漠,巨大的篝火,打坐的佩剑少年,喝酒的驼背老者,双手撑着下巴满脸焦急的看着少年的小姑娘。
  这少年正是入定的魏无忌,小女孩自然就赵清妍,魏无忌在这里已经坐了一天一夜,这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
  突然,他的身影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上汗珠直冒,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赵清妍担忧的问道:
  ”阿大爷爷,无忌哥哥这是怎么了?“
  阿大灌了一口酒,斜着眼看了一下,满不在乎的说到:
  ”我都跟你说过了,不用担心这个小兔崽子,他的命大着呢,死不了。“
  赵清妍有些不信,继续追问道:
  ”可是,无忌哥哥已经坐了一天一夜了,也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他身体撑得住吗?“
  阿大放下酒壶,将双手放在脑后,直挺挺的躺在黄沙中,语气有些不耐的说道:
  “你都问了好几遍了,不会死,不会死,不会死,既不会渴死,也不会饿死,他的命硬着呢。”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好不好,我的小姑奶奶,让我老人家好好休息一下,尊老爱幼懂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是老,可我也是幼啊。“
  ”你........你........你跟着那个小兔崽子,别的本事没有学到,倒学会了巧舌如簧,好好好,我不跟你说话行了吧,不理你总行了吧。“
  阿大偏过头,用双手捂着耳朵不再理会她。
  赵清妍哪里肯放过他,她起身坐到阿大身边,伸出稚嫩的小手抓住阿大的手用力从耳朵上扯开,继续问道:
  ”阿大爷爷,你说的我没听太懂,能不能再跟我说一次,你为什么让无忌哥哥入定,还入定这么长时间。“
  ”啊,烦死了。“
  阿大突然捂着耳朵在地上翻滚起来,像一只满地打滚的刺猬一样滑稽,把赵清妍逗得咯咯直笑,滚了片刻,他似乎认定逃不出小姑娘的魔掌,坐直身子说道:
  ”我再跟你说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不许再问了。“
  小姑娘伸出稚嫩的手指向天空,一脸认真的说到:
  ”我保证,我发誓,再也不问了。“
  赵清妍天真烂漫的样子逗得阿大忍俊不禁,连连摆手:
  ”小小年纪就学人家指天发誓,肯定是那小兔崽子教你的。“
  赵清妍居然认真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到:
  ”是无忌哥哥教我的,有一次我们实在饿得不行了,他便跑去一户人家里要饼吃,当时就指天发誓一定会把饼还给他们,还给人家跪下了。“
  小姑娘的脸上突然有些暗淡,低头说到:
  ”其实我知道的,那些大人根本就不相信他,只是可怜我们。“
  阿大看着小姑娘,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他伸手摸着小姑娘的头,满脸疼爱的说到:
  “是啊,大人根本就不相信你们,他们大部分时候连自己都不信,尤其是他们举起手赌咒发誓的时候,一般都是说谎的时候。”
  赵清妍有些好笑的看着老人,阿大也微笑的看着她。
  一老一小就这样沉默着,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同时看着篝火边入定的少年,看着他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时而扭曲,时而痛苦,时而狂喜,时而绝望,小姑娘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阿大爷爷,无忌哥哥会没事的吧。”
  阿大也有些不确定,这是修炼无名剑诀的开始,大部分时候也是终结,他亲眼看过很多人撑不过这一关直接死掉。
  阿大摇了摇头,看到小姑娘一脸期待的表情又点了点头:
  “是的,这个小兔崽子会没事的。”
  小姑娘点了点头,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太累了,从魏无忌入定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合上过眼睛,她实在是累了,累的连睁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
  阿大活了一百多年,始终无儿无女,他一辈子都在为一个目标奔波,只要是人,就会有情感,就会渴望亲情,阿大也不例外,此刻,这个自称天下第二剑客的人正一脸慈祥的看着抱着膝盖入睡的小姑娘,心里想着,这个姑娘要是自己的孙女该多好,哦,不对,按照自己的年龄,她应该是自己的重重孙女了,阿大自嘲的笑了笑,名为天下第二,曾经的天下第一,何等风光,何等荣耀,随便跺一跺脚整个九州都要震上一震,什么王侯将相,什么千古风流,在他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可是谁又知道他心中的苦呢?个人有个人的宿命,个人有个人的苦楚,如此而已。
  阿大打开酒壶灌了一口,烈酒顺着喉咙流进肚中,如同一条燃烧的线,生命在很多时候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负担,一种摆脱不了的负担,他不敢死,也不想死,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变了,那把剑终于出世了,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死了。
  真的要去从容赴死吗?
  这件对他来说是解脱的事情,这件在他心里重复了无数遍的事情,这件原本天经地义的事情,在他接触到这两个年轻人之后都变了,他突然变得怕死了,尤其是那个瘦弱的少年哭着喊出“我们只是想活着”时,阿大突然觉得生命是如此的珍贵,他想要活下去,一百多年了,他还从未感受过爱情,也从未感受过爱情,那些美丽的诗篇中所描绘的美好,他一个也未曾感受过: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远方的伊人是什么样子?思念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天底下真的有人愿意为自己等待,为自己牵挂,为自己沉沦吗?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美人是什么样的美人,为何一见便不能忘?
  这些事情阿大统统不知道,有的人活了一天,重复了成千上万次,有的人只活了几百天,却每日都有不同,阿大就是前者,他虽然活了一百多年,却如同活了一天,如复一日的寻找那把剑,日复一日的打磨剑道,日复一日的磨练剑心,很多时候,他都觉得了无生趣。
  不仅是爱情,阿大甚至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他也向往“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那份惺惺相惜,可惜更多时候,他只有“对影成三人”的寂寥与落寞。
  篝火边的少年痛苦的呻吟了一生,脸上现出极其痛苦的神色,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阿大突然坐起身,安静的看着他,少年的表情更加痛苦,几乎要陷入崩溃,看惯生死的阿大第一次感到了焦急,他想让这个年轻人活下去,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就那样坐着,焦急的看着少年,看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想着自己的心事,这个少年强烈的求生欲给了他莫名的勇气。
  阿大认真听着大漠下沙虫“悉悉索索”的爬行声,逃避蝎子猎杀时慌乱的逃窜声,突然从心底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无比强烈的生的欲望。
  他突然举起酒壶灌了一大口烈酒,站起身望着南方,感受着那股越来越近的磅礴无比的剑意,爆发出无边战意,这战意直冲云霄,穿透云层,散发出五色光芒,比他一生中任何时刻爆发出来的剑意都要强烈。
  他手捏剑诀,指向天空,仰面朝天发出一声怒吼:
  “什么狗屁天意,什么狗屁的宿命,什么狗屁归藏山,什么狗屁长生诀,什么狗屁龙渊剑,什么狗屁莫十三!我阿大的命我自己说了算,天要拦我,我便将这天戳个对穿,地要阻我,我便将这地刺个窟窿。莫十三,要战便战,生死各安天命。”
  阿大说完这句,五色剑气直冲天际,将整个天际蕴的一片绚烂,就连月亮也失去了光泽,变得晦暗无比,这一刻,就在这一刻,阿大终于冲破了自己的执念,放下了追求一生的龙渊和长生诀,达到了无名剑诀的最高境界。
  下一瞬间,天空中的五色剑气汇聚成了一把巨大的长剑,遮天蔽日。。
  阿大举起手中的剑诀,另一只手负在背后:
  “我有一剑,名曰无名,谁敢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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