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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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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没和别人在一起前,都是在等你;和别人在一起后,你变的再好,都不会再一起。”
  ——《文代语录》
  “如果在一个时辰内——算了,五个时辰吧,在五个时辰内,被你放跑的那些虎能来到“斩神台”认罪,我不追究他们逃跑的罪过,还是跟之前一样流放大荒,但他们之后的虎包括你都能得到救赎——你将无罪释放,后世也不再有放逐一事,但如果没有按时回来,你还是被我斩杀,族规也照旧,只是你放跑的那些虎将一辈子受到白虎族的通缉追杀,再无宁日,你,可敢赌?”
  听起来条件似乎对“思想者”很有利——只要逃跑的虎自首,其身不加害,别虎因之益;如果不自首,则与之相关的虎包括他们自己都将受到惩处,但问题来了,不自首他们还能躲在孟山逍遥一阵子,事实上,孟山太过巨大,绝大部分白虎都是相似的,虽然可以辨认,但并不轻松,也就是说,只要他们愿意,躲一辈子并非难事。可如果自首,流放大荒,将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毕竟神之肉,觊觎者还是挺多的,更何况大荒本身便处处险境。
  “思想者”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只见他皱了皱虎眉,叹了口气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不是因为想赌那一线生机,只是为了后世能再不受族规所迫,尽管他没对祖先的承诺抱有多大期待,毕竟——现今的掌权者并非这先祖,先祖也并非只这一个……但,梦想总是要有的嘛,万一实现了呢?何况不管输赢他都不亏不是嘛?
  “好,赌注即刻生效,时限五个时辰,在此期间只要所有逃跑者能回来自首,“放逐”这一族规将废除,你也将无罪释放,反之一切依旧,并且所有逃跑者将被永世通缉!以西方神的尊严在此立证!”
  听着先祖的话,“思想者”不禁有些动容,尤其是最后一句,甚至引动了天道法则!只因先祖立下了神魔证,后世又叫神魔誓,就约束力来说弱于后世的心魔誓,即使违反了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但其效力却远胜于心魔誓——神灵之尊严不容猥亵,包括神灵自己,亦不能!
  而且先祖是用“风语术”说的,这招没啥太厉害的作用,也就传传话,扩大下声音的传播范围,不多,也就8千里孟山而已……
  有些出乎“思想者”预料的是,自首的虎居然挺多的,看来他小瞧了神灵的自觉性,不到一个时辰,被“思想者”救走的虎便都到齐了,甚至还多出了些……
  有不少高层虎都开始坐立不安了,一副如果族规作废,我便“造反”的样子,但更多的高层虎则在观望,想看看事情会怎么发展,毕竟就算族规废了,对他们而言,也不会受到多大影响,甚至还有些期待——与其给那些桀骜不驯的天才当奶妈,当这些废材的老大似乎更划算一些。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他们会支持废除族规,因为这样做多少会损害一点他们的威望,毕竟族规尚且可废,你就天生高层嘛?
  再者,废材对族群本身可能是拖累,也可能还可以当个炮灰,是好是坏没人能说清。
  所以高层虎大多是纠结且矛盾的,大多持观望态度,对两种结果都没那么反感。
  但族长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心中也想保住“思想者”这难得的超级天才,可是“思想者”是不是赢的太顺利了些?
  凝神看了看“思想者”,后者似乎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与周遭开始欢庆的众虎形成了鲜明对比。
  最后族长与“思想者”都望向了先祖,毕竟那才是决定一切的虎,众虎也慢慢安静下来,等着先祖的裁决。
  先祖微微一笑,抛给“思想者”一个问题,“你觉得,你赢了嘛?”
  闻言,“思想者”表情变幻,吐了口气,还是用风语术对众虎说道:“我输了。”
  众皆愕然,族长也惊了一下,又复归正常,他也想到了因果,只是没想到“思想者”居然如此诚实的认输。
  一部分高层虎隐隐约约的想到了什么,饶有趣味的看着那个惊艳绝伦的虎族天才,的确,他输了!
  自首者们乱作一团,质疑声不断传来,明明“全都”回来自首了呀,为何如此?甚至动用了“风语术”,再无回转可能!
  “思想者”神色如常,缓缓开口道:“虽然放逐者们的确回来了,人数也够了,可也太够了,包含了昔日的放逐者,这样的投机取巧非我本愿,我认输。”
  喧闹的众虎一下安静了,是的,他们中相当大一部分都是“思想者”从大荒带来救虎的,对他们而言,再度流放大荒没啥感觉——死一次是死,死两次,也是死呀!
  随后愤懑之声传来,“思想者”都是为了他们呀,可是那些被救的,却没一丝一毫的感恩,徒让“思想者”替他们背锅,又有些无奈,他们之所以被斥作白虎族的“废材”,甚至到了被放逐的地步,心性是很大的一个原因,畏死、怕难、恐苦、贪生,注定难成大道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样的结果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先祖只是微笑,而后风语术发动,“输还言之尚早,还有四个时辰呢,至于现在,已被放逐者离开,逃跑者留下,赌注继续进行。”
  接下来的四个时辰就有些寡淡无趣了,谁都没啥言语,都在安静的等着结果。
  断断续续的有逃跑者归来,高层们则在认真的核查清算,即使知道再不会有虎鱼目混珠,但这个形式还是要走的——马后炮也总聊胜于无不是。
  但结果是令人绝望的,五个时辰将近,却还有10位逃跑者没有自首,这其实已经可以盖棺定论了,这世上并没那么多奇迹!!
  “思想者”表情淡然,无悲无喜,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虽然有些遗憾,遗憾不能废除族规,但也只能期望后世了。
  但此时裁决的先祖却望向了一个方向,嘴角挂笑,像是发现了什么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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