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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雨师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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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林间,一个惊惶的人影在急奔着。
  与他相距不过十丈开外,追击的兵卒和猎犬正紧紧地跟随着。人声、马声、犬吠声、脚步声惊醒了这宁静的夜色,曲弦连呼吸都差点快忘记了。
  曲弦暗中数了数,连人带马一共二十人,还有三只凶悍的猎狗。若是自己没有受伤,这群人也要花上点时间,更何况现在这里面还有一个御风麒麟!
  他只是本能地在逃跑着,却根本没有一分能逃出去的把握。“弦君真是好内力,可这周围全是皇家的狩场,你又能逃到哪去?”杨朔风戏谑地在后面喊道,“这深更半夜的,还请弦君体谅一下我这帮兄弟,早点交出东西,让大家回营睡觉。”
  曲弦冷笑一声,回头白了杨朔风一眼,道:”将军这么体谅下属,不如你我二人再较量一二,若是曲弦侥幸胜出,便让我离开,若是将军败了……”
  “哦,如何?“话说至此,杨朔风的脸上笑容已经消失,只有一声低沉的冷哼,他掌中真气凝聚,指节咔咔作响。
  “多说无益!”曲弦猛然回身,手中见雨横笛,无上妙音如江河一般奔涌而来!
  杨朔风一惊,挥手对众军喝道:”快停下!“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等到想拉住缰绳时,已冲出数十步,举刀迎面撞上无边的音波,头颅仿佛像熟落的瓜果,一颗颗滚落下来。
  “星碎痕。”杨朔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感到护体真气正被一点点地撕碎成一点点,几乎快要露出破绽,他急忙拍马而起,跃上树杈,可他刚刚一起身,那匹黝黑的西域汗血宝马,连同那黄金打造的马鞍,转眼间就被撕成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曲弦刚才蓄力一击,收得奇效,正是反守为攻之时,怎敢待慢,急急再催真元,曲音由商转宫,林中树叶纷纷落下,汇成一条巨蟒的形状,在林中游游弋,蟒身时散时聚,优雅自如,却又凶猛无匹,把杨朔风那棵树周围剪除得干干净净,只剩一棵孤木立在当场。
  “杨将军,你也许听说过见雨之笛,但却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神通。”曲弦掸掸衣上的尘土,不紧不慢地走来,“如你所愿,兄弟们已经休息了,你是否愿意陪他们一起呢?”
  “星碎痕,你是雨师后人?”杨朔风虽未受方才音波影响,但血腥一幕似让他有所忌惮,不敢妄动。
  “刚才那一曲是不是‘星碎痕’,并不重要。”曲弦没有再向前,只是足尖点地乘风而起,身体就像是一片落叶般退向树林的深处,杨朔风正待要追,树叶的大蟒猛地横挡过来,杨朔风一掌拍出,掌气却如同打在空气中一般,落叶散开又立刻重新聚拢。
  “还请将军留在此地,一柱香后此术便会解印,还请不要怪罪。”曲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喧闹的树林重又归于平静,杨朔风站在树上,没有再追,也不想再追,他知道那支翠笛还有更加匪夷所思的招式,就像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雨师后人绝不是凡人能够揣度的,今天能活命,是他的运气。
  曲弦向着树林的西面走,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东方的天空渐渐明亮起来,一条大河横在他面前。曲弦不由地笑了,他已耗尽心神,连轻功也使不出来,可他终于安全了。
  曲弦伏身想喝口水,河水刚一入喉,便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苦笑一声:“这一趟真是狼狈,回东瀛复命后,怕是得调养个一年半载才行。”
  他又饮了几口,站起身来,赫然见河面之上竟然站着两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青衣老道,身量五尺上下,面似红铜,双鬓斑白,眯缝眼,花白的胡须散满前心,头上梳着牛心发揝,别着一根木簪。他浮于水面之上,手握拂尘,看上去有几分仙风道骨。
  老道身后站着一名蓝衣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容貌极为清俊,尤其一双眼睛,透澈得如同一泓清泉,但眼眸深处又蕴藏着与年龄并不相衬的成熟。
  “道长找我吗?”曲弦警惕地后退一步,将手上的见雨紧了紧。
  “一品白衫曲弦,江湖人称弦君,果然好身手。”老道笑了笑,捋着胡尖一步步走向岸边,蓝衣少年一边跟随,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波纹。
  曲弦方脱虎口,又入险境,思绪已然纷乱,手中见雨妙音再出,老道拂尘一掸,强悍音波消弥无踪。
  “你是何人?”曲弦再退五步,眼神紧紧盯住老道的每一个动作,不敢丝毫懈怠。
  “你诈败在前,引杨朔风离开帝都结界,之后又出疑招,扰乱对手的判断,借机脱身。雨师后人有勇有谋,这江湖值得一看,自在,你可记下了?”老道转头对蓝衣少年说道。
  少年点点头,向曲弦躬身施礼。
  “萍水相逢,不必通名了,有缘自会再见。”老道将拂尘别在颈后,负手躬身,与曲弦擦肩而过,低声道:“向南五里,有人相候。”
  曲弦一错神,老道和少年俱已飘然无踪。
  “世上竟有此等轻功,中原果然藏龙卧虎。向南五里,会是谁?”
  曲弦向前一路走着,一路想着刚才的情景,那老道和少年的轻功之高,在他所见过的中原高手中几乎没有人能够相提并论者,而且老道的修为显然在他之上,所幸没有敌意,否则绝无生机。这样出众的人物,要打听身份倒也不难。不如回东瀛复命后,再从长计议。
  林子里许是刚刚下过小雨,道路泥泞湿滑,根本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曲弦又走了一截,体力渐渐不支,四下寻找,见附近有一座石丘,便登高眺望。脚下现出一片巨大的乱石岗来,这片乱石岗足有一里方圆,在林中显得异常突兀。就在乱石的深处,隐隐露出一面寺庙的黄墙,曲弦不由大喜,猛提一口真气,向庙直奔过去。
  跑到跟前,曲弦才发现这小庙早已破败,庙顶杂草丛生,两扇门也不知去向,有面院墙已经半塌在地上。
  曲弦也不客气,径直闯了进去。一进门里,便是个大院子,门边栽有一棵银杏,古木参天,叶子落了一地,显然许久没有人打扫。院子正当中是一座一人多高的香炉,两个人抱不过来,香炉里插着三根香,都有指头粗。
  香头却是点着的,还冒着火星。
  曲弦一愣,再往正殿看,殿门掩着,但可以看得见里面隐隐似有亮光,而且还有一股肉香飘来。
  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团烧得正旺的篝火,火上树枝架着野味烧烤,香案旁一名僧人正在盘腿打坐,好像在做晚课。
  曲弦仔细观瞧,发现此人虽是穿着僧服,却并没有剃度,而且他右肩袒露在僧衣外,应该不是中原僧侣。他心下暗忖:莫非这就是老道口中的等候之人?
  曲弦轻道:“大师,打扰了。在下路遇歹人,想在此庙中歇息一晚,不知可否?”
  和尚起身合十,低头道:“施主自便,老衲只是云游到此,并非这原庙的僧人。”
  曲弦听他竟然是洛阳口音,心中更疑,不敢靠得太近,选了殿门一角坐下,道:“谢大师。”
  和尚见他心怀戒备,放下手中的经文,睁眼笑道:“施主不必担心,老衲南烛,是卧佛寺的僧人。若不嫌烦,与老衲一起用点鹿肉如何?”
  曲弦不通佛教,却也是真饿了,见烤得肉汁四溢,也有点忍耐不住,但想到这一路见闻,还是小心为上,便婉拒道:“多谢大师美意,在下有伤在身,忌食油荤,大师自便。”
  “施主既然身上有伤,老衲劝你还是尽早离开此地。”南烛将烤肉放回烤架上,一指大殿的神像,道:“施主,你看这是什么?”
  曲弦顺他指的方向看去,神座之上,挂着七八只破败的红灯笼,灯笼后面竟是一尊狐狸的塑像。曲弦不由地皱眉:“我还是第一次见,有给狐狸立庙的。”
  南烛手中树枝拨弄着火堆,漫不经心地讲道:“离此地二十里就是狐歧山,每到这个季节,狐歧山上会有狐祖师带着狐子狐孙下山索要供品。这附近的几个村,多有走失人口,良家受辱之事发生,故此老衲在此等候多日,为的就是灭狐。”
  “大师好狠的心呐。”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院中传来,两人对视一眼,一齐冲出庙外。院中站立着一只大狐狸,足有半人多高,毛色雪白,不知从哪里拣个了骷髅头,扣在头顶,开口道:“大师,狐歧族与贵寺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苦苦相逼呢?”
  “老衲正有事想请狐祖师现身一谈。”南烛施礼道。
  “祖师不见生人,大师请速速离开。”白狐围着南烛上下打量一圈,又跳到曲弦的跟前,碧眼望了一下曲弦,续道:“这位大叔也不愿离开?”
  “这难得一见的稀奇事,曲弦也想凑凑热闹。”曲弦笑盈盈地看着白狐,好像在看马戏一样津津有味。
  白狐猛地一窜,上了屋顶,声音仍旧娇滴滴的:“也罢,今夜多了三人活人祭礼,也是好事一桩。”
  说罢,白狐化为一道白烟消失了。
  “那么,”南烛站在原地,指着院中那棵银杏树,微微一笑道:“老衲和施主配合阁下演完了戏,阁下是不是也请现身一观?”
  曲弦瞪大了眼睛看着南烛,觉得他是不是疯了,而此时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棵银杏竟从中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像是破壳而出的动物一般,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眼睛束有白绫的温婉少年,而这个人曲弦认识。
  “你是易观云院中的侍从,为什么跟过来?”曲弦望着玉衡,眼中满含着怒气。
  “南烛大师不愧是本朝第一幻术大师,在下这点障眼法瞒不过您的法眼,惭愧惭愧。”虽然被识破,玉衡却一点也不慌乱,反倒像是颇为欣赏般,带着几分笑意。
  “你们……认识?”曲弦本能退开二人身边,冷笑两声,问道:“这莫非是国相的布局?”
  “施主不要误会,老衲来此确为灭狐,至于——”南烛将目光投向玉衡,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在下奉主人之命,请弦君早点离开中原,这狐庙本是是非之地,我来时,路遇一哨人马向此地搜索,弦君现为通缉之人,还是少管闲事的好。”玉衡的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静静地等着曲弦的答案。
  “这么说,老道说的有人相候,就是阁下?可惜,我就是爱管闲事。”曲弦转身伸了个懒腰,抱着头向庙中走去。
  “好一个‘爱管闲事’。”几片殷虹的花瓣从头顶的天空落下,众人抬头,就在房檐瓦上,坐定一名美丽的少女,看上去比玉衡要小两岁。圆圆的脸蛋,两边嘴角都有一个浅浅的酒窝,肌肤白里透红。一双眸子净如秋水,瞳仁深处隐隐流转着碧绿的光泽。虽然她身材娇柔,但手握宝剑,剑鞘却是红中带粉,倒是显出几分可爱。
  少女双脚在檐下一荡一荡,笑道:“老和尚,你再不走,我就用木鱼棒在你光头上打一堆大包小包,然后洒上蜂蜜,让全山的蜜蜂轮番盯你。”
  “那可要看你小娃娃有没有这个本事。”南烛笑了笑,一拂衣袖,手中飞出一枚鸡蛋大小的石子,直奔少女面门。
  曲弦没想到南烛面善心恶一时愣住,那少女显然也没有防备,惊叫一声护住了眼,但听得身后一阵风动,那石子却未曾打到自己脸上,少女放开手,回头一望,只见玉衡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指间稳稳地夹住了石头。
  “小妹妹,这里不是玩闹的场合,这要是伤了你的脸可怎么好,还是快回去吧。这位大师已经修炼到老弱不分的地步了,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玉衡脸朝南烛的方向微侧,弯腰将石子放在少女的手中。
  “真要打架的话,算上我一个!”一个声音从玉衡的身后传来,玉衡没有回头,但他已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这花香就跟刚才那花瓣的香味一样。
  曲弦也是一惊,微微仰首,蓝天白云下,站着一个女子。少女衣带欺霜赛雪,周身隐约有紫色真气流转不息,如一朵迎风盛放的睡莲。尤其一双秀目,眼波流转,柔婉中藏着坚韧,立在青山翠柏之中,看上去清丽绝尘,温婉平静。。
  玉衡虽然看不见,但他能听到曲弦的心跳变得急促了许多。如果不是因为危险,那么,足以证明身后女子的倾国倾城。而在这狐歧山的境内,只有一人会用冷香丸的香,也只有一人能有此仙容。玉衡站起身,微笑揖礼。
  “紫焰莲华楚竹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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