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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青书翰北歌 / 苏沁原叹英豪,白石河葬哀魂 六

苏沁原叹英豪,白石河葬哀魂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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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秋猎开始还有三天,整座武威城已经达到了最繁华热闹的时候。
  来自翰北各地的人们都住进了武威城中的客栈里,准备一睹秋猎时,军马齐出城的浩瀚场面。
  但这一切的喧嚣对于深居长宫的拓跋风瑞而言,只是门前侍卫的低声交谈。
  “听闻今天城里来了一个老巫,专给人治病驱邪,好几个旗主都去看了。”
  “大巫最近一直没有什么消息,按说这样的事情大巫也应该出面的。”
  “出什么面啊?我听人说大巫已经见不到天神了,他说的那些话都是自己编的,你忘了去年秋猎他说没有事情,可引狼的那匹奴隶那次有几个人活着回来了?听说他们遇上了熊......”
  “得得得,少说几句,让人听见了不好。”
  拓跋风瑞只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就能听见门口那两名侍卫的交谈,他现在唯一能见到的外人也就只有教他骑马的墨守尘了,拓跋澜说是让他避开拓跋弘毅,实际上却还是将他软禁了起来。
  拓跋风瑞坐的端着,腿上放着那把罡狮刀,金色的刀鞘映着晨曦,他那一双明亮的眼中也变得深邃有神。
  他在怀中摸了摸,掏出了自己来这里时,母亲放在他手中那枚晶莹的翡翠镯子,他把镯子捧在手心里,鼻头不禁抽动了一下。
  可当他仔细观察这枚手镯时,才发现手镯的内壁上竟有一道道浅浅的白痕,这些白痕隐约看着像是字。
  “秋风萧瑟起,孤女望乡回。”拓跋风瑞小声地把那些字念了出来,“可怜断肠人,翘首倚南归。”
  他心中一阵感慨惆怅。
  “三王子,那不是阏氏的镯子吗?”阿依慕端着一碗奶茶来到了拓跋风瑞身边。
  拓跋风瑞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他接过碗来,放到了地上。
  阿依慕本要欠身告辞,拓跋风瑞却是探手钳住了她的皓腕,她吃痛地叫了一声,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拓跋风瑞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握住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与阿依慕那柔软的手腕相差甚远。
  阿依慕扑通跪在地上,她将身子俯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小声地抽噎着。
  拓跋风瑞反而笑了。
  “是二哥让你做的吧?”拓跋风瑞慢慢地挽起阿依慕右手的袖子,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用一条粗布裹在阿依慕白皙的手腕上。
  阿依慕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吭声。
  “算了。”拓跋风瑞自讨没趣地摇了摇头,“我能理解你,二哥许给了你自由,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同意。”
  阿依慕却是依然不说话,温热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她另一只紧握的手掌被嵌入的指甲已经刺出了血。
  她的脑子里早就失了神,她想起了城头上挂着的那具先祖的尸骨,想起了惨死在草原上的阿爸还有赞达叔,想起了至今还处在二王子帐下的阿兄......
  真没用,什么都做不了!
  阿依慕痛苦地闭着眼睛,那晚在二王子帐下的一切仿佛又重新浮现起来。
  “秋猎九死一生,你阿兄能否或者回来还不一定。”拓跋弘毅把那柄小巧的匕首扔到了羊棚里,“斗牛大会他更不可能夺魁,想要自由,杀了拓跋风瑞,我给你们。如果你做不到,就给你的阿兄祈祷吧。”
  然后,他就离开了。
  阿依慕犹豫地拿起了那柄匕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把刀柄裹在了手腕上。
  可她,实在下不去手。
  “听着。”拓跋风瑞扶起了阿依慕,用手为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整个翰北,唯有王公还有旗主有权赦免奴隶,你明白吗?”
  阿依慕停止了抽噎,只是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拓跋风瑞。
  “二哥就算答应了你,他真去做也要去向阿爸请示。”拓跋风瑞认真说道,“因为你们不同于那些普通的奴隶,你们曾是贵族的后裔。”
  拓跋风瑞微笑着把那柄匕首还给了阿依慕,“我相信你。”
  说完,他就端起那碗奶茶大口地喝了起来。
  阿依慕默默地收起了匕首,重重地向三王子磕了个头。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刀鸣。
  “长宫禁地,二王子还请止步。”一名健壮的侍卫低声喝道,手中的弯刀横在来者面前。
  拓跋风瑞抬头看去,之间不远的大门口处站着自己的二哥拓跋弘毅,在他的身后是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少年。
  拓拔弘毅面无表情,他抽出了半截佩刀,而他身后的少年见状,直接拔出了腰间的刀直逼向门前侍卫。
  侍卫眉头一皱,他先是退了一步,他身边的同伴拿着一枚檀木的令牌举到了拓跋弘毅的面前。
  “受主君之命,保护三王子,还望二王子见谅。”那名侍卫赶忙说道。
  拓跋弘毅伸手拦下了少年,看着那令牌上的苍朔二字,淡淡说道,“哥哥来探望弟弟都不可吗?”
  “主君特地嘱咐过,只有墨旗主可以入内,其他人一律不可。”举着令牌的侍卫接着说道,“在下苍朔,雪烈营,兀突雷。”
  “好。”拓跋弘毅点点头,他解了佩刀狮子牙,递给了那个名叫兀突雷的侍卫,他身边的少年也赶忙把刀交给了另一名侍卫。
  “这样,可以了吗?”拓跋弘毅问道。
  “二王子,恕难从命。”兀突雷摇了摇头。
  另一名侍卫狠狠地瞪了兀突雷一眼。
  拓跋弘毅笑了几声,朝着少年说道,“进不去。”
  少年愣了一下,他努力朝院内投去目光,看到了自己的妹妹跪在一个小孩的身边,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从心里升腾而起。
  他一把夺过侍卫手里的刀就要往里面冲去。
  一道白光闪过。
  “我劝你最好别闯。”拓跋弘毅似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兀突雷,不急不缓说道,“你的命,不值钱。”
  少年举起刀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兀突雷手中的刀距离他的咽喉只有一寸,甚至他可以感觉到刀锋上那令人胆颤的寒意。
  “好的武士,靠的不是天分,而是在战场上用鲜血和生命历练出来的。”拓跋弘毅慢慢地佩上了狮子牙,碧瞳深沉。
  兀突雷面无表情,但那如尖刀一般的目光便足以当然胆战心惊。
  苍朔骑雪烈营,那都是身经百战的武士才可以进入的地方,是拓跋氏手中破敌的利刃。
  “阿妹,她......”少年收回了刀,后退了几步,却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二王子说过她会过得很好,可她在三王子那里还是做牛做马。”
  拓跋弘毅只是用一种玩味的眼神遥遥望着拓跋风瑞。
  “阿布本就是奴隶。”少年苦笑了几声。
  拓跋风瑞目睹了门前的一切,看到二哥的目光,他才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
  “让二哥他们进来吧。”拓跋风瑞轻声道。
  兀突雷复杂地看了一眼拓跋风瑞,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让出了一条路。
  拓跋弘毅自始至终波澜不惊,似乎早已经料到了这样。
  而阿布却难以平静,他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本要大步就走进院子去看自己的阿妹,可二王子却把目光转向了他。
  “进去之后,不许说话。”拓跋弘毅道,“一句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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