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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帝欲长吟 / 第四章 返都

第四章 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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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飘飘,白了世界,模糊了人心分辨,弥漫着冬的感召。王朝的命运如何?要从少年的梦里寻找。
  未央三十年冬,龙潜月二十六日
  白琰与二百护军带着伤兵尸体连夜返回凌州山文卫大营。
  此时,北方戎州正遭受史无前例的极雪天灾,人无粮吃,畜无草食。在此次天灾的逼迫和大胜的鼓舞下,戎族准备乘势南侵,借机移族凌州,图霸天下。
  此时的山文卫大营如同是久住深山,对此丝毫不知,他们只是一味地等待,等待前方的调令,等待陛下的凯旋。
  白琰回营时,天已大亮,只是有些寒冷,漫天的雪花又从空中飘落降下,杂乱地给营门披上一层银装。左右瞭望高台顿时变作一座银台,树丛挂上了琼条,三军将士各自回营避雪,只留下警戒数名。
  白琰遣散护军回营歇息,又让数名护军将伤兵尸体抬上中军营帐。
  “这是白羽卫的战甲!”霍子卿仔细摸着着伤兵残破的铠甲。
  “白羽卫?”白琰急忙问道:“那前方战事如何?他一定知道!”
  白琰伏在伤兵尸体上,卸下了他的铠甲,只听哗啦一声,铠甲一侧掉落一物。
  一块淡黄色的绸缎沾满血迹,里面好像包裹着什么东西。
  霍子卿慌忙捡起,解开了绸缎上的结。
  霍子卿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包裹之物,脸上显露出惊谔而惶恐的神情。
  只见那绸缎内裹着两枚不同的黑漆金虎符,一个镌刻皇都虎贲卫,一个镌刻晟邺金吾卫。
  白琰指着绸缎上的花纹道:“这是鲛州织造,仅供皇室使用,这样的衣服每年都有皇都来使带给我。”
  霍子卿注视着这块参差不齐的缎匹,只见上面用血写着几个大字:“琰速回京即位”
  子卿看着血书虎符,眼角的泪顿时四溢。他喝退了帐中将士,将血书虎符递给了白琰。
  白琰看着看着,突然跪倒在地,顿时一个场景划过眼帘:“前一晚,寒风袭来,直冲入白琰营中,一缕青烟升起,一个金甲黄袍的老者,牵着一位同样衣着的少年,坐在了白琰床前。
  白琰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着老者和少年,顿时清醒了许多。白琰越看越觉得眼熟,不知在哪见过。
  老者见白琰醒来,起身后退,少年则在身后紧紧跟随:“琰儿,朕对不起你,父皇对不起你!”
  白琰一听是父皇,立刻从床上跳起,上前去抱。
  七年了,在白琰记忆里,父皇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虽生在皇家,却不如寻常人家的亲切和自在。
  白琰的手眼看就够到父皇的衣甲,突然眼前的这二人化为清气,飘飘离散,散化的瞬间,老者留下了一句话:“大淮危矣,救吾王朝者唯汝而已!”
  一时,白琰瞪大的双眼,放声大喊:“父皇,父皇!”
  可惜只是一场梦,白琰从梦中惊醒,不相信梦中的一切,连忙纵马离营,才有了后来截获伤兵的事情。
  此刻,白琰看着手中的血书印绶,放声大哭,丝毫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难道父皇他……”
  “殿下,封锁消息,不可令三军知晓,否则军心必乱”霍子卿抹了眼泪,上前扶起白琰。
  “殿下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国难当头!”霍子卿扶起白琰叫来帐外兵士,指着帐中尸体:“将他厚葬!传都尉莫阡来见我。”
  “喏。”两名兵士带着尸体退去。
  霍子卿单膝跪在白琰面前,拱手胸前道:“殿下,当下之策,宜速速回京继位。末将料戎族必定趁势南下,凌州是晟邺皇都的唯一屏障。一旦失守,国都危矣,末将愿为殿下拖住戎人,殿下拿着血诏虎符一旦继位,便立刻发兵驰援凌州。山文卫将士一定拼死抵抗,直到全军覆灭,人在关在,人亡关亡!”
  白琰拭去眼泪扶起霍子卿:“上将军放心,国难当头,将军抵挡七日,一旦我继得皇位,便立刻挥师救援。”
  这时,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掀开帷帐,一猛士拱手行礼:“上将军找末将何事?”
  猛士身长八尺有余,魁梧雄壮,虎背熊腰,黝黑的皮肤,有胡须四面生出,豹头环眼,声若惊雷。
  霍子卿指着猛士对白琰说:“殿下,伏虎都尉莫阡在此,他为人忠勇,世代为官。回京路上,可护殿下周全。”
  白琰看着墨阡,想起几年前的那一幕:
  那是未央二十八年春,军中围猎霄山,白琰见一白鹿在林中嬉戏。他便匹马闯入山中,执弓欲射那白鹿。
  正当时,白琰尽心于白鹿,没有顾及周围,突然一声虎啸,他被一只猛虎从马上扑倒。
  猛虎张口欲咬白琰,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长矛横过,从虎耳戳入,插穿虎头。
  猛虎倒在白琰身上,数百斤的老虎,压的白琰动弹不得,此时,便是眼前的这个猛士,徒手举起了猛虎,拔下了长矛。并喃喃自语道:“又是一手的脏血。”
  白琰起身谢他,他笑道:“举手之劳,谢你我做甚,汝当我诱饵,我当谢之,哈哈哈。”
  围猎结束,各军回营清点战果,一匹匹高大的骏马上悬着野鸡野兔,白鹿猛禽。只有他没有骑马,而是徒手扛着一头猛虎,威风八面,气度不凡!
  当时,军中便传:“墨阡伏虎,真英雄!神人临世,天佑大淮“。”如此,伏虎都尉的名号便保留下来。
  如今,白琰看着眼前的壮士,心中暗自佩服:“一人可抵万军!”
  两人当日便辞别霍子卿,带足口粮,南下晟邺皇都。
  白琰心里清楚踏上这条不归路,就不能在回头了!大淮王朝的命运从此便掌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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