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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执掌魏阙 / 004名额之争

004名额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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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老太君,参加家族联考之人必得是家族里的青年才俊,纵然不是才高八斗,但也要胸怀锦绣,习得君子六艺,这三兄弟才学恐怕……此乃其一。
  其二,考校完毕之后,排名决定着两姓家族资源的分配,事关我夏侯氏荣誉,这名额岂能轻易与之,族里规定向来如此,不可因一言置宗族礼法而不顾。”
  夏侯清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好教外人知道这并非他从中作梗,而是规矩向来如此。
  “噢?看来清公子是胸怀锦绣之人,不知往年参加联考可曾拔得头筹,为族里挣得颜面?”
  这家族联考是关系到夏侯兴出府的大事,他这嫡长兄曾被曹操在联考中镇压不知凡几的废物,夏侯远那小人儿早给他绘声绘色的描述过,现在竟还有脸接二连三的打压他。
  如今夏侯轻寒给夏侯兴作保,与他针锋相对,倒也不用顾忌什么,否则夏侯轻寒一走,不说夏侯清,就是个丫鬟婆子也能压得他永世不得翻身。
  “——你!”
  被揭了老底的夏侯清再也无法平静,咬牙切齿的瞪着夏侯兴,毫无半点往日“世间多俗物,唯我清公子”的潇洒俊逸。
  “放肆!大统自有正位,长幼自有定序,他是你的兄长,即便他有对与不对,也不容你顶嘴!”
  一旁的摄老爷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他拍案而起,大发雷霆:“今日送行何等重要,被你这孽庶搅得乱套。
  好好好!我也不为难你君子六艺,但凡你能在半柱香内做得一首过眼的诗,我就饶了你,不然,哼哼,教你领教跟兄长作对的好儿。”
  就在此时,前宅处理完庶务的政老爷掀帘而入,恰好听到他这兄长若有所指的话,看了看堂上的老太君,又看了看要跳脚的摄老爷,眼神里闪过一丝苦笑,他似乎又要看上一场闹剧才行。
  进的厅堂,政老爷先同老太君回禀了一声前宅之事,又同摄老爷微微颔首算是见礼,未等回礼便落了座,闭目养神起来。
  二人不和由来已久,原本在老太君的主持下政老爷夺了摄老爷的族长之权,如今长女又要入宫攀高枝,而摄老爷的长子虽有清名,实则不堪,屡为曹氏所败,庶子庶女更是指望不上。
  如今他二人差距越来越大,这如何能让摄老爷服气,兄弟二人至今没撕破面皮便是好的。
  他兄弟俩虽形如水火,但有老太君在堂,国朝又重“忠孝”二字,是故府里也算太平,倒了霉的只有撞枪口的婆子丫鬟,还有不得宠的庶子、庶女们。
  摄老爷眼见他这二弟到来,收拾起夏侯兴来更加畅快,令夏侯清拿来一炷香折断,点了半根插到香炉里,若香灭诗未成,摄老爷便叫他的长子出手教训次子。
  好似这不是教训他的庶子,而是在教训政老爷一般。
  半柱香时间仅仅十五分钟,即使令在场的读书之人作诗,怕也是得不到什么好句,一时间,姨娘、太太们、老爷哥儿一众吃瓜看戏的心思又冒了出来,尤其几个被邀请过来观礼的女眷,平日里哪有这等戏看,纷纷暗道等回去免不得给自家人学上几句,乐呵一番。
  “兴谢大老爷成全!但是花半柱香时间作诗,怕是算不得清公子口中的胸怀绣之人,兴这便做来。”
  淫威逼迫之下,夏侯兴却不屈服,夏侯轻寒几次想要求情也均被他用眼神制止,除了他有即兴抄诗的能为之外,更多的是他要让府中人知晓,他虽为庶子却是个硬骨头,并不是谁都能肆意拿捏的。
  总有一天,欺辱他的人会受到十倍奉还。
  众人目光之下,夏侯兴稍一沉吟,便逐字逐句吟诵道:“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正是历史上颇负盛名的七步诗,当年曹植亦是被其兄长逼迫,在朝堂之上面临必死的情境,心中一番悲愤化成了六句诗。
  此诗一出,震慑当场,怜贫惜弱的小姐丫鬟们,纷纷落下泪来,感念庶子世道艰难,即便似摄老爷心如磐石之人,也是瞠目结舌,他那孽庶不但顷刻间做得一首五言诗,更是将府中诸人给讽刺了个入骨三分。
  有谁能想到,耳房中待死的庶子,自学成才,其才情卓绝,府中两位嫡子亦是不如。
  拙计失败,摄老爷和夏侯清的脸上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烫,但摄老爷何人,当即恼道:“孽庶,竟敢大逆不道,写歪诗讥讽老子,来人,将这孽庶拉下去,重责十大板,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谁也拦不得。”
  不知是为了不给夏侯轻寒求情的机会,还是感觉没了面皮,说罢便一挥袍袖出了厅堂,而夏侯兴则被一左一右两个婆子给架了出去,押在条凳上,褪了裤子行刑。
  宽大的木板高高扬起,“噼里啪啦”的打在屁股上,夏侯兴不哭不闹,任由施为,只是那颗曾受过高等教育的心,逐渐变硬,他银牙暗咬,今日这几板子来日必要十倍百倍的奉上,诸般恶人,哪个也跑不了。
  行刑处就摆在大花厅门口,厅里的几十个人共同见证,诸人心里百般滋味,有当成笑话看的,有感同身受扼腕叹息的,也有冷漠毫不理睬的。
  左侧首席上的政老爷干咳一声打断众人,向主位的老太君道:“母亲,这兴哥儿既然达到了大哥提的要求,便允了所请吧,一来兴哥儿这孩子还算有点骨气,也不枉父亲当年免其一死,二来您也看在轻寒的薄面上。
  至于兴哥儿造化如何,且看此番家族联考吧。”
  老太君经他提醒回想起来,眼前这个不得喜的孽庶孙,正是他那已故的丈夫所保之人。
  遂打个哈欠道:“全依政儿的意思就是了,轻寒也见了兴哥儿,该说的都说了,车架就抓紧出发吧,老婆子我也乏了,管不了这多事了。”
  政老爷点头称是,随即吩咐一声,厅里诸人行动起来,准备出发。
  “平儿留下!”
  头带抹额的夏侯清见此间事了,正要拉着他的两个俏丫鬟离开,却被政老爷沉声喝住,当即心下一沉,感觉不妙。
  摄老爷有一句话说得对,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他夏侯平身为嫡子,上有老太君宠着,下有丫鬟们捧着,全府上下,就怕他老子一人。
  “此番家族联考,连你那身处倒悬的堂弟都如此上心,你也要好生读书,研习君子六艺,你是我的嫡子,更是夏侯氏的颜面,你的堂兄此前已然落败,切不可重蹈覆辙,你可听清楚了?”
  夏侯平怔怔听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直到政老爷走远了,方从癔症里醒过味来,此时在想想他那堂弟挨打的场面,不禁有些感同身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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