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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为吏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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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疾听到这个消息,只是稍微惊讶了下,便稳住了心神。
  今年是秦王政二十一年,按照历史的发展,明年就将拉开秦灭六国的序幕。而第一年攻灭的对象就是去疾所在的南阳郡毗邻的韩国。
  “秦有余力而制其弊,追亡逐北,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战争不可避免,秦国积六世的强盛国力以及在军功爵制度鼓舞下嗷嗷待战的秦国民众,都将推动秦王嬴政去完成他一统天下的梦想。
  可他虽然知道大规模的战争即将到来,但是更让他担心的是自己还没有在战争即将来临前做好准备。
  战争残酷,车战于野,刀枪无眼,箭矢齐发,单独的个体在数万人投入的战争中,毫不足道,微乎其微,生命也显得脆弱不堪。
  “战争于我南阳民众有何影响?”战争马上就要到来,大秦每一个人都是一颗螺丝钉,去疾更关心的是,这场对韩国的战争将对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自己又如何保全己身及家人。
  邓大戟摩拳擦掌,直起挺拔的腰身,说道:“我南阳地穰县、邓县地处汉水、沔水交汇之地,河流冲刷,土地肥沃富饶,因而是粮仓重地。今有说,将发南阳民夫运粮,召郡县士卒、壮年男子为兵,而攻韩国!”
  去疾记得,学字的时候,苏先生就教授过他,穰是“禾”加“襄”。襄是会意字,是用外衣包裹东西,本义是包裹、包容,与“禾”放在一起,表示饱满、成熟待收的庄稼,引申为丰收、繁盛。
  作为地名,“邓”(登、五谷丰登)与“穰”一样,是对这一带土地肥沃、农业发达的一种肯定。
  邓大戟扬起他手中的青铜长脸,壮志满满的说道:“到那时,我必当披甲执兵而向前,将乡里同袍,为我王夺韩国地。”
  “那我会被征召吗?”看着气势十足的邓大戟,去疾也不由得憧憬了起来,哪个大好男儿没有一个征战沙场、攻城略地的从军梦呢?
  “当然,去疾兄弟你如今也是个有爵位的,到那时一定会被征召到军队中。而且你文武皆备,既可以在军中做个文吏,传达军情。又或者可以谋个带兵的伍长职位,阵前杀敌。”
  “额?这两者相对来说,有何区别之处?”
  “文吏嘛,就是待着军帐内写写文书统计物资等等,更安全却没啥立功的机会,一场大战下来,就算写断了手,可能也每个升爵的机会。可武吏就不一样了,哪怕是个普通士卒,只要杀贼夺首,就能立功升爵,这功劳来的痛快,该大丈夫所为啊!”邓大戟解释道。
  去疾内心做着比较,“邓大戟勇武不凡,武艺不俗,战场对阵中立功的机会多,以他的豪爽性格想去当个武吏才正常。不过大戟说的也对,战阵杀敌,才最有机会立功夺爵。”
  去疾眼神坚定,可是枪打出头鸟,在对阵中,越是厉害的人物,越是能吸引敌人的火力吗,而且以自己七尺多的身材,再怂也会被人盯上,作为重点打击对象。
  说不定自己前手刚奋力刺死一个敌兵,后面就冲出三个人来围攻,到那个时候,再厉害也保不住小命啊。
  去疾知道,冷兵器时代的混战中想要保全自己,光靠个人武力是不行的,还得有能生死与共、共同抗敌的袍泽,有能听命于自己的下属。
  而关于军中职位的获取等等,还得请教眼前的世家子弟。
  “若是想要在军中获取职位,该如何做?”去疾虚心请教。
  “一般而言,军队召集之初,职位都是按照所拥有的爵位和任职经历来任免的。比如说我,以公士爵位亭长之职,最高能担任民夫屯长或者士卒什长。”
  就去疾所知道的,民夫基本上是属于后勤部队,主要干的就是建筑和运粮等事,当然有需要的话,分刀剑武器给民夫,也要能上阵杀敌。而编成行伍的士卒就是在战场正面厮杀的主力军。
  伍长、什长、屯长,都是秦军底层官吏。秦军五人为一伍,二伍为一什,五什为一屯,一般都是有爵者或者老卒担任。
  丘陵里里监门普,就是数次从军,以老卒身份,得到了伍长职位,又在任伍长时,斩首得爵被封公士,升了什长。
  如今邓大戟年岁二十,到了军中,就能得到士卒什长的职位,手下管着近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卒,这样也有了些许的自保之力。
  去疾无奈摸头,绕来绕去,想要能好好的活下去,爵位和官职都很重要。
  爵位上自己是个公士,当前想要升爵可遇不可求,在官职方面自己却是个白身,这个倒是能够争取。
  眼下离发动灭韩之战,只有半年不到的时间,去疾倍感压力。
  去疾有了心事,对后面邓大戟带着逛的亭舍等也没了兴致,只是默默的跟着,最后到了邓大戟住的亭舍。
  刚一进门,去疾就从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一双布鞋,说道:“邓兄,这是家媪嘱咐,让我带来送给你的布鞋,请收下!”
  邓大戟看着被去疾双手捧着的崭新布鞋,鞋底扎实,鞋面光滑,端的是一双耐穿的好鞋。
  邓大戟大笑着就接过来,脱下自己脚上的一双黑色旧布鞋,就把新鞋换上,之后还在地上跺两下,跳两下,“嘿,这鞋合脚,穿起来真舒服。”
  去疾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后,对邓大戟作揖道:“邓兄,今我欲为吏,该当如何,请邓兄教我!”
  邓大戟似乎早就知道去疾会有这么一问,爽朗一笑,拉着去疾的手臂就要坐下相谈。
  刚才在院中去疾对军职一事的关心及后来心事重重的表现,都让他觉得这个少年俊才对仕途的动心,叔父邓满早就看好去疾,是个可为良吏的人才。此番终于主动向他求问为吏途径,这也算是去疾愿意向邓氏靠拢的信号。
  “据我所知,为吏途径倒是不少,有“任子”“推择”“征召”“举荐”等。“任子”,是高官子弟为吏的途径。“推择”则是被乡人推举为吏,这种吏员一般都是小吏,比如说是你们里里正陵彘,这需要你有一定的家世、名望和财富。”
  去疾了然,这两种为吏途径,自己是没希望的,现在只能想想后面的两种有没有可能。
  “征召和举荐大体一样,都是官吏的主动作为。前者是官府察人贤能,主动征召为吏,这需要你有一定的名望和才学,有时候年纪也有一定的要求。而后者,是在官吏的举荐下为吏,举主和被举为吏的人在很多方面都是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被举为吏的人犯了过错,举主也要受到苛责,因此非亲信不举。”
  邓大戟顿了顿,目光炯炯的看着去疾,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表态。
  去疾眉头稍皱,摸着少须的下巴,心下飞速的做着分析。
  去疾知道,眼下能举荐自己为吏的只有主吏掾邓满,他也相信自己完全投靠邓氏,为邓氏鞍前马后的话,自己是能被举荐的,毕竟也算是救过邓满一命,而且邓满还颇为看好自己。
  可是,这样自己就彻彻底底的打上了邓氏的烙印,富贵荣辱取决于他人,将来如果邓氏萧条,或者邓满仕途不顺,自己的前途也会受到严重影响,基本就没有了重头再来的机会。这种命运被别人掌握的感觉不会很好受。
  况且邓氏在邓县虽是数一数二的豪族,可放眼南阳郡,或者放眼整个天下,又算得了什么呢。投靠邓氏,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邓县。
  在去疾的立场上,邓氏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但不是一个合适的效忠对象。“凤凰非梧桐不落”,如果眼下真的只有这条为吏之路,他只能选择放弃,大不了到战场上做个伍长,去了阵前,用手中的剑,用热血去搏一搏自己的前途。
  还未等去疾准备好措词来表达自己既想为吏,又不想要靠邓氏举荐为吏的立场,一旁的邓大戟就拍手大笑,似乎早有准备,马上就说道:“当然,以上四种途径都不容易。我考虑好了,当还剩下最后一种途径适合你。”
  去疾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眼中的期望代替了迷惘,惊喜的说道:“愿闻其详!”
  “那便是我被任为亭长的法子:入学室以吏为师,学律令,经考核合格后可被任免为吏。”
  邓大戟又顿了顿,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是,欲入学室,须是“吏子”。”
  去疾心里已经是七上八下了,攥紧拳头,心有不甘的说道:“吏子,也就是官吏的子弟才行吗?”
  邓大戟看着去疾一副紧张的神情,内心嘿然直笑:“哈哈,纵使你不愿被叔父举荐,可我接下来提的,你当不会再抗拒。”
  说话有但是,就还有当然,总之办法总比困难多。
  邓大戟拍着去疾的肩膀,手上还用力揉了揉,一副让去疾放松的样子,缓缓说道:“当然,叔父为主吏掾,兼学室主官,荐乡里杰出少年入学室学习,就算不是吏子,那也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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