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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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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陌生的星空中,周允身穿古代的儒服,胸前的白色儒衫被鲜血染红,身上破碎的衣衫看起来很狼狈,手上戴着一枚古扑的青铜戒指,一柄青铜剑沿着周身环绕,眼神略带悲痛地注视着前方。
  周允前方,一位身穿宫装的美丽女子,衣服无风自动,青铜大鼎悬浮在宫装女子面前慢慢转动,双手不断打出各种法诀,金黄的气流从四面八方抽取而来,源源不断,把整片星空染成了金色,邻近的星球像快速经历了千万年的岁月般,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整颗星球慢慢崩裂,最后归于尘埃。
  “允哥,只要我们把整片星空的生命能量溶炼,就可以拥有无尽的生命,双宿双栖,一直到永远”宫装女子朱辰轻动。
  “这片星空有我们的母星,我们是在这片星空出生长大,这里有我们的亲人,这里是我们的家,我决不会让你毁灭”怒不可遏的周允大声喊道。
  “那又与我何干,只要功成,我们再也不用承受天地规则影响,我们可以成为整个星空中至高无上的存在。”宫装女子一脸疯狂的看着周允
  看着这位至爱的女人,心中一片悲凉。
  “对不起,静珊”
  刚刚还犹豫不定的周允终于做出了决定。
  “灭世剑”
  周允口中爆喝,双手快速捏动剑诀
  青铜剑身瞬间爆涨,悬浮在周允面前直指宫装女子,青铜剑疯狂抽取能量,随着能量的注入,浮现着蒙蒙青光,方圆数里的星空似乎下一秒就要碎开一样,空间裂缝若隐若现,隐约有撕裂苍穹,有着扯动星辰的可怖之力。刹那间,整个星空都被青铜剑的光辉所笼罩,乱流滚滚。
  灭世剑诀,是剑之终极奥义,是剑之禁术,一经施展,如果能量不够连同施术者的灵魂都会抽取,如非抱着同归于尽的目的,不会施展此等剑诀。
  此时的周允并不具备施展此等剑术能力,若是强是使出,不仅抽取他的全部能量,还会抽取他的灵魂之力,如果抽取过度,周允也会随之在世上彻底消失,连生命印记都无法幸免。
  “允哥,为了那些蝼蚁,你竟然赌上你的性命”看到周允使出灭世剑决,这个叫静珊的宫装女子喃喃自语道。
  看着曾经一直全力相助她,爱着她的男人,她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强烈的悲伤从心底蔓延,占据整个身心。
  “好,很好”
  “既然你如此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
  宫装女子彻底疯狂了,改变了法诀手势,瞬间打出上万个结印手法,随着巨鼎震动,星空中出现肉眼不可见的波纹,一圈圈的向周允推去。波纹所过之处,空间崩塌,乱流横飞。
  些时周允的剑诀施展到最后时刻,全身开始龟裂,双眼神光慢慢暗淡,打出最后一个剑诀,整具躯体迅速老化,最后四分五裂,湮灭在星空之中。最后剩下灵魂状态的周允,近似透明,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在天地间。
  此剑诀如此霸道,周允作为这片星空中最顶尖的存在之一,差点灰飞烟灭,伸出近似透明的手指向青钢剑点出。
  巨剑破开重重空间波纹,和巨鼎重重地抵在了一起。整个天地间仿佛时间停顿了一般,也许是过了一秒,也许是过了很久。
  “咔擦”
  一声脆响,响彻星空,一阵刺眼的强光闪现,照亮整片星空,瞬间迸发出比太阳更炽热千万倍的灼热闪光,没有人可以睁开眼睛,只听到巨响声中,随即庞大狂暴的能量从中向四周肆虐,所过之处湮灭一切,周允只觉得眼前一暗,片刻便失去了意识。
  时间流逝,这片空星重新回复平静,无论是宫装女子还是儒装打扮的周允,都消失不见了。星空重新恢复了生机。
  ......
  云石市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的病房内,晕迷了三天的周允终于醒来,剧烈的头痛让他暂时忘却在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刺鼻消毒水的味道,使他有些心慌,身心疲惫的他努力睁开双眼打量着周围,紧接着一阵疲惫袭来,又闭上眼晴。
  原来是在做梦,揉了揉发涨的脑袋,回想刚刚的梦境,心神震动,心情难以平静。
  “小允,醒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有方叔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这些病房门口由远及近地传来了方博毅的声音,随着而来的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声。听到熟悉的声音,周允心神慢慢平静了下来,紧接着又沉沉睡去。
  “医生,小允怎么样了,怎么又昏迷了”
  方博毅一脸紧张地看着闻讯赶来的医生,生怕从医生口中听到不好的消息。
  医生快速的检查了一下周允的情况,“没事,现在应该是睡着了,你们不要打扰他,让他自然醒过来。
  ......
  又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物,同样的事情,周允重复着刚刚的那个梦。
  然而周允的识海正中央,原来淡紫色的云团颜色变得越来越深,沿着顺时针的方向旋转着,速度慢慢加快,而那一颗蓝色的光团正在慢慢缩小,也许再过不久时间紫色云团可把蓝色光团吸收怠尽。
  随着时间的流逝,梦境中开始出现其他画面,一个险峻的山峰,巨大的广场上,身穿儒衫的少年们在齐齐的比划着青铜剑;
  一座庭院里,数十个火炉正在练丹;山峰另一边的山谷,一群少年拿着各种玉石在地上摆弄着。
  一个个不同的场景,一个个不同的片断。虽然是不连贯的画面,但是信息量之大,如果一下子释放出来,足以把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冲击成白痴。
  随着梦境的不断闪现,周允脑海中的紫色云团越来越结实,已经快聚成一个紫色的光点了,蓝色光团缓缓缩小,而一旁的紫色光团慢慢壮大,正在缓慢的旋转。
  .....
  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帘照了进来,有些昏暗的房间变得明亮起来,周允的所在是住院区,夜间陪护的人员,基本都起床了,医生也开始了巡房,一时间寂静的住院部变得有些喧闹起来,使得医院这个略显清冷的地方有一些生机。
  清晨醒来的周允,感觉身心一阵舒爽,大脑从未有过的清明,以往一些困扰自己的问题,豁然开朗。起床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感觉没什么大碍,收拾一下准备出院。
  今天是办理奶奶丧事的日子,老人家的遗体早就已经火化好接回家供着了,如果不是等着周允这个唯一的亲人,丧事早就已经办妥了。
  昨天方博毅已经跟医生打好了招呼,只要等医生检查了没什么特别情况就可以了出院了。
  距离冯月去世已经过去了三天了,在方博毅的操持下,也就差一个丧礼然后下葬了。悲伤过了,将情绪压在心底,咬牙继续过接下来的日子。
  “周允,你小子怎么回事,我听班主任说你住院了,一开始我还不信呢。”
  病房正门伸出一个脑袋,赵成顶着一个像被十二号风球刮过有点像鸡窝的发型出现了。
  “我说成子,你什么时候把你的头发变成了鸡窝了,也不理一理,你一个高中学子,搞得像混社会似的,你也不怕你爸把你打死。”周允看到他的发型忍不住调侃一翻。
  此时医生来了,详细的询问了周允的身体情况,又检查了一遍,大手一挥,可以出院了。
  “老头子他很忙,没时间管我,也管不着我。”赵成一脸不屑地囔囔道。
  目送了查房医生离开,赵成开始帮忙收拾东西了,早在昨天赵成已经请好假了,快要高考了,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恐怕老师也不会批准,假只请了一个早上,中午还得回学校。
  “周允,一会我也去给你奶奶上柱香,磕个头,我也算是她老人家的半个孙子。”
  赵成这两年经常去找周允,冯月知道自身的情况,很少有玩伴来找周允,难得有周允同学来找他,自然是好好对待。
  从小没有感受到多少父母的关怀的赵成,也把冯月当奶奶,所以隔三差五来一趟,也不怕脏,帮忙收捡屋前的废品。
  “东西收拾好了,走吧....”赵成把东西拎在手上,转身对周允说道。
  东西不多,两个人拎着就走,出了医院,周允心里百感交集。早已经在医院外在等待的方博毅,向周允招着手。
  上了方博毅开来的破旧的面包车,随着车子一阵抖动,便离开了医院。
  ......
  在离周允家不远的山上。
  一座新坟,一堆黄土,墓碑前,周允跪着,神情悲伤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对于班主任前来观礼和慰问,始终面无表情仿佛不知道一样,林国士看到如些,只得叹息一声离去。
  “方叔,赵成,你们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沉默了许久的周允声音嘶哑的说道。
  又是一声叹息,方博毅带着众人离开了,最终坟前只剩下周允一人。
  在坟前呆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心里不禁有一些迷茫。半个小时过后,周允慢慢站了起来,凝视墓碑一脸坚定地说:“奶奶,你最大的愿望是让我考上大学,你放心,我一定会考上最好的大学。”
  生活,毕竟还是要继续的。无论是谁,每个人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情,可往往发生的时候又不得不面对。
  坟前,周允再次上了香,深深的看了一眼奶奶的坟墓,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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