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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来的干草枯叶里,徐宁蜷缩着。望了许久屋上残瓦间,露出的黑蓝星空。
睡不着,太刺了好像还有跳蚤,浑身痒痒的,脖子小腿都饶红了吧。
旁边的白广业却很惬意,双手放在水袋似的大肚子上,不时轻轻拍打。
“可能是你肉嫩,原先我也感觉有跳虫,现在没了。”白广业打了个哈欠说道。
“对了,顾家堡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我村子是人少,今年只有我满十五。”先前,徐宁提过了身份,当时白广业顾着吃的,没空细想。
“他们先行了,我是家中有事耽搁。”轻声回答,徐宁好奇道:“村里人很希望你离开啊?”
“我不会种地,跟村长上山打猎又被嫌弃。村民们虽然接济我,但这些年收成不好,他们日子也过得紧巴巴..”
“那你到底多能吃?一村人养不活。”
“一般般吧..”白广业有些委屈。
“说实话!”
“自从这两年身体长了,我唯一次吃饱,是在村长他儿子成婚摆的宴席上,我吃光了他家大米。”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渐渐都没了声响睡去。
夜很黑很长。
不知过了多久,篝火堆的焰光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丝丝青烟...
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啊,犯了大忌!
......
徐宁印象中,白广业是先睡的,这家伙,进入梦乡后疯狂新陈代谢。
隔几下,就噗~噗~噗地放臭屁。
浓浓的睡意袭来,但这非人的折磨下,徐宁勉强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
‘卡~兹’
轻微的声响,惊扰了徐宁。
扭头向庙门口,银色的月光洒进门槛,散落的枯枝上,一道灰色的大影一踩而过!
徐宁脑袋倏地清醒。
绿油油的眼珠,哈着白气的长嘴。天呀,竟然是一匹灰色的狼。
看清后,徐宁血液都要凝固了一样,赶紧压低呼吸,半眯着眼睛,生怕惊扰了它。
独狼进来后,发现熟睡的两人,先是蹑手蹑脚来到徐宁身前,使劲地嗅着。
徐宁心中冰凉一片,要不要一脚踢过去,再叫醒小胖子2V1,有胜算吗?
别看动物世界里,狼都是战力垫底的渣渣啊。
对于人类来说,普通成年男性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单挑一条大狗都不见得能赢,多半可能是被扑倒在地。
徐宁犹豫时,灰狼却退开了,转脚到呼呼大睡的白广业面前,嗅起来。
片刻后,徐宁瞪大眼珠。
对着白广业,这匹狼哈喇子流了一地,绿眼像手电筒一样地冒光。
我去,这狼忒重口味,明明他身上只有屁味啊,难道是他露出来的肚皮很嫩?
我好像,受到了冷落...
忽然,徐宁一惊,赶忙从后脑抄起当枕头的板砖,飞掷去!
那狼也太入迷了,板砖飞行的破空声都没警觉。
它刚对准白广业的大腿,欲咬下时被击中,嘴都被砸歪了。这个纯属意外,徐宁本来对准它脑袋的,却如有神助般命中要害。
“嗷~嗷~嗷~”
仿佛受伤的奶狗一样,灰狼剧烈地惨嚎起来。
白广业这才大梦初醒,倒吸口凉气。
“快走!”
徐宁抄起包裹,拉着吓傻了般的白广业冲出破庙。
这座庙结构和笼牢似的,给了徐宁不好的预感。果然一出门,不远的山间,到处都是绿色的眼睛晃荡,听到了破庙方向同类的声音,飞快地围过来。
“快跑啊~”白广业大叫。
“你个呆子,三条腿跑得过四条腿吗,就在讨吃的时候那么聪明,还不赶紧上树!”狼果然还有同伴啊。
好在天不绝人,庙外,一株大樟树成了两人救命稻草。
白广业太胖一直爬不上去,徐宁只能让他先托着自己,爬到上面。再双手拽着白广业衣领,帮他上来。
这一耽搁,白广业堪堪在树上坐稳时候,底下,就围满一群狼。
十几匹,灰的黑的、老的小的龇牙咧嘴。让人头皮发麻,心里那个后怕啊!
这颗老樟树,奇形怪状的。粗壮的树根上来,很多枝干才碗口粗细。
唯一徐宁两人屁股下这根分枝,稍微大些,离地三米多高,勉强能承受两人的重量,却也稍微动下,就摇晃落叶纷飞,让人很没安全感。
“这是..哪来这么多的狼啊?”
“大猪山地境,时常都有孩童给野狼叼走的。”
徐宁浑身冰凉,这该死的畜生!
“谢谢你救了我。”平复下来,白广业感激的道。
“严格来说,是你救了我们..”徐宁刚要解释,下面又有意外发生了。
那群狼围着树根疯了般的转圈圈,竟然有几匹趴下,叠罗汉似得,一只只越叠越高,然后再出来一只踩着同伴,一跃就到了树干的分叉处。
握草,成精了啊,徐宁瞪大眼珠,动物世界没这样拍啊。
完球了,死定了。
徐宁心里绝望,却见白广业暴喝一声:“畜生!都当爷爷好欺负。”
眼看头匹狼已经上了他们所处的树干,流口水小心翼翼得靠近。
生死刺激下,白广业的小宇宙爆发了,只见他改坐为趴,俯身面朝地,双手抱住树干,一条腿缠勾着,另一条却屈扬起来。
对着扑来的狼,狠狠一蹬。
“咚”一声沉闷到肉的声响,树干只是微微摇晃。
而狼却破袋般飞了。
保持着黄狗撒尿一样的姿势,白广业这才得意的嘿笑。
原来啊,白广业这姿势,因为顺着树枝的斜度,反力有效的传递给了粗壮树根,不然两人早就晃掉下去了。
牛逼小胖子,徐宁真心佩服了,这家伙有血勇之气啊,自己这时候脚都软了,哪还有力气反击。
而且,他力气也太大了吧?
排队般踩独木的狼,想要把两人撕扯下树,一匹匹张牙舞爪的飞扑而来。
白广业的腿如弹簧般一脚一脚。
被踹中的狼竟然飞得老快,重重落地,吐着血哀嚎。
这点高度,人都摔不死,狼有这么不堪吗。
只有一个可能啊,这弹簧夺命脚,蕴含恐怖的力道!这小胖子有神力呀,徐宁想明白了。
眨眼间,地上的狼除了老弱的皆上过树,却都被踹得半死。
终于不知哪匹带头‘呜~呜~呜’地,然后所有的狼都跟着叫。
过了片刻,狼群蹒跚着纷纷钻入山林里,不见踪影。
只留下一地狼毛血迹,和树上的徐宁二人。
“这世道,野兽都这么狠吗。以后一定要住客栈,野外太可怕了。”徐宁感叹。
“...嗯嗯。”
足足等到天色大亮,紧绷的神经放松,他俩才敢跳下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