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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影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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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年的时候,她还带我去了四川过年,我和她们一家人相处的也挺愉快的。”
  老黄叹了口气:“可谁能想到一年多前,她老家打了个电话过来,把她叫了回去,她还兴奋地跟我说,是家里要着手准备结婚的事了。”
  “后来的电话,却一次比一次敷衍,我那时抱着最坏的想法就是她家里人觉得我还没准备好,其实我想着相比结婚不结婚,大家都可以一起商量,我最想的,就是她能陪在我身边。”
  “结果半年前,她跟我说她要结婚了,叫我不要再打扰她了,我哪里受得了这个,当晚就买了去四川的火车票。到了那儿的第二天晚上,她来宾馆里找了我,表情又急躁又不耐烦,而且来了话也不说。结果那天晚上,我连续说了一个多钟头,她永远都短短的几句话应付过去。最后我们两个,在宾馆里半个小时一句话也没说,她走了。”
  林载仕拆了舒哥递来的一包花生米,往手里一倒,全盘塞进嘴里,一下便咬到了舌头,顿时背上就冒了汗。
  心里惊讶道:“什么花生米,里面还放了干辣椒和花椒?”
  桌上就摆着两杯酒,林载仕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台头的老黄自然是看不到这一幕的,带些自嘲的语气,继续说:“其实我玩得好的几个朋友都知道这事儿,也知道我去了四川,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之后她结婚了,我还去了两次。第二次连人都没见着,就被她妈拿着扫把赶了出来,第三次,她看见我,什么都没说就叹了口气,把我在那里晾了一天,又把我送上了火车。我才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舒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喝完了大半杯酒,林载仕在昏暗的光下看了他一眼,只看见目视着台上的一双眼晴,瞳孔下的眼白,是那么澄澈。
  “回来的火车上,我的心像一滩死水,原来‘痴男怨女’这四个字,真是又霸道又懦弱。”
  “哈哈,今天的话有点多啊,”老黄又自嘲地笑了两声:“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慢慢走出来了,我又重新能感觉到朋友的善意,每天早上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会反应过来我还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刷过一次牙呢……”
  残荷看淡清波,红香销断。昔时蝶蜓两双飞,都被夕红照散。
  老黄笑着,退下了台。正当林载仕怀疑会不会有人继续上台时,另一个人立马带着个面具上去了,声音听起来有些哑,比老黄要老上几岁:“两年前,我还有一个完满的家庭,老婆在银行上班,我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两个小孩大的九岁,小的五岁,逢年过节亲朋好友都拿我家当成模范家庭夸,可人哪,越是安定的生活,心里的狂躁和欲望越是掐也掐不灭。”
  “有一天我耐着性子去赌了一把,别人一去赢了才上瘾,我上去输了一下午反倒更加记挂在心上,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那种瘾真是在全身每个毛孔里抓痒痒,想不发泄越想发泄……”
  台上的人痛陈当时的恶果,家财倾尽,妻离子散,流落一个家破未亡人,靠着微薄的薪水和深夜的酒精度日。
  “有几个夜里,我真想像店主那样去无所顾忌地找我老婆,追回她的原谅,就像得了无法根治的病,每次憋不住了,就一个人在晚上想一次,第二天才又能正常的上班,可暗地里这病却发作得却越来越频繁,以前半个月想一次,后来一周想一次,到现在,三四天就想一次……”
  “可让我真正去找她呢,又怕伤了她的心,伤了孩子的心,我已经不是当年的人了,多赚点钱就鬼使神差地想去赌掉,真的,开始就是心里冒出个苗头,最后牙悔烂到肚子里,这苗头又重新变回一粒种子,我实在是太……太下贱了……”
  男人在台上哭咽了起来,含糊地说了声“谢谢”,便下了台。紧接着,又一个面具人走了上去,声音听起来年轻许多,想必比林载仕也大不了几岁:“我中学是个成绩挺好的学生,我爸妈不管我,我也不想和周围的那些同学打交道,总觉得他们的思想太幼稚了……”
  慢慢地,台上的声音开始颤抖,却又立马被用力压制:“后来,我靠着网络认识了一些社会上大我几岁的混混,起初是跟他们一起玩牌玩游戏,后来混得久了,他们就带着我看色情电影……”
  我们也不知道何夜何时何刻,就那么行走到了刀刃上。
  舒哥拿着剩着最后一口酒的杯子和林载仕的碰了下,问:“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比喻是什么吗?”
  林载仕看着舒哥,摇了摇头。
  “时间的流逝就像齿轮的咬合,每一分每一秒都贴合得毫厘不差,你告诉我命运是不存在的,我不信。”
  说完,把杯里的最后一口酒灌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缩,猛吞了下去,转而看到林载仕继续说:“走吧,十点半多了,你们学校应该是十一点多就关门了吧。”
  酒吧里把人蒸得很热,汗都蒸出了不少,可这外面的天还是冬天的夜,风卯足了冻劲儿,吹得林载仕直在衣服里哆嗦着。
  舒哥叫了辆出租车,七八分钟后才悠悠地开了过来。好在出租车里开了空调,两人立马钻进去取暖避风。
  “今天对不住啊,我不知道老黄整得是这么丧气的一个活动,你听过看过就当看电影一样,权当见了点世面,明天起来该上课上课,别去沾那些不好的东西。”舒哥似乎是刚才在冷风里冻塞了鼻子,说完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没事,我挺感谢你能带我去见识一下我没见过的东西的,好坏我分得清。”
  “嗯,好坏也只能靠你自己分清。”舒哥顿了会儿,又道:“其实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来的。”
  “是啊,本来我也以为自己不会来的。”
  如果不是自己放弃了表白,如果舒哥昨天没有找自己这个只有一午之缘的学生,如果宋佰没有出去幽会程连霏,如果台上的辅导员说话换了个笑容,看起来不那么伪善,如果叫上去发言的学生就是自己……
  “我…应该也不会来的。”林载仕心想。
  “哼,也不怕我拐了你。”似乎是车里暖得有些闷了,舒哥开完这个玩笑,立马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出租车一直开到了笃行楼下,宿管阿姨正裹着套厚重地家居棉服出来锁门。
  舒哥立马喊道:“诶,阿姨,不好意思啊,今天得空来看看我老弟,在外面聊得有点久,先放他进去再关门啊。”
  宿舍阿姨一脸正色道:“学生卡给我看一下。”
  林载仕乖乖地拿出了校银卡,跟舒哥道了别,才上了楼。
  寝室里的人都已经上了床,好像热闹地聊着什么。等林载仕一进门,突然集体安静了下来,狐疑地看着他,连平日里话最多的宋佰都没个响声。
  林载仕困得正紧,又想着不得不抓紧时间洗个热水澡,也不出声地走到自己的柜子前。
  最后还是龙北发了问:“你逃了会之后去了哪里?怎么还一身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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