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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火战士之焚晋 / 第12章 大兵压境

第12章 大兵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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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日央时分,六月的辽东有些闷热,安桓的衣袖已被汗水浸透,马也行得无精打采,他却并不催促,任由胯下坐骑徐徐而行,只因他心中烦闷。
  还有三日,父亲安国使将被斩首。
  安桓心如刀绞,他深知那刺客与父亲、与国师府毫无瓜葛,说父亲串通刺客,简直一派胡言。
  他想竭力营救,可是身为小小军侯,连上殿喊冤的资格也没有,他曾去王建、柳甫和公孙修的府上拜见,想求王公大臣为父亲求情,可这几人根本不见他。
  那日安桓押送五花大绑的刺客前往襄平府衙,办完交接,回转至家中已是深夜,当得知父亲已被杨祚押走,安桓顿足捶胸,两日来如痛失主心骨一般失魂落魄,乌桓公主见他如此,顿生不忍,便搬来与他同房而寝。
  昨夜二人无眠,躺在床榻上说起营救父亲之策,“听闻人言,一心想置父亲于死地的,并非王建,而是柳甫。可却也没听父亲说过,他和那柳甫有何冤仇”,安桓双眼无神,呆呆望住房梁,幽怨说道。
  乌桓公主头枕在夫君胸口,环抱住他,听他如此说,便抬起头,转而一笑,笑得安桓心生诧异,“有何好笑?”
  “我笑你这头,比草原上的石头还硬,不知变通”,公主用手指尖轻点安桓的额头,撒娇一般。
  “变什么通?”他一脸严肃。
  “既然是柳甫参奏,定是不能去找他,襄平城的人都说柳甫的脖子是铜浇铁铸的,不怕砍头,连大王他都敢顶嘴。这样的人,若铁定了心想参奏阿爷的死罪,你去求情也是无用。羊向狼求情,会有用吗?”
  每次与库公主说事,她总会用牛羊马狼、石头飞鸟这些草原之物来譬喻,曾有一阵安桓顶是反感,加之她身上总有一股草原人的牛羊味道,他觉得自己在父亲的逼迫下好似娶了个放羊人的女儿,很是丢脸,所以不想与她同房。但两日来,府中危难,公主主持全府大小事务,与他同寝同起,又安抚君心,他很是感动,觉得以前嫌弃公主,有些愧疚。
  “那你说该向谁求情?”安桓问。
  “当然是王建,他并非一心想害阿爷,不过是给柳甫敲敲边鼓而已,觉得或许有利可图”,公主笑着说。
  “我会不知道吗?我早去过相国府了,人家根本不见我。”安桓有些不耐烦。
  “你空着双手去,人家怎么见你?”
  “我……”安桓有些开窍了。
  “全襄平城的人都知道那王建是个酒色之徒,爱财如命,所以私下里叫他‘大肚相国’,乍一听好似说他肚囊宽肥,实则是在说他贪得无厌,永远吃不饱。你命人把田产、庄园上的出产变卖一些,换成金子,还有阿爷收的那些个祭礼,挑拣些值钱之物,一并送去,我就不信,一头狼闻到了羊味,他会看都不看?”说完,公主露出得意之色,点着夫君的额头说:“我久在府中,还知道这些,亏得你每日到处游走,却不知这些人情世故。”
  “对啊”,安桓听完猛地坐起,连拍脑门,“我怎么就没想到,这颗木头,真是不懂得人情世故”,说着,他转身下床榻,向门外高喊:“传告周管家备马,叫他即刻随我走!”
  公主不知他是何意,吃惊地问:“这么晚了,你去哪?”
  “田庄啊,去清点变卖田地畜产,请王相国为父亲求情免死!生死大事,岂能坐等天明!兵分两路,我去田庄,你领人清点府上库中的礼物”,安桓好似两军阵前分兵派将一般,终于想到一丝希望,自己可尽微薄之力营救父亲,他很是欣喜。
  “城门早已关了,你哪里出得去?”
  “不碍事,城西门门吏乃是旧相识,我又有军侯腰牌,多给他些银钱便是,这也是你教我的”,安桓向公主眨眼,他倒是现学现卖。穿戴妥当,从墙上摘了佩剑,“你看护好府上”,说完转身直奔马厩房,公主也无法阻拦,更无睡意,合衣到天明。查抄的军士虽已围了府,但安桓毕竟身有军职,他尚可以出入。
  安桓救父心切,与管家飞马就到了襄平城西门,喊军士找门吏答话,想以军侯腰牌和相识之情得到通融,不想那门吏左右言他,说如今严查,他吃罪不起,最后安桓还是命管家丢了一包袱百个钱上去,门吏才命军士开旁门,让主仆二人出城。
  曹魏境内,为军事所需,多兴屯田,然而此时在辽东,并无屯田之策,各高门大族多积蓄土地,圈建庄园,许多中原避战乱逃亡至辽东的农户,就入了庄园,成为给贵族干活的客作,有些万分穷苦的,被人贩卖,甚至成为庄园中的奴隶。
  安桓与管家到了田庄,已是中夜之时,也顾不得睡觉歇息,连忙喊起庄上客作奴仆,由管家周正吩咐指使,清点庄产,直到翌日正午时分,安桓不想再等,留下管家操心变卖之事,他独自催马回城。
  离城还有几里,路上车马行人渐多,纵是好马也难加速飞驰,他慢下马来,徐徐而行,低头想着府中礼物应当早已清点完备,今晚他便要去相国府求见,心中盘算要如何言语。
  忽然,身后道上尘土飞扬,一匹快马四蹄腾空般飞驰而来,马上军士背插信旗,扯着早已喊到嘶哑的嗓子高喊:“闪开!闪开!驿使传信!拦路者斩!”
  土路上的行人百姓一听“拦路者斩”,连忙扶老携幼闪身至道路两旁;坐在牛车上早已瞌睡的车把势,也猛地惊醒跳下车,连忙把道路正中缓缓慢行的拉车老牛牵至道旁,给飞奔的驿马让路,牛还老大不满意。
  即便是两百步之遥,驿使背插那面白布旗上所绘的黑色虎头,也格外扎眼。辽东军中以飞虎帜传言军事,说明这驿使并非普通的传驿,而是军中信使,身为军侯,安桓又岂能不知。
  他顿觉一惊,如此飞报,绝非小事,若是……
  眼见驿使飞马就到眼前,安桓双腿一踢坐骑肋下,白马一跃而前,他双手猛力向右拨拉缰绳,这马只能在加速之后又猛转身,横在道路之上,四蹄漂移,扬起几丈沙尘。
  驿使的马正飞奔在途,忽见前方一匹白马从道旁横跳出来拦在路中,这驿使心中一惊,使出全身之力紧拉马缰,这匹黑马在狂奔之后又是急停,后蹄在路上擦滑丈余远,险些倒下,前蹄悬空,惊惧嘶鸣。
  马上驿使差点被甩跌落马,又气又惊,以为遇到歹人,一把扯去罩在口鼻上遮蔽灰尘的黑布,手握腰刀把,紧勒马缰怒骂道:“拦阻驿使,格杀勿论,你不要命了吗?”
  安桓在马上双手抱拳:“驿使受惊了!我乃国师之子,军侯安桓!”说完摘下腰牌,举给驿使看。
  驿使平日身在驿中,并未听闻襄平城中安国使问斩之事,故一听国师之名,顿时改换语气,不再怒骂,又上下打量安桓,名马贵衣,还有腰牌,确不是山野村夫的扮相,将信将疑地问:“军侯,我这可是紧急的军情,不得有半点拖延,你拦阻驿马,是何用意?”
  安桓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正色说道:“王建相国和御史柳大夫早已闻知有军情要事,特命下官在此迎候驿使,护送进城,不得有误!”
  他平日里就是不苟言笑的一副面容,此番正颜厉色,且有腰牌,驿使竟信以为真,忙道:“那敢情好,有劳军侯,此事紧急,我等快走,休再延误!”
  二人并马而驰,直奔襄平城西门,安桓问道:“前方军情如何,我也好简要回禀二位大人。”
  驿使言道:“我从辽遂城来,军侯,大事不好,曹魏大兵数万,已越碣石,直扑辽东而来,辽遂城告急。据探领兵统帅——乃是魏国太尉司马懿!”
  安桓仰天长啸:“我父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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