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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爷爷那个,叫鲁运开,是个门派的长老,后来与门内不和,一夜之间杀了六十多个同门,被钦天监的徐主簿抓到了这来。”
“脸上有朵蔷薇的女子,叫韶清,曾是一位四品中顺大夫的小妾,后来毒杀正房子嗣的事情败露后,杀了那大夫满门,被钦天监的五官灵台郎宋道元擒来。”
“说听到狱卒议论您要来的,叫老修,这人有点特别,好像是偷了什么东西,被人追杀,然后在天子出巡时闹事,故意被关在了这。”
听着狱卒介绍了那几个囚犯,小良摸着下巴道:
“如今关在这玄狱司的人,也都是钦天监捉来的?”
狱卒点头道:
“正是。”
小良不解道:
“可我到了钦天监,也没人说这事呀。”
狱卒解释道:
“犯事足以关进玄狱司的江湖人,山北都会记录在册,每次攒够十人,便会将这些人的底细送到钦天监,然后钦天监的官员们便会去捉。”
忂道这时插嘴道:
“那十八个钦天监官员,八个辟府,十个练气。”
小良一副了然之色,然后又问向那狱卒:
“这规矩是谁定的。”
狱卒恭敬道:
“一向如此,要论起来,怕是钦天监建立时就定下了。”
环视一周,囚犯们依旧嘈杂聒噪,小良轻笑道:
“按理说,这些人我能随便处置是吧,或杀,或放。”
此话一出,还想苟活的死囚们都闭上了嘴,只有几个已经看淡生死的仍在叫嚷。
狱卒愣了愣,然后道:
“是,这些人,您当然是随意处置。”
“哦。”
小良眨了眨眼睛,笑道:
“那我们回去吧。”
“您不去看看第三层吗?”
“不必了。”
“等一下,大人。”
开口之人,正是那名叫韶清的女子。
“闭嘴。”
她牢前的狱卒喝道。
韶清悻悻地看了他一眼,又冲着小良眨了眨眼睛。
“何事?”
小良转过身,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韶清指着狱卒,眼睛眯成了月牙。
“不说算了,莫名其妙。”
小良呼出口浊气,抬脚准备离开。
“大人,大人,我的司主大人呀!”
小良无奈的回过头,看着脸上有着蔷薇刺身的女子。
“你究竟要如何?”
韶清冲他勾了勾手指:
“来一下,来一下嘛。”
似乎想通了什么,小良很爽快的走到了她的牢前。
韶清的手透过精铁栏杆揽住了小良的脖子,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
“大人!”
一旁的狱卒抽出腰间横刀,指着韶清。
可这妖女压根没正眼看那狱卒,早没了刚才惧怕的样子。
“无妨。”
小良看着面前这张柔弱中透着妖冶的脸,淡淡道:
“我也过来了,说说你要做什么吧。”
“我呀。”
韶清的双手搭在小良肩上,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兴奋的事。
“我当然,是想出去啦。”
“哦。”
小良应了一声,又问道:
“没了?”
“没了,能出去我就很开心了。”
“愿望是不错,也很少,可惜我不能满足你。”
“为什么嘛!”
韶清气鼓鼓的道,片刻又笑了出来:
“不过,现在有由不得你了。”
忂道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打算,区区一个大成,他相信小良能够自己解决。
“嗯。”
小良点了点头,右手抓住了韶清的胳膊。
“哎呀。”
韶清羞红着脸,呢喃道:
“只要你肯放奴家出去,我...”
话未说完,韶清瞪大了眼睛,似在惊恐什么。
“你!”
韶清的臂袖被旋转的气劲撕裂成了一条一条,藏在其中的毒针也断成了几段,索性小良留手,没有伤及她的筋骨。
看着地上一截乌黑的毒针,小良问向看守韶清的狱卒道:
“在这玄狱司中,她还有这种东西?”
狱卒惶恐的低下头,连声道:
“查,属下这就去查。”
“不必了。”
小良指着韶清道:
“把她给我提出来吧。”
“这...”
狱卒为难的看着小良。
“怎么,不可以吗?”
“属下不敢。”
打开了牢房的铁门,韶清站在了小良面前。
“我就知道,司主大人舍不得伤我。”
小良淡淡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有件事需要个姑娘帮忙,但钦天监和玄狱司里,除了顾宿狱官好像就你一个姑娘了。”
“呵。”
韶清妩媚的笑了笑,用手指蹭着小良的脸。
“我一定会比顾宿大人,更让您难忘的,有了我,你没心思惦记她的。”
“是啊。”
小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有了你当然就不用她了。”
如此干脆的话让韶清微怔,恰巧又瞥见忂道在一旁幸灾乐祸,她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用我?”
喑哑的声音传来,正是狱官顾宿。
“我听人说,司主大人提了人,是这个妖女?”
没想太多,韶清挽住了小良的胳膊,挑衅的看着顾宿。
“是我放她出来的。”
“那不知大人要这妖女做什么?”
顾宿的语气更加冰冷,有些步步紧逼的味道。
小良刚想解释,忂道却插嘴道:
“玄狱司主做事,还得向你个狱官禀告禀告?再说,你们司主大人也不小了,我记得他好像是能对死囚,随意处置吧,不找她,还找你个声音难听还带着甲面的?”
忂道将随意处置四字咬的极重,放在话里格外放荡。
而小良身边的韶清却抱的更紧,对着顾宿调笑道:
“当然可以,肆意处置了。”
言语更加轻佻,气的顾宿当场就拔出了刀。
“哟,想对你家司主大人动刀子?”
看热闹不嫌事大,忂道更加卖力的嘲讽起来。
小良挣脱了韶清,走到顾宿面前,将她手中的刀推还入鞘。
顾宿急道:
“大人,您,您还小,别被那妖女迷住眼,做了错事呀!”
小良却笑道:
“一个两个,都怕我做错事,看来老白叔没少提醒你们照顾着我,先谢过了。”
说完,小良冲顾宿施了一礼。
顾宿有些疑惑,不知这司主大人唱的哪一出。
小良继续道:
“其实我找她,也没什么,只是想让她帮我照看一下狼,毕竟以前都是芸儿姐照顾着,那狼和姑娘亲。”
“狼?”
这回顾宿彻底迷糊了,这都哪跟哪啊。
“是我养的一只狼,我和忂道都忙,没时间照顾,正巧看这有个姑娘,就寻思把她带走咯。”
“这...”
顾宿觉得,就因这种事把死囚带走,实在是有些...
“是不是觉得很荒唐?”
小良正是说出了她心中所想。
“属下不敢。”
小良正色起来,认真道:
“这话我只说一次,让你和布宿安心,我在这只呆三年,我想糊糊涂涂,荒荒唐唐的过完这三年,如果大家发现了我是个聪慧过人的孩子,那么我们会很麻烦。”
忂道看着小良一本正经的夸耀自己,脸上笑开了花,还是冲着顾宿笑的,似乎在嘲笑她的无知。
“好了。”
小良又对着韶清道:
“我刚才说的你也听到了,只要你肯乖乖帮我的忙,不搞什么小动作,三年之后我给你自由。”
韶清愣了愣,然后连忙应道:
“是,多谢大人。”
“那我们便走了。”
顾宿与一众狱卒行礼道:
“恭送大人。”
砺明,福兴镖局。
老白叔扫着院子里的落叶,半晌却没扫出来一堆。
“嘿!”
有些烦躁的老人一把将扫帚扔了出去,然后望着院子愣愣出神。
聂少喜走过来,捡起扫帚,站在了老白叔身旁。
“还在想小良?”
老白叔没应,只是问道:
“那小子,你喜欢吗?”
聂少喜眼角瞥向地面,想了片刻:
“说实在的,我教他修行和你让我照顾他没什么关系。”
“是啊。”
老白叔笑了笑:
“他总是让人稀罕的紧。”
聂少喜却意有所指地道:
“奉安里,除了禁军和奉安的卫戍军,就数玄狱司的那批狱卒人最多了,二百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可若是放在奉安,无论谁都不敢忽视。”
老白叔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却又不怎么在乎:
“皇帝在,没人会去找他,也没人能在奉安搞风搞雨。”
“但愿如此吧。”
正吃着烧鸡的阳履霜插嘴道:
“皇帝还能活四年,其中有三年那小子会掌握钦天监和玄狱司,那些达官贵人们不知道这其中秘辛,皇帝还不知道吗?他怕是安生不了咯。”
老白叔骄傲的笑了笑:
“我猜小良现在一定在胡闹,而且还折腾的不轻,但这种明显的作态反而更让人放心,贵人们只会把他当成一个略有心计的小子,便不会太在意了。”
赵南斗也跟着道:
“就不知,皇帝会不会这么觉得。”
“不会。”
老白叔回答的很肯定,却没什么担忧:
“但我相信小良一定会让皇帝安心,虽然一时半会我也想不出法子,但这小子从小就比我聪明,说起来,酒馆里酒便宜菜贵的招子还是他想出来的。”
“嘿嘿。”
阳履霜冲着老白叔挤眉弄眼地笑了笑:
“话说,你那竹叶青什么时候能酿好?”
老白叔望着北边,喃喃道:
“等他回来,就好了,孩子大了,能喝酒了,我却还没和他一起喝过,那得多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