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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量沙指了指钱建瓴,阴着脸道:
“他,可是杀人的刀。”
小良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收起断剑,一把拉住韩香君,向城外跑去。
既然他不愿伤及无辜,陪着便是,一柱香后,四人站在了城郊的林中。
韩香君挣脱了小良的手,有些冷漠地看着他。
“滚。”
小良笑了笑:
“要滚,我们一起...”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韩香君收回了手,然后缓缓攥紧。
摸着脸,有些痛,但小良仍然笑道:
“这是我第一次挨打,除了一个不认识的黑衣人。”
“到底怎样你才能走!”
“你和我一起走。”
随后小良又指着钱建瓴道:
“你不就是怕他吗?”
赵量沙挑了挑眉头,眼含笑意地望着小良。
“好了。”
钱建瓴上前一步,就气势而言碾压了在场所有人。
“这会不是你打情骂俏的时候,该死的,还是要死。”
说完他冲向小良,一拳打了出去。
这一拳在小良眼前,在小良脑中,只有四个字形容,势不可挡。
不可挡?
小良伸出手,旋转扭曲的气劲从掌上迸发,欲挡住那只携山峦之势的拳头。
砰...
像是棒槌砸在旧革上的声音,单薄的身影飞了出去。
韩香君看着倒飞出去的小良,眼角松弛下来,眼中有了一抹温柔,她轻轻开口道:
“够了,这就够了,我和你们走,走吧,我们走吧...”
钱建瓴瞥了一眼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的小良,转身回到了赵量沙的身边。
“走。”
被赵量沙和钱建瓴夹在中间向北而去,韩香君忍住没有回头,但不过十几息的功夫,拔剑的声音让三人又停下了脚步。
铮!
少年提着断剑,嘴角该残留着鲜血。
“阳老头说我要是能使出这一剑,便可体魄大成,可若是不能全身经脉都可以运转精气就用不出来,如今这元气虽然不是我的,但这死圈子算是解了。”
小良拿着断剑,轻轻笑道:
“我知道了,这剑的意思。”
赵量沙眉头一皱,对着钱建瓴提醒道:
“古怪。”
但他却充耳未闻,再一次冲向了小良。
少年瞧这依旧携吞风雷的男人,索性闭上了眼睛,体内属于韩香君的元气按照阳履霜所授的方法运行,感受着经脉在不断扩张。
想要体魄大成,全身经脉必须能够运转精气,小良虽久食药膳,更是得阳履霜相传剑道法门,但体内仍有近半经脉不能运转精气,此时元气流转,一些经脉已经承受不住,小良的皮肤渗出血来,身体也在不断的颤抖。
赵量沙瞧见他的样子,不禁问道:
“傻小子,你这副身子,可经不住练气下阕元气的折腾,你应该是有几条和手上功夫有关的经脉能够运转元气,怎么不用?”
小良有些费力的看着他,断断续续的惨笑道:
“赢,赢不了...”
“你想赢?”
赵量沙看着他,又问了一句:
“你想赢?”
小良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手上和体内因为练习阳履霜所授法门从而能够运转精气的几条主脉,此时似饿极了一般,疯狂吞噬着本就是它们释放出去的元气,片刻小良的身体便没有了不适感。
相当于这些主脉放出了元气到全身经脉,没等小良经脉破碎又收了回来。
小良想起了解乏一剑的口诀:
“衍入东华,从腔过腹,散于周身,凝滞玄图...那岂不是...”
不到三息功夫,继续运转法门的小良,全身再次被元气运行的胀痛感袭遍,储存元气的几条主脉又将元气散到了全身。
而小良全身的经脉,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变得坚韧。
钱建瓴已走到了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把戏,可耍够了?”
韩香君却大喊道:
“我说够了,你难道想把聂少喜打来?”
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喊声,赵量沙眼角挑了挑,想起了武宗那不留情面的一拳。
他有心想让钱建瓴住手,奈何哪个也不是好相与的主。
小良被掐住脖子,提了起来,耳边似乎听到身前男人的冷笑个远处韩香君的嘶吼。
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口中流出鲜血,声音却很轻松:
“识海不清,四肢无力,心中郁郁,此乏,何解?”
钱建瓴平淡道:
“唯死尔。”
小良睁开刚才因为痛苦而紧闭的双眼,有神采迸发出来。
他带着笑意大喝道:
“出剑可矣!”
体内韩香君的元气在手上和体内的几条主脉激荡,继而散发于周身,前所未有的痛苦袭来,这是最猛烈的一次,也是最清醒的一次。
自炼四九,今已体魄大成!
小良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快要被撑爆的水袋,而手中的剑,便是宣泄之处。
身体的每一条经脉都在运转着元气,想着手中的剑汇涌。
“怪不得此剑一出,可入大成,也是体魄大成,方可出剑啊!”
寻常功法只是用几条经脉运行元气,全身经脉大成,不过是为了随机应变融会贯通,而这一剑,用全身的经脉调动元气,就像一个装着水的桶,一下子把桶里的水都泼出去了。
说白了,就是压榨了所有的元气奋力一剑罢了。
“怪不得。”
小良笑着,越来越多的元气汇聚,他手中的剑也有些发抖了。
钱建瓴松开他,向后退了退,然后又是一拳打来。
“我且与你,解解乏!”
一剑递出,元气如春风润物,无微不至,却又凌厉如刀,摧金断石。
钱建瓴的拳头在这一剑中,血肉翻飞,却仍旧一往无前。
随着他离着小良越来越近,身上的衣服也被元气割开,然后是里面的皮肉。
钱建瓴冲到小良面前的时候,已是一个血人,但他仍到了这。
小良体内空空如也,丝毫元气不存,看着举着拳头冲来的钱建瓴,他闭上了眼,脸上有些释然,他闭上了眼睛。
老白叔,阿辛,付芸儿,聂少喜,阳履霜,沧澜,韩香君,八百牛村的老农村妇,泼皮无赖,一张张面孔,走马观花的掠过。
少年的声音有了微微颤抖的哭腔,却不是求饶的话:
“完,完咯...”
他已经感觉到了鼻尖上的拳头,劲风从两边吹过,半晌却没了动静。
小良睁开眼睛,之间那血人停了下来,依旧举着拳头。
“怎么,不打我?”
钱建瓴难得笑了笑:
“我能来这,就能杀你。”
小良苦笑道:
“我不在这等着呢吗?”
“可我不能杀你,我害怕聂少喜,害怕阳履霜,我还有许多事需要做,不能就这么死掉。”
“那,我要带走她。”
小良指向韩香君,只不过手臂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
钱建瓴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边擦拭着脸上的鲜血边道:
“剩下的事,我不管了。”
林中只剩下了赵量沙韩香君和小良。
现在矛盾的地方就很明显了。
小良喘着粗气,盯着赵量沙的眼睛,一言不发。
道人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嘲笑道:
“你现在这副样子,没准都不是同龄孩子的对手,怎么,还想从我手里抢人?”
“我现在是很虚弱,但我可以缓过来,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虽然没了元气,但我毕竟是个大成,我猜你应该不是大成的对手吧,否则当初在陆府你也就不用借着独眼龙和焦东杨成事了,我恢复了,会去找你,同样的,一天不行就两天,迟早有找到的时候,届时你能不能活命就要看刚才那人帮不帮你了,帮,或者不帮,你有五成活命的机会,但你如果此时将她给我,十成。”
赵量沙一愣,随即笑了出来:
“黄口小儿,伶牙利齿,我且问你,我若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小良挑起眉头,似乎没想到赵量沙为何会这么问,但他还是摇头道:
“自是不愿。”
似乎早知道答案,道人没有任何气馁,他继续道:
“人人皆说我口无遮拦,是个实打实的骗子,可既然如此,为何又会相信我的所作所为呢?”
“怎么,你还不是你了不成?”
赵量沙一甩拂尘,与小良对视道:
“世人所看到的,都是我想让他们看到的,就像刚才离开的钱建瓴,美其名曰一往无前势不可挡,可在我眼里,蠢货罢了,你当真以为,我手无缚鸡之力?”
说完,道人眯起了眼睛,足下轻点。
小良似乎感觉脚下一陷,地面有些松软。
瞬间,几十丈大地寸寸龟裂,林中树木全部倾倒。
尘土无风而动,霎时满天黄沙。
“如此,我若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小良震惊于他展现的实力,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赵量沙也不心急,慢慢等待。
终于,小良缓过神来,还是摇了摇头。
赵量沙这次是真的有些不解了:
“为何?”
小良想了想,还是从前那个理由:
“沧澜说了,让我别信你。”
飞沙逐渐消散,伴随着道人畅快的笑声,只留下了韩香君在林中。
“好小子,先别急着下定论,总有一天你会改变主意,主动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