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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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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放亮了,小良三人在一个不知名的林子里落了脚。
  林子不算茂密,不少阳光能透进来。
  一处地方很是显眼。
  那是林中的一片空地,四周的树木都被砍伐殆尽。
  空地上有一座二层小楼,门口插着客栈的牌子。
  不过清晨,竟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门外的木桌上喝茶。
  小良和阿辛扶着付芸儿走了过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两枚钱,点了一壶茶水。
  付芸儿的状态好了许多,但眼圈不时还会红上一会。
  终究只是孩子。
  阿辛还好,只是看着小良傻乎乎的笑,有时也会念叨几句老白叔。
  小良叹了口气,不知老白叔现在怎么样了。
  三人跑了一夜,估摸着离平瑾城,怎么也有个百八十里了。
  先在此歇息一下。
  年轻的小二将茶水端了上来。
  打量着最大不过十八九的付芸儿,和年纪更小的小良阿辛,小二有些好奇,但客栈这行的规矩让他咽下了嘴边的问题。
  饮下茶水,一股暖流流入心中,只不过一夜时间,接连的变故让小良好像很久没有感到温暖了。
  付芸儿双手端着茶碗,一声不吭的喝着,身上没了那股子灵动劲。
  一碗茶饮尽,一旁有桌人起身离开,小良和阿辛正对着那桌,被一道光亮吸引。
  是一块指甲大小的碎银子,多半是刚才的茶客遗落。
  老白叔不知会不会跟来。
  一行三人不知要走多久。
  身上的铜钱也不知能坚持多久。
  这一块碎银子,显得尤为重要。
  若是平常,小良定会拾起告知,但此时,小良犹豫了。
  “哎,大叔,你的银子。”
  一个憨憨的声音响起,身边的阿辛开了口。
  小良抿嘴一笑,笑过之后又笑了笑。
  瞄了眼面对着面的付芸儿,小良的脸有些红了。
  一个方脸黝黑的大叔,和一个看起来比付芸儿大上一点,但端庄淑丽的女子折身回来。
  那块银子就在长板木凳上,清晨的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一道光影。
  大叔走了过去,拾起银子装在腰囊里,冲着阿辛一桌朴实的一笑。
  “郑玄之纪,桃李年华,为何独自出门在外呀?”
  付芸儿有些茫然,不知何为郑玄之纪,何为桃李年华。
  那大叔身旁的年轻女子掩嘴而笑,似是嘲弄他们的无知。
  大叔有些愧怍,明明看着穿着不像寒门子弟,怎连年岁之说也是半点不懂。
  小良三人穿的衣裳,都是到陆府后陆家所给,自然不似寒门。
  “只因家中突逢变故,现在只有我三人在外,流荡罢了。”
  小良文绉绉的答道。
  郑玄之纪小良不知道是什么,但桃李年华老白叔说过是女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虽然一辈子没有婆娘,但老白叔对女人,还是了解挺多的。
  大叔有些释然,看了身旁的年轻女子,这世道不是所有女孩都像自家女儿这般,学书背经。
  那个最小的孩子神志怕是有些不全。
  只有这少年晓的也是情理之中。
  大叔轻咳一声,问道:
  “那不知你们想在何处安顿?”
  小良嘴中有些苦涩,但又强忍下来,平淡道:
  “我三人身上并无多少银钱,应该会在这附近落脚。”
  “并无多少银钱吗?”
  大叔低头沉思,想起了刚才的碎银子。
  片刻,他抬起头,笑道:
  “在下聂少喜,家中开设镖局,如不嫌弃,到我家做些零活,管吃管住,如何?”
  小良有些惊诧,三言两语便收留外人,不知是何居心。
  但看着早食还没吃,只能以茶充饥的阿辛和付芸儿,和腰间瘪瘪的钱袋,还有不知会不会追来的追兵。
  小良略微犹豫后,答道:
  “如此,就多谢聂叔收留了。”
  聂少喜摆摆手,说声不碍事。
  一旁的年轻女子也没什么不满。
  看来是真的家大业大了。
  小良心想。
  林子外面还有镖局的马车
  一道乘车离开,大约半天时间,众人过了邵秋关,到达聂少喜开设福兴镖局所在的砺明。
  夔州郡位于整个靖国的东南角,位置偏僻,占地不大,砺明是夔州郡内唯一一座官道连接外郡的府城。
  就连郡治陆环,如果不是要直辖夔州兵营,也就只有和平瑾城之间的一条官道罢了。
  而砺明,足足有三条,分别通往广信郡府城万泊,夔州本地的邵秋关和府城燕武城。
  砺明以东是禾泽,禾泽发于广信郡的闵山山脉,跨越广信,黎平,夔州三郡,汇入东海。
  砺明正南雄立着邵秋关,聂少喜等人便是过邵秋关北上而来。
  而邵秋关的西南,就是平瑾城了。
  古往今来,砺明虽说不上兵家必争,但战略位置极其重要。
  所以就造就了这里人流大,势力多的盛状。
  农商巫医,络绎不绝。
  福兴镖局,就坐落在砺明的主街上。
  “总镖头,大小姐,您回来了。”
  进了镖局大门,里面的镖师杂役们都向着聂少喜两人问安。
  众人都看到了小良三人,眼中多少有些疑惑。
  聂少喜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各位,容我介绍一下这三位。”
  众人不再嘈杂,静待下文。
  “这位名叫小良,家中突逢变故以至于流落在外,日后便在我镖局中为镖师配备刀兵器具。”
  然后他又指向阿辛和付芸儿,继续道:
  “这位是小良的家弟阿辛,年纪尚小,赤子之心,便给小良打些下手。这姑娘是付芸儿...”
  想起了路上的话,聂少喜略一思索,道:
  “乃是小良未过门的妻子,日后在厨中帮忙,你们这群小子可别起什么坏心思。”
  说完,盯着镖局中一些年纪不大的青镖。
  青镖们尴尬的笑笑,不少小伙子刚刚都对这个清秀的姑娘动了念想。
  大伙一拱手,齐声道:
  “小良兄弟!”
  小良腼腆的笑了笑,拱手还礼。
  阿辛站在小良身后,学着他的样子,似是非是的抬着手。
  付芸儿听着聂少喜未过门妻子的话,心中对父母故去的悲痛,略略减去了几分。
  看着小良想对他笑一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聂少喜点了点头,对着年轻女子也就是他女儿吩咐道:
  “锦儿,安排一下小良他们的住处,你亲自去。”
  聂锦答应了一声,带着小良三人走向镖局后院住人的地方。
  随着聂锦的驻足,三人来到了一间灰色的大房子门前。
  “这里以前是一位老镖所住,前些日子他金盆洗手,退隐江湖,这就空了下来,屋子还算宽敞,采光也不错,里面有一张大床一张小床,你们自己分一下吧,另外换洗衣服我一会儿会叫人送来。”
  聂锦的声音很好听,就像冷冽的清泉,舒适,又有些冰冷。
  说完,聂锦转头回去了镖局前院,留下小良三人看着这间屋子。
  如今,又有了一个安身之处。
  其实,就在昨天,他们还有一个家。
  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小良强撑起一丝笑意,对着付芸儿和阿辛道: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新家。”
  阿辛挠挠头,道:
  “这是家吗?”
  小良的嘴唇抿的很紧,片刻,又松了开来,他一手拉起阿辛的手,一手牵着付芸儿:
  “我们在一起,无论在哪,不都是家吗?”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不过差了几个人罢了。
  三个月转眼即逝,小良已经和镖局的人亲近了,但老白叔还是消息全无。
  这天,他找到了聂少喜。
  “聂叔,我有一事相求,还望聂叔许我。”
  聂少喜打量了一眼小良,笑道:
  “想走镖?”
  小良并没有如何的吃惊,点了点头。
  聂少喜继续道:
  “看得出来,你有挂念的人,不知为何不能相见,你想走镖完全可以,但你要想好,我修行了三十年,仍旧是练气上阕这么个不上不下的境界。”
  小良道:
  “练气上阕,不低了。”
  聂少喜点点头,但他听到了小良接下来的话。
  “但我至少要达成辟府。”
  那晚曾有黑衣人说,老白叔至少是辟府境界,那我至少也需是辟府,才能帮上他的忙吧。
  出乎意料的,聂少喜听到小良近乎狂妄的话,没有认为他异想天开或者好高骛远,反而哈哈大笑。
  “其实辟府,也没有多高。”
  “小良,你想好了,如果想要修行于江湖,会很苦的,那本不是你该承受的。”
  小良很是平淡,并没有那些青镖初入走镖中的胆怯。
  “无论现在有多苦,日后都会更甜,聂叔,我想好了,请教我修行。”
  说完,照着老白叔教的礼数,弯腰长揖。
  聂少喜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有些出神,他问道:
  “你所记挂的,是何人呀?”
  小良起身,张口想说出老白叔,但其实老白叔一直以小良的爷爷自居,只不过知道自己身世的小良从不承认。
  “是我爷爷。”
  小良答道。
  聂少喜嗯了一声,道:
  “小良,你可愿我来教你?”
  小良一愣,随即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拱手道:
  “如此,多谢聂叔成全,今日授业之恩,来日...”
  聂少喜摆摆手,打断了小良的话:
  “我能用你干什么?安下心,明日我便开始教你,强大起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小良问出了心中最后的疑问:
  “聂叔为何如此助我?”
  聂少喜疲惫地笑了笑,盯着小良的脸,轻声道:
  “我曾有一子,名聂闫,长锦儿八九岁,从小励志修行,但我聂家世代草莽,如今有些底蕴便想让他考取功名,我为他请了先生,强迫他学书背经。”
  似想到了什么伤心往事,聂少喜的眼神变的黯淡起来。
  “后来,一次仇家寻衅,闫儿出门时被对方一个不知名的喽啰,杀害了,如果我当初教他修行,哪怕是一些傍身手段,端不至于如此!闫儿这一生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从未过的快活。”
  言至于此,铮铮铁汉竟长吁短叹,哀伤胜似女儿家。
  “所以,就算锦儿一介女流,钟情诗书研究学问我也是一概应许。”
  聂少喜拍了拍小良的肩膀,道:
  “你和闫儿,很像,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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