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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灵子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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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是地理课,来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师傅,姓魏,名如风,听孟秋说,魏师年轻时,乃是商会成员,一直跟随商队运送货物,足迹踏遍楚国九州,领略过神州大地各处的山川美景,风土人情。
  甚至有一次远出漠州,进入过极西之地的岚洲地界,经历丰富,言谈又颇为风趣,深得学生们喜欢。
  听他讲述,项逸对于这片天地,也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山海界分为七大洲,四大洋,百国林立,其中楚国,占据神洲近半领土,尽揽中央精华之地,是神洲当之无愧的霸主。
  楚国分九州,北方荒州、疆域广阔,冰雪皑皑,与神洲北方的草原诸部接壤,两方纷争不断,战火延绵数百载。
  中央中州,楚国国都所在,楚国最繁华的区域,宗门兴盛,学派迭起,乃是大楚国的经济及政治中心。
  东北青州,楚国儒家文化发源地,也是楚国三大书院所在地,文明昌盛,多和平,少纷争,与暴风洋对面的隐洲,隔海相望。
  还有南方蛮州,东方江州,西方漠州,西北琼州,东南福州,西南云州,风土各异,都有着独特的奇川逸景,让人神往。
  两节课结束,便已日上中天,到了午饭时间,学员们纷纷走出教室,奔向食肆。
  项逸也正式开启了异界的校园生活,基于明泽中学的学生多数非富即贵,从小锦衣玉食过惯了好日子,明泽食肆的伙食自然不可能寒酸,佳肴丰盛,色香俱全,少年吃的颇有滋味。
  项逸和孟秋结伴而来,边吃饭,边闲聊,两人从青荒两州的风土人情,引申到楚国天榜高人的杂谈轶事,再一路歪到明泽校园里的学霸美女,学校街边外的美食小吃……
  两人滔滔不绝,相谈盛欢,越聊越投机,当然,主要是孟秋说,项逸听。
  这也和两人的性格有关,孟秋性格好,心思纯净,外向,健谈,很容易交到朋友;而项逸恰恰相反,成熟的灵魂,前世的经历,今世的磨难,让他变得很孤独,他很难与同龄人成为朋友,但如果遇到,也不会拒绝。
  听孟秋讲述道听途说的校园风云、豪门逸闻,项逸颇感有趣,对于这片待了三年的土地,也渐渐有了更多的认识。
  短暂的午休,下午的课程很快开始。
  下午第一节是格物课,这是一门相当于前世物理化学结合起来的课程,讲述各种物质的性质及其规律,其中最核心的就是灵子的性质。
  “天地分阴阳,灵子亦然!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阴灵子游离于虚空之中,阳灵子蕴藏于万物之间,阴阳灵合,是为天地之精!”
  激昂的声音在教室内飘荡,项逸假装倾听,实则早已走神,他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风雪飘散的山巅,一道身影静静站立,他的身材并不壮硕,但在肆意的风雪中,却如同顶天立地的巨人,没有丝毫的颤动,让人心生崇敬。
  在他背后,是两个年幼的小少年。
  和只着青衫的男子不同,两个小家伙都穿着厚厚的羊毛皮袄,即使这样,在凌冽的寒风中,他们仍然簌簌发抖。
  “逸儿,风儿,你们想修炼吗?”
  “想。”两个少年异口同声道。
  “逸儿十二岁,风儿也已经十一岁,都到了接触修炼的年纪,是时候给你们讲讲修炼之路了,也免得你们一直浑浑噩噩。”男子语气粗犷,却带着难言的温和。
  “什么是修炼?”男子问了一个大问题。
  “修炼就是练功。”项风抢先答道,声音洪亮。
  青衫男子呵呵一笑,不置可否,转头看向项逸,目露期待,这个儿子平时低调,但有时候总会给他惊喜。
  项逸沉思,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思考过。
  修炼,前世,遥不可及;今世,却人人可为。
  为何?
  归根结底,在于灵子。
  灵子,可以说是两个世界最本质的区别,那灵子,到底又是什么?
  没人能够说得清,项逸在漠城读过很多书籍,但根本没有描述灵子本质的书籍,要不就是一些胡乱揣测,完全不足为信。
  项逸前世作为一名理科生,坚定的科学论者,自然对灵子充满了探究精神。
  通过父母和亲戚叔伯的一些只言片语,加上自身浅薄的经验,项逸对于灵子有了一些浅见。
  首先,灵子可以被生灵的精神所感应,并且驾驭。
  其次,灵子蕴藏于万物之间,山川大地,花鸟虫鱼,皆有灵子。
  在项逸看来,能被感应的就是游离态阴灵子,深深蕴藏于万物的则是凝聚态阳灵子,阴阳灵子之间的关系就像正负电子,极端紧密,存在着特殊的形式状态。
  灵子,就像是连接精神与物质的桥梁,是一切超凡的起源,神可御灵,灵可御物,灵还可强化万物,改变万物,其中的复杂运行原理,远不是现在的项逸能够理解的。
  但有一点不需要疑问,不断增强自身的灵,是强大自身的必由之路。
  “炼灵!”对于修炼本质的问题,这就是项逸给出的答案。
  “炼灵?炼灵!”项父咀嚼几句,眼神明亮,复又问道:“如何炼灵?”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
  “逸儿竟读过《道藏》?”项天歌惊奇发问,《道藏》枯燥乏味又晦涩难懂,在书房里蒙尘良久,他实在没想到他儿子未及弱冠,竟然会去认真翻阅。
  “好奇。”
  男子点点头,没有多问,轻声道:“道教称修炼者为练气士,的确有几分道理。”
  “那为父再问,何为灵气?灵气何来?”
  “灵气乃天地之呼吸,自然来源于上苍恩赐。”项风再次抢先答道。
  “这是萨满教义,但也是荒州的主流认知。”项天歌点点头,没有反驳,虽然他对这种说法并不感冒,但就他所知,天赐灵气的说法,可不仅仅是荒州,大楚国,乃至整个山海界,都是最主流的认知。
  “逸儿,你说呢?”
  项逸目光发亮:“孩儿并不认同这种说法。”
  “喔,逸儿熟读道藏,莫非认同道教的道祖创灵说。”
  “我也不敢苟同。”项逸再次摇头。
  “为何?”
  “道祖若能创灵,则当为造物主,那道教必为天地正统,合该横压一世,万流尊崇,但在荒州,乃至整个楚国周域,道教的影响力都极其有限,可见,这只是脸上贴金之说,不能当真。”
  男子眼神中露出慎重:“逸儿,你尚年幼,竟然能够有如此见解,称得上天纵奇才了。”
  “不过是多读书罢了。”项逸并不自矜,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碎片,他并不比其他人强出太多。
  “那你自己有什么看法呢?”项天歌随口发问,其实他也没想得到什么真正的答案。
  项逸沉思,缓缓开口,语气慎重:“我熟读百家典籍,虽然内容大相径庭,但前言里,几乎都有灵气为修炼之基,为天地开修炼之道的记载。”
  “那又如何?”项风问道,语气上扬。
  “灵气为修炼之基,那如果没有灵气的时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不能修炼呢?既然不能修炼,那创造灵气的存在,自然也不是修炼者咯!”
  项风大声道:“当然不是修炼者啊!波切老师说过,是神灵创造了灵气!”
  项逸神色庄重:“如果那些记载神话的典籍没有太多谬误的话,神灵并非生而为神,他们也不过是最顶尖的修炼者,怎么可能是灵子的创造者呢?”
  男子目光微缩,气劲激发引得周身风雪消散,连山巅翱翔的雪鹰都为之一惊,此时他一向淡然的神色中带着震惊:“逸儿,你这么说,难道认为灵气是凡人造就吗?”
  “怎么可能?连后天都不是的凡人,那不就是我们么,一块大石头都提不起来,还创造灵气?”项风有些无语的看着哥哥。
  男子脸色渐渐恢复,摇头苦笑:“逸儿,你太想当然了,根本不明白灵气的神奇和高妙,就是我们穷尽一生,也不能领悟万一,更不要说连修炼都懂的凡人了,就是那些传说中的无上大能,恐怕也未必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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