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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初入清泽林 四 ·灵者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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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泷一跃跳到水面上;水月便立即出现在这个地方,手持一把冰剑,刺向她双腿;方泷的动作迅速,踩到水面之后,身形再跃,已经腾飞到空中。
  几乎只差一个手掌的距离,水月的冰剑刺空了;方泷手中的鳞片却准确无误的弹出。
  水月立即水遁消失,龙鳞却紧追不舍。
  这片龙鳞也不知道蕴含多少火气,所过之处,水竟然冒出气泡,显然是沸腾了。
  在镜心旁边,水月突然出现,之前那枚火红的龙鳞已经黏在她腿上,她的腿也跟着发红,已经被灼伤。如果她使出水遁,化身成一滩水,那枚龙鳞就进入了这滩水中间,同样灼热难忍。
  很明显,这场斗法,水月输了。
  这时,镜心捻出一滴水珠,水珠轻轻覆盖、包裹住龙鳞,将它取了下来;又捻出一滴水珠,化作一块坚冰,封住了鳞片。
  她的手法出乎方泷的意料之外,完全看不出名堂;于是,她捋了捋头发,揉了揉眼睛,最后说道:“镜心妹妹好本事啊!”
  “泷姐姐的实力才是无与伦比,同辈之中,只怕能与姐姐比肩的人屈指可数!”镜心说道。
  “哦?那么妹妹一定也是其中之一吧!”方泷说道,“实力又强,品德又好,比旁边那个不知优秀多少……”
  “姐姐过誉了!”镜心回应,只是司仪天君交代的任务,她却不能忘记,便问:“不如我用这枚鳞片,换那颗火灵珠如何?”
  “这鳞片本来就是我的……”
  “可是现在它在我手里!”镜心知道,对于她来说,这枚鳞片远比火灵珠重要。
  方泷也不含糊,剑指立起,念了口诀,那龙鳞便破开坚冰,飞了回来。这鳞片本是她身上掉落,又经过不断祭炼,只有实力和境界都能完全压制她的人,才能轻易封住此鳞片。
  “现在呢?”她依旧十分强硬地反问道。
  “果然好实力!”镜心同样无法看穿对方的法术与招式,淡淡地说道:“如此,妹妹只好讨教一二了!”
  她拈起一片树叶,弹指飞出,直指方泷;方泷依旧用法杖来挡。
  当飞叶撞上法杖之时,似乎发出巨大的撞击声,震得方泷耳畔余音不绝、头脑微微发昏;她用力摇了摇头,看到那片树叶掉落在地,然后枯萎、消失。脑海里最终浮现两个字:
  幻术!
  她立即取出“碧水簪”,对着虚空那么一划,余音便消失了,不得不感叹出来:
  “拈花飞叶,枯荣有度……看来镜心妹妹颇得‘司时宫’真传啊!”
  镜心没有回应,再次拈起两片树叶,同样弹出,在空中划过两道曲线,袭向方泷。
  方泷不敢再硬接这两招,后退数步,然而飞叶弯过两条曲线后,再次向她袭来。同时,一片飞叶外生出一层冰晶,有尖有刃,极其锋利;另一片飞叶燃起炽烈的火焰,散发出刺眼的红光。
  方泷双手持法杖,念动口诀后一挥,冰晶之中涌出一股大风,卷起数道风刃,将飞来的两片飞叶斩成了碎末。
  镜心双手变换法印,身前聚起六片树叶,形成了一个圈在虚空中漂浮。
  方泷认真起来,快速结出法印,背后巨龙之形显现;剑指立起,口中大喝:
  “琉璃火!”
  一瞬间,巨龙喷出强烈的火焰。
  几乎在同时,镜心将六片飞叶打出;又用手轻轻一划,强烈的火焰便在她前方分开两边,向后散去。
  这六片飞叶在空中互相依仗,不断攻击方泷,方泷只好用法杖来挡,碰撞时,发出金戈之声。
  “妙法,六叶夺金阵!”镜心喝道。
  方泷再次祭出“火”龙鳞,飞舞在六片叶子之间,很大程度上阻止了飞叶的进攻;她立即摸出另一枚“风”龙鳞,同样飞出,与“火”龙鳞一起与六片飞叶缠斗。
  镜心也看出了两片龙鳞高深莫测。最终,风助火势之下,一团大火包裹了六片飞叶,烧成了灰烬。
  那两片龙鳞却不停顿,卷起一阵狂风,风中带刃,刃上带火,席卷而来。
  镜心一把握住水月的胳膊,带她左闪右躲,直到这一阵狂风结束。
  这时,两片龙鳞悬在空中互相绕着转圈,方泷又捋了捋头发,淡淡地说道:
  “我瞧镜心妹妹是个人物,若是能破了这‘双星龙魂阵’,便将‘五品火灵珠’赠予妹妹,如何?”
  在目前,“双星龙魂阵”是她的最强手段,除非对方实力在自己之上,否则绝不可能破得此阵。
  “单以我的实力,万万不可能破开此阵,幸得师尊所赐法器——‘伏魔杵’,可以一试。”镜心十分了解自己的实力,庆幸几日来刻苦钻研“伏魔杵”的奥秘,又凭借惊人的天赋,才能窥其法门十之二三。
  “哦?”方泷兴致大起,即使在龙族内,同辈中能破解她这招的人,一只手就能数的清,而且他们都是龙族内部核心培养的弟子。见到镜心如此自信,十分钦佩的说道:
  “请吧!!”
  镜心结出奇特的法印,伏魔杵从其袖口快速飞出,悬浮在空中;法印变换,伏魔杵内飞出几道黑火,射向两块鳞片。
  龙鳞卷起旋风,黑火便无法靠近;它也射出几道红光,镜心一边闪身躲避,又一边变换法印,从伏魔杵中飞出一团巨大的黑炎。
  这团黑炎将整个“双星龙魂阵”覆盖、包裹、燃烧,逐渐吞噬着两片龙鳞的灵力。
  方泷剑指再立,驱动鳞片停止灵力,上面的“火”“风”二字也暗下来。突然,一前一后先后快速飞出,甩开了旋风与黑炎,直指镜心本人。
  镜心镇定自若,不断躲闪,同时又结法印,伏魔杵快速飞来,并射出一道黑光来捕捉两枚鳞片。
  两枚鳞片充满灵性,或一左一右,或一上一下……总之伏魔杵要想罩住一枚鳞片,另一枚必然会攻击到镜心本人……
  此时,如果镜心使用其它法术,必须先放下伏魔杵,却只能捕获最多一枚鳞片;若使用伏魔杵,威力足以捕获两片龙鳞,可惜不如龙鳞灵活,速度跟不上……如此说来,只能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一个可以将两枚鳞片同时罩住的角度。可是对方也一定明白这一点,又怎么会犯下这种失误呢?
  “哎,看来我对伏魔杵的掌控还不够熟练……”她内心轻叹。
  “看样子,即使她破不了此阵,我也不能击中一招……”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一人用两枚鳞片不断攻击,另一人快速躲闪,同时驱动伏魔杵去捕捉两枚鳞片……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数十招。
  在旁边,几个人都在注视着两人的斗法,只有陈子敬见到她们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的时候,果断御剑飞走了。
  “天下搅动风云之辈,年少之时,大抵如此。正所谓‘天之骄子’,不外如是!”红烟望着方泷与镜心之间的斗法,感叹道。
  柳玉洁却从她的话中听出来:红烟是一个见识十分远大的女子,就好像在她的眼里有一整个世界。
  而柳玉洁自己只想考入“云清学院”,使得柳家不再受元木堂的欺压而已;叶天就显得更渺小了,他甚至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方泷与镜心的斗法、红烟的话也让他第一次知道何谓“天下之大,强者如云”。
  “你也会成为那样的强者吗?”叶天问红烟。
  “不知道,但这是我的目标。”红烟留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两人的斗法让她看到了自己与顶尖强者的差距。
  只不过在红烟走的时候,柳玉洁分明看到了她的眼泪……
  不知不觉,天空中卷起了乌云。
  方泷与镜心斗得十分激烈,不敢分心。
  这时,山谷内传出来一声鸟鸣,声音不大,却穿透肉体、直击心魂。惊得方泷心神不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另一边,镜心头脑发昏,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幻术造诣颇高的她立即调息,才缓过神来。
  只见远处,一只巨大的黑鸟冲天而起,再次发出长鸣。两人积极防备,才没有再受伤。这时,青鸢回到了方泷身旁,水月也与镜心站在一起。
  “妹妹可识的此鸟?”方泷问。
  “不识……难道泷姐姐认得?”镜心淡淡说道,对于突然出现的变故十分惊讶,又想起师尊交代的任务:与清泽林、火精灵相关的可疑线索。
  “当然,龙族可是万兽之首!”方泷很骄傲地说道:“此鸟生长于幽界内、九幽谷底,乃是四大九幽雀之一的‘悲魂鸟’,最擅长幻术和直接对魂魄发起攻击。”
  悲魂鸟在空中突然转身,向二人这边攻击过来,距离越近时,入耳的鸣叫声也越大。
  “既然是魔界的魔鸟,龙族与天界又同属正道,不如姐姐助我收了它如何?”镜心把伏魔杵拿在手中,此时,她感觉到伏魔杵抖动起来,内部的灵力似乎要喷薄而出。
  “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却做不来。”方泷转身跳到青鸢背上,快速逃离了。
  “师妹,不如我们先行退去,禀报线索……如果留下,只怕我们不是这只魔鸟的对手!”水月虽然性格强横,但是在悬殊的实力面前,不得不怂。
  “我自有分寸。”
  镜心这么做的原因有二:一是被方泷的实力震惊、刺激,深刻体会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二是伏魔杵就像活了一般,几乎就要自行去收那魔鸟。
  转眼间,悲魂鸟已经袭到身前,镜心立即抛出伏魔杵,结印、念咒。
  伏魔杵立刻发出强烈的黑光,黑光照到悲魂鸟身上时,仿佛燃起黑炎,悲魂鸟便不敢靠近,只能在远处嘶鸣,声音越来越尖锐、直击两人心魂……
  另一边,天空亮起一道的闪电,伴随着一个声音:“留下火灵珠!”
  “啊————”
  方泷发出一声惨叫,折返回来,快速闪进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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