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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辗转寻亲兴师动众 破镜难圆永定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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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离子散家破碎,愁肠百结夜难寐。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在这百般愁苦中,我学会了吸烟,整天借酒浇愁、借烟解闷。没几天,人就瘦了一圈,憔悴不堪!
  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一定要振作起来,找回两个孩子!
  打定主意后,借了路费,把长子爱华托付给二婶,就踏上了寻亲之路。因不知那说书的地址,必先找到灵寿秋山那个拉弦的。当天先到了西青同亮子叔家,打听到了秋山的位置,次日找到了拉弦的,问清了说书的聂吉祥的详细地址,直奔晋县总十庄镇永丰村。
  在总十庄镇站下车后,便打听永丰村聂吉祥。路人说:“聂吉祥刚娶了一个山里媳妇,还带着两个孩子,小子更名改姓叫聂立涛。”
  当我按照拉弦的提供的方位找到时,举目一望:这是一个不小的院落,院墙是用玉米秸秆砌成,院门是用木棍铁丝拧的,里面坐北朝南几间低矮破旧的小平房,栅栏门紧锁,显然已经躲走。殊不知永丰村几百户人家百分之七八十姓聂,早有人通风报信藏起来了。我又马不停蹄找到小学,也一样无功而返。
  后来,我又和金海叔去过一次,结果也是徒劳一场。
  无奈,我找到时任灵寿公安局副局长的战友张寿林,他帮我写好材料后,提议让检察院帮忙。可我找到检察院后,被告知:经费紧张,无油出车。回家后,贷了一千元款送到检察院,方可答应出车抓人。
  不到半个月,检察院电话通知村治保主任刘祖华和我一起到检察院领人。我和刘祖华赶到检察院,一进门就见妻子被铐在杨树上,女儿平平和二儿友友正在院中玩耍。平平一看见我就扑到我的怀里,不愿离开,好像一撒手我就跑了似的。她娘看在眼里气在心上,对平平瞪一眼、剜一眼,但这毫无办法,因为她被铐在树上,动弹不得。
  我本想告她一个重婚罪,判她两年。因她与聂吉祥已举行了婚礼,儿子也更名改姓叫聂立涛,已成为事实婚姻。判她两年孩子们也就疏远了她,即使离婚,孩子也不会跟她走。可检察院的意见是不告她重婚,让我带她回去笼络一下感情,或许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一旦告她重婚罪,势必使她更记恨于我,即使有回心转意的念头也会放弃。
  我采纳了检察院的意见,满怀希望地领着母子女三人回到了家乡。谁知天不遂人愿,原本她铁了心要改嫁聂吉祥,无论我怎么表现也无济于事。回乡后,她死活不回家,而是宿在她叔伯哥哥家,第二天就到法庭状告离婚。
  当时,正值秋收种麦大忙季节,忙完地里忙家里。一日三餐、三个孩子的缝补浆洗,既当爹又当娘,早已把我折腾地狼狈不堪,再加上法庭三天两头传票应诉,整得我心里憔悴到了极点。既然破镜不能重圆,就来个长痛不如短痛吧。于是,我与她协议办理了离婚手续,长子长女归我抚养,次子归她抚养。在离开法庭的那一刻,次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我的心啊,像千万颗钢针在扎,谁能为我抚平这心灵的创伤!
  我离开法庭赶往寨头车站,想在此抢回我的儿子!我又错了,她根本就没到寨头,而是从北路步行到陈庄坐车,让我的计划又一次落空。
  大局已定,我和一双儿女将永远相依为命。
  离婚后,前妻每年回乡两三次,每次给爱华、爱平买新衣服或是几十元零花钱。这在当时我们父子女极端窘迫的环境里,无疑对两个孩子是极大的诱惑。但两个孩子都不为此心动,给新衣服也不穿,给钱也不要,宁愿穿补丁摞补丁的破衣服,宁愿不花一分钱,也不接受娘的施舍,甚至连娘也不叫一声。为此,前妻不知流过多少伤心泪。无奈之下托付老师转交孩子,两个孩子照样不肯接受。
  久而久之,有好心人也劝我说服孩子:“她给就要,不要白不要,要了还能减轻你的负担,只要嘱咐孩子别跟他娘跑了就行。”
  我一想,也有道理,就说服两个孩子:“你娘给什么就要呗,她也是看你们亲,不要就太伤你娘心了,你娘撇下咱们是她的不对,咱不跟她走,不去当带官(养子女)就是了。”慢慢地,两个孩子就接受了他娘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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