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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战车在低空疾驰，车轱辘上附着的魔素火焰散发出巨大的热量，将周边的空气也变得灼热起来。
底下的猪头人全部低头跪服。
他们双手举过头顶，高声呼喊着晦涩难懂的兽语，大概是在表达某种对于神迹显现的敬畏之情。
这些猪头人都穿着相同制式的简陋的麻布衣服，唯一的区别是，领头的那个高大猪头人腰上系着一根粗木棍子。
然而，当莱尼斯驾驭青铜战车，裹挟着威势从高空直降到地面上时，止不住的气浪冲袭过来。
满地的树叶草屑被强风吹得四散开来，烟尘弥漫。
一股强大的精神威压从莱尼斯身上发散出来，他微微昂起头目光扫过地面上的十几个猪头人。
原先趴伏在地面上的猪头人们这时惊恐地抬头看见，威势十足的青铜战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正朝着他们冲撞过来。
这群猪头人被无形的精神威压恐吓住了，他们一边惊吼着一边又沿着土路四散逃开，没有人敢再回头张望。
莱尼斯及时地止住了血蛮驯鹿奔行的步子，青铜战车这才稳稳地停落在了地面上。
附着在车轱辘上白色魔素火焰逐渐熄灭，缰绳前面的血蛮驯鹿齐声发出呦呦的鹿鸣。
望着四散逃开的猪头人，莱尼斯有些无趣地摆了摆手，他倒不是有意去恐吓这些还处在原始蒙昧中的猪头人。
“不过，文明的诞生，总归是需要一些荒诞的神迹传说作为远古崇拜，以此来完成某种明证。”
猪头人部族还处在蒙昧的远古氏族社会，莱尼斯认为现在还不是和这些猪头人深入交流的时机。
眼见猪头人越跑越远，逐渐只看见一个个黑影消失在平原那边，森林边界这里只剩下风吹尘土一片狼藉。
莱尼斯轻叹了一口气走下青铜战车，随意地察看着附近的砍伐痕迹。
猪头人最近的伐木量似乎很大，伐木场的规模也不小。从高空俯视，一个巨大的扇形空地侵入了黑森林里。
他们还没有学会冶炼金属打造斧头，树根旁边散落的木屑并不多，而树木的断口像是被直接折断。
莱尼斯伸手摸了摸断裂的树木根部，有些愣神地说道：“那些猪头人，是在锤树？”
有微弱的魔素力量残留在地面的木屑上，猪头人似乎没有考虑使用石斧工具来进行伐木，反而是选择简单粗暴地将树木从根部直接锤断。
或者说，锤烂。
“以后得找个机会引导他们学会使用斧头才行，缺少工具去打造文明雏形，不然这样下去迟早得出现返祖现象。”
猪头人这种低级魔物，在天赋和体质上就注定了不会拥有极强的魔素力量，机械和工具才是他们点燃文明之火的最佳出路。
虽然南部平原上这支的猪头人部族尚且处在原始蒙昧的文明启蒙中，但是莱尼斯对于他们还是抱有很大的期望。
“从愚昧中走出的部族，用血与肉作为献祭的供品。”
“他们见证着先辈的腐朽尸骨上燃起驱除黑暗的冲天焰火，那将是文明之火的雏形。”
莱尼斯折回了青铜战车上，发出精神感应让血蛮驯鹿循着猪头人刚才逃离的方向奔行过去。
一声令下，车轮滚滚。
青铜战车这次没有跃上高空，而是在地面上印出两道深深的车辙痕迹，车轱辘上的魔素火焰再次燃起。
一路走过，车轮碾过的土地变得焦硬固化。
刚才在伐木场的那些猪头人身上虽然没有恶源波动，但是也没有文明之火燃起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