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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杰觉得挺奇怪,这个从来把钱当命一般的小子今天怎么请自己吃饭来了?
果不其然,饭桌上,元逸讲起了乌鸦街的事情,还好,这小子只是让自己给个建议,没有说什么要自己去帮忙之类的。
“我说实话你别往心里去,以你的本事,这事儿能溜就溜吧。”张宏杰这样说到,“乌鸦街我不清楚,但麻雀街我倒是听人说过,那条街上有个周家,就是你说的那一家,两个娃娃,一个去年成了职业者,另一个今年也成了职业者,听说他们老爹也是一名职业者。好家伙,贫民窟里一家三职业者,这事儿都传到咱们中区来了,有不少小家族盯着想收他们做狗呢。”
元逸皱起眉头,给张宏杰夹了一筷子菜:“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有啊,你们要是能再多个职业者,不要命那种,他们周家自然就怂了,两个孩子大好前程,哪会为了西区那点小利益拼命?”
“啊…这样。”元逸点点头,这事儿要处理掉,最后还是得落在自己头上。
“不过我可告诉你啊。”张宏杰继续说到,“别想着花钱去请职业者来,那些收钱办事的家伙,基本没一个靠谱的,拿了你的钱不办事,你还拿他没办法。”
元逸赶紧应下,他还真有过一丝这种念头。
没办法了,只能赌一赌自己能不能觉醒了。
吃饱喝足,张宏杰离开了,元逸则独自坐在饭桌前发呆。
许久之后,元逸才起身离开。
那就赌吧,赌自己的技能可以判定成功。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抬起头,元逸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陈姨的店铺门外。
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元逸抬脚,走进了铺子里,陈姨还是和平时一样,一个人坐在柜台后面,一副无聊至极的样子,看见元逸来了,她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小元。”
“陈姨。”元逸笑着打招呼,看见陈姨的笑容,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叫元逸坐下,陈姨问到:“怎么了,工作受挫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一点小事。”元逸苦笑着摇头。
“没关系的,不管是什么困难,相信你都可以克服,毕竟我们家小元现在长大了。”陈姨取笑到,“阿姨还等着你照顾我呢。”
元逸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看见元逸那害羞的样子,陈阿姨笑得前俯后仰,觉得调戏这种小男孩可真是有趣的事情。
“阿姨,你说,如果一个人做了坏事,但是他又拿做坏事挣的钱去做了好事,那这个人是坏人还是好人?”元逸忽然问到。
陈姨的笑容缓缓收了起来,变得严肃而又认真,她并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盯着元逸。
“我有一个朋友,嗯……算是朋友吧,就是我的老板,平时对我们这些伙计也挺好的,但是他卖假货,被人给发现了,要他赔钱。
赔得挺多的,估计这一赔,以后就没得活路可走了。
我知道卖假货不好,可是他挣钱却不是为了自己,他把钱都捐给孤儿院了,他跟我说卖一次真的,只能让一个孩子吃三天,卖一次假的,却能让十个孩子吃三天,阿姨,你说他这算做坏事还是做好事呢?
现在他出事了,我想帮他,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他,更关键的是,刚才我忽然想到,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帮他。
孩子们有饭吃是好事,可是这对于那些买到假货的人来说,却是很不公平。”
元逸停顿了一下,看着陈姨,
“阿姨,你说,我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呢?”
陈姨嘴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她伸出手摸了摸元逸的头:“小元果然长大了,都会开始思考正确和错误的事情了。”
“阿姨,我很认真的。”
陈姨收回手:“既然你很认真,那我就认真地回答你。
你那个老板,活该。
你帮不上忙,也不需要去帮忙。”
“为什么?”
“因为他试图去做他能力之外的事情,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这就是因果报应。”
“我有些听不懂。”
“你那个老板,心是好的,他希望更多的孩子能够吃饱饭,但是他选择了超出他承担能力之外的数量,所以他必须挣更多钱,可是她能力又不够,于是他选择了卖假货。这便是因。
因为卖了假货,所以被人发现,然后沦落至此,这是果。
如果他一开始就选择只承担几个孩子的食物,他就不会卖假货,也不会有今天。
明白了?”
“好像明白了。”元逸皱着眉头,“所以去承担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以至于遭受的不幸,都是因为自己当初选择的错误吗?”
“不全是。”陈姨继续说到,“如果有一天,鹿城沦陷了,而你是一名职业者,你会救人吗?”
“当然会。”
“那如果你因为救人而死了,会有人说你活该吗?不会,他们只会称你为英雄。
这便是区别,当你决定去承担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事情时,你要明白,不能以牺牲别人的利益来实现,如果你为了救人让自己的朋友去送死,而你自己却带着人跑了,那你就不是英雄了。”
元逸被说得迷迷糊糊,陷入了沉思之中。
陈姨忽然身子前倾,抱住了元逸:“长大了,有些道理也该懂了,但是不要只限于道理,有些事情到底怎么做,还是要看你自己。”
元逸正想问那到底要不要按道理做事情,才发现自己被陈姨抱住了,瞬间脸红到了耳根。
“有因就有果,结果必起因,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别动,让阿姨再抱抱。”陈阿姨笑到。
这最后两句话,仿佛两颗炸弹,在元逸的心头炸开。
因果,因果,自己的判定技能直接决定了果,那么因呢?
抱抱,陈阿姨说她要再多抱抱我,我该不该让她抱呢?
少年的思绪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酒馆里那些大汉喝多了酒是什么感觉,但想来应该和这会儿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