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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半步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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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熬的漫漫长夜在燕悲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中还是捱过去了,顶着一双黑眼圈的他天还未亮就不想再躺在床上,简单的洗簌后坐在房间里倒上一杯热茶,细细品味。
  “阿弥陀佛,燕施主,你的心不静了,乱了。”打坐参禅一夜的参印和尚忽然睁开双眼,突兀的话声着实把出神发呆的燕悲歌吓了一跳。
  燕悲歌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摇头说道:“最近出的事太多了,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么多事情,最近想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想心越乱。”
  当他扭头看向参印的时候,他发现参印有些变化,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为何经过这短短的一夜,你怎么给我的感觉好像不一样了?难道是我最近心绪烦杂,都出现幻觉了吗?”
  妖僧参印淡淡一笑,好像比以前更加妖冶了,“阿弥陀佛,小僧还要多谢燕施主昨夜的点拨,经过一晚的参禅悟道,小僧的佛法修为更上一层楼,虽然小僧还未参悟透彻,可也足以让小僧佛法精进一大步,小僧再次由衷感谢燕施主的恩情。”
  其实如果燕悲歌仔细观察的话,定能发现妖僧参印额头眉心的那朵六瓣血莲越发凝实,他的妖冶气质也越发厚浓郁。
  一旁躺着睡大觉的大黄狗总算是睡醒了,张嘴人性化的打了个哈欠,“小鸽子,既然有些事情你想不通透,再费劲心思的想又有何用?徒增更多烦恼罢了,还去想它做甚?你一直口口声声说你万事顺其自然,可事到临头你看看你又是什么样子?”
  燕悲歌面露苦笑,摇了摇头,他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态有些变化了。
  没再理会他,大黄狗知道凭他的聪明才智自己肯定能想明白,无非是当局者迷,这种事只需要点一点就行了。
  大黄狗转而盯着参印说道:“小和尚,狗爷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前辈,只能给你透露一句,跟着小鸽子你不仅能找到《佛藏》圣经的线索,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想必你自己也深有体会。”
  参印点头表示赞同。
  “你是这一世佛门入世的佛子,迦蓝寺那群老秃驴对外宣扬你是有史以来最具慧根,最有佛性的佛子,更有甚者传言你是近万年来唯一一个有希望修成真佛果位的佛子,你自己相信吗?”大黄狗一狗脸写满不屑,眼珠子转都不转的死盯着参印和尚。
  “说我是最具慧根,最有佛性这点小僧是承认的,不是小僧狂妄自大,而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至于真佛果位,恐怕是寺内的住持以及首座们妄言了,或许是他们不甘亦或者是他们的期望,小僧信与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僧承载着的是整个佛道的希望,所以小僧只能成功而不能失败。”参印说话的时候,缥缈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语气虽然平淡无味,但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意志不可撼动。
  “不可否认,你的确有佛性慧根,小小年纪便已臻至佛法小乘“出世度己”的境界,狗爷不知道那群秃驴为何不让你达到小乘巅峰再入世?不过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时间不允许,乱世来临,各道统圣地道子圣子必须入世迎接乱世。但小和尚你想要达到佛法大成“入世度人”的境界,恐怕你得跟在小鸽子身边多学学。”
  “是该多学学,这些时日以来,小僧修行参悟的速度远远超乎小僧的想象,小僧非是愚笨的痴人,究竟是何因由小僧心知肚明。”参印说话的同时一直盯着燕悲歌,心头不无感激之情。
  大黄狗点了点狗头,对于参印的话甚为满意,“你明白就好,狗爷不妨再告诉你一件秘辛,大多数人包括你自己都认为你是万年来佛门最具慧根佛性的佛子,但狗爷明确的告诉你,你不是!万年前佛门出了一位真正的天才佛子,被誉为“半步佛子”。“半步佛子”的意思就是距离真佛果位仅半步之遥,你与之相比,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继续努力吧小和尚。”
  听完大黄狗的话,参印顿时困惑不已,“为何小僧从未听说过?寺内的住持首座为何也没有提起过?”
  狗爷狂放不羁的嗤笑一声,“知道这件秘辛的人死得也差不多了,而还活着的秃驴是绝不可能提及这件事这个人的。不过你不用失落,如果狗爷所料不差的话这位“半步佛子”没那么容易挂掉的,或许你还有机会见到传说中的他。狗爷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他的道对,还是你的道对,尽管答案很明显。”
  “他走的是什么道?”参印疑惑的问道。
  “你会有机会见识的。”大黄狗说完这句话就闭口不言,躺在地上装死狗。
  “不管你是什么道,我的道不会变,也不会错。”参印并没有被所谓的“半步佛子”的名头吓到,或是有所担忧。反而更是激起他本不应该有的争强好胜之心,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不经意之间他对自己的称谓都变了。
  修佛最为注重的便是一颗平常心,但修行本就是争天命夺造化,不争又如何逆天改命?所以无所谓对错与好坏,全凭自身如何衡量把控。
  天刚亮,一夜未归的唐凰终于在燕悲歌的翘首以盼中归来。
  “小师弟,走吧,跟师姐去见一个人。”风尘仆仆回来的唐凰水都没喝一口,略微有些急促的说道。
  “你们也跟着一起吧。”而后又看着妖僧参印和大黄狗说道。
  大黄狗和参印没给任何反应,明显是随意的意思。
  燕悲歌没问去哪里,没问去见什么人,干净利落的回答道,“走吧。”
  唐凰领着两人一狗八拐九转的在一条青石巷巷尾停下,高耸的青石墙像是一片结界将墙内的所有都隔绝开来,独留下一道虚掩的后门。
  燕悲歌很是疑惑,究竟要见什么人?会来这么偏僻的后巷,还从后门进?虽然疑云重重,但他还是没有开口询问。第一,即便他问了,四师姐也不见得会回答;第二,马上就要见到人了,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
  唐凰直接推开虚掩的后门,推开后门走进去方才发现,里面竟是一座占地极大极其奢华的庄园。
  推开后门就是一片栽种满各种鲜花绿植的后花园,此时花园内的鲜花争相盛开,争芳斗艳。后花园的正中央则是一方硕大的池塘,池塘里五颜六色的金鱼优哉游哉的摆动着鱼尾畅游着。透过花园可见一座座奢华的亭台轩榭,流水小桥。
  在唐凰的带领下,绕过假山,穿过长廊,终于在一座凉亭前停下。
  此时亭内正站着一名女子。
  女子身穿一袭素净的白衣,飘飘黝黑亮丽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一方白色的绸巾将眼睛以下的部位全部遮挡起来,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眼只是不经意的一个转动就流露出摄人心魂的光芒。
  燕悲歌只是远远的注视她的眼睛,彷佛整个人都陷进去而无法自拔,美,绝对倾国倾城的美。
  女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用看她的容貌你就可以断定她绝对美得让人窒息。
  女子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几人的到来,也没有丝毫察觉几人不礼貌的目光,而是自顾自的向凉亭下方的池水里丢食,一群金鱼扑腾扑腾的抢着食物。
  待女子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洒完后方才抬头打量几人,第一眼便落在妖僧参印的身上,“你便是此次入世的佛门佛子?虽然远远比不上那位佛子那般妖孽,可比起之前的那些佛子却也强不少。比起那所谓的“半步佛子”我却更加看好你,不是因为你比他更妖孽更具天赋,仅仅是因为他走上了错误的道路,而且还越走越远死不回头。”
  女子的声音很动听,难以形容,总之非常美妙。
  妖僧参印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怒容,眉心微微一皱,这是他第二次听说那个什么“半步佛子”。
  在女子将目光落在燕悲歌身上时,燕悲歌反而先开口莫名其妙的问道:“你是仙女姐姐吗?”
  女子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说愣住了,片刻回神后毫无顾忌的放声娇笑,“咯咯咯……”
  良久才止住笑声,随后整个人的气质大变,变得有些落寞寂寥,有些哀怨。
  没人说话,场面顿时陷入极为深沉的宁静。
  最终还是女子率先开口,“若是他如你一般,现在断然不是眼下这种局面。”
  “真是造化弄人啊,我的妹妹成了你的师姐,究竟是讽刺还是命运多舛?”她像是在问自己,因为这个问题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答案,没人能回答她。
  她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十分洒脱的将之抛之脑后,转而似笑非笑的看着燕悲歌说道:“我是你师姐的亲姐姐,你说你喊我什么?”
  燕悲歌懵了,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摸了摸后脑勺,严肃认真的回答道:“要不还是叫仙女姐姐吧?”
  女子再次发出悦耳的娇笑声,摆手说道:“随便你吧,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你高兴便好。”
  说完这句话后,女子好像失去了说话的兴趣,纤细白皙的柔荑中凭空多出一枚玉牌,将之直接丢给燕悲歌,“明日就让你师姐带你去国学院报道吧,国学院就在庄园的对面。你们刚到长安,没有落脚之处,这座庄园就送给你了,以后也方便。”话音刚落,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女子转身便走,虽然看似莲步轻移,可仔细看,她踏出的微微一小步竟有两三丈远,而且看起来毫无违和怪异,仿如浑然天成一般,仅仅几步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大黄狗从一开始就安静的站在角落里一声不吭,伸出狗爪使劲敲了敲自己的狗头,疑惑不解的说道:“为什么狗爷总感觉她的味道气息很熟悉,可就是偏偏想不起来,难道狗爷得了健忘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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