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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谢去,暮色四合。
一座巍峨雄厚的漆黑巨城蛰伏在苍茫大地上,其外壁,隐隐镌刻着不知名的血色雕文,似虫非虫、似蛇非蛇。
城区构建平坦,中央却矗立着一座迷烟袅袅的贫瘠山丘,山腰迂回处,有一年代古远的城堡,属于城中之城。
大概是由于海拔较高,古堡比下方的城区要明亮许多,斑驳的城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藤蔓,一些藤蔓顺着窗沿攀爬进了古堡内部。
古堡内,偏僻的大厅一角。
阴暗,沉闷,唯有壁炉里的余火在恣肆跳动着。
一排排重甲骑士犹如雕塑般静立于黝黑墙边,目光深藏,却孕育着一股平静的更深层的压抑。
其余目光,均汇聚在一处人影上。
老人一身整洁的绅士礼服,头戴高筒礼帽,双手前握,杵着手杖,正笑眯眯地注视着台下青涩的少男少女们。
“孩子们,我很高兴,你们能来到这里,接受古堡的骑士传承。
“四十余年了,你们是我主理的第十三届见习骑士。
“希望,你们能始终恪守自己的骑士理念......和骑士精神。”
老人述说得不疾不徐,嗓音沙哑中透露着和善,掌中文明杖轻轻一跺,刚才还若隐若现的私语声便彻底消逝。
他目光幽幽,将少年们神情中暗含的热切尽收眼底,嘴角却逐渐上扬。
“大人。”一名重甲骑士悄然来到老人身侧,俯首掩口禀告着什么。
见此,老人微微颔首。
在大厅最后方,顿时有一队重甲骑士安步出列,他们身披冰彻刺骨的封闭式板甲,面罩裂开一道深邃的狭缝,行走间裹挟着浓浓压迫感。
此外,骑士们还单手提着一个蒙上灰布的长条方盒,一些窸窸窣窣的杂音不断地从里面穿透出来。
不知何时,大厅入口处已被数名骑士持剑把守。
少年们惊疑不定,稍作反抗便被按倒在地,其余人被逼退到墙角,并分隔开来,身体止不住地颤栗。
讨饶未果后,少年们挣扎着被骑士掐住脖颈沿墙壁举高,双手疯狂拍打对方冰冷的护臂,却无济于事。
一旁,方盒外的灰布被掀开,里面空空荡荡,徒留一些黏稠的泛黄脓液,宛若胶水般纠缠在一起。
在壁炉的映耀下,身后壁面浮现出一条条如蛆虫般蠕动的长条阴影,在少年们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钻入肌肤。
一时间,惨叫声与哭嚷声起伏,还夹杂着连绵的污秽之音。
“呵呵呵......”
蓦地,一阵刺耳的低笑在大厅里回荡开来,让人遍体生寒。
老人红润的脸庞上已不复之前的和善,看着这些不可遏制地,往畸形病态蜕变的躯体,欣然笑道:
“真是可爱呢......这些稚嫩的小生命。”
长夜漫漫,老人有足够的时间来调教这些初生的同类。
......
然而。
路再长也有终点,夜再长也有尽头。
次日,清晨。
初阳在天际冉冉升起,投下第一束苍白色的阳光,阳光微醺,隔着古堡的玻璃镶嵌窗投射进来,驱散了余寒。
一名金发少年正坐在床边,轻揉前额,以缓解莫名的胀痛感。
期间,他一边打量起周遭环境,一边梳理脑海里突兀浮现的记忆碎片。
古典的欧式卧室装潢。
简朴的墙面上挂着几副色彩斑斓的油画,距离太远,只能模糊地望见是奢靡的宴会场景以及风格迥异的人像。
卧室中央,还横置着一张方形长桌,上面堆满了盛着深色不明液体的古怪器皿,若干细絮碎末漂浮。
“我这是穿越了吗?”
他微微俯首,些许迷茫,却没有怨天尤人。
只是他父母犹在,家中条件尚好,学业也是有条不紊地进行......吃吃鸡撸啊撸,再逛会儿bili和steam。
心底,终归是有些难受的。
良久,他才坦对了现实,耐心读取着原主残留下来的记忆碎片。
记忆零碎,很多都已遗失。
万幸的是语言知识还基本保留着,能规避掉“听”和“说”的问题,至于“识字书写”,原主本就不擅。
残余的部分,如褪色的黑白影像般疾驰划过。
此方世界,类似于前世的西方中世纪时期。
原主名为奈落,并无姓氏。
自记事起,便生活在高墙林立的骑士预备营里,跟随正式骑士学习诸如刺剑、长矛以及枪盾等战斗技巧,过着半军旅的监禁生活。
与奈落一起的,还有很多同龄的男女,都是被父母遗弃的人。
而负责操练他的正式骑士,名叫加西亚,是一名左脸有两道狰狞蜈蚣划痕的中年男子,满头蓬松的棕色毛发像头雄狮,跟奈落是相同的出生。
由于长期缺乏父爱,更多时候,加西亚扮演的是“父亲”的角色。
倘若没有意外。
奈落成年后将与加西亚一起奔赴战场,作为后者的骑士扈从,也称为见习骑士。
到这里,画面徒然一转。
再次呈现出的,是奈落众人登上山丘踏临古堡的场景。
奈落等人必须接受古堡内的骑士传承,才能最终胜任“见习骑士”这个职务,并借助于时间的打磨,慢慢成为“正式骑士”。
不同于前世。
此方世界的正式骑士,强悍到可以身披30公斤板甲健步如飞,挥舞重型长枪凿穿战场,各个都如同人形荒兽。
其根源,就在于古堡的骑士传承。
而奈落所接受的预备训练,不过是些技巧训练,以及为提高传承成功率而奠基的体质磨砺。
......
“那原本的奈落,又是怎么死的?”
他看到这,蹙起了眉梢,再次加速往后阅览。
还记得穿越之初,仰躺于床头那浑身冰冷僵硬的可怖触感,一种濒死的糟糕体验。
这令人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