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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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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5年1月30日,华国传统节日春节的除夕夜。虽然一般日历会把大年初一这一天标注为春节,可是但是大部分的老百姓眼里,除夕这天才是真正的春节。
  在外打工的人,在外工作的人。不远千里万里奔波回家,就是为了除夕夜这一天回到家里和家人一起吃一顿团圆饭。一家人就是要团团圆圆,幸福美满。
  吃饭前要放鞭炮,除夕的12点也要放鞭炮。间隙有事没事小孩都会弄点擦炮,摔炮什么的放放。但是一般不会给小孩子直接放鞭炮,因为鞭炮的引线燃烧很快。相对于擦炮和摔炮什么的危险性要大一些。
  一顿团圆饭吃的小孩是肚儿圆,大人喝的也是微醺。杯盏交凑之间,团圆饭也就到尾声。但是接下来就是这年头除夕夜的重头戏,春节联欢晚会。
  这时候百姓可观看的娱乐节目其实不多,春晚绝对是重头戏。在十年后,人们总说春晚变的越来越不好看了,没有那种小时候的感觉。其实也有可能不是春晚变了,是你的阅历丰富了。
  那会娱乐业空前发达,平时你想看小品看小品,想看相声看相声。自然就不会觉得春晚和一台大型晚会有多大的区别。
  但是在这个外面还飘着雨夹雪的1995年的除夕夜。春晚还是几乎所有家里有电视的家庭里必不可少的一道大餐。
  这时候春晚在一片载歌载舞的表演拉开帷幕,主持人肇钟祥老师和倪平老师那熟悉的声音响起。解晓东的一首“今儿真开心”可能是这个年代很多人听到的第一首类似RAP的歌曲了。当然这个算不算需要专业人士去解释。
  很快赵老师和巩小辫的小品就出来了。这是陈飞扬为数不多能记住的节目,不论是赵老师的功底,还是巩小辫的搞笑。引得屋子里所有人哈哈大笑。
  随着“让我轻轻的告诉你,天上的星星在等待。”的歌声响起,这倒是让陈飞扬惊讶了一下,这位美女歌手现在其实真的是特别火。陈飞扬倒是不记得她参加过这次春晚。可惜没过两年就因为某些原因告别了演艺圈,很多年后才又复出。
  接着陈飞扬又发现了一个现在特别火,可后来却老是被传已经去世的女歌手,其实人家一直活的很好。因为信佛教,甚至差点去印度出家。
  总体来说,95年的这场春晚的质量还是很高的,到刘天王出场一首忘情水,更是让王建兵和小姨王华梅高兴的大喊。这年代四大天王的名号还是响当当的。就连陈飞扬的老妈王冬梅都能跟着刘天王唱两句“给我一杯忘情水”
  但是这些目前对于王燕和小雨小雪三个丫头的吸引力其实并不大,三个丫头非得拉着陈飞扬出去玩擦炮和摔炮。其实外面这时候已经有很多小孩在外面玩着呢。整条街上灯火通明的,家长们几乎都在看春晚,孩子们却大多都在外面玩。
  陈飞扬其实也想出去玩,但是也想看看这年的春晚。三个丫头这一拉倒是给陈飞扬一个出去玩的理由。
  三人还没出门呢,就看见外面大门贼头贼脑的冒出三个小脑袋。都是街上的孩子,平时经常会在一起玩。这会想过来找陈飞扬几人出去玩的,但是王大海和陈胜利两个人的“威名赫赫”啊!都知道这两人比较凶。所以不敢进门去喊。
  这时候看见陈飞扬几人一出来,立马蹦了出来向几人招手。一群小孩就这样呼呼啦啦的出去放擦炮小烟花去了。这会王建兵也跟着出来,毕竟小雨小雪还太小。有个大人看着点也是放心一些。
  王建兵这时候手里捧着一大捧手持的花炮,这就是这年头最普遍的烟花了。给几个孩子一人发了一根,用打火机点燃后,几人并排站着对着天空。
  “嗖嗖嗖!”一排的烟花从花炮筒里喷出,飞上天空,炸开。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空中绽开。所有的孩子们齐声欢呼。一帮子小孩互相打闹一阵,一直闹到11点多。这才有各家大人出门大喊自家孩子回家。
  其实川省很多地方除夕这天是没有吃饺子的习俗的。除夕夜吃饺子这时候其实主要还是北方。像双道。一般是初一饺子初二的面。
  但是陈胜利在边疆当了几年兵倒是把这个习俗给带到了家里,后来王家人也觉得晚上12点新年交替的时候吃顿饺子的习惯也是很好的,便把这个习俗也给学了过来。
  陈飞扬几个小人回家之后就看见家里堂屋的大桌面上已经铺开了塑料薄膜。陈胜利王冬梅王建军已经在切面擀面皮了,一家人都在桌子边上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包着饺子。
  不仅仅是一会要煮一锅。白天初一的时候家里也基本就是吃饺子。因为初一这天大家基本都是在打麻将,玩牌。反正初一这天就是纯玩,除了坚守岗位和做生意的人,几乎大家都不会选择在这天工作。
  家里人多,很快就包好了。陈飞扬洗了手之后也去包了几个,这对于他来说很轻松。但是包了几个之后,陈飞扬就放弃了。包的太好,陈飞扬可不想露馅。以后家里吃饺子说不定会被老爸老妈抓去包饺子。
  很快,饺子煮好之后端了上来。但是川省人吃饺子都是吃汤饺,陈飞扬还记得第一次打工去了北京一个学校里做帮厨,第一次发现吃饺子是不带汤的。
  北方人吃饺子都是饺子直接捞在一个盘子,然后根据口味有蘸碟,饺子汤却又是另外用个碗装的白汤。但是川省人吃的水饺是带汤的,油盐酱醋都在碗里,上面还漂着红红的辣椒油。
  “哥哥,我吃不完了!”小雨端着碗慢腾腾的走到陈飞扬旁边,晚上团圆饭的时候几个小家伙吃的都挺多的。这会一人又给舀了六个大水饺。小雨这刚吃了四个就吃不下了。这不就找陈飞扬来帮忙来了。
  “给哥哥吧!”陈飞扬碗里自己就有十二个水饺,这对于他来说倒不算事。自己家里包的饺子虽然大一些。但是陈飞扬这时候饭量也确实挺大的。
  刚把小雨碗里的饺子给倒了进来。王燕又往他这里看了看,她和陈飞扬一样碗里是十二个。但是她的饭量可不能陈飞扬比。。陈飞扬无奈了,也把表姐碗里剩下的三个饺子给挑了过来。
  “哥哥,你是不是饿了呀!我的也给你!”一旁的陈小雪见了,直接就端起自己的饭碗就往陈飞扬的碗里倒。她还以为是陈飞扬没吃饱,她倒不是吃不完。但是她很喜欢哥哥,而且她这时候也不饿。所以在她的小小的内心世界里。就要自己的哥哥吃饱。
  陈飞扬都来不及阻止,就见陈小雪把剩下的三个饺子给倒在自己的大碗里。有一个都已经被咬了一半了。陈飞扬有点哭笑不得,但是又不好拒绝自己妹妹的这份小心意。
  二十个饺子下肚,准确的说是十九个半饺子下肚。陈飞扬也给撑着了。但是他吃了二十个也没发现元宝,陈飞扬转头看了看其他人。
  正想问问,就看见王冬梅“唔”的一声然后吐出了一个硬币。这预示着来年财运旺盛,生意兴隆。这对于已经开始做小生意的王冬梅可是一个很好的兆头。王建军几人也恭喜王冬梅。
  陈飞扬见状也是学着几人恭喜自家老妈。手一伸,嘴里叫着:“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几个小丫头也跟着陈飞扬一样的伸手“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王冬梅也非常开心,拿出一叠钱。全是一毛钱的崭新的钞票,这是陈胜利之前去储蓄所换的。
  “来,乖!一人一叠啊!”一叠是十块钱,一百张。王冬梅把压岁钱挨个发到小孩子手里。陈飞扬又带着三个丫头带了小舅王建兵面前,手一伸。
  “小舅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祝你来年给我找个小舅妈。”其他三个丫头也跟着喊,就连王燕也跟着念。但是她可不该叫小舅。但是这时候也跟着陈飞扬一起喊了。
  王建兵也高高兴兴的拿出四张大团结,一人发了一张。随后陈飞扬领着三个丫头依次给大舅外公外公拜了年。又一个人赚了十块钱的压岁钱。这都是每年春节的必定节目了。
  这钱揣在陈飞扬的兜里,他自己也知道,这只是暂时保管而已。一会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妈就会来把这钱收走,只有她自己发的那一叠一毛钱的压岁钱会给几人留下。
  拜完年,几个小孩大闹一番。电视里传来一阵激扬的音乐声,随着主持人的致词,新年的钟声就要被敲响。小舅把电视机的声音开到最大,所有人都去了屋子外面。大舅和大舅妈把一串十万响的大鞭炮展开,小舅点燃了一只香烟站在鞭炮旁。
  这时候家家户户的门都打开了。每家最少都出来一个人以上,铺开了鞭炮。都在等待着凌晨钟声的响起。
  随着电视里主持人倒数的声音变成一。王建兵把鞭炮点燃之后也跳进了屋檐下。
  “轰轰轰”就跟点燃了鞭炮厂所有鞭炮似的,四面八方到处传来了鞭炮的响声。天空中各种烟花在空中绽放。1994年的除夕夜就这样过去,迎来1995年新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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