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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摧红之塞外赌局 鏖战七星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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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星堆,只是这个连续山系尾部的一座小山,元时道教在此立一道观,供奉七元解厄星君而得名,数百年之间本地战火不断,道观早被夷为平地,此时的所谓七星其实也是有名无实。
  京军好容易退上山口,三股鞑靼人马从四周杀出。不待反应已将明军围在当中。那明军陷入重围也队列严整,左冲右突,可惜不得其法,只能收缩阵角,鞑靼骑兵们手中的数万支火把将这一块长天照得白昼一般。
  两军布阵,相距不足一里。
  牛角号一响,马蹄催急,鞑靼阵形之中一股数千骑兵纵马杀来。
  京军中调出佛朗机炮营,前排力士们单腿跪地肩扛炮身,后排军士们瞄准击发一气呵成,一时间硝烟四起,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山体随之阵颤。炮弹落处,数百鞑靼骑兵还未冲出几步,连人带马先被轰成一堆肉泥。
  在炮轰中幸免的鞑靼骑兵们一时迟疑,在急促的号角号催逼之下打马又冲。
  京军军士们弃炮操刀,显然炮弹用尽。
  鞑靼骑兵们见之心喜,冲击之时杀声震天。
  这时京营前阵换成火枪营,一摆三排每排百人,军令官长刀一指,第一排火枪火力齐发,白烟又起,轰然作响,又杀伤鞑靼骑兵不少,第一排射击完转到后排填弹,第二排进位射击,等到第三排射击完,原来的第一排填弹完毕,继续进位射击。这三排枪阵死死将鞑靼骑兵阻在一千尺之外。
  后面的京军正看得开心,忽然鞑靼骑兵们打乱阵形,伏身马背之上对着七星堆边骑边射,火枪之火力对纵向奔弛的马匹伤害有限,这股鞑靼骑兵还未冲出五百尺,先将京军火枪营官兵射死大半。
  京军军阵渐渐缩小,旌旗密集,号角渐弱,鞑靼骑兵打马又攻,忽然马阵一惊,所过的滩涂沙丘之下,马蹄下的沙层忽然随风飞洒,沙丘底下暗藏的柳条板一掀,白森森的一排钢刀直剁附近几匹鞑靼军马的马腿,军马前蹄一失扑跪于地,马上骑兵坠马而下的瞬间“噗”一下便被沙丘伏兵手中的长矛刺穿锁子甲,此时,鞑靼骑兵们才看清京军竟然在两军阵前早早挖好一个方条型大坑,坑中潜伏数人,鞑靼骑兵不顾只管掩杀过去,哪知方圆数百尺,掀起沙坑无数,刀枪并起,沙尘之中不知潜伏多少人手。
  此节大出鞑靼骑兵意外,冲锋阵一时混乱,只见鞑靼军马在那沙丘之下连环倒地,不少鞑靼勇士堕马血沃黄沙。京军中的将官看得沙丘伏兵虽勇,但人数不过二三百人,全数徒步,领头的江濒布巾蒙头,不着身甲,面色赤黑,身形高大,甚是威猛,所率的这些小沛城残兵们杀过了一阵,如疯虎一群。“大明好男儿!”京军欢声雷动,一时军心大振。
  哪知道鞑靼骑兵们生性之彪悍超乎常理,饶是受阻如此,分兵围歼沙丘之下的这股伏兵不让走脱,大队主力趁隙踩过人马尸体向前死冲,五百尺距离抬腿就到,这些塞上杀神冲入京军大阵,便如虎入羊群一般,弯刀过处尸横一地,京军仓惶应对,这空档又一股鞑靼骑兵横向切入,片刻功夫把京军阵脚搅乱。
  正混乱间,忽然夜空响箭呼啸而过,“呯”一声射在京军大阵中心的“威武大将军”帅旗旗杆之上,当时火星四射,竟然是一枚“着火箭”。噼噼啪啪之后,数万鞑靼骑兵发出奇怪的呼喝声,一阵箭雨向着京军大阵纷纷而下,京军正与鞑靼骑兵相互劈杀,猝不及防倒下一片,军令官大喝一声:“弟兄们,拔箭射回去!”
  京军见得情势紧急,埋头拾弓拔箭,也不顾身边中箭者是敌是友,连筋带肉张弓对着鞑靼大阵射出箭羽,两军之间箭羽来去哀鸿遍野。
  这时间,一二百位灰衣人抢在京军阵前,当中一人却是白袍之外裹以银色锁子甲,弯弓搭箭姿态俊美,钱宁!他左右开弓,先射中对面指挥射箭的两名鞑靼军酋的面部,鞑靼军酋当即堕马而亡,这一二百人箭无虚发,只一柱香时间,强将鞑靼骑兵们的箭阵压住。
  鞑靼骑兵们见此阵形向后压缩,京军听得有劲弓所射之箭风声甚强,箭从甚远处山顶的一杆黑色大耄下射出,箭无虚发,皆是箭羽漆黑,箭身硕长,箭簇犬牙交错刺穿身体至末羽,乃是狼牙箭!钱宁身前边神射手一个接一个中箭倒下。
  被钱宁挡在身后的一位头戴金盔青年将军忍不住对空大骂道:“伯颜,要杀你就杀我,不必杀我兄弟。”说完就要抹开争先拥到自己身边的灰衣人,钱宁坚忍不退。引得狼牙箭雨点一般集中射向钱宁,钱宁持弓拨打左右支拙,突然间,一个身影如山一般挡在钱宁面前,“铛”一声响,那人头一震,慢慢转脸过来,钱宁只见一张血脸之上,箭身从左面颊入自右颧骨上出,箭在脸上,钱宁才想起来替他挡箭却是鸡鸣驿中见识过的江濒!江濒怒目圆睁,对空大喝一声:“休伤我兄弟!”说完吐出一口血沫,这才发现自己脸上中箭,好一个江濒右手持紧箭头,左手挥刀砍断箭身,“哗”一下拔出余箭,箭身擦面骨“飒飒”作响,钱宁看了干呕不止,挡在他身后的青年将军赫然,大惊说道:“真壮士!”
  这青年将军刚一冒头,狼牙箭雨反而越射越密。
  江濒不及搭话,猛然揪下青年将军头顶金盔,戴着自己头上,翻身上马,向黑压压的鞑靼马阵冲去,也是这金盔太过打眼,身后不少京军将士盯着这金盔随后跟从。两边军马冲在一处,鞑靼和明军都不再用箭,合围之中各自见得旗号服饰不同者就拼死砍杀,鞑靼骑兵层层设堵,死伤众多也不肯让。
  千里空旷,月润而风,一阵吱噶的干响压过各种声音,七星堆两翼又有高山屏障,如今明月挂于半空,一个玄衣武士罩在光华正中,黑披肩黑甲黑面罩连口鼻眼睛都遮挡得严丝密缝,那黑武士旗语一打,冲入京军阵内的鞑靼骑兵们列队整齐后退。
  待到吱噶声止,山顶岳华之中壮牛群拖出牛车负载的八个大帐,也不知是跋涉太久,还是大帐太重,好容易拉上山顶,其中的四五匹拉车的雄牛也是强弩之末,当即口吐白沫哀嗥而死。
  八位鞑靼勇士一拉篷门,帐篷随之坍塌,山顶露出一排巨型火炮!八个乌油油的炮口对准七星堆,正是前朝成吉思汗横扫天下的神兵利器,众炮一开火,再厚重的城墙也不能抵挡,困在射程之内的京军看着那一排排炮口心底发寒。
  此时黑风骤起,从鞑靼骑兵和京军的两军阵前斜刺里猛然冲出万千军马,鞑靼军本来善长骑射,对着这马阵发箭无数却不听见有一个人中箭惨呼,正迟疑间,这股乱马冲到鞑靼军阵近前,从马腹之下忽然飞出二人,前面那人身高体壮手提一把刃长四尺的朴刀,专斩鞑靼军马腿,待得马伤了腿向前仆出,后面一人跃出,宝剑出鞘宽大无比,动一势剑刃便拍在面前一个鞑靼骑兵的面颊之上,二人前后配合,本来快似闪电。只是鞑靼勇士们坚不惧死,刚刚被宽剑拍下马后,反身跃上乱马阵一匹的马背,搭弓射向二人后心,弄得使得朴刀的那人压力大增,大叫道,“燕大少,勿留手尾!”自然是铁无双。燕归云闻声也不回复,再有鞑靼骑兵阻路,手中宽剑一抹,鞑靼勇士的人头应声落地,便如切瓜一般。也是合该多事这股乱马群急冲入阵中,引得鞑靼军中的备用马匹一阵兴奋,尾随而出,两处数万马匹混在一处搅得鞑靼军前一阵大乱。
  此际,鞑靼骑兵中一股先锋军借此冲破京军重围,将那“威武大将军”旗号下的青年将军围在当中,不提防乱马阵中飞出第三只人影,身着红色斗蓬,视白刃如无物,如鬼魅般飘飘忽忽跃到乱阵当中,手持斗篷一卷荡开劈头砍向那将军的无数把鞑靼弯刀!数万匹乱马过处,两军不敢牵制,那山顶的黑衣武士再难容忍,单手一挥,八门火炮一齐轰向京军的大阵,火力覆盖之内两方缠斗的骑兵们枉死无数,只是血泊之中一顶红斗篷闪过飘落在地,那人和青年将军早己不见踪影。
  大同玄甲铁骑其实也是举步为艰,不足百里的路程,费了两三个时辰这才冲进七星堆附近,连那总兵查钺,少将军查战陪着也杀得血人一般。父子俩好容易爬在高处对刚才那一幕看得真真切切,也不知此搅局三人是敌是友,查钺大惊之下,正欲拍马领军杀进。忽闻身后有人慢悠悠说道:“老爵爷可是找人?”
  查钺回身一看,有兵卒引来一骑一从,一脸好笑的玉摧红徒步牵着马,在马上的正是那位青年将军。至于那驱乱马于阵前的另外两人早在鞑靼乱军中不知所踪。
  查钺拉着查战一齐翻身落马,单跪于地,口中道:“臣查钺救……”那骑着马的青年将军笑着咳嗽一声。查钺立刻改口道:“末将参见威武大将军。”青年将军竟然是坦然收受。老爵爷戍马半生如今却要对着一位青年将官参拜。身边的将士见此不敢参言。
  玄甲铁骑们上马欲走,又有探子来报,有一彪人马约数百骑从归路冲来,查战骂道:“这么点人还想阻我大同兵马,找死的吧!”
  正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口哨呼啸,玉摧红只对那青年将军笑道:“大将军,只希望……咱们后会无期。”
  青年将军一回身道,“为什么要后会无期?”
  玉摧红避开查钺附在青年将军耳边低语一句,道,“我与爵爷有些误会。”
  “既然如此,快走不送。”青年将军呵呵笑道。
  等到青年将军示意查钺父子返身,玉摧红早已经没有了人影。在此时,孟端阳领着手下的数百号人马赶到。气急败坏的孟端阳也不长眼,不待查钺问询,自己便先叽叽喳喳说出一堆,正是:十几个驯马师在大同城中马场被人绑了,待他赶到马场,城门早被人打开,马场之内驯养的一万多匹军马因此失踪……
  青年将军在一旁听得饶有兴趣。
  查钺却听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怒道:“来人,取下他的腰牌!”
  孟端阳委屈道,“爵爷,那可是您的马啊!”
  查钺气得脸色发紫,道,“把这厮拿下打二十军棍,滚!”
  诸事一了,玄甲铁骑立即开拔,擂鼓阵阵,同时又有榆林固原的边军源源不断地赶来,本来阻击京军的鞑靼骑兵们反而陷入十余万明军的包围之中。山顶黑武士令旗一指,鞑靼骑兵调头全数扑向大同玄甲铁骑,双方死伤惨重,七星堆上尸积如山,腐臭终年不去,后话不提。
  雉尾峰上,白石之上玉摧红和铁无双二人对饮。
  燕归云躲在一旁洗了半个时辰,最后将手插入酒坛泡过,依旧觉得血腥气挥之不去,自语道,“恶心,杀人真恶心!”
  铁无双虽然心疼佳酿,只是今天哄着这位素有洁癖的燕大公子痛开杀戒,事后一两坛酒被他祸害了,铁无双也不好意思去当面制止,干脆将头转向玉摧红道,“师父,凭着鞑靼骑兵的战斗力,就算身陷重围,仍可全身而退,这最后一局中伯颜挑谁去欺负不好,为何偏偏要选着大同玄甲铁骑这块最硬的骨头死磕?”
  燕归云插口道,“……”
  铁无双呵呵笑道,“伯颜这一次下足本钱也算帮着铁大爷出了一口恶气!”
  燕归云闻言不悦,叱道,“以夷制华,立场可恶!”
  玉摧红解围道,“我们不是也盗了他一万匹军马吗。”
  铁无双沮丧道,“亏了,亏了,刚才冲阵成功,咱们那一万匹军马全数溜得干干净净,铁大爷还能拿什么去跟老查钺讲价。”
  燕归云酸酸笑道,“你师父刚才救下的威武大将军颇不简单,铁大爷大可以籍此去京军中请赏。”
  铁无双一边点头,一边诧异道,“燕大少怎么不去露脸?”
  燕归云叹了一声,目光扫向别处。
  玉摧红偷偷瞪了铁无双一眼,铁无双这才想到燕大公子在京中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便宜岳父,一旦京军因此泄露他的行踪,我们的燕公子就要烦到头大。铁无双陪笑道,“我也是想着找个机会给燕大少露露脸。”
  明月高挂,空悬天宇。
  白石之上的鹿脯己经冻硬,地上的空酒坛倒也滚翻了五坛。
  铁无双起身伸个懒腰。
  玉摧红随口道,“铁大爷,你还真要讨赏去?”
  铁无双瓮声道,“为毛不去,铁大爷从不做亏本买卖。”
  玉摧红笑道,“大同军见了查钺要叩头,查钺见了威武大将军要叩头,尊敬的铁大爷身份平民一个,去了威武大将军那里讨赏,只怕先要准备多叩几个响头。”
  铁无双闻声坐下,头摇得拨浪鼓一般,道,“叩头免谈,叩头免谈。”
  当夜月华普照,查战赶回应州时己近天明,洗漱完毕,正要补上一觉。
  马昂匆匆跑入,道,“少将军,我在七星堆里见到了一个故人。”
  “你这等人的故旧,只有一个江……濒!”查战忽然一惊道,“原来江濒没有殉国。”
  马昂点头,道,“不但江濒没死,他手下的小沛残兵还有十八名在战场生还。”
  查战喜道,“速速联络,问他何时归队?”
  马昂反而哑了,当时七星堆下血战一场,大家能活着从尸堆爬出的便恍如隔世,马昂好容易在千万人中看见江濒大喜过望,这时江濒也看见马昂,脸上扑朔转换了三四种颜色,抽刀将前襟割下半片掷在地上,这将手下的最后十几位小沛残兵们聚在一处,大家用担架抬着一身浴血的黄谦,穿插在京军队列之中默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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