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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摧红之塞上赌局 胡马度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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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牙谷大战之后,参与此次围剿的鞑靼各部族勇士们就地扎营,头三日的白天里还有少量鞑靼军士围住山脚巡视,三日死寂过后,军士们既然再没有受到军酋的催促,干脆守住各自的辕门喝酒吃肉,休养生息。
  如今战事未平,鞑靼人只将黄万及他最后杀死的那位大胡子鞑靼酋长清理出来加以土葬。至于其它人的尸体就无瑕去打理了,也实在是因为这次战役双方战死的人太多了!据后来的鞑靼牧民以牧歌口口相传:马蹄山下,鞑靼勇士们在此获得了压倒性胜利,但是,却仍有四千多名鞑靼勇士陪着小沛城败退出来的这支明朝守军一起葬身狼牙谷!
  两厢数据比较下来,江濒在此次战役之中其实输得不算难看,此是后话。如今的马蹄山下堆积着小沛守军和鞑靼两边烈士的五六千具尸体,用尸积如山去形容毫不过份。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鞑靼人天性狂放而轻生死,所以就算他们尊敬大明义士黄万,黄万的坟冢修整得仍是简陋至极,只是黄土埋了之后堆了一些石块为记,江濒对着黄万的遗冢念起这句诗时,山边枯枝败草之上的白毛霜依旧厚厚一层。
  这时,一只闻血腥而至的掉毛乌鸦从尸堆之中艰难地叼出死人的一只眼球,那老鸦察觉有些异样,振翼飞入半空中的族群中,灰蒙蒙寒鸦满天!
  江濒昼夜不眠了三日实在熬不住了,接过军士递过来的一块有些腐败的马肉嚼了几把囫囵吞下,蜷缩在盗洞中的一处背风角落打盹,也不知过了多长时日,江濒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被人重重推了一把,下意识中,江濒翻身一个鲤鱼挺,右手拿人左肩,左手操刀横架在对方的脖颈之上。
  “我!”原来是黄谦。
  江濒心中惭愧于如今的自己象惊弓之鸟一般反应过度,垂头躲在黑暗之中收刀入鞘,声音沙哑说道:“什么事?”
  黄谦刚要开口,只觉得头顶坑道瑟瑟抖动,土灰如同筛子漏网层层落下,脚底下“叽叽”作响奔走出许多灰蒙蒙的小动物,江濒刚刚睡醒有点发懵,细看竟然是一群老鼠,原来以为这大墓中的老鼠已经被他们吃光了。江濒瞬间清醒道:“黄谦,地震了?”
  黄谦抬头看了坑道顶,只说道,“跟我来。”
  能够容纳两三百人安身的盗洞自然极为幽深,两壁斜插盗墓人的火把头早就腐朽,而今被插上不明年代的不知盗墓人还是墓主人的朽骨,幽蓝地烧着些许光线,江濒尾随在黄谦身后便如同穿越迷宫一般,左拐右绕了少许时间忽然看到前方豁然开朗,江濒眼中不适一阵刺痛,黄谦将他推到一处洞口道,“看!”
  盗洞之内出口极多,黄谦带江濒观察是后山的一处,因为后山陡峭,植被更少,平常冒头,极容易被山下敌军发现,如今……马蹄山下人沸马嘶,一群鞑靼骑兵匆匆拔营。
  这几天里雨雪不降马蹄山更加雾气横生,可怜从小沛城退出的这一股明军将士们如今穴居山腰不说还要困在云遮雾绕之中,对外偷窥时视野越来越不开阔,刚在隐隐约约之中听见一阵号炮响起,却惹得一股无来由的狂风猛然吹得天昏地暗,大家好容易熬过一柱香时间,等到狂风过境,江濒和众小的们才土头灰脑地从盗洞之中露出头来。
  “那边的战事己经打了两天半了!”旁边的一个军卒忍不住叹道。
  打一个盹竟然过去了两天三夜?江濒伏在洞口细看,刚才号炮响处旌旗烈烈,无数身着明军服饰的兵士集结成矩形方阵,中间一杆大旗,旗面是锦缎之上用金丝双面绣成的斗大“帅”字,光华夺目,如今升至旗杆顶端高耸入云,江濒模糊看见矩阵最中间有一个鼻子上贴着白胶布的青年将军貌似有几分熟悉,还未等他看清,一群盔明甲亮的长枪营军将迅速合拢,把那青年将军和帅旗一起护在大阵正中。
  擂鼓声中,明军们先以枪盾拄地,万人同腔,整齐地连吼三遍“专捉小王子!”浩然之气惊得山道山涧之中鸦飞豺窜。待到看清那些将士身上的京军标识,江濒只能摇头无语,此时得闲再去注意周围地势,才注意到自己栖身的马蹄山只是处在连绵山脉的尾稍,而这一脉而来的大小山头到了此处,江濒等人藏身马蹄山山腰,京军据守马蹄山山顶的蹄形平顶,因为彼此间较远,方可看清大概情况。
  一时号角齐鸣,无数京军步军肩扛一个九尺高的金属大盾有序跑动,在中军号令之下,在山顶外围筑成三层门圆型的盾墙。明眼一看便是古法十阵中的圆阵,《孙膑兵法·十阵》有之:“圆阵者,所以槫也。”京军布出的这个圆阵果然气势非凡,大盾之外,长枪其后,金鼓再响,京军齐吼一声,无数大盾霍然落地,声动山河,盾甲齐整形成盾墙,银光熠熠光辉让人不敢直视。
  躲在盗洞之中的这些小沛残兵现在看见京军的阵势正想齐声赞好,江濒赶紧嘘住。
  马蹄山顶平顶之下数里,鞑靼重骑兵马阵列队,乌压压一片,枪刺如林,细看那战马周身及四足全部披上褐色皮铠,战马上的骑士内附皮里外面罩鳞甲护身,头顶铁蓝又用皮革遮挡口鼻咽喉。江濒心一惊,“难道说,刚刚头顶的地震是鞑靼人的马阵践踏而出?”
  一眼望去便能看清整个山下均匀分成数个骑兵纵队。每个纵队目测有上万骑兵,每个骑兵纵队又有十个骑兵小纵队,每小纵队百人;每个小纵队包括十股,每股又十人。队列有序,阵容严整。本来战马裹甲因负重而不利远袭。如今鞑靼骑兵将京军压缩在这小小山头,重甲正好在强势攻击之中抵御刀箭。
  江濒看了只能叹道,“这群蛮子颇不简单!”
  鞑靼骑兵们同喝一声,手中的弯刀在这灰褐色大杀阵之中格外耀眼。如今冬日过半,空气的血腥之气不去,惹得这些久经沙场的草原大马更加兴奋,足下踢跶不停,马鼻中呼出的霜气从厚铠之下喷出来,声似风雷!
  一支响箭射上天空,炸开的烟花还未落地,鞑靼阵营之中先冲出一颵骑兵掠阵,京军见势搭弓以流矢阻拦。后面的鞑靼骑兵手挽强弓仰首向天,“欶欶”之声如同狂风大雨落下,扑天盖地的箭雨飞上山头。京军的中军将旗语一打,中内两层的步兵持盾向天,“哐哐”之声不绝于耳,坚盾之间拼凑紧密,瞬时将数万京军保护在其中,这边江濒去看,京军立足的山头此时己包成一个大如城池的银色龟板!只听得箭簇夹带风声撞击盾板后发出“砰砰砰”之声刺耳,偶然有箭枝穿过缝隙“噗”的一声射倒兵士,立刻有人拖开伤者,顶起盾龟板。
  山下的鞑靼骑兵与山上的京军方阵之间相距不到数里,鞑靼人射过那轮箭雨,数千骑鞑靼骑兵弃强弓提弯刀,仗着一身厚甲不管不顾京军的飞矢,不停催动马匹集群追随第一波马阵向山上强攻,隆隆声中,鞑靼骑兵这一个褐色方阵顺着山坡向上飞速推进半里。
  这时京军反而停止射箭,鞑靼骑兵冲得更快,忽然京军的龟板大阵之下隆隆有声,第一排巨盾齐刷刷全部被放倒,如今京军门户一开,冲在第一排的鞑靼骑兵顺势远远抛出随身手斧,几十个京军兵士刚刚露头便死于飞斧之下。
  鞑靼骑兵刚刚呼吼壮志,拨挡飞斧的京军军士们左右跃开,藏于身后的上百名兵士们呼呼推出一排圆形巨木,人多力大迅速推到坡顶,京军兵士发一声喊一齐丢手,圆木滚滚而下先将几十个鞑靼骑兵的前锋压倒于马下,京军军士们这排圆木滚下那排兵士又推着跟上,数百段圆木前浪后推声动山谷,偏偏这小1山土质干燥坡面齐整,圆木过处鞑靼骑兵们被连人带马一同辗碎,这些巨大圆木依旧落势不减,身处低处的鞑靼骑兵们只能跃马闪避,一时阵形大乱。
  这时龟板阵中匍匐纵出百十名京军的弓箭手,他们将一排油布包裹的利箭点着了,单膝点地调弓並不射人,只射向那些向下滚动的巨木,巨木早被京军提前用油脂浸泡,沾火便着,这数百段滚木串成一片滚动的火龙,瞬间将不少鞑靼骑兵烧伤辗死不少。只是鞑靼人马死伤堆积,尸体多了反而将那些被火滚木的去势阻滞,卡在半山腰上的这些圆木哔哔啪啪燃烧成一段火墙。
  焦糊之味弥漫天空,那些中招的鞑靼勇士们被压在已经重创而亡的重装战马之下,因伤重无力挣脱,烧死之前惨叫声此起彼伏,听之让人胆战心惊,躲过此劫的大半部鞑靼骑兵竟然就近挥刀斩向将死之同袍的喉咙,一并解决他们的痛苦和嚎叫,又提缰纵马跃过火墙集群继续突进,数百步之外,鞑靼骑兵即将达阵,耀眼刀锋在风中抖动。
  京军阵中一箭穿云,忽然龟板阵最中间顶盖的大盾左右一分,向上冲锋的鞑靼骑兵群刚刚跃离火墙,从京军的龟板阵空档之中飞出无数投枪,乌云一般盖在鞑靼骑兵的头顶,引发一片人喊马嘶,这一整股数百名鞑靼骑兵还未反应过来连人带马便被从天而降的投枪雨扎成了血淋淋的一堆箭猪!
  京军官兵也是平日放纵惯了,见此情形,不少兵士从藏身的龟板之下跃出来欢呼雀跃。
  战场之上胜负未分,哪容屑小如此猖狂,号炮之后尘土飞扬,第二轮冲击的鞑靼骑兵阵营早己冲到山腰,先伏在马上弯弓搭箭,箭如飞蝗,直逼而至,将不少忘形的京军兵士射死当场。侥幸拣了性命的京军兵士们这才知道哈腰抱头赶紧爬回龟板阵,在山下的牛角号催促之下,鞑靼骑兵们或徒手扒开火墙,或错开燃烧的圆木寻找缝隙,一时人呼马跃,鞑靼前锋军一股作气终于冲上山顶!
  京军的龟板大阵在此时竟然整齐向后撤出三百尺!
  盗洞之中的兵士远眺这一股鞑靼骑兵悍然挤上山头,大为诧异道,“京军这是准备列阵厮杀了吗?”
  江濒只能摇头道,“京军如果这么笨,就熬不到今天!”
  平地之上,步军不堪与骑兵为敌,鞑靼骑兵既然立足也不整理阵形,一颵上千骑兵手持长枪和狼牙大棒扑向龟板大阵。
  京军最外一层的扛盾兵士见之丢下不少物品仓惶后撤,鞑靼骑兵见京军们也不放箭干脆趁势掩杀,三百尺距离之内战马抬腿就到。鞑靼先锋军以狼牙棒清路,京军抛下的杂草被服之下竟然是一堆几层圆木做成的人字架,无数枪头穿在人字架约横木上。
  “拒马!”第一排鞑靼骑兵惊呼一声。
  成百上千军马前冲谁能刹住,他们话未说完就被随后涌来的军马群推揉着连人带马硬生生扎穿在拒马阵的枪尖之上!
  平常时候,拒马之功用里震慑多于伤敌,只是这方寸之地推进如此多的兵马,小小拒马坑得这些急进的鞑靼骑兵们止步不住马匹互相踩踏……龟板阵之中的京军见鞑靼骑兵们再次中计,躲在巨盾空隙中手持弓弩射出一排排利箭,也因为距离太近,箭头刺穿对方铠甲,拒马陷井中鞑靼骑兵死伤无数。
  炮响三遍,又一拨鞑靼骑兵狂呼着冲上山头,京军兵士此时再想推动滚木抗敌,才发平地之上圆木不便滚动,哪里有优势可言,京军兵士迟疑的这一瞬间,不少鞑靼骑兵寻到拒马之间的空档,分成二三十匹战马一伙绕行而过,京军兵士惊惧赶忙扛巨盾回防,百十个鞑靼骑兵己经冲到龟板阵前,手中弯刀拨开身周长矛攻击,丝绺一紧马蹄踏向大盾,鞑靼军马身大力大两蹄踏下去两三个京军兵士共同去扛一个大盾亦不能支撑,大盾一倒便将龟板阵的口子撕开,百十名鞑靼骑兵纵马提刀从空隙处鱼贯而入,外人只听厮杀声阵阵,不少肩扛巨盾的兵士被砍翻丢出,一时间大盾倒伏得越来越多,龟板阵不成龟板……
  这一边阻在拒马阵外的鞑靼骑兵见势停住冲势,骑兵们各执尸首对拒马阵抛扔,不到片刻拒马之上尽是尸体覆盖。京军兵士们齐心合力刚将冲入龟板阵中的那百十个鞑靼骑兵杀死,上千名鞑靼骑兵们跨马踩着拒马阵上的尸首之上杀过来!
  一时间山头之上杀声震天,京军颇费一番周折斩尽这一股鞑靼骑兵,赶忙将兵士和马匹的尸首推下山坡,重新合成龟板大阵。
  盗洞之中的这股小沛残兵看得触目惊心之后这才略松一口气,只有江濒愁眉不展道,“黄谦兄弟,让大伙儿把佛朗机炮搬出来擦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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