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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嘴炮大帝 / 第四十一章 谈点正事

第四十一章 谈点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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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坤林意识回笼的刹那,就看见自己和曾玉春的角色彻底颠倒过来。唯一不同的是,曾玉春给他留了个可以说话的嘴巴。他移开视线,发觉脸部紧贴的沙地延伸过去,是一道长长的、宛若巨蛇爬过的带状拖痕,而那名绿皮肤杀手却不知所踪。他当下明白了十之八九。
  曾玉春正坐在一块近两米高的巨岩阴影下,乘凉歇息。他跟前的地面,那三把捡漏得来的匕首一字排开着,寒光森森逼人,就像此刻他凝注宋老头的眼神。
  “辛苦你了,居然能把我拖得这么远。体力消耗得不少吧。”
  和宋坤林认识的他判若两人,曾玉春并没有被激怒,而是揶揄地回敬其嘲讽:“我刚刚确实挺辛苦。但是接下来,辛苦的可就是你了。”
  宋老头想坐直腰板,可曾玉春抢在他之前纵身站起,猛飞一脚,跟踹落水狗似地把他蹬回地上,让本就灰头土脸的他栽了个嘴啃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解气!
  想起这些天宋坤林对自己做的一切,他甚至埋怨自己的脚力太不合格了。
  满脸浑身沾着黄沙的宋老头活像个拾荒的流浪乞丐。可他非但不恼怒,反而边挣扎边做了个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笑了。
  这是曾玉春头一回看见宋老头笑。当然,感觉很是恶心。
  不过他很快明白,自己就算补上几脚,对方也仍会是这副德性。因此他索性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宋老头表演装疯卖傻。
  沉默有时候的确比暴怒更有效。宋坤林当然也很快发觉,这种抵触其实是自讨没趣。
  “如果你觉得笑够了,不如咱们谈点正事?”他渐歇的笑声被曾玉春敏锐地捕捉到。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出乎意料,宋坤林竟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反倒他才像是握有筹码的一方:“如果想报仇泄愤,你现在就可以动手;反过来,你要是下不了手,那就趁早把我放了。我依然可以带你离开。”
  好嘛。瞧他那眼神,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随时准备英勇就义的特工、而自己倒是长期迫害他的刽子手了!曾玉春忍着被这种无底线的贱格恶心欲呕的感觉,气极反笑。
  “我说宋老先生,你是太小看我,还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他故作随意地举起那颗从宋坤林身上缴获的神秘白球,不顾对方脸色微变,把球体狠狠往地上一甩,存心刺激对方,“就为了这个不能当饭吃的东西,有人愿意付出大半辈子,苦心筹划,甚至不惜冒生命危险;如今他却告诉我,他的命很低贱,随时可以被拿去。其实他错了,我对他的死活本来就无所谓,对这个球更无所谓。不过既然他弄巧成拙、无意间提醒了我,那么这样好了,我把这颗球带走。不管最后是生是死,它都和你再无关系。反正就算你能活下来,也绝对没有第二个三十八年,可以再找到它了,我保证。信不信由你,这片沙漠还挺适合藏东西的。”
  最后两句话就像镐头彻底刨穿了地面。宋坤林这才真的变了。
  虽然他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可任谁都能发现,他此刻的状态同样与之前判若两人。沉默良久,他终于张口道:“你想怎么样?”
  曾玉春暗暗松了口气,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虽然我很讨厌白大褂,哦,就是那个背叛你的助理。但是他在终点和你提的条件,我看不错。你应该也能接受吧。对了,别忘了给我另一样东西。”
  “是什么?”
  “解药。”
  不料这两个字激笑了宋坤林:“你不说我确实忘了。那么现在,提条件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你。”
  “你又错了。”曾玉春冷笑地反唇相讥,“现在我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但愿你不要逼我孤注一掷。否则吃亏的人,肯定还是你。”
  “这么说,你的要求只要有一点我做不到,其他的也就免谈了?”
  “我的要求很难吗?你不会连这几点都做不到吧。”
  “解药的事情,我说了不算。”
  曾玉春心底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微微笑道:“这我当然知道,可这是你和诺克新德的问题。其实我也看出来了,这些年如果没有他的协助,你绝不可能回到这里。我甚至有过一种猜想,这趟遗迹之行,到底完全是你的意思,还是他也想分一杯羹呢。又或者,你只是在火中取栗、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
  如果方才的某些话只是镐头,那他慢条斯理的这几句,就仿佛一柄开山大斧,劈开对方的欲壑、直透其灵魂最深处。
  同样是第一次,他看见宋坤林仿佛戴着面具的脸多了抹怔愣的复杂色彩。
  可是随后宋老头就恢复常态:“年轻人,这种挑拨的方式,你选得十分拙劣。”
  “这是你第三次错了。”曾玉春蓦地有点说不出是该厌恶他还是可怜他,“哪怕我想要挑拨你们,也得有迹可循,不是吗?就从我们进来的那会儿开始吧。过栈桥的时候,你提醒过我们,说在桥上会出现幻觉。没错吧。”
  宋坤林一言不发,算是默认。
  “很好。那你的幻觉呢?”曾玉春一针见血。
  宋坤林脸色瞬间铁青。过栈桥时他眼前的确没有出现任何幻象。而且这一点居然被他向来轻视的年轻人识穿。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对方,似乎此刻才开始发现曾玉春没他想象得那么头脑简单。
  “不用这么看着我。阻止你产生幻觉的人不是我,而是催眠你的那个人。”
  “你的意思是,我也被人催眠了?”
  这个说法新颖得让宋老头都难免嗤之以鼻。但曾玉春显然对他的反应了然于胸:“这很奇怪吗?东方有个俗语,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你可以催眠你的助理,那别人为什么不能催眠你?我认识一位心理学的朋友。他告诉过我,最高深的催眠术,不单单是让人言听计从,而是对方能够相信——所有意识还在自己的掌握中。这样,他就不会产生怀疑的心理,也很难衍生其他层面的幻觉。之前我便感到奇怪,为什么过桥的时候,你比任何人都要顺利。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因为你早就被人深度催眠——你的幻觉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曾玉春越说越眉飞色舞。而宋坤林的脸色则越来越差,他想出言反驳,却发觉这个举动有点像在朝空气打拳,无处发力,亦无处着力。
  又过了很久,他才主动揭下那层怎么也戴不紧的铁青的面具,露出常色,承认:“我真的是低估你了。你并不是一个,只会打嘴炮的男人。”
  “你又错了。”曾玉春凛冽而笑,“这就是我的嘴炮,而且它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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