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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海东对林女士的语出惊人似已习以为常。看在钱的份上，他总算和颜悦色地问：“有什么吩咐，林女士但说无妨。”
“你们实施计划的时候，得有我的人在场。”
曾玉春进喉的一口茶水险些从鼻孔内喷了出来。而陈海东刚刚转晴的脸又阴沉不少。
虽然这间工作室成立之初，也有某些客户对他们的能力表示过疑虑，但如此尖锐地表达出不信任和监视意味的，眼前这位富婆还是第一位。
大生意的钱真特么难赚啊。曾玉春这次索性什么也不说，一脸无语问苍天。
陈海东盯着她的眼睛：“这是什么意思？林女士，你究竟是不相信你的丈夫，还是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您别误会。我只是不想错过——那个人渣变成穷光蛋的瞬间。”
不知为何，听完林女士似是而非的辩解，陈海东突然长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林女士面露困惑之色，曾玉春心里却如明镜一般，暗暗好笑。对方毕竟还是不懂他们是怎么运作那些生意的。
这一点林女士不可能懂，就连介绍她过来的“老七”也无从得知。
“我明白了。那成。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大不了行动那天，我先亲自给您打电话，好让您派人过来查验。”陈海东略带讽刺地打着哈哈，起身拿起茶几上的银行卡，走向办公桌上的刷卡机划账。
林女士被丢在原地，见他操作的状态气定神闲，全然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她变化不定的神色平静下来，对陈海东说：“我的秘书就在门外。到时候，就由她陪你们一起去吧。”
陈海东心领神会，腾出手按下遥控键。办公室的自动防爆隔音玻璃门第三次开启。
曾玉春本来对林女士这种货色带来的人快要提不起半点兴趣。可当林女士的秘书走进门的瞬间，不光是曾玉春，就连对女色不太动心的陈海东一瞟后，都被对方所惊艳到了。
陈海东的心跳不可抑止地加快加重。
曾玉春更是如坠梦幻。抛开古往今来、从大爆炸到宇宙坍缩人类发明的所有形容女性靓丽的辞藻，只用最简单的对比，便足以说明一切。
如果说早上地铁里那位靓妹已经是豪车里的奔驰，那么林女士手下的这位年轻美女秘书比劳斯莱斯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是两者的差距。
“您好陈老板，我是林董的秘书，你可以叫我小柳。”对方迈着轻盈优雅的步伐来到林女士身后，礼貌地向陈海东和曾玉春点了点头，职业性的微笑。
也许她没有刻意对别人勾魂摄魄，但飘逸的秀发、倾国的花容还有完美的曲线，都随着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而令人不由自主而心神荡漾。
不得了，我快要窒息了！
如果不是碍于场合，曾玉春几乎要抓狂得撞墙选择昏阙，总好过快抓不住自己的神魂。
没等陈海东吭气，他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忍着犯花痴的满眼金星，报以一个最清新帅气、最活力无限、最打动人心的阳光笑容——尽管每个“最”字前面都得加上“自以为”三个字：“你好，我叫曾玉春，是翼能工作室的……呃，金牌员工，对，金牌员工！”
平时把妹还算能说会道的他，竟第一次感觉自己仿佛有些轻微的语言障碍，以至于吞吞吐吐词不达意。
“咳咳。”陈海东警示性地咳嗽两声，提醒手下别失态出丑，旋即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自己跟着砰砰加速的心跳，故作镇静道：“你好。”
林女士一撤“男人装什么装”的嘲讽眼神，不露声色地敲板定音：“那就这么定了。我让小柳把那个人的资料发给你们，还有她的联系方式。什么时候行动，你们就给她打个电话。”
话音刚落，小柳早已笑着递上自己的名片。
接下来，陈海东又不冷不热地陪林女士聊了几句。后者很快借口应酬，便起座离开。
看着曾玉春自告奋勇送客却被小柳谢绝留步的气馁相，陈海东鼻子一哼：“别沮丧了，生意是好生意，可人就不是什么好货了。”
“这我知道，那个林女士就是个心机女。”曾玉春闷闷不乐地念叨。今天明明先后邂逅了两位不多见的美女，可自诩把妹达人的他却屡遭挫折、自讨没趣，心塞啊。
“我说的不是她。”
曾玉春略显意外地回头，发现陈海东凝注自己的目光裹挟着一种郑重而复杂的意味。
不是林女士，难道是小柳？
没等他开口询问，陈海东忽而转移话题：“还是谈谈生意吧，这笔单子你怎么看？”
曾玉春偏着头思忖片刻，笑道：“能怎么看啊。别的好说，就是她开的条件比较难办。”
“要搞他老公很容易，但这个林女士可不简单。”陈海东冷冷地说，“她不光是为了监视，也想要留下证据。以后不管是闹掰了，还是继续要我们做事，她手里都可以多个把柄。呵，想法不错，但我最讨厌的，偏偏就是这种顾客。”
他话音戛然而止，对思想上又开小差、魂不守舍的曾玉春道：“别发情了‘贱人’，赶紧通知‘神眼’他们，这桩买卖可不小，尽早开工吧。”
“那林女士那边……”曾玉春总算回过神来。
“她不是不想错过好戏么。等你们完事了，我就额外给她唱一出。”陈海东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扬眉勾唇，“没猜错的话，那个小柳已经在准备相机了，我会随便约个地方，让她的相机‘刚好’坏掉。那么林女士的如意算盘，也就跟着坏掉了。”
为了配合话中的讽刺效果，他特意模拟出将不存在的算盘一掰两段的手势。
曾玉春会意一笑。
“还有，你找个时间给‘老七’打个电话。如果下一回，他还自以为是、给我介绍这么些莫名其妙的客人，那他就别想再跟我合作了。希望他知道后果。”
“Yes，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