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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苏丹是狂热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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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距离君士坦丁堡24公里外的埃迪尔内,穆罕默德二世正端坐在皇位上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这些事态的发展。奥斯曼帝国外交政策的一个指导原则就是避免基督教世界联合起来。
  因为这项基本国策,大维齐尔哈利勒帕夏多次主张继续实行和平政策,“任何攻打君士坦丁堡的企图都可能使基督教世界团结一致,将保卫君士坦丁堡的事业变成新的十字军东征的契机。”
  “而奥斯曼根本无力抵御一波又一波的十字军浪潮。”哈利勒斩钉截铁的态度一度使苏丹异常暴躁,但却让年轻苏丹提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
  然而君士坦丁堡城内传来的消息再次给了他希望,鼓励他大胆行事。
  在冬季的短暂白天和漫长夜晚,苏丹一直在思量自己的征服梦想。他对此十分执着,君士坦丁堡是座伟大的城市,也只有这座千年之城、众城之女皇才配得上奥斯曼帝国的赫赫威名。
  很快从埃迪尔内的皇宫中,大量的政策命令被传达了下来。近卫军展开了全面革新,火枪取代了弓箭,大炮代替了投石机;并操控货币的银含量,以支付所有行动的开支。
  穆罕默德二世知道奥斯曼帝国内部的权力斗争,因此他开始重用另一股外来势力—意大利人。大量的意大利人服务于苏丹,他们提供了关于西方时局以及军事技术的情报,作为穆罕默德二世外交政策的信息源头。
  同时在那个时代崭新的军事技术慢慢爆发了出来,苏丹日夜研究关于防御工事和攻城战的插图版专著,新兴技术的发展更是让攻克君士坦丁堡变为可能。
  同时他前往了位于埃迪尔内的皇家图书馆,在那里摆放着历次阿拉伯军队围城的历史,以及拜占庭人面对围城时的战术和战略,他极其仔细地检查这些战役的胜败得失。
  苏丹在夜间根本无法入眠,征服君士坦丁堡的梦想让他热血沸腾,就整夜地绘制城市防御工事的草图,并设计攻打狄奥多西城墙的策略。
  当时间进入到1453年,穆罕默德二世终于下定决心就在今年征服这座城市,但在出征前必须解决国内那些反对开战的维奇。
  一天夜里,将近凌晨时分,一队全副武装的近卫军士兵敲响了哈利勒帕夏的住宅大门,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宣布了苏丹的手令:请大维齐尔进宫商议。
  年迈的大维齐尔听到传唤,忍不住浑身战栗,在这个时间被叫去觐见“真主在人间的影子”可不是一件好事。他拥抱了自己的妻子儿女,似乎做了最后一次道别,然后端着一个装满金币的托盘跟随在士兵的身后前往皇宫。
  哈利勒来到苏丹寝宫时,发现穆罕默德二世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那里。老人匍匐在地,用着略微颤抖的双手举起了手中的托盘。
  “这是什么?”
  “陛下,”哈利勒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稳住了心神低声答道:“根据惯例,一名贵族在非同寻常的钟点被苏丹传唤,是不能空手而来的。”
  “我不需要礼物,把那座城市给我就行了。”
  哈利勒被此次奇异的传唤和苏丹怪异而狂热的面容吓得毛骨悚然,但身为大维齐尔的职责让他做了最后一次挽救,“陛下真的做好了攻打君士坦丁堡的准备了吗?”
  “你觉得我是凭空胡说吗?我亲爱的大维奇尔。”穆罕默德二世的语气没有任何不快,但却如同恶魔低语一般在哈利勒的心间回荡着。
  哈利勒立刻跪在了地上,表示自己将全心全意支持苏丹的计划,“希腊人贪婪无耻、诡计多端,趁早消灭他们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我的大维齐尔,你没必要那么紧张。我们将信任全部寄托与真主的许可,以及先知的祈祷,我们将占领那座城市。你回去吧,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去帮助我拿下那座城市。”
  就在哈利勒被叫去商议的第二天,穆罕默德二世立刻召唤了所有大臣和将领,发表了决意开战的演说。
  苏丹高高坐在宝座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底下的群臣。传统的突厥贵族似乎并不是很情愿,而那些后来皈依的前基督徒们却很乐意去攻打君士坦丁堡,甚至乐于与更多的基督徒国家开战。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的大臣将军们分为了休战和主战两派,相互争论不休。
  “咳咳...”苏丹决定是时候给他们一些明示了,随着一阵短暂而有力的咳嗽声,大臣们顷刻间都安静了下来,一同低头聆听着苏丹的话语。
  “五十年前,在我还没有出身的时候,君士坦丁堡就煽动了帝国灾难性的内战,给我们的帝国带来了极大损害。”苏丹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哈利勒,满意的继续说道:“君士坦丁堡从未停止敌对我们,不断地煽动和唆使我们的人民互相残杀,推动混乱和内战!”
  “陛下所说不错,依我只见,如果继续放任君士坦丁堡,那么在将来他仍然会成为我们和西方世界之间无休止战争的动因,所以不如尽早消灭为好。”第一个站起来发言的正是主战派的谢哈布丁,也是哈利勒的头号政敌。
  萨勒贾低着头却仔细观察着苏丹和谢哈布丁的神态,然后偷偷掉头看着沉默不语的哈利勒,似乎明白了什么。
  而谢哈布丁则继续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如果放任君士坦丁堡继续进行危险的行动,我们所拥有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丧失,也不可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休战派的成员却在内心里将谢哈布丁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还不是你想要摩里亚地区的封地,对于我们这些已经拥有土地和财富的贵族来说进攻君士坦丁堡不仅没啥好处,还要陪着你一起去玩命。
  “谢哈布丁!八世纪的阿拉伯同胞们也正是抱着你这样的想法,最后却只能在寒风中拖住破碎的身躯滚回了沙漠老家。你是想让陛下重蹈覆辙吗?”
  “傻瓜!”哈利勒看着那名大胆职责谢哈布丁的官员,忍不住在心中骂道。
  “阿拉伯人是腐化的愚昧异端,我们的陛下却高贵而又睿智,你却将这两者相提并论?”萨勒贾决定是时候表态了,带着挑衅的语气嘲讽着那名官员。
  官员很明显被萨勒贾嘲讽的语气激怒了,低声说道:“你!?”
  “你什么?我的陛下,我有充足的理由去攻打希腊人,征服君士坦丁堡。”
  “哦?”萨勒贾肯定的语气让穆罕默德二世有些好奇起来,他赶忙问道,“说说看。”
  萨勒贾挺起了胸膛,满脸狂热的说道:“陛下有三胜,而君士坦丁十一有三败。陛下的军队训练有素,不管在质量还是数量上都彻底压制希腊人;君士坦丁堡则只有数千人,并且费拉不堪,此乃一胜。我们帝国的内部全部团结在陛下的身边,人民狂热虔诚;君士坦丁堡的民众却陷入到信念的分歧,并且相互斗争、分裂,此乃二胜。陛下雄才大略,眼光独到,非常人所能比;君士坦丁皇帝则眼界低微,毫无远见,此乃三胜。”
  穆罕默德二世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他把目光望向了原本该在这场会议上唱主角的哈利勒,“我的大维齐尔,你难道没有任何意见吗?你可是我的老师啊,应该为我解答疑惑才对。”
  哈利勒抬起头看着满脸恶意的苏丹,低沉的说道:“我认为应该尽快进攻君士坦丁堡,最好明天就出发。”
  所有休战派的成员都被大维奇尔的话语给吓住了,他们之前敢坚持主见反对穆罕默德二世的很大原因就在于哈利勒也站在反对苏丹大胆计划的一侧。
  “为了这场战争,我们要投入全部力量,无论是人力资源,或是金钱、武器或者其他物资,都不能吝啬;直到我们占领或者摧毁城市,其他任何事情都算不得重要。”哈利勒继续说道,这也是他能继续活着担任大维齐尔的方法了。
  “哈哈哈,很好,很好。”穆罕默德二世看着哈利勒低头唯唯诺诺的样子,忍不住拍手道:“从今天开始立刻集结军队,我们要迅速拿下君士坦丁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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