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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姨父桥上遇鬼后,脚踩扳机饮弹自杀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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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农会”会员私吞地主家的银财被大姨父追回,本来有功却被有土匪经历的“武工”队长勒令写检查。大姨父只得买酒解烦……】
  后来,大姨父与两名村“农会”会员,去查抄另一地主财产,又得罪了一次人。
  其中一名徐姓会员解放前暗中通匪,从“棒老二”那里分得过袍财。解放后,靠一张嘴巴结“农会”干部获得好感,被吸收为村“农会”会员。
  那天上午,三人进入地主家后,到处搜查。徐姓会员突然从旮旯处搜出一个精致瓷器罐,沉甸甸的,密封着;大姨父与另一会员当场让徐姓会员打开瓷器罐,想看个究竟。徐姓会员不说话,蹲下身子,将瓷器罐上的灰尘用手抹了两下,趁大姨父与另一会员未防范,抱起瓷器罐一个箭步冲出了地主家的大门。大姨父与另一会员明白过来,拔腿追了出去。徐姓会员个子高,腿劲好,穿田过地如离弦之箭,很快将追出来的二人甩出一大段距离;不到一刻钟,就跑进了自己的家里。
  等到大姨父与另一会员追到徐姓会员家门边时,却见徐姓会员抱着瓷器罐出屋迎出来,说:“我还以为罐子里是别的什么稀奇物呢,原来是一罐子盐巴。”然后将胸前的瓷器罐打开盖,让大姨父与另一会员一一过目。大姨父与另一会员虽见到是满满一罐白得有些刺眼的食盐,但根本不相信徐姓会员的话,提出要进屋查看。徐姓会员不让,堵在门边。大姨父与另一会员警告说:“若不让进屋,就绑人!”徐姓会员只得让出道,然后跟在大姨父与另一会员后面,嘴里不停地解释。
  “真的是一罐子盐巴,没骗你们。”
  “我没说假话。”
  “我赌咒,我说假话天打五雷轰。”
  大姨父与另一会员不理会徐姓会员那一套,每个房间,每个角落,每个可疑之处,一律不放过。
  “我可以跪天发誓,我说的话若假,全家死绝。”
  大姨父与另一会员最后在茅厕屋,发现一只粪桶里有刚倒入半桶柴灰,感觉可疑;另一会员伸手进去,摸索一会,很块摸出一块银圆来。藏宝之处败露,徐姓会员狡辩道:“银圆是我自家的,怕遭土匪,才藏在那里。”
  大姨父与另一会员不理会徐姓会员,抬起粪桶欲往外走。徐姓会员一急眼,操起一根木棒要拼命。大姨父与另一会员见状,二人放下粪桶,大姨父飞速取下枪,枪口对准徐姓会员;另一会员则绕到了徐姓会员身后,准备两边夹击。大姨父警告道:“你再拦挡,我就开枪!”见徐姓会员不敢动手,大姨父吩咐另一会员将粪桶搬出屋,自己断后,防止徐姓会员偷袭;两人一前一后出屋后,抬着赃物直奔村“农会”所在地而去。徐姓会员则跟了去。
  在“农会”干部见证下,大姨父与另一会员共从粪桶里清理出银圆三百块。徐姓会员继续狡辩银圆“是自己家的”,却拿不出“是自己家的”证据。当天下午,银圆全部上交乡“农会”。而后,在大姨父和另一会员里主下,村“农会”准备择日召开会员大会,表决取消徐姓会员的会员资格。
  那段时间,“武工队”队长接通知在区“农会”学习半个月,“武工队”日常工作由副队长负责。期满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大姨父吃了大姨煮的一碗面条后,背起枪照例去“武工队”队部报到。
  正逢是返回的队长值班。简单地寒暄后,队长与大姨父进行了一番对话,流露出对大姨父不满。
  “我离开这段时间,你工作不尽人意。”队长直言不讳地说。
  “队长,我哪些地方不尽人意,请指正!”大姨父直来直去地说。
  “比如上交银圆的事,你们做得武断。”队长直奔问题,“徐会员家的银圆,怎能充公?”
  “银圆明明是地主家的,我们亲眼看着他抱起地主家罐子跑回家,我们一路追,他回头玩调包计来哄骗我们。”大姨父解释说。“再说,徐会员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是他家的。”
  “那,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银圆是地主家的?”
  “……”大姨父被队长反问住了。
  “工作这么武断,徐会员拿你没办法,才找我反映问题。”队长说完缘由后,对大姨父作出命令式的工作安排:“一,徐会员的会员资格不能武断取消,由你返回村‘农会’转达和协助处理。二,回去深刻反省,写书面检查一份交上来。”
  如此工作安排,如当头两棒,差点将大姨父震晕过去。明明感觉队长之举是在袒护徐姓会员,听起来却句句在理,自己无更充足理由反驳;内心的极度抗拒,迅速点燃他那火爆的脾气,但又不能当场冲撞队长,只好将怒气憋回肚去。。
  大姨父气呼呼地走出队部,肩后的长枪差点挂住队部的门框。他没有直接返回村“农会”,却到镇上胡乱转悠,但心中的不满无法排解。
  一直转悠到午时,选了镇上一家饭馆,要了一瓶烧酒、一盘油酥花生,一盘鲜蔬,独坐一张八仙桌,借酒消愁……直到日头西沉,饭馆只剩下掌柜,大姨父在半醉半醒中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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