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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绝无命”被他吓了一跳。
“我没疯,所以我才要进城。”陆小川语气坚决。
“你知不知道所有的江湖人正到处找你?你知不知道你更是官府绘图缉拿的要犯?不要说进城,恐怕你一离开这条船便马上有人会发现你。”
“我……我还是要进城,我不相信丐门会全部撤出这里。”陆小川说完这句话就准备下船。
“你……你这是自寻麻烦”“绝无命”开始收拾包袱,显然他拗不过他只好陪着他。
“你也去?”陆小川惊异的说。
“不只我,连丫头也去。”“绝无命”看了一眼满脸诧异的如诗道。
“这……这又是为了什么?”
“总有人收尸是不?”“绝无命”没好气的说。
事情当然不是这样,陆小川知道对方只是不放心自己罢了。
“也好,有你们为伴也可稍做掩饰,别人也不容易注意到我。”略一思所,陆小川有了决定。
于是这三个人在陆小川的化装下,装扮成了一对少年夫妻及一老头,他们朝着金陵城行去。
越到城门口陆小川越是心慌。
他心慌决不是因为城墙边告示板上自己的肖像。
他心慌的原因是他看不到城门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的乞丐。
他是丐门出身,他当然知道这种反常的现象代表的是什么?
“沉着点。“绝无命”驼着腰一手拿扁担权当拐杖一手让如诗搀扶着小声道。
“你放心,没人能认得出咱们。”陆小川现在的样子就像个种田小子带着媳妇老爹进城赶集一样。
张目四望之后陆小川失望了。
他还是没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进城之后,“绝无命”也优心的问:“现在咱们去哪?”
“夫子庙。如果那儿也撤了的话,我看我们只有去洞庭君山了。”陆小川的一颗心已然揪起,他明白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要不然丐门中人不可能走得如此干净。
穿大街,越小巷。陆小川越走越快,每到一处街角他都仔细的停了下来四处打量。
而每一停留后他脸上的表情就越见阴履。
“绝无命”是老江湖,他当然知道陆小川为什么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没敢问,只是拉着村姑装扮的如诗随着他急步前行。
大白天的夫子庙前除了庙旁一处说书的凉棚有些客人外,整个庙前广场空荡得很。
陆小川到了庙前,略一张望便朝着蹲踞在右的一座石狮走去。
他觑见一个无人看见的瞬问,突然伸手入石狮张着的口内。
这是一个秘密,只有少数丐门里的人才知道的秘密。
陆小川伸手只是想摸摸看石狮口内有没有东西留下。
然而就在他伸手入内的同时他发现自己已经犯了一个错误,一个严重的错误。
他不该那么贸然的就伸出手,他应该先看一眼才对。
血流了出来,是和陆小川的冷汗同时滴落。
“快走----”
陆小川抽回滴着鲜血的手后,整个人已晕了过去。
在他倒地的同时他看到了一张他死也不会忘记的脸。
“绝无命”在陆小川刚倒下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那个女人正缓缓的从夫子庙里袅袅行了出来。”
这个女人有什么可怕?
为什么陆小川要自己快走?
“绝无命”实在想不出,他再抬眼看她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个女人身后尚有四名壮妇。
多年的经验“绝无命”告诉自己那四名壮妇必定难缠。
“你是他的朋友?”那个女人风姿绰约、风情万种的像是遇多年老友的问。
“恐怕我要说不也不行对不?”“绝无命”挺直了腰,龙钟尽失的道。
“她呢?她也是吗?”
顺着那女人的手“绝无命”回头,他见到化装成村姑的如诗竟然汗流满面,混身颇抖。
“不错。”“绝无命”知道否认不了倒也干脆的承认。
“你----你认得我吗?”那女人有些奇怪如诗怪异的举止,不觉问道。
如诗一直摇头,拼命的摇头,同时不由自主的退后。
“那你为什么一直抖个不停?难道我竟那么让人害怕?”那女的站在台阶上歪着头仿佛在想着什么道。
“是你施的诡计对不?”绝无命”打断了那女人的思路。
“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要怪只能怪这个人太不小心了,虽然这是只石头做的狮子不能咬人,可是如果有人放了利器在它的肚子里的话可就不一样了。”
“解药呢?拿出来!”
“绝无命”明白陆小川的手为什么会流血,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晕厥不醒。
“解药?你还真会说笑话,我如果承认我有解药岂不是承认了一切?”
那女的看到愈聚愈多的人群,她有了顾忌,话锋一转。
“绝无命”也有顾忌,他看了四下一眼抱起地上的陆小川就待离去。
“你就这么走了?我虽然没有解药,可是这个人的病只有我才知道要如何来治。”
“你----”
“绝无命”还想说什么却突然住口,因为他看到一队官兵正朝这走来。
“喂!如果你想救他,栖霞寺找我。”那女的见“绝无命”拨开人群,留下这句话竟也匆匆朝着相反方向离开。
栖霞寺。
栖霞寺在栖霞山中峰西麓,建于南齐永明八年。
栖霞山原名摄山(据《舆地志》云:山多药草,可以‘摄生’故名。)
平日里这栖霞寺就有不少香客,香客之中绝大多数都是身染疾病的患者,只因为栖霞寺的药灵,所以它的香火也就终年不断。
“绝无命”雇了一顶轿子,轿子里躺的当然是昏迷不醒的陆小川。
尽管两名轿夫已经气喘连连,“绝无命”却还一直不停的催着人家“快,快”。
他不能不急,尤其在请过郎中替陆小川诊治后,他就找了顶轿子然后连歇一口气也不敢的就拚命朝着“栖霞寺”赶。
“这位病人肯定是中了毒,这毒是从血管进入的,所以爆发力很强.如果一天之内没有解药,这位……恐怕你就得替他准备后事了。”
郎中的话没有一点夸大,因为有如诗的证明。
如诗当然认识那个女的,虽然那女的一时之间没能认出她来。
除了那个恶毒的娘娘外,恐怕没人会想出这么毒的方法,“绝无命”一面上山一面心里想着。
“老……老人家,咱们是……是不是可以歇歇?再这么跑下去就是畜牲吧卫也会累趴的……”轿夫实在忍不住了,前头的人以一种哀求的语气道。
“不行。”“绝无命”头也不回坚决的道。
“那……那你另请高明,这趟生意咱们不做了。”轿夫显然也火了,他们停了下来。
“救人如救火”,“绝无命”一见轿夫停了下来,他不觉怒道:“你们谁敢停下来我就打断谁的腿。”
鬼也怕恶人,两名轿夫没人再敢哼气,他们现在的速度简直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样。
栖霞寺规模宏大,建筑雄伟,寺有主殿三座,各座殿宇依山势层层而上。“绝无命”来到正殿,打发了轿夫后,一手扛着陆小川,一手拿着他那常年不离身的扁担正待迈步上前。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后,一名中年和尚步下台阶对着“绝无命”道:“施主可是来此治病?”
“请问----”
中年和尚举手肃容,他已看到了昏迷不醒的陆小川。
“贫僧清耳为本寺知客,施主如欲为这位治病的话,请走这边。”中年和尚话说完回头就走,仿佛他早就知道对方来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绝无命”心中虽觉蹊跷,却一言不发随着那和尚绕过寺门朝着寺旁一处偏房行去。
“施主请”中年和尚到了偏房门口伸手内指之后,循着原路掉头就走。
“绝无命”对这怪异的行为有些不解,他在房门外愕了一会就待伸手推门。
“进来吧!”声音昵软含春带媚。
“‘绝无命”的手迟迟不敢推出,他怕他推门后见到一些不该见到的情景。
“你这老头还在等什么?”
“绝无命”咬了咬牙,他心想最多了不起长针眼罢了。
果然-----
“绝无命”不是没有见过光屁股的女人,像他这种年纪的老人,如果没有见过光屁股的女人不仅是种悲哀,简直就是种遗憾,恐怕死了后到阎王爷那都会被打屁股。
可是他现在看到的并没有光屁股的女人,而是四个光屁股的男人。
女人光屁股有看头,男人如果光着屁股可就难看了。
三分错愕,三分羞惭,还有四分愤怒。“绝无命”进门后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四个只在下档围着一小块布条的年轻男人简直有病。
现在这四个年轻男人正围着一张软床,看他们的样子正在为床上的人做着按摩。
“老汉如约而至,解药呢?”
“绝无命”看不到床上的人,他的直觉告诉他床上的人一定是那个女人。然而他错了。
因为床上的人不是他想的人,更不是女人。
因为那女人的声音是从一布幔之后传出来的。
“你先等一会。”女人的声音稍稍有了正常。
“绝无命”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他只有等,一方面是有求于人,二方面他明白布幔里的女人总有要自己“等”的理由。
趁着“等”的空档他开始浏览这间屋子。
他看到这整间屋子布盈得绮丽温暖,一个大火盆,一座檀香炉、锦塌、软床、布幔低垂,这种搭配不是一座名寺大刹里应该有的。
更离谱的是这四个光屁股的男人,这……这简直有渎神明。
从这四人的缝隙中“绝无命”看到一个面貌清秀的体壮男人,正趴在软榻上闭目享受,而他的脸上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了别人他刚刚做完了什么事。
打心里起了一种恶心,“绝无命”知道这个男人是哪一种男人了。
布幔掀了开来,那个庙前的女人袅袅行了出来,只见她云髻高梳、脸含春色、媚眼惺松。只披了一件罩袍,毫不为意的来到一张锦锡前,然后转身坐下。
“绝无命”一直看着她,同时也看到当这个女人出来的时候,那四个没穿裤子的年轻男人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是些什么。
“干嘛呀!你们怎么全停了下来?谁要你们没本事,还不快点侍候小白。”女人坐定后竟然望也不望一眼“绝无命”,她转头对着那四个人说。
“娘娘,我……我们……”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再也忍不住嚅嚅道。“废话,快点干活。有本事就拿出来看,没本事就不要怨天尤人。”女人摆了摆头发娇叱道。
“娘娘,你……你再给我们一次……一次机会。”那男人又道。
“你……你们行吗?”女人有些不耐却不自觉的望向了那男的某处。
“我……我可以。”那男的听出对方话中的转机,不觉兴奋道。
“我看不行吧!因为我还没看到有什么变化。”
“可以,可以,我保证,真的,我保证。”男的一副迫不急待的说。
再也按捺不住,再也无法忍受。
“绝无命”蓦然大吼:“住口----你们这一群无耻男女,你约老汉来就是想要让我受此羞辱吗?就是要让我看你们……”
“绝无命”固然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他敢杀人,他也敢放火,但是他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他颇遵伦常、重关系(男女关系)。
也无怪乎他忍受不了,看不下去,也无怪乎他会蓦然开吼、怒由心生。
“你怎么啦?”躺在软床上的那个壮健男人爬了起来,他奇怪的问。
“你……你他奶奶卖豆浆的窝囊废给我闭嘴,你不配和老汉说话。”“绝无命”早就看不顺眼这个人,现在可好,一逮着机会岂不开骂。
“我……一卖豆浆?什……什么意思?”
“不要装蒜,你以为老汉看不出来?他奶奶的你还算是人生父母养的吗?竟然下贱到干这种事。我呸!真他妈的寡廉鲜耻。”绝无命”粗言相向没好气的骂道。
笑了。那女人笑得花枝乱颐,笑得捶胸跺足。
而那个刚从软床上坐起的壮健男人尚搞不清怎么一回事。因为他还在琢磨“绝无命”那句“卖豆浆”到底是什么含义。
半晌后,那男的跳下了床,他一步步走近。
任何人看得出他眼中的怒火,任何人也知道他准备杀人。
“干什么?不服气?还是恼羞成怒?既然还知道羞耻又何必子这种事?“绝无命”毫无惧意,他不屑的望着这个人一步步的靠近。
“慢……慢点,小白。我说咱这位老道学,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你以为他……他是‘卖豆浆’的?”那女人忍不住笑的声轻喝止后转脸对着“绝无命”说。
“哼”了一声后“绝无命”理都懒得理,更别说开日了。
“差矣!差矣!咱说咱这位老道学,你可想差罗!”
想差了?“绝无命”眼中露出怀疑,心里仍然不认为自己会想错。
“你不信?”女的又说。
要我相信除非挖出我这双老眼,“绝无命”心里嘀咕着。
“好。”女的抬了抬手站了起来。
布幔拉开了----
“绝无命”的眼睛瞪得有如牛蛋----
因为他真的看到了一条牛在布幔之后。
萧若叹了口气,为陆小川。
他不得不叹气。因为他这是第二次为了他而不得不去面对这么可怕的敌人。
气人的是这两个人偏偏还是陆小川的长辈。
如果这辈子还有机会再碰到那个“赖子”,“快刀萧若”已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怂恿这王八蛋早早买两副棺材送给这两个犹不肯入土的怪物。要不然他知道自己这条小命总有一天会玩完在他们的手中。
铁心拐,齐眉棍。
“快刀萧若”一看到这两件要命的玩意儿,心里不禁就有种毛毛的感觉。因为,因为它们给他的印象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更因为他曾差一点死在这两件兵器下。
“小朋友,你何必一定要让我们两个老的作难呢?”“无耳丐”仍然劝说着。
萧若不再回答对方的问话,他的双手已抱向前胸。
是的,终必一战,他认为再说什么已没多大的意思。
杀机----
杀机已现。
杀气----
杀气方浓。
当树梢第一片枯叶正被杀气震落,萧若已出手。
没有预兆,当然也就没有招呼。
一上手萧若就使出浑身解数,他用的是最直接的方法,没有花梢,更没有虚招。
因为他知道对付这两个快成了梢的超级高手,不必要的虚招只是徒自浪费自己的体力。
萧若的攻势像一层层密不透风的网,更像一波波起伏的浪。他的手刀劈裂开空气,像来自虚无,更如来自梦幻,是那么的艳丽,也那么的结实,眩人眼神的全罩向了他的对手----“丐门二老”。
“独目丐”的独目精光奇炽。
“无耳丐”的须发俱张。
他们早已知道萧若会出手,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
于是暴叱声起。
铁心拐笔直笔直的拒向绵密的网中。
齐眉棍则以一种奇异的抖动,蓦然横切削入那一波波的浪里。
于是生死只在须臾。
于是人鬼只隔一线。
这绝对是一场传出江湖能令许多人惊叹的决战。
毕竟这世上像“快刀萧若”这样的顶尖高手已不多,何况他的对手更是近百的“丐门二老”。
当年萧若与他们在望江楼一战,曾造成万人空巷的轰动。三年后再度决战岂不更令人趋之若鹜。
如果有人能预知未来。他只要拿这场决战去卖票的话,保险那个人的荷包非给撑破不可。
能够看到这场战斗的人这辈子当无憾事。
现在围观的每一个人已被这三个人的武学所震惊,他们个个更是冷汗不绝。
只为了他们习武多年,竟然到此刻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高手,什么是真正的武学。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眼睛已跟不上他们三人攻拒之间的速度,换句话说如果场中人换成自己,岂不连对方的影子还没瞧见早已死了不只一回。
倏然-----
场中在一阵快速的兵器碰击声后一切眩人耳目的情形不再。
当一切归于沉寂后,他们看到了萧若与“丐门二老”各占一方全肃立不动。
而血,血就从萧若的额际开始流过他的面顺滴落。
是不是结束了?
是不是萧若败了?
没人敢问,因为场中杀气更炽。
何况高手相搏,流血的一方并不代表输方。